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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一场轮回?
“那个郴国公主,朕连她的手也没碰过!”他顿足大叫。
他应该委屈吗?她苦笑,径自走离了身后男人的视线。注定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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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五章]
苛氏兄弟的人?
两个男人逼到面前时,这个念头自脑海一闪而过,但来不及向深处寻思,一块明显不太
卫生且带有异味的抹布状东东罩上嘴来,她被迫沉入了混沌不明。
再醒来,没有绳索,没有镣铐,所在的位置是床上,头顶是嵌花软账,身下是温软锦褥
,放眼室内,窗明几净,清香缭绕。作为伺候“囚犯”的牢笼,会不会太高档了些?
蓝翾抚着余晕未退的额头,下榻在室内方寸间摸索徘徊,试图寻获些蛛丝马迹弄清楚自
己当前的落脚点。门扉吱呀一声,扰了她的企图。
旋身看过去,是一个男人的瘦颀身影,逆光而立,一时间未看清面目。直待来人行至距
她不足一尺之处,五官相貌才清晰起来,
下一刻,她听到了自己的抽气声,她不是没见过出色的男子,戎、勒两位都是顶尖的人
物,却不曾见过如此绝色的男人。若非那显而易见的喉节,宽阔修长的骨架,她还真会以为
自己又遇到了一个较画贵人更胜三分的娇娆。
“宣相,别来无恙。”男人开口。咦,听到一个美人级男人一口纯正且略带磁性的男腔
还真是别扭。
蓝翾不意外对方了解自己的底细,若你是路人甲乙丙丁,人家哪有兴趣费恁大力气收容
?
“你我见过?”
“贵人多忘事,一年前,在下兄弟曾力邀宣相到寒舍作客,谁想宣相半路遭煊军所掳,
致使在下失去与宣相唱和应对的荣幸。好在天不负我,今日终能得偿夙愿,如此说来,也是
在下与宣相的缘份。”
黑衣人一号、二号?“阁下是苛劼,或是苛劬?”会是他们么?若畲国王室中有此等俊
美异常的人物,应是天下皆知才对。想那宣隐澜也不算是耳闭目塞之辈,何时竟漏听了这一
段风月?
“风月”主角倏尔一笑。登时,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好一个美人如玉在云端,衬之那
一袭如夜黑衣,若魅若妖,妖艳不可方物。“在下苛劬。”
出使过淦国的苛劬?畲国派出这样的“美人”与勒瑀交涉沟通,还真是耐人寻味得紧。
“在下前来是为宣相解惑的,说起来有些麻烦,为免劳顿,坐谈可好?”
温和有礼,君子谦谦,如果没在那一双善徕美目深层窥见一抹不易现形的邪肆,对他的
感观会是一百二十分——她不喜欢邪气过重的男人,想来此也是她不曾为勒瑀心动过的诱因
之一。“客随主便。”人家既然客气称己为“客”,自己也不好妄自菲薄。
“上茶。”“美人”公子一声吩咐,门扃再开,鱼贯而入是三名垂鬓侍女,茶、点摆了
个满桌。趁此机会,也让她有幸见识到了直挺挺杵门外两侧的两尊警伺“门神”,提醒她切
忌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双方落座,省却客套虚应,直入主题:“请宣相走这一趟,实因有事相求。”
捏起一角虾仁酥送入口中,斯文地咀嚼,再以一口清茶送下,未进早膳的肠胃总算有了
点滴存货。
苛姓美公子见对方四平八稳全没有接自己话题的意思,浅浅一笑,自动将话题延伸:“
在下是不清楚宣相为何迟迟未归淦国,却非常清楚宣相的迟归所引发的后果。畲国为此付出
的代价是数以万计无辜百姓及无数将士兵士的性命,六座陷落的城池,并因此送出了畲王陛
下最钟爱的王子。不知宣相对这一切有何说法?”
说法?杀人者因杀人未遂遭捕入狱后却要向未遂的受害者讨个说法,这是哪一门子的强
盗逻辑?“不满阁下,宣某重获自由的时日并不长久,对于淦畲之战,也只是从民间百姓在
街头巷尾偶及谈论而获知一二。所以,一时无从评断。”没辙,鄙人脑钝智缓,尚望鉴谅。
吸口气,苛劬的绝色美人面寒意陡起,不过,迅速地,又不着痕迹地吐出这口气——先
起了怒,便是输了。“宣相,”他扯起艳丽天成的朱唇,砌出是一个不过眼底的笑,“事由
宣相而起,理应因宣相而解。此也是我兄弟再次大费周章请宣相一叙的因由。明人不讲暗话
,宣相聪明若斯,当是明白在下所求何事了罢?”
