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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静心苑,并没有宫人出来迎接,只是树上的几只乌鸦,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听得芳尘有些心烦意乱的。
“主子,这里真的是废皇后住的地方吗?奴婢看着像是没人住的样子。阴森森的,咱们还是走吧。”碧柳说着,有些担忧的看着芳尘,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芳尘见此,冷着一张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废皇后既然是被废了,怎么可能还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呢。你可知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宫里的主子若是失了宠,连奴才们都是会骑在你的头上的。这才哪跟哪啊?碧柳,你不是想要做人上人吗?难道到了这里你就怕了吗?”芳尘说着瞥了碧柳一眼,径自朝前殿走去。
正文 一三六章虎落平阳
芳尘只带着碧柳进了屋去,随侍的宫人们知废皇后是疯了,都是万分的小心,只想着若是一会儿屋里有什么动静就赶紧进屋去,万万不能让玉妃主子受伤了。
芳尘带着碧柳进了大殿,只见这屋内却不像外边看起来那样的破败,桌椅板凳虽然陈旧但也齐全,桌上也没有积什么灰尘,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打扫的。
芳尘环顾四周,见外屋没有人,于是对碧柳吩咐道:“碧柳,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去里屋看看。”
碧柳闻此,如获大赦,赶紧点了点头。
芳尘见碧柳这副神色,只觉的心寒。想想这好好的女子却被心中的贪欲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心里掂量着,若是当初碧柳没有去害铃儿,如今自己说不定还能帮碧柳某一个好的出路,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想着法的来点醒她了。
芳尘寻思着,慢慢的向里屋走去。
芳尘的脚刚迈进里屋,就听一个有些嘶哑的女声,问候道:“妹妹,你来了。”
芳尘闻此,微微一怔,快步上前,这才看清了皇后。只见皇后一身素衣,面庞依旧如往昔,只是因为不常见阳光的关系,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表情温和恬淡,眉宇间似是带着一抹笑意。
见皇后不像是宫里传说的那样已经疯了,芳尘这才放了心,于是快步上前,给皇后行了一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见此,伸手扶起了芳尘,略显失落的说:“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皇后了。难得在这个时候妹妹还有心思来看看我,我是该感激的。”
芳尘看着皇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回道:“皇后娘娘受苦了,芳尘知道您一定不会做出危害小皇子的事情的。您是冤枉的。”
皇后闻此,淡淡的笑了笑,拉着芳尘坐到了床边,思索了一下便说:“那若是我真的谋害了小皇子,芳尘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我是罪有应得了呢?”
芳尘听了皇后的回答,顿时傻了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会,皇后娘娘怎么会这样做?
皇后见芳尘不语,似乎看透了芳尘的心思,不由的浅笑一声,接着说:“其实事到如今小皇子是谁陷害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即使我没有谋害小皇子,也会被加一个其他的罪名而被废掉的。这一点,不仅我无能为力,就连陛下也是拦不住。所以我当时,宁可选择先发制人,也不要背负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杀被废。所以说,我确实有谋害过小皇子。但是陛下仍认为我是冤枉的,还要我在这里装疯卖傻,努力的想要保住我的性命。而华贵妃她们便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如今想来也甚是好笑啊。”皇后说着略显凄楚的笑了笑,但却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芳尘闻此,只替眼前的女子悲哀。只是摇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后见芳尘这副神情,有些落寞的问:“芳尘认为我是做错了吗?”
