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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外一阵嘈杂,人们还未来得及伸长了脖子向窗外瞅瞅,就见一年轻女子带着哭腔闯了进来,原本吵闹喧哗的客栈这回顿时安静下来,没人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再看那女子不过十八九岁年纪,面目娟好,只是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神情十分慌张。“这不是醉君苑的酥酥姑娘吗?”内中有认识的低声道:“怎么这么狼狈?”那人话音未落,门外又冲进来四五个彪雄大汉,凶神恶煞般扑过去,为首一个黑脸汉子一把揪住了女子的一头青丝。
“妈的,跑!老子让你跑!”说着汉子就抡起了巴掌,可是还没等这一巴掌下去,只听哐的一声他自己倒先整个儿撞飞了,跌在墙边的大柱子旁。不仅那汉子,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再看他的一只袖子竟是被两只小小的竹筷牢牢钉在了柱子上。
“谁?妈的!是哪一个,有种的站出来,敢和爷爷玩阴的!”那汉子用力一扯,袖子破了,筷子却纹丝不动的插在柱子上,他一骨碌爬起来,也不知是被气还是被吓得脸色铁青,不过仍仗着自己人多扯着脖子骂起来,可左看右看也瞧不出那使筷子的是谁。他正乱喊时,门外又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一副贵公子哥打扮,头上戴着个金冠儿,衣饰十分华丽。
“怎样,抓到了没有?这臭娘们!”戴金冠儿的一脸气急败坏,挺着个肥胖的身子气喘吁吁的嚷道。等进门看到那女子正蜷在一个桌脚边低泣,这才缓了脸色。
“妈的,老子花了大把的银子,怎么,想跑!我看你往哪儿跑!”说着就上前揪住那女子。
“住手!”一声断喝,金冠儿被推了个踉跄。
“妈的!”金冠儿恼羞成怒骂了一声,挣脱扶住他的一群跟班儿就要发作,可是定睛一看,原来差点推倒自己的竟是个姑娘,十八九岁年纪,眉宇间颇有英气看起来比那个酥酥还更多几分姿色呢,不觉骨头都酥了一半儿,脸色也由阴转晴。
“哟,原来又是个小美人儿!我喜欢,哈哈。有些力气嘛,想和本公子玩玩?哈哈哈”金冠儿搓着手色迷迷的打量着面前的女郎,怪笑道。他身后的几个汉子也跟着大笑起来。
“哼,玩可以,就怕你玩不起!”姑娘鼻中一哼,她不是别人正是彩月。
“好大的口气嘛!”金冠儿正要上前,被一旁刚吃了一顿竹筷的黑汉子拉住,在他耳旁低估了几句。
“哦?”那金冠儿看了看插在柱子上的筷子,又看了看面前的姑娘,似有不信,看她柔柔弱弱的俏模样儿,就算手劲大些,也没那力道。当下仗着自己也学过些功夫,又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
“那好,美人儿,本公子就陪你玩玩……”不料话没说完就被彩月轻轻一个扫腿竟扫出四五步远跌了个狗啃屎。四周立刻爆出了一片哄笑声。彩月双手抄在胸前,抿住嘴斜着眼立着,轻道了声:“脓包!”
那金冠儿何曾丢过这种脸,直气的额上青经突起,指着一群跟班儿骂道:“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嘛,给我上!臭娘们!”
七八个歪歪斜斜的汉子听说,便要一齐扑上来。金越在一旁看看不好,恐怕彩月吃亏,正打算出手时,叶掌柜慌慌张张地跑到那公子哥儿面前。
“别打别打!公子,何苦跑到我这儿来闹,要是砸坏了东西……”
“怎么,姓叶的,本公子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上你管!滚一边儿去,砸烂了,本公子一人负责!”说着叉开五指把姓叶推了个歪咧,向两边骂道:“妈的,上啊!养你们吃闲饭的?”
眼看几人又冲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金越袖子一摆,卷起桌上的几只竹筷,只听得嗖嗖嗖几声,竹筷夹着力道箭一般射出去,顿时又有几人被钉在了墙上。金冠儿眼看着几只竹筷长了眼睛似地朝自己飞来,惊得张了嘴,正避无可避之时却有一条人影从门口飞快的掠进,腾空截下了筷子,稳稳当当立在脸色苍白的金冠儿身前。
“好俊的身手!”金越心中喝彩,能截下他暗器的人可并不多。
“又一个帮凶!”彩月冷笑一声。
来人头戴逍遥巾,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身长七尺有余,长的相貌堂堂,眉眼间别有一种严肃深沉,一望而知就是个少年老成的干练之人。
他没理会彩月的嘲讽,只头也不回的对身后金冠儿冷冷道:“老爷正四处找你,你却在此调戏民女,还不给我回去!”
