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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旧,一燃就爆。
彼此激烈的需索,把墙当作一张床。
对于情欲,他们是两个对彼此贪婪的人。也许是这样。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最适合他身体的另一个人。他们也许能遇到,也许永远也遇不到。这个人,他一直存在,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他未必要靠等。然而等,却也未必等得到。
这跟爱情无关的,赤裸的完全的情欲,这个最适合你身体的男人,只能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不明所以的出现。不问原因。不讲理由。重要的是,你们也许永远只能逡巡在世界上两个不同的角落里。到死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只能靠运气与他相遇。既不是缘份,也无关爱情。
但是,似乎也无法完全跟爱情摆脱。这不是浪漫的童话。这是真实世界的真实法则。
他们就是这样两个人。他们完全的不适合,却棋逢对手。他们彼此抵制,结果却只是越来越契合。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改变。因为爱情不能威胁庄弄月。
只有情欲。令人完全无法抵制。他们只有拥抱彼此的时候,才感觉最真实。只有彼此伤害,才感觉最温暖。然而即使这样的接近,也依旧感觉孤独。
生命对于他们来讲,无论怎样契合,也一样孤苦无依。
他们都感觉到这一点。于是吻得更加激烈。像是一种温柔的暴力。
她的手改而抓住他的领带,紧紧地,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的吻终于因此而结束。她偏过头,松开手,大口的呼吸起来。感觉到陆仰止的呼吸像一只手轻轻抚遍她的全身。而她的洋装早已狼狈不堪。
她抬头看向陆仰止。他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撕开了。他满嘴都是她的唇彩。看上去像一个忧伤而诱惑的伤口。
“是我本来就很浪荡,还是遇上你我变得很浪荡?”弄月淡淡笑着说。
陆仰止的脸很红,因为缺氧而发红。他的双臂撑在墙上,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庄弄月。
“好了。我该走了。我要回左家去。他们一定在等我。”她淡淡说。
“弄月,我真的爱上你了。”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该怎么办?”他的语气很挫败。
“老实说,那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们不能尝试一下吗?”他看着她,好像在为她的冷淡感觉痛苦。
弄月仰着脸,“我们不能。我们会杀死彼此。”
陆仰止笑起来,他好像在嘲笑自己,“那么,怎么办?”
“不要再见面了。”她淡淡回答。
陆仰止的眼底,一片星空。
********** **********
弄月上了车。左辉扬递给她一个首饰盒,“今晚是华士企业的庆功会,你会作为左氏千金陪同奶奶一起出席。我们已经按照你的构想,收购了荷兰一家男性化妆品牌。我们会在华士的庆功宴上寻到合作伙伴,并且物色到代言人。奶奶希望你全力协助。”
“你能做到吗?说服左老夫人不再接晓钟回来,不再调查他的生父,也永远不对她讲出你已经知道的?”
左辉扬点点头,“晓钟很美,代言人其实可以……”
“我死也不会这么做。”弄月的语气几乎严厉起来,然而很快又变得温柔,“大哥,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不会。”左辉扬看着她,“我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
“谢谢大哥。”弄月惨白的淡淡一笑。“我要的那笔钱……”
“已经划到你的帐号上了。”左辉扬的语气清淡起来,“已经联系到德国最好的医生,只要晓钟愿意,随时可以开始手术治疗。”
“谢谢。”她转头对他微笑起来,“我会找到最美丽的晚礼服。”
左辉扬微笑起来,他伸出手轻轻碰触她的长发,“谢谢你肯回来。”
弄月悄悄攥紧了拳头,“我看到一个朋友,我想要下车跟他说几句话,可以吗?”