芳尘闻此,低声回道:“**的事从来都没有谁对谁错。芳尘没有权利去指责皇后娘娘的得失。只求一个问心无愧。若是娘娘觉得如此就报复了华贵妃和怀恩公主,心里就不再有怨气了,那芳尘也就不好在说些扫兴的话了。”
皇后听芳尘如此回答,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苦笑一声,呢喃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报复就没有了怨气呢。当时要我进宫为后的是她,如今要废了我的还是她,我在怀恩公主的眼中从来都是一颗棋子而已。她让我和心爱的君昱失之交臂,断送了我一生的幸福。如今陛下不杀我,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可怜我。可我要的不是可怜,不是同情,而是重来,是一切重来啊。”皇后念着念着,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来,声音响彻了整个静心苑。不仅站在外屋的碧柳吓得一哆嗦,就连守在门外的其他宫人们都吓得不轻,谁也不敢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芳尘见此,忽然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很冰冷,心里满是歉意。仔细想想皇后娘娘这些年来的境遇,无论是心智多么成熟和坚定的人,也会改变的啊。于是靠了过去,轻轻的抚着皇后的背,安慰道:“皇后娘娘,不要这样,事已至此再想些悲伤的过往,只会让心情更加沉重。其实退出**的争斗,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再被陷害,也不用昧着良心去伤害别人了。”
皇后闻此,抓住了芳尘的手,有些失神的看着芳尘的脸,略显绝望的说:“不,不好,一点都不好。芳尘,我不是一个追求荣华富贵的人。但我却忍受不了在这冷宫里的孤独。你可知道这冷宫之中除了午晚有人送饭,就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了。从早到晚,都是我一个人。即使我现在没疯,早晚也是会疯的。所以我要么就离开这里,要么就死在这里。”皇后说着眼神有些迷惘。
芳尘看着皇后娘娘现在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恐惧,就像皇后娘娘说的一样,若是真的独自一个人长久的被关在这里,就算是现在不疯,过了一年不疯,两年不疯,那十年呢?这世上又有谁能忍受的了这孤寂呢?
想到这里,芳尘虽然十分的同情皇后,但确实是爱莫能助,于是只能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往后芳尘只要得了闲就会时常过来陪你的,你不要怕,或许现在还不可以,但是往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要陛下放你出来的。”
皇后闻此,不禁起身,用袖口胡乱的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期待,不禁抓紧芳尘的手,低声说:“姐姐知道妹妹你是这宫里唯一真心待我的人,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和往事,所以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妹妹可否帮我一个忙?”
芳尘见皇后有意压低了声音,又说的那么的神秘,便知道这请求绝对不是替她求个情,或者送些东西的小事,必定是那些会要了自己性命的大事。想到这里,芳尘确实不敢应下来,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皇后,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皇后娘娘。
皇后如今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芳尘的反应,只是凑到芳尘的耳边,说道:“妹妹,我想要出宫,想要去边塞找君昱去。”
芳尘闻此,只觉的心跳都漏掉了一拍,条件反射似的起了身,一脸不信的看着皇后,实在是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温婉贤惠的皇后口中说出来的。
见芳尘如此反应,皇后的脸立刻变得很难看,不禁问道:“看样子妹妹是不答应了?”
芳尘闻此,赶紧解释道:“皇后娘娘可知,皇妃私自出宫可是大罪,娘娘您如今已经是待罪之身了,怎么可以再去冒这样的险,您可知这事若是被旁人知道,就算是陛下想要保您,也保不住了——”
还未等芳尘说完,皇后就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板,起身冷冷的盯着芳尘,回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一样,是来看我笑话的。你就不要在本宫面前说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帮我的。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君昱,你是怕君昱和我在一起了,就没你的地位了。”皇后说着,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安芳尘,你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的打算,就尽管去向陛下和怀恩公主他们告密去,我现在既然不能和君昱在一起,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到陛下的宠爱,你就是赢了,其实你早就输了,自从你嫁给了陛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失去了你这一生最爱的人。”皇后说着,拿起桌上的杯子,砸碎在芳尘的脚边,吼道:“走,既然你不愿意帮我,你就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芳尘见此,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原来只是一次善意的探望,何以变的用砸杯子收场呢?
