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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御却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到莫昭身后,挑眉笑道:“你可知道黑牡丹?”
“黑牡丹?”心中微动,莫昭下意识地回头顺着祺御的目光看去,便看到那众多花田间格外显眼的一块。
“世间罕见,冠世墨玉。你就是踏遍大江南北,恐怕也再难找到一处,有这么多。”
莫昭看着那一田深红的花朵,不在乎地道:“我既不懂医也不懂药,什么白牡丹黑牡丹,对我没用。”
“可是这一田冠世墨玉当初可花了不少心血才找得回来,就是为了养活,也花尽了心思,如果有人伤了这花田半分,恐怕小慕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何必折腾这小小花草。”莫昭哼了一声,眼神却有些恍惚了。祺御想表达些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了。只是祺御没有点明,他便当作不知,也不愿去想。
见他的反应,祺御倒是有些意外了,笑着凑到他面前:“没话要问我么?”
莫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一脸嫌恶地别过脸:“没有。”
祺御啧啧摇头,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脸转回来:“小替身,你真让我伤心。”
“那是你的事。”
“你得负责。”
莫昭只觉得这人越发地莫名其妙了,见祺御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就像狗看着骨头似的,干脆不理他,转头就走,没想到刚走出两步,脚下一紧,眼前景物一晃,等再看清楚时,人已经被倒吊了起来。
“祺御!”这一声叫得咬牙切齿,让祺御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小替身啊小替身,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莫昭瞪了他一阵,最后咬咬牙,闭上了眼。
祺御笑着推了推他,看着莫昭在半空中晃,才开口:“小替身,你怎么就喜欢上小慕了呢?”
“谁喜欢那个疯子。”莫昭低吼了一声。
“啧啧,又嘴硬。”祺御看着他,“我换个问法吧。之前小慕骗你时,待你必定如待清淮那般,他那深情,换作是平常女子,动心上当也就罢了。可是你……”他的语气像有些为难了,“莫非小替身你是女扮男装?”
莫昭睁眼破口骂了出来:“滚!”
祺御笑了:“你果然比清淮有趣得多。”
明白自己被戏弄了,莫昭死咬着牙,不再吭声。
祺御眼中的笑意更深,半蹲下去凑到莫昭耳边,轻吹了口气,见莫昭打了个颤,才道:“又莫非,你本就有断袖之癖?”
莫昭脸上一寒,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祺御满意地点头:“果然如此,原来可有什么心上人?”
“没有。”莫昭的声音带着一丝生硬。
“你这破性子,那就是有了。”祺御又推了他一把,看着莫昭的身体微晃起来,才干脆地在他旁边坐下,“说说看吧,既然有心上人,怎么又喜欢上小慕了?”
“没有。”莫昭低声重复了一句,没再开口。
祺御侧眼看他,见他脸色如霜,也不开口催促,过了好一阵,才悠悠道:“难道,你那心上人不喜欢你?只喜欢女子的?”
莫昭脸上果然又是一白,祺御挑了眉,等着他撑不下去的一刻。
莫昭却倔强地咬着牙,始终没有开口。
不喜欢吗?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果然更喜欢女子吗?哥哥……
“昭……”哥哥躲闪着自己的注视,却死死地捉着自己的手,低声唤着自己的名字,很久,微微低下头,在自己额上印下一吻。
那时候只觉得心跳快得像是心要从口里蹦出来了。
激动,紧张,还有罪疚。怎么样都不敢闭上眼,死死地盯着门口,总觉得那扇破旧的门随时会被人踹开,像小时候一样。
额上的吻蔓延到鼻尖,在漫长的迟疑之后,终究落在了唇上。
舌尖相触的瞬间,像是有什么铺天盖地地将他覆没,什么伦常道德,再不愿顾了。
身体被轻柔地压到床上,感觉哥哥微颤着手来解自己的衣服,他只是闭眼笑开,像偷了腥的猫。
那时候真的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愿意承受,哪怕要他的命,也无所谓。
最后一刻哥哥却还是停了下来,只是反复地吻着他,最后安静地抱着他躺了一晚,什么都没有做。
即使是这样的温柔,他也已经满足,可惜没有什么是持久不变的。
“我终究要成家立室,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将来也会待你如亲弟的。”
“对不起……”
“昭,你会接受她的,对么?”
