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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的风范。这般一念,小丫头那精灵可爱的身影又在脑海中翻腾起来,未及得细品,耳边已传来杨青荻轻斥声:“想些什么,专心些!”
赵禹急忙应是,同时收敛起心中那些遐思。面对杨青荻,或许是年龄的差距,又或者这美女救过自己的关系,赵禹心中总觉有几分忐忑。尤其当她嗔望自己时,很有几分有足无措的感觉。这感觉来得奇妙,迥异于赵禹平常性情,如风拂湖面、波起如鳞,难分辨也难咂摸。虽然如此,他总还不时喜欢撩拨一下,只看到那冷面娇嗔的动人样子,便觉得好看至极。
杨青荻的确是个尽责的好师傅,不厌其烦拆解招式,找出赵禹剑招转换间最微小的瑕疵加以指正。当人变得专注,时间就会快速流逝,这两人用心拆演剑法,浑不知夜幕已经悄悄褪去,朝阳冉冉升起。
直到赵禹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两人才察觉到天色已经大亮,不由对望一笑。
山间有清泉,掬一捧冷冽泉水拍在脸上,疲累尽消。行囊中有干粮,可充作早餐。这两人内功都已经精湛得很,一夜未眠精神也未显萎靡。
杨青荻小口轻轻咀嚼着干粮,待咽下后才开口道:“你准备将约战定在哪一天?”
赵禹想了想说道:“原本是打算越快越好,找到合适的地点就去下战书,毕竟重军虎伺一旁,能早早脱困最好。只是现在事情有变数,总要拖出几天来。”
“那就五天后!头先两天,我们各自练习剑法,再用两天练习双剑合璧,留下一天休息养神。”杨青荻决定道。
赵禹点点头:“好吧,稍后我去桑园村通知明教中人。只是实在信心乏乏,这么短时间里,且不说我能否掌握纯熟全真剑法,只看这剑法虽然精妙,但未必就及得上我已经小成的丧乱之剑……”
杨青荻拍掉手上的干粮碎屑,一跃而起,娇呼道:“既然不想落荒而逃,怎样困难都要迎上!既然是双剑合璧之术,总要配合起来才能发挥威力。起身继续练!”
她心智坚毅,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赵禹见侧面劝说无果,便也不再多说,起身时看到杨青荻剑脊上都有两个小字,却是“淑女”两字,不由笑道:“原来我们两个,一个是君子,一个是淑女,当真也搭配!”
“无聊!”
杨青荻横他一眼,刷刷两剑劈来,皆紧贴赵禹耳畔擦过。饶是他早认定杨青荻不会伤他,面颊都被剑风扫得一阵发白。
轻笑一声,杨青荻倒跃而去,踩上一块凸岩,开始练起古墓派的剑法。与全真剑法相比,古墓剑法轻盈灵动,或有温婉缠绵,或有娇羞自生。仔细望去,仿佛姑射仙子翩舞人间,浑不似动辄取人性命的狠辣剑法。若与人交手,对手看到这优美姿态便被摄去三分魂魄,若是个洒脱的妙人只怕当下便要抛剑认输,不忍唐突佳人。
不过,同样剑法都要看什么人来施展,若让丁敏君来施展,定会狠戾有余,灵气全无。想到那恐怖画面,赵禹便忍不住打个寒战,收回欣赏的目光,继续练习自己的全真剑法。
大凡武功招式,总要匹配相应的内功路线。就如赵禹初学武功时练习穿云掌,劲力对了才能发挥威力,但若运岔了劲,还不及一个巴掌拍的响亮!大凡上乘武学,内力的匹配便越复杂得多。这也就是为何有的人内力虽然高强,但若用起非本门的武功招式威力便会弱得多,全因为内力不相匹配。
武林中各门各派,总要依照本门心法为根基延伸出精妙的武功招式。少林寺内功心法便以浑厚刚猛著称,但若让其弟子施展偏向灵动的武功招式,威力大打折扣不说,还会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就是内功路数对武功招式的限制。但也有些武功路数不受内功心法的限制,不拘何门何派施展来威力都不会减弱,好像流传天下的太祖长拳之类,算不得高深武学。
赵禹信心不足,全因为全真剑法这样的上乘剑法自有内功路数的限制,虽有完整的剑诀可以匹配,但想要习练纯熟都非朝夕之功。没有内功匹配,这上乘剑法徒具其形,远远无法发挥其中精妙。
但当他静下心来以内力驱使剑招时,却欣喜的发现,自己内力随剑诀而流转竟全无阻滞!惊诧之下,他才记起自己初练九阴心法时胆大包天将全身经脉几乎都给贯通,眼下气随意走,自然流畅无比!