芳尘想着,实在不愿意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下和皇后对峙了,因为她清楚,现在自己在皇后的眼里,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了。
两年的冷宫生活,已经让这个往日端庄贤淑的女子,变得敏感和癫狂。如今若是她不自己清醒过来,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现在,就像是宫里其他人说的那样,皇后娘娘是真的疯了,但却是有意识的疯了。因为她的心里还记着对怀恩公主的和华贵妃的仇视,还保留着对君昱的爱恋。或许正是仇恨和深爱的两个极端,才没有让皇后彻底的疯掉吧。
想到这里,芳尘心痛的看了一眼皇后边转身出了里屋。
碧柳刚才听见瓷器落地的声音,本想进去看看的,但见芳尘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这才稍稍安了心,不禁低声问道:“主子,这盘水饺?”
芳尘闻此瞥了一眼碧柳手中的食盒,轻轻的叹了口气,吩咐道:“把食盒放下吧。”芳尘说完,径自向门外走去。
碧柳见此,赶紧将食盒放下,跟着芳尘出了屋。
芳尘一出大门随侍的宫人们就赶紧围了上来,见主子没事,都安了心。
这时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宫女也诚惶诚恐的凑了上来,有些怯懦的行了一礼说:“奴婢不知娘娘来这里,自知失职,请娘娘您恕罪。”
芳尘闻此,看着这小宫婢,淡淡的问道:“你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吧。”
“奴婢是。”小宫婢略显紧张的应道。
芳尘看着就要落山的太阳,说道:“这天气虽然越来越冷了,但是晒晒太阳对人的身子和心情还是好的。以后要是赶上天气好,就带你主子出来晒晒太阳。本宫在这里就代你主子谢谢你了。”芳尘说着便摘下了手上的一枚指环,塞给了那小宫婢,然后带着众人离开了静心苑。
正文 一三七章莫名的疏离
夜已经深了,芳尘独自趴在桌子上,盯着那一盘早就凉透了的水饺,心里隐隐的有些失落。
自从进了皇宫,不,或许自从来到了这个年代,芳尘似乎就已经习惯了等待。
开始是望眼欲穿的等待着回家的机会,然后是日盼夜盼等待着离开皇宫,而后便是守在皇陵苦苦的等着君昱回来。再看看如今,却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期待陛下的驾临。
芳尘寻思着,幽幽的叹了口气,只觉的这个年代对女人实在是太残酷了。寻常人家的女人要洗衣烧饭,相夫教子。宫里的女人虽然处处有人伺候,却几乎没有一天舒坦的日子可过,不是忙着怎么谋害别人,就是小心提防着被人陷害。
芳尘越想越烦,不禁白了那盘水饺一眼,自言自语道:“不来就不来嘛,这么好吃的东西吃不到,后悔死你了。”芳尘说着用手抓起一个水饺塞进了嘴里,而后起身走到梳妆镜前,拆起了头发。
芳尘看着镜中那个绾着华丽的发髻却略显陌生的女子,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着自己了。猛的这么一看,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真怀念那时扎着马尾,到处乱晃的日子。
想念爸爸,想念妈妈,还有那个总是欺负我却最疼我的杨晓好。还有李沛宇,或许他早就应该把我忘了吧。
芳尘边想,边用梳子梳着头发。
转眼来到这里也快三年了,头发自来了就再也没有剪过,如今看来,就已经到腰了。只是这额前的刘海还没变。
芳尘梳着梳着,不禁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蓦地起身,进了里屋,一阵翻找之后,便从这柜子的最深处找出了一个包袱。芳尘看了这包袱,心里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欣喜,只庆幸,这包东西总算是没有丢。于是赶紧把这包袱打开,拿出了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
芳尘换上了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又重新回到了镜前,拿起梳子,自顾自的扎起了马尾,而后看着镜中的自己,甜甜的笑了笑说:“这才是真正的安芳尘。”
“转过身来,要我看看。”
芳尘闻此,一惊,赶紧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就站在门口的君晏,微微的有些失神。转而温和的一笑,问道:“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传一声啊。”
君晏听芳尘这么问,不禁款步上前,语气平淡的说:“若是要人通传了,我又怎么能见到真正的芳尘啊。”
芳尘闻此,只觉的君晏的话怪怪的,于是问道:“陛下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再必须啊眼里到底怎样才是真正的我啊?”芳尘说着转身仔细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