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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主子。”全顺说着跪倒在地,一脸惶恐。
“全总管还是赶紧起来吧,我福薄,受不起的。”芳尘说着掠过全顺,径自上了撵,吩咐道:“去昭贤殿。”
望着芳尘的撵慢慢远去,全顺心中竟是悲凉,只轻叹一声,独自念叨着:“玉妃娘娘怎么就不懂陛下这份心呢?纵使陛下伤了谁,害了谁,心中终究也只有玉妃主子您一个呀。”
来到昭贤殿,芳尘没等宫人们通报,就怒气冲冲的进了前殿,一进屋就叫嚣道:“陶婉,陶婉,你给我滚出来。”
听了外头这么大的动静,还在小憩的婉妃这才起身,迈着慵懒的步子去了前殿,见是芳尘在喊闹,一脸鄙夷的说:“我当是谁家的疯妇在这里叫嚣呢,原来是已故皇后的好妹妹玉妃你啊?”
芳尘闻此,脸上扬起了一抹冰冷的微笑,直盯着婉妃,看的婉妃有些心虚。
婉妃虽然心里有些怯了,但依旧扬着头,不痛不痒的问道:“玉妃不在凤鸾殿给你的好姐姐守灵,跑到我这昭贤殿来闹什么,就不怕我禀明陛下——”
“你去啊,你赶紧去告诉陛下。陶婉,你不要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就有恃无恐。作为宫妃,皇后大丧,不用说守灵,你连拜都没有去祭拜一下,你说你该当何罪?”
婉妃闻此,倒是出奇的镇定,只斜睨了芳尘一眼回道:“我与玉妃你同列四妃,属平级,你有何资格到我这昭贤殿兴师问罪。我只看你怀着孩子不愿与你争吵,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行,我可以走,但你要把珺辰交给我,否则我便是死在这里都不会走。”
闻此,婉妃这才恍然大悟,只一脸玩味的望着芳尘,笑道:“我说以玉妃你的性子怎么会跑到我这里闹呢,原来是为了珺辰来的。你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姨娘呢。”
芳尘见婉妃这嚣张的样子,也没打算再与她耍花腔,只回道:“婉妃,我不想与你再争执,陛下那边我自会去交代,你只将珺辰交给我便是。毕竟有些事情咱们心里都是清楚的,若是为求心安,还是不要把事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婉妃闻此,脸上的神色才略有松动,只看着芳尘,低声说:“眼下陛下下旨将珺辰过继给我,我也只是按旨办事,玉妃若是有什么异议,便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针对我,只将陛下说动了就成。看看陛下会不会为了玉妃你收回圣旨。”
听了婉妃的话,芳尘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一听到君晏的名字,心就更痛了。正准备继续威逼,便听通报声起,是君晏来了。
闻此,芳尘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只求不要让君晏看到她。
君晏发间还夹着水珠,就知道君晏是冒雨赶来了,一进屋见芳尘安安稳稳的站在屋里,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眼见屋里的人都给君晏行了礼,芳尘酸麻的双腿却没有一丝要弯曲的意思,只是定了定神,旁若无人的向门外走去,每一步都迈的艰难。
正当芳尘走过君晏身边的时候,君晏才忍不住抓住了芳尘的胳膊问道:“腿怎么了?”
芳尘闻此,狠狠的甩开了君晏的手,没有回答,依旧冷着一张脸向门外走去。
君晏见此,再也不管旁人的眼光,只将芳尘抱起,紧紧的钳住芳尘的双手,柔声说:“为了孩子,求你不要挣扎好不好?”
芳尘闻此,眼泪夺眶而出,却强忍着不出声。
这个怀抱如此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我多么期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宁昭仪没死,夏隐没死,华贵妃也没有死。就算以后每天都被刁难,至少我们还活着。
君晏抱着芳尘,慢慢的走出昭贤殿,全顺见此赶紧撑着伞跟了上来。
“陛下,放我走吧,让我随夏隐一同去皇陵吧。”
“不要。”君晏闻此,紧握着芳尘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是为了腹中这个孩子吗?”芳尘说着仰头望着君晏,“若是因为他,便请您赐他一死吧。”
闻此,君晏满眼的震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为什么,你难道真的那么恨朕?”
