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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现在让她知道他是纵横帮的总舵主反而会坏事,等将唐泰隆除掉后再跟她说刚吧。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实话反正只要你和唐泰隆与纵横帮是敌对的,我根本就不用追究你的记者身分是不是真的。我只是觉得朋友之间有事隐瞒感觉很差而已。”她转身走到客厅,坐倒在沙发上。
“纵横帮并不坏,你不能因为一个唐泰隆就否定整个纵横帮。”他忍不住辩解。
“这叫一颗老鼠屎坏了~锅粥。会冒出这种部属,纵横帮的老大也有罪过,要是有机会遇上他,我一定狠狠揣他两脚泄恨。”她气呼呼地将拖枕头抓起来猛捶。
“你这只是迁怒。”他无力地叹口气。看来,他还是永.远都别让她知道真相比较好。
“我就是爱迁怒,怎样?我怒到把整个纵横帮视为仇人也由我。”她噘着嘴,撇开头。
“你的偏见这么深,我们可能当不成朋友了。”他低声地说。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出去了,今天别乱走,等我回来报告战果。”倪澈被上外套.又叮哼一声,就离开了。
叶炯心瞪着天花板生了许久的闷气,而后拿起电话打回药铺给守宫。
“喂,神农药铺。”’守宫懒洋洋的声音好像没睡饱。
“壁虎,是我,”她低声说,
“小姐!”守宫的精神全来了“爷爷好吗?”
“师父知道你没去拿机票回美国,气得跳脚,我只好告诉他你打算在这附近租房子住下来。结果你知道怎地?”
“怎么?”
“师父有事没事就会出去溜溜,说是散散步,根本就是在找你……”守宫早看出叶虚怀的面恶心善。
“是吗?他的良心终于出现了。”她嘿嘿地笑。
“你人到底在哪儿呀?”
“我和阿澈住在一起。”
“什么?你和那个。。。。。。。那个阿澈?孤男尊女。。。。。。。守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是啊,他朋友在附近有间房子,在大厦的九楼,很豪华耶,往起来好舒服。”她兴奋地说着。
“小姐,你有没有点男女之别的观念啊?他是个陌生男人哪!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他住在一起,那不是把自己送进狠口吗?”守宫大叫。
“壁虎,你和爷爷住久了,连头壳都变古董了!我们只是同居,又没什么。”她解释道。
“同居还没什么?”这更糟糕。
“是啊!一同居住在~起。大家不都这么说?”
“那不~佯!同居不能乱讲的啦!”他都被她搞得紧张兮兮的”。“好啦!我只是告诉你我很好,找到住处,就这样。” “等等,你还是回来好了,要是让师父知道你和男人在一起——”守宫才说到~半,叶虚怀的声音就嚷了起来。
“守宫,你在和谁说话?谁和男人住~起?是炯心那丫头吗?”
“师父……”守宫的电话被一手夺过去。
“喂?炯心?是你吗?”叶虚怀为这个孙女操心得头发都挟白光了——虽然他早就满头白发。
“爷爷。”她蹑嚅地应了一声。
“你死到哪儿去了?没回美国:你爸爸打电话来也找不到人,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叶虚怀劈头就是~阵臭骂。
“是你赶我走的!我就不回美国,现在和阿澈住一起,等我把唐泰隆摆平后,我自然会回去。”叶炯心一肚子火全被提了起来,顾不得敬老尊贤地顶嘴。
“和阿澈……你……你和那个男人住~起?”叶虚怀气得晕眩。天,引狼入室啊!
“是啊。”“这像话吗?你给我回来!”他大喝。
“不要!”
“立刻回来!”
“我不要!”
“你……”你别给我惹事,唐泰隆不是你对付得了的。你回药铺,我通知你爸来领人。”
“我不!”
“错丫头!出了事,我绝不认你是我叶家的人!”“你认不认随你,法律上我可是你孙女,这辈子变不了的。”叶炯心说完立刻挂断电话,可以想像爷爷没处发的脾气会落在谁头上。
可怜的壁虎!
