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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清刚缓过神来,便用力将芳尘往自己身边扯,边扯边说:“你这丫头真是极没良心,昨个刚救了你的小命,你今个就恩将仇报,真该叫洛华将你戳成蜂窝。”
芳尘知道郑云清就是一张嘴不饶人,可自己倒也不比他强到哪里去,因此也没有打算与他较真,只回道:“那你还不是趁人之危,占别人便宜。你可知这么下作的事只有那些采花大盗和登徒子才干的出来。亏你还是一国之君呢。”芳尘说着用力的抓住床边的雕花木框,就怕再被郑云清拉回身边。
见芳尘如此,郑云清不怒反笑,嘴里念叨着,“安芳尘,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啊。”
两人就这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僵持了好久,郑云清才慢慢的松开了芳尘的手,有些无力的靠在床框上,神色有些暗淡。
芳尘揉了揉被郑云清握的快要失去知觉的右手,望着郑云清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出去喊太医来。”
闻此,郑云清微微侧了侧头头,望着芳尘,轻声说:“哦?安芳尘,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听郑云清这么问,芳尘颇感无奈,只能回道:“是是,我只怕你死在这屋里,我便成了刺客,到时候是要杀头的。因为我不想死,所以你自然也不能死。”
郑云清闻此,淡淡的笑了笑低声念道:“安芳尘,你便是这一张嘴不饶人。”
芳尘见郑云清虽然精神尚好,但脸色依旧苍白,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忍,于是轻声问道:“你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晕,伤口还疼不疼啊?”
郑云清闻此,这才回过神来,白了芳尘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我捅你一刀试试,看你会不会血流成河,痛不欲生好不好啊?”
先前,芳尘是受过刀伤的,想起先前那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芳尘依旧是浑身冒冷汗,想想昨日郑云清伤口处血肉外翻的惨烈样子,芳尘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不禁走上前去,坐回床边,柔声说:“不管先前咱们有什么过节,但一码归一码,谢谢你昨日为我挡的那一刀。你现在病着,就不要跟我制气了,等你好了之后,咱们再当面锣对面鼓的对垒就是了。”芳尘说着,抬眼看了看郑云清有所缓和的神情又接着说,“我答应你,在你身子完全好以前,我绝对不会再胡闹,不给你惹麻烦了。”
闻此,郑云清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望着芳尘,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慢慢的贴近芳尘,当他的脸离芳尘的脸只有几公分的时候,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安芳尘,不光如此,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芳尘闻此,倒是出奇的淡定,但多少有些不情愿,不禁回道:“切,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大丈夫?安芳尘,你什么时候将我当成是大丈夫了?”
郑云清一句就逼的芳尘哑口无言,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此,郑云清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安芳尘,在我养病的这段期间,你要一直留在宜荣殿伺候我,直到我病好之后才能回玉芳宫。”
闻此,芳尘微微皱了皱眉,撇嘴回道:“不就是要我做你的奴婢,伺候你吗,行,我答应你便是了。”
郑云清见芳尘答应的这么痛快,有些不信,不由的又逼近了芳尘,死盯着芳尘的脸,目光锐利到就像要把她看透一般。
芳尘见此,只觉的不自在,于是回道:“好了好了,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作为交换条件,你答应我,不能将皇后和紫蓝赶出宫去,也不能杀了紫蓝的孩子。”
郑云清闻此,犹豫了一下,笑道:“成交。”
芳尘没想到郑云清这么简单就应了下来,一时之间真有些受宠若惊,刚裂开嘴想要笑笑的时候,郑云清却不解风情的念道:“从未见过女子像你这般不休边幅,朕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回玉芳宫换身衣裳再过来,省的朕看了你这样子心烦。”