“昭,你在嫉妒?”
“她说袭击之人轻功上乘其他功夫却极差,何况……那伤,分明是我送你的匕首,昨夜我去找你时,你在房中么?”
“证据如此,你让我还怎么信你?”
哥哥说,不信。
记忆如潮水没顶,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莫昭微张了口,艰难地喘息着,脸色差得让祺御心惊。
“喂,小替身,你怎么了?”
莫昭的目光慢慢转到他身上,细看却是一片空洞,很久,他才微微地张了张口,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梦似花飞轻(十一)
见莫昭晕了过去,祺御一呆,连忙把他解了下来,看着莫昭软软地倒在怀里,心就忍不住提了起来。
“小替身,醒醒,你怎么了?喂……”低唤了几声,莫昭却始终闭着眼耷拉着脑袋,脸上苍白得叫人心疼,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柔了下来,“喂,小替……莫昭?”
怀里的人始终没有动,祺御叫了几声便停了下来,看着莫昭,眼中如海。
“不是还想着过去么……怎么又对小慕动心了呢?那也活该你倒霉吧。”祺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垂下的眼中却带着一丝不忍,“颜慕霄他,已经没有心了。我也……”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了,迟疑了很久,他才吸了口气,将莫昭抱起来,一转身,就看到颜慕霄站在几步之外,眼中森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打破僵局的是祺御。
微微眯起眼就笑了开来,好象片刻之前的嘲讽和不忍都是虚假的,他温声开口:“小慕?”
颜慕霄的目光自他脸上缓缓移到莫昭身上,最后才道:“有劳师叔了,我带他回去就好。”说罢,不容祺御反应过来,就大步上前,硬把莫昭接了过去。
“小慕,他……”
不等祺御的话说完整,颜慕霄冷冷地打断了他:“如果师叔不忍,就不要再过问我和他的事了。”
祺御话被堵在口边,脸色也微沉了下来,见颜慕霄转身要走,才连忙开口:“现在稍微待他好一点,也不是坏事,对吧?”
颜慕霄沉默了一阵,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留下祺御一人站在那儿,久久没有一动。
莫昭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张开眼的瞬间眼前一片模糊,让他有一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最后是颜慕霄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果然是自己的房间。微微偏过头,便看到颜慕霄坐在床边看着他,眼中带着浅淡的温柔。
“很恶心。”莫昭别开眼,低道。
“怎么会恶心?我去叫大夫来……”
莫昭皱眉哼笑:“我说你。”
正要站起来的颜慕霄动作一僵,回过头来看他。
“说了多少遍我不是藤清淮,你怎么还是那么自我陶醉?”莫昭转眼对上颜慕霄,“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温柔,不会觉得恶心吗?还是说,你已经忘了藤清淮,爱上我了?”最后一句,像是终究忍耐不住,带上了浓浓的讽刺。
颜慕霄却反而浅浅地笑了起来,那眉目舒展的模样让莫昭没来由地一阵心动,半晌才听到他说:“还有哪里不舒服?饿么?”言语之间,就好象刚才莫昭什么都没有说过。
莫昭一怔,就再忍不住了,半撑起来一手捉住颜慕霄的衣襟,这突然的动作让他一阵晕眩,他却根本不管,张着眼就吼:“颜慕霄你看清楚,我不……唔!”
