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免老头疑心,我索性坐在他身边,献媚地略略靠了过去,随手指着一个兔女郎,笑说:“郑先生如果不信我,也可以叫这位小姐下去看看,我在这里多坐几分钟也行。
就怕王总在下面等急了,回头要骂我的。”
“好,好……”老头捉过我的左手,一阵揉搓,眼睛也不知想把哪儿看个透彻,只管在我身上瞄来瞄去。
仿佛有数条恶心的毛毛虫爬过脊背,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面上却天真地说:“郑先生,现在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好啦。”
老头大约颇自负,拉我起来,一挥手,“好,我也不为难你,就下去看看。”于是,等兔女郎伺候老头穿好衣服,我们一同乘电梯下去。
电梯门“叮”地打开,一路穿过走廊,遥遥的,就看到离宾馆大门较近的位置,王维东正悠闲地品着下午茶。
“代我向你们王总打个招呼,我就不过去了。”老头有点意兴阑珊,怏怏地丢开我的手,走了回去,大约还要继续他的捉迷藏游戏。
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挤了许多洗手液,彻彻底底把手洗净、烘干,直到肌肤紧绷,再没有留下一点毛毛虫的痕迹,我这才迈了轻快的步子走向咖啡厅。
暖暖的阳光,一杯蓝山咖啡,一块cheese蛋糕,帅气男人倚坐在深紫色伯爵椅上,懒洋洋地享受生活。
看去本来是很美好的画面,只可惜这个男人满脑子龌龊念头。
“你等急了吧?”我在维东对面坐下。
王维东,你等在这里,就是想看到一个狼狈不堪、哭泣逃跑的杜辰薇,是吗?可惜,让你失望了。
维东抬眼看看我,“我以为,你至少……会打电话求救。”
“就算打电话,也只会打给……”“李哲”两个字,硬生生吞回喉间,我忽而心酸得厉害。
维东仿佛猜到我要说什么,目光闪烁不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永远是这样,想在第一时间验收自己的成果,不是吗?”我无所谓地笑。
毕竟认识了这么久,对彼此的性格和习惯还是挺了解的。
“是啊。”维东把叉子递给我,又把他面前没动过的朗姆cheese蛋糕推过来,“我的确是有点失望。”
我大方地挑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香甜里略带苦味,惬意地萦绕在唇齿间。
维东这次是失望了,他让我补充体力,也许是想接下来玩更多的游戏吧。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6)
那天晚上,爸妈请维东到家里吃饭。
我和维东很有默契的,对宾馆发生的事闭口不提。
靠在沙发上,看着爸爸和老妈发自真心的感激笑容,再看着维东虚伪地应酬,我无语,别过脸,无聊地翻着《男人帮》,对着上面的N个model,横竖一阵挑剔。
这个,肤色没有李哲健康。
那个,摆的pose太做作,还不如李哲随意的一个姿势。
再一个,眼神过于霸道妖异。
还装sexy,比李哲的时而温柔时而优雅差远了……曾几何时,我心中的李哲竟是完美的,无人可以比拟。
是的,无人可以比拟!那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做完手术,很快就会回来了!