“不,我不恨陛下,只恨我那个身不由己的丈夫。只恨他生在皇家。”
雨滴从伞尖滑落,芳尘望着伞下这片晴空,有些失神。
君晏,这是你最后一次拥着我吧。
“芳尘,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对你,我要怎么对你好你才不会受伤,才不会离开我。”
“陛下可愿放弃这瀚玥王朝的江山,放弃这皇位,与我离开,过平凡百姓的日子。”
闻此,君晏微微皱眉,没有回答,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君晏,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只要你还是皇帝,我们就没有办法相守,而我离开你的心也不会再变的。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们都在享受着这最后的拥抱。
正文 二一一章凤凰引路
二一一章凤凰引路
芳尘拿着那只百鸟朝凰风筝,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只看着看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泪干之后又接着发愣,不说也不笑,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小绯推门进来,见整个屋子里不光幔帐罩着,就连窗子都是紧闭的,如此天气实在是闷得很,于是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子全部推开大敞着,而后拉开芳尘周围的幔帐。望着一脸茫然的芳尘,柔声说:“姐姐,今天天气很好,风很暖,夏隐的灵柩一会儿便要上路送去皇陵了,咱们不去送送她吗?”
芳尘闻此,有些失神,抬眼望着窗外明媚的*光,点了点头说:“去,咱们去送送夏隐。这一出皇宫就算是自由了不是?咱们不能让夏隐有所牵绊,一定要让她一路走好。”芳尘说着小心的拿起那只百鸟朝凰风筝,系上了风筝线,“小绯,咱们去院里将这风筝放了,与夏隐同去吧。”
“若是这样,姐姐心里会舒服点,咱们这就去吧。”小绯说着上前接过芳尘手上的风筝,牵着芳尘向门外走去。
今天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虽然不能说是万里无云,却是阳光普照,暖风阵阵。
芳尘牵着风筝线的一端,眼看着小绯将这风筝送上了天,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来。
“小绯,你看啊,这风筝真是漂亮呢。”借着风力,芳尘紧紧抓着风筝线,就像是抓住夏隐一般,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嗯,真是漂亮,像是真的凤凰那样,真美。”
芳尘闻此,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夏隐,你看见了,都说心地善良的好人可以上天堂,如今你已香消玉殒,我无力再为你做什么,只让这只凤凰做你的引路使者,让你可以上天,这样来世便可以做一个逍遥快活的人了。”
小绯望着芳尘专注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酸楚,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没再说一句话。
如此漂亮别致的风筝,在宫里也引发了不小的关注,不用说宫里的太监宫女,就连各宫的主子都出门看个新鲜。纷纷猜测这风筝的主人。
毕竟这九尾凤凰是皇后才可享有的图腾,如今皇后刚死,便有人在宫中放这样的风筝,野心可是摆在天上了。
陶婉仰头望着这风筝,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微笑。
安芳尘,不管你使出怎样的阴谋诡计,皇后之位也只会是我的。
望着风筝越飞越高,芳尘的心情也是豁然开朗,只借着这吹来的劲风,蓦地扯断了风筝线。
看着那风筝像是凤凰一般渐渐飘远,芳尘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只喃喃念着:“凤凰引着夏隐飞走了。”
“这风筝虽是美轮美奂,却不及放风筝人的一半。逝者已矣,若是整日唉声叹气,以泪洗面,不是对往生者的牵绊吗。芳尘你又何必这么傻呢?”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卓王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中,虽是一身白衣,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祥和之气。
“王爷您来了。”芳尘说着微微欠了欠身子,腿依旧有些酥麻。
卓王爷见此,上前与小绯一起将芳尘扶到梧桐树下的秋千架上坐下,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油说:“听说你为皇后守灵跪了七天七夜。这腿还是不听使唤吧。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送你这瓶药油。听说这药油就连骨头断了都能治,你只要每天睡前拿药油揉一下,几天就会见效的。”
芳尘闻此,满眼的感激,赶忙谢到:“难得王爷还惦念着我。这点小事还记挂在心上。这药油我便收下,就谢过王爷了。”
卓王爷见芳尘表现的十分客气,不禁叹了口气,将药油递给了小绯,而后颇为无奈的抱怨道:“你姐姐这丫头就是这个个性,每次与君晏吵架之后,就将我连坐了。这样一幅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样子,可让我情何以堪啊。”