“当然。”左辉扬的手臂越过她,为她打开车门。
弄月几乎立即跳了下去。
“黑泽。”她轻轻喊道,快速走过他身边时,淡淡说了一句,“跟我来。”
他们站在离车子远远的一棵树下。
“我只有几分钟时间,听着,”她掏出一个纸条给他,“这是晓钟的地址。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他。那座房子是属于他的。你要尽快说服他接受手术,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他接受。”
“他不愿意见我。”黑泽接过了纸条。
弄月笑起来,“他爱你。”
黑泽的嘴角裂开傻傻的笑容,“是吗?”接着又很快消失,这让他看上去像一头英俊的笨熊,“他说他爱的是你。”
“他当然也爱我,我是他姐姐。”
“他把你当女人。”
弄月点点头,“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什么都有,但是他爱你。这还不够吗?老实说,没有哪个姐姐能接受自己的弟弟跟一个男人相爱。但是,我想,你也许就是晓钟的幸福。我现在只能信任你了。”她握住他的手,“听着黑泽,一定要让晓钟接受手术。还有,保护他,不要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他需要你,甚于需要我。他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
“我爱他。我会这么做的。”黑泽说。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弄月。
“谢谢你。”她迅速的拥抱了他一下,“现在你也是我的弟弟了。你要永远爱他。永远不要抛弃他。你能做到吗?”
“是的。”黑泽抱了抱怀中的小女人。她的身体像一个忧伤的传说。
然后她迅速的跑开了。
黑泽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她自始至终都盈盈笑着。可是却让人感觉浸满了泪水。浸满了泪水的微笑。
她跑进了一辆车子。车子载着她迅速的离开了。
********** **********
这座室内建筑就像一个巨大的时代广场。光洁的红褐色大理石铺满会场,好像一座红水晶堆砌的童话。因为太过奢华美丽而显得不真实。
十几米长的金色流苏型吊灯从圆弧形的高空顶楼层层垂落下来,悬浮的宝塔一般。映照中心。它的四周还有无数的白色小灯,做成简洁的花朵形状,围拱着流苏吊灯,众星捧月。
高高的纯白色天花板四周镶着欧洲宫廷常用的婉约花边,上面则绘满了小天使。胖乎乎的,光着屁股,带着一双白色的翅膀,做出各种神态,各种姿势,然而脸上的表情都庄重不可亵渎。他们有着共同的飞行方向,就是流苏灯的正中心。
如果不怕刺目的光线决意看向灯的正中心,会看到一个模糊的天堂的影子,圣母玛利亚和圣子,静静守在那里。
这是华士老总裁花巨资聘请意大利画家亲自手绘上去的。光是一只小天使的翅膀就要几十万美元。很多人愿意去计算这幅天花板价值多少。当然也有更多的人乐于探讨这座“华士豪廷”究竟投资多少。
不过,这对老总裁来说是个百玩不厌的猜谜游戏。
因为,对于上流社会来讲,租用“华士豪廷”的宴会才真正是上流的宴会。即使租金昂贵,也依旧排满租期。
弄月踩着高跟鞋走在里面,有些头晕目眩。她的手提包里装满了药。有些沉甸甸的。好像一个快要死的人呢。她心想。
“你应该已经很习惯这种场合了吧。”左老夫人说。
“还好,夫人。”弄月回答。
“叫奶奶。”
“是的,奶奶。”
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仿佛T型台上的模特。衣着光鲜,神情盎然。举手投足间处处风雅,无懈可击。
“华士的老总裁今晚会出席。他的长孙今年三十二岁。他每年都会出席。很多人认为他是个沉默高贵的年轻人。其实他是个聋哑人。他还没有结婚。他不喜欢喋喋不休的女人。你要记住这一点。”
“你要我等一下去请他跳舞?”弄月停下了脚步。
“不,”老夫人看着她,摇摇头,“他也不喜欢主动的女人。更不喜欢跳舞。”
“那你要我做什么?”弄月跟上她的脚步。她努力压低了声音。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这些细节。”她淡淡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向每一个走过她身边的人点头致意。
陆仰止看到了弄月。她正跟着左老夫人踱步在会场,好像一个真正的上流社会千金小姐。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极了。甚至光裸的后背。
她竟然穿了这样一件礼服,竟然把整个后背全部裸在外面。开胸的晚礼服也并没有让前面保守。她的整个上身在陆仰止眼里几乎就是什么也没穿。
米色的长裙柔和温婉的拖曳在脚踝上,一双淡淡金色的高跟鞋让本来就已经很高的身材更加的高挑起来。她走的不疾不徐,仿佛一个出游的公主。