想起这一节,赵禹霎时间变得自信满满,一遍又一遍练习剑法,浑然忘我。剑诀由开始的磕磕绊绊,快速变得纯熟起来,与剑招已经隐隐相合。
杨青荻自己练着古墓剑法,她的内功虽是九阴真经的路数,但自幼便熟读古墓派的武功典籍,虽然性情不合没有修炼,都不算陌生。这番重拾起来,经过几遍热手后,已经渐渐得心应手起来。只是她还担心赵禹初练全真剑法难免会生疏,转眼望过去时却看到惊诧一幕,眸子瞬时瞪得浑圆!
只见赵禹身法流转进退如风,剑锋翻上覆下快如闪电,凛冽风声不绝于耳,已经尽得全真剑法真髓!看他剑招变化之纯熟,就好似在全真剑法上浸淫数年之久,那还能看出一丝生涩之感!
若非这剑法由杨青荻亲自传授给赵禹,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决计不相信赵禹练这剑法仅仅才过了半个黑夜和白天!原本心中一丝担心刹那间消散,随之涌起的是浓烈的不服输的情愫。杨青荻银牙一咬,再不去看赵禹,心无旁骛的继续练习起来。
待自觉已经将这剑法中的精妙之处尽数掌握,赵禹才酣畅淋漓的收起剑来。他见杨青荻兀自苦练不休,轻唤了几声,杨青荻也充耳不闻。想了想,他便交代一声,离开小谷赶去桑园村。
庄铮等人都已经离开村子散往平遥城四野查探地形,村中只有内伤还未痊愈的吴劲草留守。赵禹和吴劲草商议片刻,约定了计划进行的确切时间,然后便离开了村子。
此时天色尚早,未免回去太早打扰杨青荻练剑,赵禹便在平遥城外流连。他忽发奇想,想要一窥梁官堡的底细,见识一番世侯之家一地豪强究竟是怎样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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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 城高池阔鸟难渡
汉军世侯,兴于蒙金交战时。其时蒙古兵势日盛,而金朝则国势益衰,原本北方汉人官兵纷纷投降蒙古,并被委以重任,伐金灭宋,立下汗马功劳。
平遥梁家,便是在这背景下兴起的世侯世家,虽在天下平定后屡经打压,但仍是当地豪族,其祖居地梁官堡便在平遥城北方。
平遥城北靠近城池的地方还未如何,有人迹往来,虽有些萧条,但也不足引起人警惕。再往北去,转下凹凸不平的土路,便看见一条依山修筑的运兵道,土石夯成平整坚实路面,哪怕大雨都不能积水变得泥泞。道路两旁遍植巨树,树影荫凉可稍缓行军之苦,又可隐藏军队具体情况。
在运兵道尽头连接土路的地方,有一座小兵站,茅草棚下站着数名手持利刃的兵丁。赵禹只站在路旁观望片刻,便有兵丁走出来恶声驱赶,只得快步离开。
他转到兵丁视野难及的角落,折身上山。初夏时节,山上荆棘密布,郁郁葱葱,难觅路径。这却难不倒赵禹,他身形轻纵,在爬满葛藤的山石之间辗转前行,如履平地。
上山后行了不久,他忽听到前方有异响,放慢脚步折转靠近,在一块巨岩之下发现几名暗哨,心下暗呼好险。在前行时,便越发小心,一路无惊无险翻过山梁,再放眼向山下望去,便看见一座寨墙高耸的堡垒。
梁官堡坐落在峡谷之外的开阔平原上,一眼望去规模比之平遥城都不遑多让,可容得下数万人在堡内生活。巨石砌成的城墙则必平遥城土墙牢靠数倍,数丈之高使人完全看不到堡内情形。堡垒四角有高筑的箭楼,而堡外大片土地上草木皆无,可确保任何一方敌人潜入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赵禹看到这无懈可击的梁官堡都吃了一惊,这哪还是寻常印象中的村落,分明是个稳如磐石的城池要塞!他禁不住担心起来,再不能五行旗众人能否如愿潜入其中作乱。
他站在山上观察良久,仍然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可以安全潜入进去。哪怕他轻功高明,可是从平地到城堡足足近百丈的距离全无遮挡,足够箭楼上人射下数轮箭雨!