小绯闻此,十分为难的笑了笑回道:“姐姐就是这个性,王爷也该好好抱怨一下,让她给改了,眼下这天朗气清的,王爷和姐姐就在这里说说话吧,我这就进屋去给你们张罗些吃食来。”小绯说着向卓王爷行了一礼,便走回了屋去。
卓王爷见芳尘一脸淡然的坐在秋千架下望着天,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缓步移到芳尘身后,抓起秋千两边的绳子,轻声说:“看你的脸色苍白,也是好久没出过屋子了吧。今儿个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我陪你荡会儿秋千吧。”
芳尘闻此,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卓王爷知道芳尘有孕在身,不能荡的太高,于是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秋千,只让它微微晃动着,而后说道:“芳尘,其实君晏他——”
可还未等卓王爷说完,芳尘就立刻制止道,“王爷难道不是来这里与我叙旧的吗?若是今日做了说客,咱们便是真的生分了。”芳尘说着蓦地止住了秋千的晃动,微微侧了侧身子,对卓王爷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明白君晏的苦衷,也了解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也不都是他的错。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宫里死了那么多人,而每一个人都曾是他的枕边人。兔死狐悲,不禁感叹我的未来,或许也只是枯井的方寸天空了。”
“芳尘,你是知道的,君晏待你是与旁人不同的。”
“是,正是因为这份不同,我才觉的更可怕。若我是这宫里的一般妃子,我只按照我的人生轨迹,安然度过每一天。但我不是,我曾经以为我懂君晏的心,是他的知心人。但是几经周折以后,我才发现我对君晏的了解竟然还不及陶婉。王爷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惶恐,多难过吗?”
闻此,卓王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侧身来到芳尘身前,望着芳尘憔悴不堪的脸,问道:“那芳尘以为,你与君晏有可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吗?”
“忘掉过去,重新开始?”芳尘重复着,一脸茫然的望着卓王爷,“有些事不是想忘就可以忘的。不管我们多么想要忘记过去的种种,但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们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像过去深爱过的人,任时光荏苒,每次提起不都是刻骨铭心吗?所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只是自己骗自己的玩笑话而已啊。”
卓王爷闻此,心也跟着一颤。
是呀,怎么可以因为一句忘记,就能忽视曾经深爱过的人。就像芳尘现今无法原谅君晏一般。我亦无法原谅香芙,却依旧是无可救药的爱着她。爱与恨同在,却没有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一丝的松动与退色。
“芳尘的意思我明白了。本以为是来安慰你的,却是受教了,眼下也想开了许多事情。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呢。”
芳尘闻此,脸上的神情也略微有些松动,不禁轻声应道:“在这宫里,我只有王爷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了,所以王爷答应我,一定要常常进宫的来看我,和我说说外头的事情,否则我就该无聊死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卓王爷说着,仰天长叹一声,“王府从早到晚,冷冷清清的,过去还有翟渊夫妻俩,如今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呢。”
芳尘寻思着,正打算劝卓王爷再纳一位王妃,谁知卓王爷倒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蓦地抓住秋千一边的绳索,问道:“芳尘可知道‘凤舞’?”
芳尘闻此,心蓦地揪紧,只低头望着胸前的‘龙舞’故作镇定的应道:“过去好像听君晏提起过,说是先皇后的遗物,许多年前已随先皇后葬入皇陵了。”
听芳尘如此作答,卓王爷不禁摇了摇头说:“虽然这‘凤舞’我是没有见过的,只听儿时看护我的嬷嬷说,世人都说‘凤舞’当年是被皇兄赏给了皇嫂,但事实上却赏给了皇兄的一位宠妃,便是那天姝殿的媛妃。”卓王爷说着,努力的回忆了半晌,才接着说:“当年我母后产下我后,因为产后失血而亡。父皇不堪打击,随母后而去,所以当我还不满百日的时候,皇兄就即位为皇了。这样算算,君晏那时候已有一岁,至于怀恩那丫头俨然已经五岁了。若是如此说来,怀恩那丫头对当时的事情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呢。”
芳尘闻此,莫名的有些心慌,于是装作无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