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车子在弄月身边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陆仰止,他和他的黑色阿尔法,仿佛一片云一样忽然出现在弄月身后。他及时的拥抱住弄月,假装没有看见陆仰止审视的目光。
他假装没有看到。他抱紧弄月,看着陆仰止和他的车,慢慢驶来,慢慢减速然后调转车头离开。
他喝下一杯酒,大口大口的喝,快的仿佛要呛到肺里去。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名字。
“下面请万人迷学长辛童来讲讲他为什么弃文从商好不好?”他听到掌声和笑声。好像在发出某种仪式般的邀请。
二十三、黑色阿尔法
孩子道过晚安之后便回房间了。他仿佛已经渐渐习惯生活在这里。表现出一种无异议的安然。
他冲了凉,换了干净的睡衣,用舒适的姿势躺坐在床上,静静浏览着手提电脑里的会议信息。
间或的,他会去瞥一下右下角的时间。弄月已经打过电话,说要晚一点回来。说去参加母校的校友会。
他的脑海中会偶尔的不经意的闪过那个进驻到他心里的镜头。
弄月和辛童,拥抱在一起。在夏日的花树下,好像偶像剧DV封面上唯美的男女主角。
陆仰止抬起手,爬爬还略为有些湿的头发。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人可能就会做这样的一些冲动吧,在某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时刻。譬如,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让弄月在那里下车,为什么车子开到半路却又返回去。否则他也不会看到那样一幕。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
参加校友会,和初恋情人一起。会喝酒吧,她会喝醉吗?他忽然忍不住笑出来。因为想到她喝醉的样子。那副样子像个傻笑的少女。
这根本没什么。那么他在这里想些什么呢?总觉得有些诡异,可是自己也无法消除内心混乱而繁杂的思绪。
他终于呵呵的笑起来。然后听到开门的声音。
他的手指轻轻在鼠标区滑动。一页一页的会议记录在他眼前闪过。
淋浴的声音。他好像闻到薰衣草特有的香味,和着水声渐渐入耳。然后他的脑海中开始不自觉地描绘她妻子那些柔静的美丽曲线。
在水声结束的时候,他揉揉眉角,无意识的叹了口气,然后下了床。
门在他轻敲之下,缓缓打开。她没有关门。
弄月坐在床边上,正轻轻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看见站在门口的他,抬头轻轻对着他笑了一下,双手依旧在擦拭。房间里全是她的香味。
“你喝醉了吗?”他双臂环胸,倚靠在门口。
“我喝醉的时候最爱做的事就是把头发弄湿,然后不停的擦拭吗?”她停下双手,兴味的看着他。那张沐浴过后的脸,映衬在床灯淡黄的光里,水蒙蒙的,像一只新鲜的水蜜桃。
“可以进来吗?”他淡淡问。竟然没有擅自的走进去。
弄月微微抬起唇角,然而并没有微笑,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深夜令他们之间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然后她感觉到床慢慢的陷下去一块。她禁不住深呼吸了一下。
手有些机械般的擦了几下头发。然后停住。
转头对他微笑,“还没有睡吗?”