“我求之不得呢。”芳尘说着,立刻从床边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微皱的罗裙,又将额前的刘海整理了一下,“既然如此,我便回玉芳宫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郑云清你可别苦着一张颓脸对着我了。”芳尘说完,还未等郑云清说什么,就转身出了屋子,那神情,略微有些得意,却透着淡淡的孩子气。
安芳尘,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喊着我的名字与我斗嘴时的样子,因为这世上再没人比你给我的感觉还要真实。
芳尘一出了里屋,如获大赦,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便推门出去了。
见是芳尘出来了,侯在门口的小德子,赶紧迎了上来,虽然心里还是不怎么喜欢芳尘,也还算恭敬的问了安,而后问道:“姑娘,陛下昨夜可好,伤口是否疼痛,要不要奴才们进去伺候。”
“你们陛下这会儿已经醒了,虽然他嘴上不说,但那伤口一定是疼的。所以待会不管他怎么倔,都要逼他服药。你们现在也赶紧去请太医来给他瞧瞧伤口,毕竟这三伏的天气,伤口很容易感染发炎的。”
小德子十分感激芳尘的提点,向一边张望了一下,回道:“姑娘,文月姐姐已经在这边等了您一夜了,您是不是——”
芳尘顺着小德子的目光向一边张望,只见文月正靠在不远处的柱子旁小憩,看样子是累坏了。
见此,芳尘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刚想要轻轻拍醒她,文月却自个醒了。
见芳尘出来了,文月脸上的神情倒轻松了不少,未等芳尘发问,文月便回道:“姑娘不必担忧,昨个太医请脉后证实,蓝妃娘娘确实有孕在身,已经送回依蓝殿安胎了。至于皇后娘娘那边,也没什么大碍了。”
闻此,芳尘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了下来。
眼下,郑云清在病中,正是自己找寻君昱另一半灵魂的绝好时机。
虽然这时候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很不地道,但若是失了这次机会,恐怕就再也遇不到这样的时机了。
芳尘心里念着,不禁回道:“文月,听小德子说,你在这里站了一夜,一定是累坏了吧,还是赶紧回玉芳宫休息吧。”
文月见芳尘神色有异,对芳尘的想法也猜了个大概,于是低声问道:“姑娘当真决定离开陛下?”
芳尘闻此,一脸的讶然。看来什么都逃不过文月的眼睛,与其一味的瞒骗,倒不如坦诚相待,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忠诚的同盟。
在芳尘看来,文月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婢,但不管文月到底是谁,只要文月能够帮她找到君昱另一半的灵魂,这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
“文月,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回玉芳宫再说吧。”芳尘说完,径自向撵边走去,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但愿,我没有信错人。
正文 二三七章最不想伤害的人
二三七章最不想伤害的人
一回玉芳宫,芳尘便将屋内的其他宫人都遣走了。
比起芳尘,文月显得局促了很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一脸疑虑的望着芳尘,神情有些复杂。
“文月,坐吧,这屋里又没有旁人。”
文月闻此,这才回过神来,微微动了动身子,有些别扭的回道:“该有的礼仪奴婢还是该守的,姑娘您有什么话,尽管交代便是了。”
芳尘听文月的口气怪怪的,却也没有心思多想,倒也十分爽快的问道:“文月,与你说话,我也不必拐弯抹角,只问你,你可愿意助我找到君昱的另一半灵魂并且送我离开瀚玥国?”
文月闻此,脸上的神情瞬间平静了下来,望着芳尘,十分淡然的说:“奴婢曾与姑娘说过,不管将来姑娘做了什么,奴婢都会不闻不问,绝不坏姑娘的事。但绝不会帮助姑娘作伤害陛下的事情,姑娘聪慧,应该明白奴婢的意思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芳尘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望,却很快恢复了常态,静静的凝望着文月,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文月见此,赶忙将脸别了过去,只觉的这眼神似曾相识,绝望中透着难以泯灭的倔强。
真像是七年前的我啊。
文月想着,脸上不知何时也爬满了哀伤。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内心都在剧烈的挣扎着,最后还是文月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当真不愿意留在陛下身边吗?若是先前您怀疑陛下对您的情谊,还情有可原。可昨日您亲眼看见陛下为您挡的那一刀。这心即便是石头做的也该软了吧?”
