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知道吗,”他淡淡说,“那天和蓝心蕾在车里,我也这样撕碎了她的衣服。”
他低下头来吻住她裸露的胸脯,“然后我这样吻她。”他的声音夹杂了情欲,然而却依旧淡淡的。
弄月的眼泪忽然流下来,可是她却攥紧了拳头轻轻微笑,“别这样对我。”
“你会觉得自己被强暴吗?不要这样以为,我们是夫妻。夫妻可以做爱,当然也可以在车上做爱。”陆仰止看着她。弄月轻轻的偏过头去。
他却纠正错误一样,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不去注视他的脸。他的表情很无辜,很漠然,带着清淡的笑,也带着掩藏不住的情欲,“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贵族。你也不是。”他俯下身,咬住她的唇,很用力。另一只手滑到了她的裙子里。
“为什么这样做?”弄月问。声音很清澈,却因为他不间断的温变得含糊。
然而陆仰止却什么也不肯再说,他仿佛专注在他的吻里。还有那不断升腾的欲望中。
“你找到了那个人,他说是我把资料给他的,他说我跟左家一直有往来。是这样吗?”弄月问。
陆仰止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的手触摸到了她。弄月倏的蜷起了身体,然后看到他脸上的笑意。生动而鲜明。
他不回答。可是他的表情在告诉她: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想要迷乱,因为我们的身体同样在颤抖。
他的吻激烈起来,弄月的脑海中却不能自已的出现蓝心蕾的脸。还有妈妈桃红色的旗袍。还有大片的红到仿佛要流出血来的凤凰花。
她感觉到自己无耻的欲望。是的,她的身体喜欢这个男人,可是却又在深深抽泣。于是眼角大颗的泪水滚落出来。她忽然意识到,自从做了这个男人的妻子,她的眼泪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常常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流淌。
她笑起来,笑自己的泪水。却也坚决地蜷缩了起来,“别在这里好吗,求你,别在这里。”
陆仰止浓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项。他的脸碰触到她的泪水,抬头,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弄月慢慢的坐起来。她感觉到内心的茫然。空旷的好像一片暗蓝色的海。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破败的自己。
然而这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她这一侧的车门忽然被粗暴的打开,陆仰止手中一件西装外套裹住了她。然后她被轻轻的急促的抱起来,在蹬蹬的脚步声中,弄月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在空旷的别墅里,在宽大的床上,他们理所当然地完成了后半部分。然后,一次,又一次。陆仰止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索取和攻掠,一遍一遍,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夹杂在这个真实而热烈的男人的喘息声中。
激烈而痛苦。
弄月。弄月。弄月。
********** **********
她也并不知道事情究竟该怎样继续下去。她甚至不愿意去探寻。她知道自己渐渐失去了年少的勇气。
是左老夫人?还是,陆仰止的爷爷?