山风吹来,隐约可听见风中夹杂着马嘶人吼,显然城中军队仍在操练。到此时,赵禹才真正感觉到几分战争的味道。真正的大军出动、攻城掠地,个人勇武所产生的影响微乎其微,除非能像神雕大侠杨过一样乱军之中斩杀一国之主!赵禹自认眼下还未那般超凡脱俗的本领,单只一个梁官堡便让他一筹莫展。
正忧心忡忡之际,他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窸窣声,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十几丈外树枝藤蔓摆动的痕迹极不寻常。悄悄行进过去,却听到常遇春的声音,他心中一动,低声道:“常大哥,可是你在哪里?”
骚动声停止下来,片刻后,常遇春缠满葛藤的脑袋才在岩石后露出来,面带笑容对着赵禹摆摆手。
赵禹走过去,看到除了常遇春之外,还有数名五行旗精锐都在这里。岩石后隐隐传出一些怪味道,显然他们已经在此地潜伏了有一段时间。
常遇春背靠大石,招呼赵禹坐到他身边来,低笑道:“赵兄弟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随意看看。”赵禹回一声,与五行旗众人都点头后,才说道:“这梁官堡布置如此周全,只怕不好潜入吧?”
常遇春几人都笑了笑,他指着梁官堡紧闭的堡门说道:“天下就没有潜不入的城,除非四门都砌死与世隔绝。在袁州起事时,我带兄弟攻打抚州城,那城池守备可比这梁官堡森严多了,还不是被兄弟们弄乱抢开城门!”
听到常遇春充满自信的话,赵禹的担忧消退一些,奇道:“你们有什么别致的法子?我刚才计算了许久,都没有好法子可潜进去。”
讲到这个话题,五行旗众人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献计,有挖地道、扮信使、送粮队等等,听得赵禹瞠目结舌,直道这等事还是明教人做的最拿手。
待众人议论声稍止,常遇春才又说道:“不过,这梁官堡也算有些难办,寻常法子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场。若早知会有此事,就带上一队厚土旗兄弟,他们挖洞才是拿手,百丈长的地道也不用太多时间!”
“今早也有两个兄弟已经潜入进去了。他们趁黎明时天色昏暗,生牛皮铺身,上面再蒙一层草皮爬到墙下,顺着护城河下的水道摸进去。只是内外相隔,无法传递消息。”
听到这里,赵禹信心大笃,对五行旗众人竖起大拇指。
得了鼓励,常遇春又兴奋道:“大凡驻兵之堡,存放辎重的地方是最紧要的。若要引起大乱,莫过于火烧辎重,无论成或不成,堡中势必大乱。只要士兵结不成阵势,五行旗的精锐兄弟们当可来去如风,无人能阻!”
赵禹心服口服:“这种事,还是你们明教最在行。梁官堡这边,全靠你们随机应变。我只负责将那些江湖人士引出城来,最好能当众戳穿河间双煞与梁家的阴谋。”
常遇春狠狠啐了一口,恶声道:“那些所谓江湖好汉,做事糊涂至极,若非事关本教和赵兄弟的声誉,真想撒手不理,由得他们死个精光!”
赵禹笑笑,不再多说,起身便要告辞。常遇春将他送出十余丈外,看左近无人,才凑在赵禹耳边低语道:“赵兄弟,老常甚少佩服别人,唯独对你心服口服。有一句话梗在喉里不吐不快,只是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要误会!”
赵禹愣了愣,奇道:“常大哥有话不妨直讲,你我生死的交情,还有什么好顾忌。”
常遇春咽了一口唾沫,才又说道:“而今天下纷乱,正是驱逐鞑子的好时机。我教若再内乱不止,终究不能成就大事。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武功又高强,入教来必能有一番作为,异日一统明教也未可知!为何那天庄旗使提起此事,你却断然拒绝?”
赵禹听他语气殷切,叹一口气索性直接说道:“常大哥你身在局中看不清楚,明教声势虽旺,眼下却只是一汪泥潭。驱逐鞑虏的志向,我一直铭记于心。旁的都不多说,我只对你保证,往后我们兄弟必定有同心协力、驰骋疆场的一天,将鞑子赶回他们的漠北老家!”
常遇春也慷慨道:“若真有那一天,老常必定唯赵兄弟马首是瞻!”
赵禹心有所感,重重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待要离去,忽然记起一事,便问道:“是了,常大哥有没有遇见一个名叫朱元璋的和尚?”
常遇春摇头道:“从未遇见过,赵兄弟怎么这么问?”
赵禹将去年与常遇春分别后的事讲了讲,说道:“那和尚都是个好汉子,常大哥若遇见了,不妨照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