“小薇,维东在问你话。”老妈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什么?”我茫然看了维东。
“伯母说,你五月份会跟导师去Princeton交流一年,是吗?”维东语气温和,目光却锐利地直刺过来,仿佛在责难我故意隐瞒。
我照实回答:“是上个礼拜系里才决定的。
去的话,私人助理的工作只能干两个月,如果你有意见……”
话没说完,鼻息间忽而敏感地闻到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胃里猛地翻江倒海般难受。
我急急起身冲到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只想呕吐,却只吐出几口清水。
后来,对着婷婷精心烹调的清蒸鲑鱼,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又去卫生间干呕了好久。
老妈一个劲地瞧着我,维东的视线也沉默地追过来。
再后来,我才知道——幸福的定义,是生命的延续,是唇边平和淡然的微笑,是对美好生活的感激。
第二十一章 上帝的神秘礼物(1)
上帝会跟我开这么大个玩笑,在李哲不在身边的时候,在我再过两个月就要去Princeton的时候,把这份神秘的礼物悄悄塞到我手里。
孩子,是上帝赐予的最好礼物。
可我没想到,上帝会跟我开这么大个玩笑,在李哲不在身边的时候,在我再过两个月就要去Princeton的时候,把这份神秘的礼物悄悄塞到我手里。
望着验孕纸,上面清清楚楚显示了两条红杠,我一阵茫然。
去医院妇科做检查,一切水落石出。
推算起来,应该是看张信哲演唱会那晚一时热情出的事。
也曾梦想过有一天,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宝宝,但我从没想过,宝宝会在结婚前出现,而且是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间出现。
孩子,还是Princeton?是个两难的抉择。
莎士比亚说“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或许我只能说,当事情的发展脱离掌控时,唯一理智的选择就是让它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
可毕竟,宝宝李哲也有份,这件事一定要征询他的意见。
手术后的李哲,却不是像他说的一两天暂时不能和我联系,而是仿佛失踪了一般,手机关机,email和视频也毫无回应。
随着太阳三次升起又三次落下,一丝不知名的惶恐默默侵袭了我。
我相信,如果李哲在自由清醒的情况下,一定会联系我。
难道是骨科矫正手术有危险?或者他被人绑架?他出了车祸?再或者,像偶像剧里的狗血情节,他不幸因意外而失忆?
种种可怕的揣测像诡异的黑影,无时不刻不尾随、纠缠着我。
老妈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很快发现了我的问题,立刻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教育言论,“小薇啊,这事要赶紧解决,千万不能妨碍你去美国学习交流,知道吗?那个李哲也是的,这么喜欢乱来,人现在又跑得远远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看看我不吭声,老妈又变成拉家常的口吻,“照说,这次你一去找维东,维东就肯帮你哥,这就是他待你不一样。
再怎么说,你们两个也这么多年,那个女人既然早过去了……”
“妈,你别说了,这事我有分寸。”无谓和老妈解释争辩些什么,我连忙把老妈送回家。
在遇到真命天子之前,上天也许会安排我们先错误地遇到其他一些人,所以当我们终于遇见心仪的人时,我们便能够心存感激。
对上帝,我心存感激;而于维东,于李哲,我分得很清楚。
回来后,先拨电话给李哲的父母家,问他们是否有李哲的消息和其他联系方式。
李父好像不是太关心,泛泛地答了句“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就算给了我个交代。
再拨电话给沈怡然,找到苏三。
苏三把他知道的一一说了,听来仍然是毫无进展。
倒是苏三最后说了一句“李哲在美国应该有些亲戚朋友照看,理论上不会出什么事”,让我很疑惑。
细问之下,苏三的回答更令人满心惊奇:“他是我们读硕士三年级的时候,从华盛顿大学医学院转过来的,所以我想,他在那边应该有不少熟人。”
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在美国排名前五名,毕业后就是MD,医学博士。
谁会那么笨,好好的MD不要,反而回到国内的军医大继续读硕士?不合乎常理呀。
而且,军医大要求那么严格,哪有那么容易让人说转入就转入?虽说李哲的父亲是大校,离少将只差一级,也不该有这么大影响力吧。
我又托苏三仔细想想,苏三总算在旧同学里,找到一个在瑟克尔大学区医学部深造的。
瑟克尔大学区位于克利夫兰市,离李哲就医的Cleveland Clinic不是很远。
自然,我连忙让苏三联系那个同学,让他去Cleveland Clinic的整形外科(Orthopedics,与国内骨科相对应)看看李哲的情况怎样。
苏三很爽快地答应了,我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来。
抱着泰迪熊阿哲面对电脑,期冀着李哲再次出现。
我忽而记起那晚的模拟法庭,离得越远,当日的事却愈加清晰。
原来,不但是甜蜜,就算是闹别扭时的种种,回想起来也格外有滋味。
第二十一章 上帝的神秘礼物(2)
烦闷之余,我索性到校园里走走。
很奇怪,和李哲一起这么久,居然从没有和他在静谧的校园里散过步。
也许,是校园里留了太多有关维东的回忆,我终究不忍完全抹去吧。
“哎,同学,同学!你怎么啦!”