话被一吻堵在了唇边,人也被颜慕霄顺势压回了床上,没来得及挣扎,就感觉到细碎的吻落在了身上,像是被什么啃咬一般麻麻地发痛。
“颜慕霄你这疯子!”只来得及骂出这一句,整个人就被死死地压住了,身上的重量让他连话都说不完整。
“清淮,清淮……”
“疯子……放手!”听着颜慕霄又是一边抱着自己一边絮絮地念着藤清淮的名字,莫昭挣扎得越发激烈了,嘴上更不留情,“藤清淮死了,早就死了,他是因为救你才死的,你这疯子,放,放开我……啊──”
话终究是说不下去,身体毫无预兆地被贯穿,那种仿佛要把他撕碎的疼痛让莫昭猛地睁大了双眼,眼中黑得深不见底,好象灵魂一瞬间就熄灭了。
“清淮,清淮……”颜慕霄还是颠颠倒倒地叫着藤清淮的名字,那一声声如同巨大的咒,将他层层笼罩,不得超生。
身上的律动愈烈,身体也随着那抽插晃动了起来,他只觉得下体一片湿润,疼痛却好象渐渐地弱了下去,只有胸口的地方痛得分明。
莫昭却慢慢地笑了开来。
是这样的疼痛。
即使哥哥说不信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疼痛和绝望。
所以,不信……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不喜欢哥哥了。因为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原来是为了证明,为了证明那么可笑的事实,才一次次地明知道这个人的痛处在哪,也还要用力地戳下去。
颜慕霄的动作渐慢了下来,从莫昭体内退出,他的手轻轻地抚过莫昭被细汗布满的额,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的唇,眼中带着宠溺,目光却始终有一分的空洞,仿佛看着的是极遥远的人。
最后两人的呼吸都平复了下来,颜慕霄才心满意足地将他搂入怀中,紧紧抱住,像抱着最珍贵的东西。
“颜……”哑着嗓子刚说出一个字,莫昭就感觉到抱住自己的手猛地一紧,他就再说不下去了。
有些挫败地垂下眼,过了很久,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微微地颤抖起来,他终于迟疑着伸出手,轻轻地回抱住颜慕霄。
颜慕霄身体一震,抱着莫昭的手就更用力了,仿佛恨不得把他嵌入体内,从此再不能离。
那一刻让莫昭终于觉得,颜慕霄抱着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藤清淮。那种细小而卑微的胜利感让他对自己无端地厌恶起来,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抱得更紧一些。
可是最后耳边听到的却还是颜慕霄那一声熟悉的轻唤。
他唤,清淮。
哀伤而宠溺。
梦似花飞轻(十二)
之后几日,颜慕霄始终陪在莫昭身旁,那一日发生的事谁都没再提起,颜慕霄没有再当着莫昭的面叫藤清淮的名字,莫昭也便容忍了那虚假的温柔,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身上的伤全好了,被再一次拉到了崖下花田,才想起颜慕霄说要教他学剑的事。
拿着竹剑站在那儿,莫昭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学也没什么关系吧?”
“不行,你一定要学!”颜慕霄的态度很坚决。“那一次伤了你之后我就把七巧楼在金陵的据点端掉,难保他们不会把帐算到你头上。”见莫昭面无表情,眼中却透出一丝倔强,不禁笑了起来,半搂过他,“何况,你那蹩脚的剑法实在见不得人,多学一点也没坏处”
想起那时在颜慕霄面前舞的那点剑法,任莫昭再怎么装,脸上也还是有点微红了,怕被颜慕霄察觉,他只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颜慕霄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眉间多了几分笑意,见莫昭果然停在几步之外举剑生硬地舞了起来,便找了一处坐下,兴致昂然地看着。
莫昭根基虽然差,倒也有点天赋,开始的动作还偏差,纠正过几次后却也渐渐有点模样了,颜慕霄坐在一旁看着,不觉有些出神了。
那时正是开春,清淮一时兴起,拉着自己要比剑,没过上三两招就嚷着下不了手,干脆地把他丢在一旁,自己练了起来,翰南王府的家传剑法,春暖时节满目的花海,那双眼中醉人的神采,到现在都还记得。
眼前人影晃动,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翰南王府的小王爷仗剑而立,远远望来,笑道:“慕霄,敢陪我练手么?”
“有什么不敢?”那时自己低笑摇头,自腰间拔出长剑,一跃而起,直挑过去,扬声道:“就陪你过两招,好让你心服口服!”
自己的剑法从来以重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