她岂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既然赶走她,她就不回去,否则太没原则了。
她嘟着嘴,本想去冲个澡,在经过倪澈房门口时,满心的好奇再也按擦不住,于是走进他房里,悄悄搜索着他的衣物。
小小的行李袋中全是黑色衣裤,除了看得出他酷爱黑色外,没半个可供检查的证件。她无趣地坐在床上,忽然瞄到他那台笔记型电脑,上头还插着一张磁片,她灵机一动,立刻打开电源,取读磁片上的资料。
磁片中果然并载着最近唐泰隆的毒品交易时间和地点,她看到今晚毒果与他相约交货的地点时,眼睛陡地一亮。
横滨港外!
“阿激不让我跟,我自己去不也一样?”她笑着冲回自已房里,换上衣服,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倪激很早就来到横滨外围的~个偏僻海边。这里并非没有海上巡逻,可是他待了将近半小时也没见半个海警来过,可见唐泰隆已经打点好这附近的巡警,为的就是让他的毒品顺利上岸。
很厉害的手法,不过,这应该不是唐泰隆一个人做得来的。他知道唐泰隆的背后一直有个人在操纵~切、那个人不只聪明冷静,还能将唐泰隆这样的老狐狸收服得这么听话、可见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他是谁?
会是他一直在揣测的那个人吗?
悒郁的情绪随海浪起伏波动,怔仲间,叶炯心俏皮的身影又跃人心湖。
奇怪,感情好像不是人能控制得了的。他越排拒喜欢上她,她就越往他心坎里钻,防不胜防。以前认识的女人虽然不多,但少有能这么对他的眼的,连方家那位温文婉约的千金小姐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一想起方天艾,他的头就发疼。他才和她见过几次面,两人之间连喜欢都谈不上,就硬要被凑在一起,那种感觉真是逊透了。当个总船主若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决定的话,他又要如何管理这一大群弟兄?
他最讨厌任人摆布,当初老爸要他代理总舵主也是软硬兼施;这回更狠,订婚与就任一并解决,老爸也未免太低估他的叛逆性了!
这次趁着调查唐泰隆的事顺便离开新加坡,就是想让自己耳根清静,好好想想他自己的问题,但设想到会碰上了叶炯心……
若说方天艾是沉静的湖水,那时炯心就是飞扬洒脱的瀑布。她的豪爽与天真就像澄澈的瀑布冲进他层层封锁。冷静天波的心池,溅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想要忽视她的影响力实在太难了。
可是,他能喜欢她吗?
更进一步说,她喜欢他吗?
她对纵横帮的成见很深,因为康泰隆,她就认定纵横帮里没一个好人。在这种大前提下,他也只能继续当个与她瞎困的特约记者,别提什么总舵主,否则不仅朋友当不成,还可能反目成仇呢!
凝思中,一阵阵短促的马达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躲在大石后方,看着一艘小船贩缓缓驶近,舱里跳下几名强壮的大汉,抬下一箱物品。
三辆黑色轿车在这时出现,停在小路边。唐泰隆和他的手下走下岩岸,与对方接头。
因为眨离遥远,倪澈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他悄悄掩近唐泰隆的座车,灌车下安置了一颗小型爆炸器、再缓缓退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岸边的岩石堆往唐泰隆他们的所在移动,倪澈仔细一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叶炯心!
她跟来做什么?
倪澈立刻纵身一跃,希望能在她行踪曝光之前拦住她。
那批毒贩似乎听见了什么声响,其中两名持着手抢走向叶炯心的位置。倪澈见了,一颗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她若被发现,铁定死路一条。
没办法,眼看着她即将陷入危险,他只好用这一招了。
“砰!砰!”两发子弹准确地朝毒贩身边两名手下射去,惊得那群人立刻围拢。
叶炯心也被吓了一大跳,她伏低身子,不敢乱动。
“怎么回事?”唐泰隆选声大叫。
“有人来了!”
“拿了钱快走!”毒枭喝令。
“货给我留下。”唐泰隆焦急地说。一连两次都出状况,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倪澈又瞄了那名毒枭,一发子弹命中他的大腿,“啊!”那人痛号一声,转头怒瞪着唐泰隆,“姓唐的,是你的埋伏吗?你想来个黑吃黑?”