冒牌的公主。不久前还是他的妻子。
他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而且,他发现,盯着她看的,不只他一个男人。事实上,会场上的每个男人都在盯着这个上流社会的新成员,盯着她美丽光裸的后背。和那张妆扮的淡雅高贵却充满诱惑的脸。
年轻的,二十二岁的脸。却带着跟年龄毫不匹配的恬淡和寂然。仿佛在对每一个男人的荷尔蒙发出挑衅。
他的眼神浓烈黯然。默默的举起杯子喝光了酒。他发觉自己握紧了拳头,难以压抑怒火。他不确定的继续喝酒。他想要平静下来。
他从来没有这样。内心那样的不确定那样的虚渺。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转过身,背对她。再不去看她。
陆仰止。你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奇怪而令人倒胃口的家伙。这真是最好的惩罚。
他一杯一杯不停的喝。
她辗转于众多的男人中间。他听到他们在喃喃私语。陆仰止的第二任妻子。离异的妻子。左家不见光的私生女。听说是那个被赶出去的媳妇和别的男人的私生女。一顶绿帽子。陆仰止也是个私生子。还是个舞女的私生子。前几天因为殴打女记者上了报。哈哈。这个阶层简直要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陆仰止静静的听着。听说她也是个小荡妇。那么我有机会吗?
他喝光了那杯酒。然后端起另一杯,朝他们走过去。一直呆在他身边的蓝心蕾终于开口阻止他。他甩开了她的手,走了上去。
“喝杯酒吧。”他对他们说。
道貌岸然的男士们微笑起来,举起杯子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男人们的嘴巴可以用来喝酒。喝酒的时候就不要说些八卦。不要把自己变成一群母鸡,先生们。”他说。同时看到他们僵掉的脸色。他举举杯子,便走开。
她开始喝酒。一杯一杯的喝。男人女人们都满脸笑意的上来与她问好,然后理所当然的敬酒。弄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左老夫人不时瞟过来的目光,她淡淡笑笑,然后把酒喝下去。
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味觉。那么更好,就把酒当成水吧。这也不是很难的事,弄月。
她听到他们在议论她。她很想问问左老夫人,这样的议论之下,为什么还要带她来呢。可是她没有问。有些人的力量大的可怕。反正,晓钟不会承受这些。那也便是好的。
她喝完了最后一杯。有些狼狈的擦擦嘴角。她对自己笑笑。这没什么,庄弄月。
然后她看到母亲。又一次看到。那么真实的站在人群中。看着她。
弄月知道母亲死了。她只是不知道她最终在哪里消失。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看到母亲。可是她却真实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在熙攘的人群欢乐的气氛中独自落寞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为什么要一再的出现呢?弄月绝望的笑起来。你应该要早点爱我,即使不爱我,也可以把我放在身边。你不该现在出现。为什么出现了却又不说话?
弄月淡淡冷冷的对那个影像说。她内心平静。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抱怨。不过是像遇到了一个熟人般。随便的说几句。
你知道我在这里做些什么吗,我把自己卖了,卖了一个好价钱。她继续说。
我想我不应该出生。我活的太累了。睡着了,却又醒过来了。我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活下去。可是活着了,就要活下去。没有理由没有目标也要活下去。
她重新笑起来,脸上没有一滴泪水。现在没有人请她喝酒,她自顾自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又苦又辣的液体烧得胃暧昧的疼痛起来,那里好像忽然生出一片热带雨林,熙熙攘攘的下着晶莹的雨。
可怜的庄弄月。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你根本不属于这里。却被带来了这里。
有男人过来请她跳舞。她轻轻摇头。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吐出来。她应该去洗手间,她也许马上就会吐出来。
她轻轻抱歉,然后提着裙子跑起来。
然后忽然跌倒,她不知道自己被什么绊倒了。总之她跌倒了,她就要开始呕吐。而她的裙子滑开了。V行肩带顺着肩膀滑向两侧。她及时地抱住了自己。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