蓝翾莞尔道:“事由宣某而起?哪桩事是由宣某而起?淦畲之战?还是贵国王子为质?
在宣某失踪之前,贵国的战争从未停止,若说淦畲之战罪在宣某,煊畲之战又该记在谁的头
上?再者说了,宣某的失踪,正如阁下所言,不是在下闲来无事凭空消失。若依此向上攀溯
,畲国的战乱很难诿责于他人。”所有战争,最大起因不外乎人的贪欲与野心。呷一口清茶
,“贵国王子屈身为质,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锦绣少年,因为父辈的贪欲,远涉他国为
质,想想的确令人扼腕不已。阁下掳宣某前来,是欲换回贵国质子或是别有所图,但讲无妨
,也好让宣某掂量掂量宣隐澜是否有那个份量。以免阁下好一通大费周章,换来却是徒劳无
功,白忙一场。”
苛劬从未自心底欣赏一个人,但眼前人,令他无法不由衷激赏。“宣相爽快,在下也不
好拖泥带水。敝国王子金玉之躯,自是首要平安返回。再有,在下要讨宣相一个承诺,贵国
至少在五年之内不得兴兵犯我畲国。宣相以为如何?”
买一赠一?宣隐澜有无这个份量,她不得而知。“在下想知道若隐澜不允或允后再违诺
,阁下的制约手段是怎样?”
苛劬大笑,一时间,真真个花枝乱颤,光华夺目得令人窒息。“好尖锐。宣相应知我畲
国举国擅蛊,就在方才,宣相已中了在下亲手特制的‘百日香’。更不敢欺瞒宣相,此蛊不
同于畲国传统蛊毒,除非服下解药,否则无它途可解,‘避蛊鸣’也不例外。取名‘百日香
’,顾名思义,每一百日发作一次,届时心肺脾胃麻痛难忍,若不能及时服下解药,一个时
辰后经脉逆转、七孔流血而亡,且之前全身肌肤也会因奇痒难捱而被抓至溃烂。至于解药,
为在下亲手配制,又分两种,一种为治标不治本的即时解药,每次发作时服下,会令蛊虫迅
速安睡,止住麻痛;另一种便是根除蛊虫的解药,服下后蛊虫迅速败死,并随泄物排出体外
,永绝后患。”
蓝翾施施然接口:“五年之内,阁下会派人定期在蛊毒发作前送即时解药给宣某。五年
后,若成果让阁下满意,再将真正的解药施给在下。”
“跟聪明人谈话就是有这个好处罢,平白省却了不少气力。”苛劬抚掌道。
也是哦,此等老套戏码在二三流武侠剧里屡见不鲜,气力导演都替你费了。“宣某栽了
这个跟头,也想栽个明白,可否请问,蛊毒是借在哪里放的呢?茶水?点心?”
苛劬只手握杯,不紧不忙浅啜一口,道:“虽说解药是自己家的,但这‘百日香’蛊虫
只有首次起蛊过后解药方才有效,而起蛊的滋味虽不至于要人性命,却也断不会让人好受。
所以,在下不敢妄动特为宣相而设的精致美点。说起来,真要感谢宣相的配合,本来还以为
是要费些功夫的,但不知点心的味道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不过,啧啧,”蓝翾一脸遗憾,“只是可惜了。如果在下意犹未尽,想
要继续享用,是否会使身上的蛊毒雪上加霜呢?”