任何一个,都足以令她失去一切。虽然,除了生命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失去的了。然而她的生命中却还有一个庄晓钟。她的妈妈把儿子托付给了她。她答应了。
所以她必须要保护那个脆弱而美丽的生命。她渐渐地看清了自己,原来是个那样冷酷的对待别人和自己的女人。她爱晓钟吗,不,她并不爱他,她为什么要爱他,他拥有母亲全部的爱,而她却不曾得到一丝一毫。她渐渐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那样的坚定的答应了母亲,因为她想要把这个她不被关爱的原因留在自己身边,天长日久的提醒自己:弄月,你是没有人爱的。你是被弃绝的。你一出生就是被弃绝的。
是的。是这样的。
可是她还是要保护晓钟。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左家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因为他是妈妈钟爱的孩子。
她站在厨房里,感觉到头隐隐的疼痛,好像一只虫,长久的住在里面,现在它苏醒了,它想要爬出来见见阳光,于是它决定从里面吃出来一个洞。
弄月静静的站在那里,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轻轻地放进嘴里嚼。额头有细腻的汗水流下来,顺着细长的脖子。然后她开始继续切那些准备好的黄瓜、胡萝卜和培根。
陆仰止从楼上走下来,西装革履。看到餐桌上准备好的早餐,还有坐在那里等待的弄月。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走过来,坐下。
昨晚,他终于结束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觉得惊愕,他无法面对自己巨大的无措,无论是对于弄月,还是对于那只LV包包。不论事实究竟怎样,他都因为自己对这件事的剧烈反应感到迷茫。还有愤怒。于是他把愤怒推给了弄月。他只是想要她帮助他得到嘉隆,可是她也给了他更多的难题和障碍。他因此而厌恨,也因厌恨变得更加冷酷。
他坐下来,端起那杯牛奶喝了一口。
而弄月正在叉一块荷包蛋。
安寂的清晨。窗外甚至传来鸟鸣,还有暖暖的风声。他们各自占据餐桌的一边,沉默的对付这过于简单的早餐。
“我们离婚吧。”弄月的声音忽然传来。在空旷的别墅里,仿佛投入深水中的一粒石子。沉下去,找不到回音。
沉默。静静的沉默。
“是个好主意。”陆仰止回答。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手中的餐叉上一块煎得黄黄的荷包蛋,他静静的握着,抬起,送去嘴边。却始终没有张开嘴巴。
他扔掉了餐叉。洁白的瓷盘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他起身,离开了餐桌,迅速的在门口消失。
弄月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黑色阿尔法的声音已经那样的令她熟悉。
她静静地坐着,把餐叉上的黄瓜和培根送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二十四、旗袍店
事情过于快的解决了。陆仰止轻轻的笑。也许做个黑道上的人也不错。也许会好过做什么世家子弟。至少可以拥有一种毁灭的自由:不论是毁灭别人,还是毁灭自己。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天空有浓重的云层。并不是阴天,太阳依旧蒙蒙的炎热着。他的办公室在第36层。他比这大厦中的任何人都要接近太阳。
“我们离婚吧。”弄月的话在他脑海中重复着。他甚至想笑笑不出来。离婚?哦,当然,既然可以结婚当然也可以离婚。
只是为什么这个动词或者名词忽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离婚。现在他要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门忽然被推开。他看见爷爷站在门外,拄着一根拐杖,面色竟然少有的平淡,甚至有着那么一点忧虑。陆仰止倚在窗边,静静的与他对视了几秒。
“事情解决了?”老人家走进来,呼吸些微的浓重。他在沙发上坐下。陈秘书送了杯咖啡进来,然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爷爷伸出手想要端起咖啡,陆仰止却先一步端起,然后慢慢的送去嘴边喝了一口。
“现在连杯咖啡也要计较了。”老人家的声音竟然不带情绪。
“想去医院的话有比咖啡更快更好的方式。”陆仰止淡淡的说。那杯咖啡被随意的放到了桌子上。颇有请君自便的意味。
陆谦雄动动唇。沉默了几秒。“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找到了那个小公司的负责人,给了他一笔钱。”
“然后他就放弃了?”
“他说,他希望可以代理‘天使容颜’。我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陆仰止倚坐在桌沿上,淡淡说。
“他凭什么答应呢?”
“凭我知道他是怎么得到原料配方的。”
“原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嗯。只是他的车子昨天忽然被人炸了。于是我又送了他一台车。”
老人家的脸上终于稍稍的有了一点表情。他看着陆仰止,轻轻地点点头,“你没连他一起炸了,真是出人意料。”
“我总得给您老人家留点颜面。如果当初你不把我接回来,也许今天我会是一个暗夜枭雄呢。”
“做枭雄有什么好?做枭雄你可以坐在这里,可以这样的跟我讲话吗?你还敢妄想把嘉隆握在手里?”陆谦雄淡淡扫了他一眼,略微的沉默了一会,“那个孩子,要跟你离婚?”
陆仰止轻轻笑起来,“你连这个也知道?”