“没有……”唐泰隆呆了呆,连忙辩解。
倪澈又一发子弹击中毒枭的手下,场面一时大乱。
“姓唐的,一定你的人暗中放冷枪!妈的,你敢这样对我!”
突然间,双方人马变成对立局面。就在这敌我不分之际,倪澈已经来到叶炯心身后,伸手捂住她的口。
“啊!”叶炯心骇得拼命挣扎。
“是我。安静,跟我走。”倪澈在她耳边轻声说,拉着她溜到一个巨大的石头后躲藏。
“你要吓死我啊!”她生气地捶他一记。
“你才想吓死我吧!说,你来干什么?”他脸色一正,责备地问。
“我来帮你啊!”她眨眨眼。
“越帮越忙!你差点就被发现了还不知道。真是的,净会扯后腿,你脑袋果然撞坏了。”他不得不骂骂她,她实在莽撞得让人心掠胆战。
“我扯后腿?我是担心你一个人来有危险也”她气得不禁提高了音量。
“小声——”他的警告慢了一步,那票人已听见她的声音,朝他们这方搜了过来。
“那边好像有人,去看看!”唐泰隆命令道。
“姓唐的,别假惺惺!你伤了我,日后别出来混了!”那毒贩气得大骂。
“我会做这种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吗?”康泰隆怒道。
“谁知道?一个纵横帮的叛徒还会有信用吗?”毒贩仍然不相信他。
倪撤嘴角露出冷笑,他就等着唐泰隆落得两面不是人的下场。
“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把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叶炯心还想探头观望。
“下来,当心被发现!”他伸手按下她的头。
“啊!好痛!”她低嚷着按住头上的伤口。
“抱歉,没事吧?”扶住她的肩,他担忧地问。
“你是故意的……”她抬头瞪着他,碰巧瞄见他们正上方的高地冒出一个人影,手里的枪正对着他们。
“小心!”没有半点迟疑,她立刻将倪澈推倒。
倪澈的反应更快,他转身护着她,同时举手回击。两颗子弹在空中交错,他的那发击中对方的胸口,而对方射出的子弹则正好好”进他的右上臂。
‘阿澈!”叶炯心惊叫一声,感觉就像自己挨了一枪。他干嘛替她挡子弹啊?傻瓜!
“快走,被发现!”倪撤眉头微皱,也不顾看自己的伤势。
但是唐泰隆的手下和那批毒贩都已围了过来,他环视一遍,转往海边跑去。
“那里有两个人!抓住他们!”唐泰隆厉喝。
倪澈只是拼命往海的方向狂奔。来到岸边的礁石处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唐泰隆的车子立刻像团火球般爆开,把所有追兵的视线都引开。
“炯心,跳!”倪澈紧握住她的手往海里跳下。
他没问她会不会游泳就拉她下水,时炯心根本没时间反应,整个人已经沉在黑暗的海里。
“快找人!”唐泰隆从刚刚就怀疑这两人是之前的一男一女,在车子爆裂的一瞬间,他更看清果真是他们,他的怒气几乎将头发全都烧光。
“这里太危险了,舵主,我们快走!”唐泰隆的手下劝道。
“该死!我不揪出他们两个,誓不为人!”
毒贩在爆炸之后已带着手下搭船潜逃,唐泰隆也怕太过惊动海陆警察,匆忙逃逸。
倪澈与时炯心在水里潜了一会儿才冒出水面,他对她笑着说:“我还真怕你就这洋淹死。”
“幸好我学过游泳。”她吐出一口咸涩的海水。
“我看,我们得游到人少的地方再上岸。”看着闻声而来的众多警车,他知道最好避一避。
“你的伤…”叶炯心想到他受了枪伤还泡在海水里,心里就直发冷。
“没事,快走!”他拉着她缩回海里,往渔港的方向游去,姿态优美得像条鱼。
幸好受伤的不是她!
倪澈的手臂虽然痛,但深深庆幸替她挡下子弹。
叶炯心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跟在他身后,有点担心他的血会引来鲨鱼;还好鲨鱼都睡了,半只也没瞧见。他们两人浑身湿透地上了岸,慢慢绕回倪澈开来的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