苛劬薄蓝色丽眸光滟一闪:眼前这位文弱纤细的相爷,有那么看清个人生死么?或者只
是情势逼人下的淡然以对?一念至此,口中已凭实答道:“这百日香蛊虫一经植入,将自行
排斥同类成活,所以吃一口与吃一百口无任何分别。”
“如此说来,在下可以尽情享用美食喽。”一迳说完,口下不再客气,又一角焦黄酥脆
的金铃炙在宣相口腹内寿终正寝。
苛劬丽瞳流耀闪烁,惑人一笑,拂袖起身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敢叨扰宣相雅兴。只
是宣相要当心,一刻之后,蛊虫起蛊,届时会给宣相玉体带来些微不适,还请忍耐,半个时
辰后恢复如常,再要犯,是百日后了。”
些微不适?蓝翾仰眸,目送那美丽的面孔、高颀的身量消失在门后,垂下浓密长睫,水
样明眸中一丝戾色稍纵即逝,再抬睑饮茗,又是副秀雅文弱模样。
*****
蓝府“大”总管宝贵哭哭爬爬带回来消息已有三天了。
本要住进观雨轩却因某人之故滞留于此的戎公子闻讯后,洒逸优雅陡化为阴郁冷冽,比
“冷将军”的“冷”更教人心寒三分,“砰”地阖上书房大门,与将军、将军夫人禁足半日
,再出来,大家分头行动。戎公子领着名为“明源”的清秀小哥率先出府,将军则随后,据
说是到军营调集人手,将军夫人指挥着蓝府大大小小,二人一组,行动。
又是三日后。是夜,奔波整日的人们在蓝府碰头,聚在大厅里汇报一日所获。焦灼难定
的蓝翎不顾厉鹞从兵营调过来的下属汇报正酣,一把揪住在她看来罪孽深重的宝贵:“你那
天到底有没有看清劫匪的长相?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你倒是说仔细啊!”
宝贵可爱的娃娃脸上哭意纵横,委屈地:“都说了十几遍了嘛。那一日富贵离先生十几
步远,先生拐进胡同里时,富贵听得声响不对,紧几步追过去,只看到先生教两个粗粗壮壮
的人架住一眨眼不见了踪影,根本看不清长得啥样子嘛……”
蓝翎放开他,颓力跌进栎木椅中,抱头哀吟。
厉鹞痛惜地揉揉妻子恢复女装后的青丝,示意方才遭突兀截断的下属继续。
下属呐呐似有迟疑:“将军,属下有一事……”
“现在有什么事比找蓝先生更重要?要你过来是干嘛的!?”蓝翎不要了什么将军夫人
的仪态,哇哇大叫,脸上则是一副恨不能扑上前掐死那猪头下属的狰狞。
“翎儿!”厉鹞喝止,再向下属,“与蓝先生失踪之事有关?”这位下属办事能力向来
不弱,也极懂得分寸,若话题与主题无关,该不会在此时提及。
下属颔首道:“卑职曾在蓝先生遭劫的一带细细察访,因为蓝先生仪容出众,附近的小
贩对先生大多有几分印象。其中有人提到当日似乎有两个粗壮男子远远尾随了先生一阵子。
那两人一路为了掩饰行踪,曾向他买过物件,满口南地官话,与来本地经商的畲国人口音相
近。”
厉鹞冷眸一闪:“所以呢?”
“前日,负责城内巡务的杨参军向属下报称,近几日城内似乎来了些身份不明的异国人
士,非工非商,形迹大有可疑。属下是在想,这是否会跟蓝先生失踪之事有所关联?”
“那些异国人士住哪里?”
嗯?下属仰头,对上了发话的俊美人物,立马又垂下眉去。这位仁兄,傲傲然居中而坐
,能教将军恭敬若斯,定是朝里哪位权力顶天的大员,哪敢怠慢,答道:“卑职已安排人加
紧查访,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我知道!”大剌剌野呼呼一声,引得诸人都掉转头看过去。
蓝翎暗叫不妙,这个阿大,他当此地是他的那一亩三分地呢,胡叱海叫,当真怕死得太
艰难。“你知道个头啦,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阿大好不委屈:人家他也有几分眼力好不好?看得出眼前这地界的人都不是他能招惹得
起的,是掌柜的硬拉他这尾地头蛇“参与”的嘛。人家他不想失却“参与”的价值,才要有
话就说,又是哪里不对了?“我……”
“闭嘴啦!”
“我是真……”
“闭……”
“要他说!”清和明越的声调插播进来,戎晅饮一口明源奉过来的贡茶毛峰,眉眼未抬
。
老大允准,万事OK。蓝翎咂咂唇,不忘以眼神告诫那厮“小心舌头”,毕竟与这条强
龙比起来,他充其量也只能是一尾尚未孵化成形的幼虫而已。
阿大呐呐道:“是三天前,我和兄弟们到西门城外一位大哥家吃喜酒,回来路上,有三
个兄弟酒饮多了,走路不稳和几个路人冲撞起来,那几个人功夫好,我们又喝了酒,所以敌
不过。我们不服,想看这几个住在哪里……原想着明着不行,暗里烧他们宅子也好……”诚
惶诚恐地扫了诸人一眼,再嗫嚅说,“那几人操得就是一口半生不熟的官话,很像畲商。那
一片是我那大哥的地盘,很快就摸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