“你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毕竟是第一次离婚呢,没什么经验。”陆仰止嗤笑道。
陆谦雄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要那个孩子今晚来见见我吧。”他走了出去。
********** **********
暗红色的柚木桌子上一台藏银色的笔记本。旁边是三排书架。书架都只有五层,并不高大,上面摆满了书。书架也是柚木质地,淡淡的散发一种清香。书架顶端是两个青花瓷瓶,一个花纹细腻柔雅,另一个却纹路破碎。
弄月坐在书房里。她很想嘲笑自己,因为她在假装没有任何情绪。陆谦雄此刻就坐在她的对面。她知道自己必须小心的应付着。
“你是经济管理系毕业的吧。”老人家忽然开口道。
“嗯。”弄月点头。
“做过这之类的工作吗?”
“没有。”
“那你之前都在做些什么?”
“赚钱。”弄月回答。
老人家点点头。“左老夫人见你,是要你回去吧?”
弄月点头。
“你倒是很不愿意掩藏啊。”陆谦雄脸上出现一点笑。
“那是因为您什么都知道。”弄月也轻轻的笑了笑。笑容像是附赠的礼品,有着意兴阑珊的沉默。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在陆家吗?”
“不知道。”弄月坦诚。她忽而感觉到头有些疼。
“嗯。以后会知道的。那么,你愿意进嘉隆吗?”老人家忽然问道。
弄月抬起头,看到陆谦雄脸上静谧的笑意。
“你要保护弟弟,可是也要自己有力量才可以。依靠别人,始终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弄月微微怔起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吧?”陆谦雄忽然笑起来,“没什么,你就当做是一个老人家偶尔的慈善吧。或者是一个处心积虑的诡计也可以。我并不希望看到你回去左家,你也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对我来说,无论是因为小瞻还是小语,我都至少应该对你做适当的挽留。如果你愿意,我就在嘉隆找个位置给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当然也不会勉强。你回去考虑考虑吧。”
*********** **********
她得到了挽留。
得到。她很认真地考虑了这个词。觉得这是个霸道却受用的词语。因为凭什么竟可以“得到”呢?
而她,必须好好的活下去,要晓钟也好好的活下去,并且再不要回到左家。这是她想要的。这样的话她不知道一次一次的告诉了自己几遍。告诉了,然后再漠视这些纷繁的次数。
你何以这样的在乎活下去?因为询问之后,总会有新的问题出现。
陆老先生为什么这么做?一个老商人做出那样的一番说辞,假如非要去探究,也只会令事情变得复杂。在你就要饿死的时候,你会介意伸到你面前是怎样一只手吗,假如他手里握着一个馒头?
所以陆仰止的话是对的。他们不相爱,这是何其幸运的一件事。
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楚楚可怜呢?并没有谁会怜悯。至于陆仰止,弄月笑了笑,她知道自己已经慢慢开始了的情愫,也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绝望。她知道有时候无法阻止自己的内心,可是却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平淡一点。面对绝望的时候,平淡是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方式。
她一向与绝望和平相处,所以也不至于陌生。
陆老先生让她好好考虑,同时也告诉她其实她并无选择。
弄月早已经明白,所谓选择就是那么一回事,看似好多的选项好多的路,但是你能选择走下去的却只有那么一条。她当然要走。否则谁肯来替她走呢?
庄弄月,你是必得一个人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好计较,你不是这样长大的吗?
她看到了那家店。“唯一的我”。她曾经在这里坐了一夜。守着一件桃红色的旗袍。那是母亲钟爱的颜色。那是她对母亲最后的记忆。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去,看到收银台上一个烫着长长的卷发的中年女人。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抬起了头,弄月看见她的眼角闪着细细的鱼尾纹,“请随便看看吧,小姐。”她说。声音很平和。
“呃,”弄月顿了顿,“请问,挂在橱窗的那件桃红色的旗袍哪里去了?”
“哦,”女人微微笑起来,“卖了。”
“这些旗袍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含笑的诧异,“你怎么知道?”
弄月指指自己的手心。女人微微笑了,“人老了,手心的茧也退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