芳尘闻此,轻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回道:“是,郑云清昨日为我挡刀,我既震撼又感激,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尽快离开这里,因为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以后没有勇气再去伤他了。”芳尘说着,垂下了眼睑,文月虽然看不清芳尘的表情,却感觉的到她的无助与彷徨。
见此情形,文月倒是有些心软,不禁缓步上前来到芳尘跟前,站定之后,才柔声问道:“姑娘要奴婢帮您,那您也要给奴婢一个可信的理由吧?”
芳尘闻此,赶忙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便回道:“文月,在我没来以前,你们沧澜国一派祥和。皇后母仪天下,后、宫其乐融融。而你现在放眼看去,这宫里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主子贵人哀嚎啜泣着被撵出宫去,太监宫女一个个人心惶惶就怕受了牵连。昨日紫蓝自寻短见不是意外,郑云清受伤也不是一个意外,这一切的灾难都是因我而起,我即便不是为了君昱,也不会愿意在这里伤害别人,你懂不懂?”
听了芳尘的话,文月竟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姑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您根本就没有把陛下放在心上。您离开这里,或许对宫里的妃嫔贵人来说是件好事,但对于深爱您的陛下而言,是个灾难。文月是陛下的奴婢,旁人管不了,只为陛下着想,虽然对姑娘的遭遇甚是痛心,却也不会帮助姑娘您来伤陛下的心的。”
芳尘闻此,心里烦闷不已,却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说动文月了。
虽然先前与郑云清的相处都很不愉快,但是昨日,当郑云清挺身而出为自己挡刀的时候,芳尘心里真的很感激,也很震撼。
昨晚,本以为留在郑云清身边会局促不安到睡不着,没成想却是自己来到沧澜国睡的最安稳的一晚。
这种感觉实在让芳尘很是恐慌。
或许抛去两人过往的恩怨,郑云清确实是一个值得依赖男人,对每一个女人而言都是一个极好的归宿。
但是两人之间却有一道永远都填不平的深渊。
君晏的惨死,还有我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两条人命横在眼前,我怎么可以忘记仇恨,怎么可以。
想到君晏,芳尘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里念着:君晏,你等我,等到我将君昱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便会去皇陵那里日日夜夜的守着你。因为今生今世,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妻子,永远都不会改变。
见芳尘落了泪,文月心里头说不出的难过,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异邦女子就是狠不下心来,几次想要倾尽全力来帮助她,却都在最后的关头被理智拦下了。
“姑娘,文月方才的话是说的重了,您若是心里头难过,只对文月发泄就好,可别气坏了身子。”
芳尘闻此,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轻声回道:“没事,只是想起我枉死的相公和未出世的孩子而已。如今斯人已去,我还残喘苟活,想来真是可耻呢。”
“姑娘——”此刻,望着异常悲伤的芳尘,文月有些失语。心里念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旁人不知,我又怎么会不知。
“文月,我知道你心里为难,根本就没想过要为难你,我一会儿还要赶回宜荣殿那里,这会儿就简单换身衣裳吧。”芳尘说着,起身要往里屋走。
见此,文月才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要文月怎么帮您?”
芳尘闻此,不禁转身望着文月,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
与文月商讨完毕之后,芳尘就赶紧回了宜荣殿。
一进殿门就见太监宫女跪了一地,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见一茶杯向自己这边飞来,正砸碎在自己身后的柱子上,瓷片飞溅。其中一片不偏不倚的斜划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还知道回来?”郑云清望着芳尘,黑着一张脸,口气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芳尘只觉的左边脸颊一阵刺痛,伸手刚抚上,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粘腻的液体顺着颈子留下,抬手一看,竟是鲜血。
见此,郑云清也有些慌了神,赶忙起身,奔到芳尘身边,扯住有些恍惚的芳尘,厉声责怪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看着茶杯飞过去也不知道躲。”郑云清说着用他温暖的手掌托起芳尘的脸颊,眼中尽是疼惜,“你这丫头本来就长的难看,若是脸上再留了疤,不被你气死也被你吓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朕进去。”郑云清说着,慌忙扯着芳尘往里屋去了,其间还不忘吩咐道:“小德子,赶紧把太医找过来,快去啊。”
小德子得令,赶紧领旨,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