陆仰止点点头,“可以吗?”他从她手中抽出了柔软的大大的毛巾,看见弄月微怔的表情,然后她很快的点了下头。他开始轻轻的擦拭,为一个女人擦拭沐浴后的湿漉漉的长发。
头发散发出的淡淡的无所不在的香气弥漫着他们。他的手握着毛巾轻轻地,从她的头顶划向颈项。一下,一下。静静重复的动作。
淡绿色棉织的睡衣,很保守的款式,洁白的颈项是唯一的裸露。他的眼神轻轻的扫过那里的肌肤。他的手指不经意的抚触着那丝丝秀发,湿润的气息便也弥漫了他的手指。
“见到你的初恋情人了吗?”他忽然问。
“呃?嗯。”弄月轻轻回答。
陆仰止轻轻的笑起来,“怎么办呢,弄月,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情妇,而你的身边有一个初恋情人。可是我们却是夫妻。”
弄月并没有回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静静的坐着。
“这也是不错的家庭模式,你说呢?”陆仰止扔掉了手中的毛巾。他的声音很冷清,然而并不犀利。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冷淡的温和。
“你喜欢这样的模式吗?”弄月淡淡说。
“我也并不知道。”
“是。我们并不能承诺什么。如果你认为这样会传出不好的绯闻,那我不会再去参加那样的场合了。”
“我没有这样说。弄月。”他忽然扶正她的肩膀,眼神有些柔和的扫视着她的脸。然后轻轻吻了她一下。
重新看着她。好像刚刚品尝了一下专卖店的果冻。弄月只是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也静静的看着他。
于是他又俯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辗转反侧,极尽温柔。
有些漫长。也过于美好。
两个人禁不住微微的颤栗起来。然而没有任何人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他们仿佛都专注于这个吻。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终于他轻轻地推开她。脸上带着宁静的笑意,仿佛还有一丝化不开的叹息。
“晚安。”他说。然后起身,离去。
门在他身后静静的阖上。
弄月坐着。内心有些不安起来。为何有这样宁静的夜晚?
*********** ***********
陆赞和小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弄月感觉到自己意识到了时间。她的脑海有些乱。为了昨夜的那个吻。也为了不久前和左老夫人的见面。
她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推到了生活的极限面前。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能不能够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成功地应付。
她只想着走过去,用力的走过去。然后继续走。
她很努力的生活了。她不止一次的向自己保证。也不止一次的向梦中的母亲保证。
她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向她保证。于是她对着镜子默默地笑起来。
“你不过是想要活下去。”她对自己说。
她在唇上涂上了一层鲜亮的粉红色。然后让脸上的微笑变的大而绚丽起来。就好像反季节培育的花朵,带着天真却又无法避免的愚蠢的鲜艳。
然后,她带着这样的笑容出了门。
在露天咖啡厅,见到了黑泽。看上去已经等得很不耐。然而见到她,却也很有礼貌的站起来微微点头致意。
“晓钟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来。”他淡淡说。他的面前摆着一杯清水,满满的,似乎没有碰过。
弄月点头。她其实知道他不会来。
“你来也是一样。”她说。黑泽点点头。
“晓钟见过左老夫人是多久之前的事?” 弄月点了一杯牛奶,可是也仅仅放在面前。
“半个月了吧。”黑泽说道。
弄月静默了一会儿。
“虽然这些话可以在电话里说,但是我还是约你出来。只是想要拜托你。”她淡淡笑着,然而很温暖,“好好照顾他。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拜托了。”
黑泽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表情,然而很快的敛去,“我只是收了陆先生的钱。”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些不自在。
弄月点头笑了,“钱,我也可以给你。”
黑泽的脸立刻默然起来。
“你自己先用钱作借口,为什么我提到钱你却不高兴?”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像个姐姐。”
“那么我像什么?”