漫步在燕园,我沿着弯曲有致的鹅卵石小径一路走着,突地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人惶恐地叫起来。
快步跑过去,我就看到路旁,一个女孩子整个身体慢慢从坐椅上滑到地上,挡在一对学生情侣脚前。
那女孩子仿佛全无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对学生情侣满脸紧张,想必刚才就是他们在叫。
再近前些,心猛地一跳,我赫然发现那紧闭双眼、软瘫在地的女孩子,是季洁。
“季洁,季洁!”我连叫两声,又用力摇她的肩膀。
她软软的没有一点反应,显然是已经陷入昏迷中。
一转眼,瞥到椅脚那边有一个药瓶,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吃了过量安眠药?
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打电话给校保健中心,又打了CH医院的急救电话。
在学生情侣的帮助下,把季洁抱到椅子上平躺了。
我探了一下季洁的鼻息和胸口,还好,尚有呼吸和心跳。
很快,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燕园的宁静。
身为辅导员,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学生,也连忙上了救护车同去医院。
急诊室外,日光灯照得墙壁一片白晃晃,我的指尖仿佛还留有季洁手背上的凉意。
这些天,因为哥哥和维东的事,我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有机会就和学生们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随便聊,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模糊记得上星期看到季洁时,她垂头坐在教室后排,没精打采的样子,可当时维东催着叫我去公司做事,我竟疏忽了。
如果当时我留下来和季洁谈谈心,了解一下她情绪上出了什么问题,是否今晚的事就可以避免?
催吐、洗胃,看白大褂们在里面忙,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不断告诉自己,季洁还这么年轻,曾经那样朝气蓬勃,不该就这么错误地离开,上帝一定不会这么残忍!
在我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煎熬后,季洁终于被推了出来,往日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呆呆地望着前方某处。
我冲过去,欣喜地摸摸她的头,“太好了,没事就好。”
“他不要我了!”季洁喃喃地低声说着,仿佛高烧中的梦呓。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渗出,滑过她消瘦的脸庞,滴在我扶在枕边的手背上,滚烫得让人心痛。
“季洁,清醒一点,不要那么傻!”
为情所困、痛彻心扉的感觉,我再清楚不过。
只是再怎样痛,都不可以成为放弃生命的理由。
生命的绚丽美好,并不仅仅在于爱情呀。
季洁漆黑的大眼睛转了转,好半天,涣散的目光好像才终于找到了焦点,“……杜老师,为什么会这样?他说过爱我的,他还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纯洁的女生……”
“别多想,好好休息。
季洁,振作一点。”拿餐巾纸轻轻拭去她的泪渍,我飞快地转移了话题,“下个月学校戏剧节开幕,我准备叫班上排演郭沫若的《虎符》,还想着让你扮如姬呢。”
失恋的人,永远在苦苦追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爱了”。
可这个问题太复杂,一千个人甚至能列举出两千个理由。
我不能妄加判断,只希望季洁能暂时转移注意力。
“《虎符》?”季洁仿佛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是《虎符》。
曹禺的《雷雨》难度太大,怕你们都演不来,你自己觉得呢?”
“嗯……好。”季洁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清楚。
病房门一下被打开,季洁的父母急匆匆进来,“囡囡,囡囡,你怎么样?”
季母扑过来一把抱了季洁,就哭了,“你怎么这么傻,就这样丢下爸爸妈妈?妈就你一个心肝宝贝,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妈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