“受人之托的保姆。”
弄月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保姆。”
“只可惜晓钟并不这样认为,他以为你是他姐姐。还以为你是女人。”黑泽的语气并不友好。
然而弄月却依旧只是浅浅淡淡的笑了,“不管他怎样以为,我对他是怀着责任的。我是一个俗人,就是想要活下去。你回去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可以回去左家。”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
“他来了,我肯定要跟他说的。既然你来了,我也只能跟你说。”
“哼。”黑泽的脸色更加的浓重起来,“你们到底是姐弟,我却是个混黑道的。”
“那又怎么样,晓钟要赖在你那里。”弄月竟然笑了。
“毕竟你们是左的人。是左家的人呢。”黑泽嗤笑道。
弄月忽然默默地说不出话来,“别在晓钟面前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左家的什么人。我们只是相依为命。”
“晓钟却不这么想,他以为他是你的包袱,是你的累赘,是你的绊脚石。”黑泽的语气并不犀利。仿佛在背一首诗似的。
“他慢慢会明白的。”弄月仅仅回答了这一句。接着又笑起来,“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就去帮你做事吧。”
黑泽摆摆手,“免了。我不要你这样的女人。”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然后便起身走了。那杯水就始终那样的呆在桌子上。
弄月却端起自己的那杯牛奶,慢慢的喝了下去。
已经冷掉了。却很温柔的滑过喉咙。
********** **********
那个人走出他的办公室。陆仰止简直要笑出来。
现在,那个LV包包就在他的办公桌上。里面还有弄月的一些小物品。是的,的确是弄月的。他买来送她的。现在出现在这里。的
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应该笑一下。
于是他站起来,走去落地窗前面,轻轻地拉开一角窗帘。他发现自己根本懒得笑。
掏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键。
“我在露天咖啡厅。”弄月说,“我为你点了一杯黑咖啡。你来吧。”她的声音仿佛带着笑。
陆仰止轻哼了一声。
“我刚刚见了黑泽。晓钟的手术正在筹备中。”弄月的脸上带着淡雅的笑。陆仰止看了看她的唇,有些过于鲜艳的唇膏。他撇开了目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语。竟然有点想她了。”她淡淡地说着。
陆仰止坐在她面前,翘了腿,眼睛仿佛要穿透她。可是却又仿佛想要躲避。
“我很想要去旅行。”弄月低下头去,淡淡说道,“小的时候,曾经跟着爸爸做过几次小小的旅行。最近忽然开始怀念小时候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陆仰止忽然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黑色阿尔法就停在桥的另一边。他打开车门,然后把弄月推了进去。
弄月静静的坐在那里。然后她看见一个LV包包。就放在车子的前面。上面还有小语送她的糖果形状的小饰物。
陆仰止没有说什么。只是发动了车子。
他们开始在漫长的路上沉默不语。仿佛各自明白,却又没有人愿意先开口。
弄月的心里已经明白。可是她不知道怎样解释。好像也不能解释。于是她只有在心里淡淡微笑。
她是不安的。她知道。她无法欺骗自己。见到陆仰止之前,她甚至想要告诉他,她这样的不安,从来没有这样的不安过。仿佛第一次见识到命运的无常。仿佛十二岁那一年,等在服装店的橱窗旁,转身忽然找不到了妈妈。
找不到了。然后永远的失去了。或者说,抛弃了,永远地被孤立了。
看到这个LV包包之后,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无法说了。甚至昨晚那样的温柔,他们都会仅仅当作一个意外。为什么不呢,他们之间除了钱,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维系。
她嗤笑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这些。是的,她残酷的向自己承认,前一刻,你还在渴望他的怀抱吧,渴望一个强大有力的怀抱,即使不温暖,可是你希望被拥紧。不是贪恋一个怀抱,仅仅渴望那样仿佛要被窒息的感觉。
于是她慢慢的放松身体,躺在座椅上,偏过头。不再想些什么。
陆仰止始终沉默。仿佛地球诞生前的寂静。
弄月看着窗外的花,它们已经在渐渐走向颓靡,红得发黑。那是死亡前的颜色。她甚至可以闻到那股甜腻的腐烂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孕育果实的时候了。
生,都是以死为代价的。造物主很公平。植物也是如此,毫不含糊。
她一直看着,甚至带些贪恋的看着。直到绝望。于是她开始微笑了。
“累了吗?”陆仰止忽然开口。语气轻柔。在弄月听来却是残忍。他怀疑她,然而却不愿意直接了当的对待她。放一个包包在这里,然后什么也不询问。
“没有。”她轻轻回答。
之后便是无言。她轻轻闭上眼睛。感觉到满眼的冰凉。
车子慢慢的驶回去。到了别墅。开进车库。弄月抬起头,看到陆仰止凉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她推开车门,想要下车。却忽然被按倒在车座上,椅背在汹涌而至的力量下忽然仿佛跌下去一般。她没有惊呼,只是淡淡看着陆仰止晶亮的眼睛。
他的手一抬,她听到衣服碎裂的声音。
“你知道吗,”他淡淡说,“那天和蓝心蕾在车里,我也这样撕碎了她的衣服。”
他低下头来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