谁知金冠儿不但不感激搭救之情反倒裂起嘴怪叫起来:“你管我!”又指着地上的酥酥:“她算哪门子民女,不过是醉君苑的一个婊子,花了少爷我那么多银子……”
“住口!”那人脸色冷淡平静,口气却甚是严厉,又朝那边仍被钉在墙上乱嚷乱叫的几个汉子喝道:“人家手下留情,没伤着你们分毫,还在那儿鬼哭狼嚎甚么!丢人现眼的东西!带着公子都玩到窑子里去了,你们的胆子不小啊,回去一个个剥了你们的皮!还不把公子带走!”
几个汉子吃他这一骂,竟不敢再吭半声,慌忙将被钉住的衣裳扯下来,也不管破没破,过来架住他们的主子就往外拖。金冠儿气得脸色煞白,哪里肯走,只是拗不过几个人高马大的跟班儿,硬是被连搀带拖的出了门,一路上却还蹬着腿,口里只管乱骂。
“姓聂的,你算个甚么东西!仗着老爷子这阵子宠你,怎么着,竟敢管到老子头上来了?……你一个奴才样的人也敢管我!……姓聂的你给我放明白点,你是什么东西!奴才!一条狗!……”
一路骂过去,越到后面越不堪入耳。再看那姓聂的涵养倒好,竟如没听见一般,瞥了剩下的几个汉子一眼,冷冷道:“还不滚!”
几个原是醉君苑的打手,都是些逢软欺逢恶怕的家伙,知道姓聂的来头不小,再不敢放肆,忙不迭地扯起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子就往外去。
彩月哪里看得入眼,挺身上去将女子拉到自己身边:“你们几个只管滚,人必须给我留下!”
“那怎么行!”又是那个黑脸汉子。他倒不怕这丫头,只是忌惮丫头旁边那个书生样人的竹筷厉害,不敢轻举妄动。
“聂爷,你看这……他们要抢人,醉君苑也不是吃软饭的。”
“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姓聂的淡淡道:“不过,要打架街面上打去,敢砸了熙春楼,我谁也不放过!”
好大的口气!彩月瞪了他一眼,正要发话,熙春楼的叶掌柜已把姓聂的扯到一边好一阵嘀咕。
只听姓聂的哦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彩月三人,神色有些变化。他重新走过来对醉君苑的几人道:“你们回去说给苑里老鸨儿,就说我聂凌煊留下那姑娘了,赎身的银子回头一准送上。”
“这……”
“有问题吗?”聂凌煊鼻中冷冷一哼。
为首的黑脸汉子忙向同伴使了个眼色,满脸堆笑的凑上去:“没问题没问题!聂爷是什么人啊,酥酥姑娘能跟了聂爷是她的造化,聂爷……”抬眼见聂凌煊冷着个面孔,他只得悻悻的将已到嘴边的几句恭维话又吞了回去,带着几个兄弟唯唯诺诺的出了门。客栈里,人们见事已了结,便又闹洋洋的各自说起了各自的事。
彩月还在惊疑,却见那个聂凌煊已冲自己微微一笑道:“这下该满意了,刘姑娘?”
听他这么一说,一边的章远山和金越都站了起来,姓叶的掌柜忙陪着笑上前引见,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聂凌煊竟是司空家的总管。
“这么说刚才那个公子哥儿是……”章远山不禁脱口问道。
“见笑了,是我家老爷的大公子司空珏。”
其实结果已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然而聂凌煊话一出口,彩月三人仍然止不住啊了一声,谁想司空探德的儿子竟是这德行。
聂凌煊自然明白众人的意思,只是不好说什么,当下一拱手,压低声音向三人道:“我家老爷专程派我前来接各位去庄中一叙,老爷不希望有太多人知晓这件事,所以等会儿我先走,诸位随后出来,轿子会在外恭候,还请不要声张才好。”说着又看了看含泪坐在一边的酥酥,向叶掌柜道:“这姑娘就暂时安置在这里,等忙完了这一阵再想法子。”说罢向彩月三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故意提高声音道:“那好,我就先告辞了,过些日子定然再来拜会诸位。”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彩月等起身出了门,门口斜对街已然停了三乘青布小轿。三人左右望望上了轿子。谁想轿子前脚刚走,两个在他们之前就吵吵嚷嚷出了门的山西客商后脚便出现在街边,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远远的跟在了轿子后面。
这时离熙春客栈不远处对街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客栈里,透过客栈二楼一扇临街的窗户,还有一双眼睛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两个步伐矫健的山西人,看着他们随着那三顶青布小轿穿梭在人群中,最终消失在了街的拐角。
正文 第二十一节
彩月他们出事了!
三人离庄已有二十多日,正当白仕原等揣测着京城那边事情的进展,盘算该有三人音讯的时候,风雪道人竟带来这样一个坏消息。
风雪道人翁郁泰带着他的大弟子晨还有一个疯疯傻傻叫宝银的丫头是在一个风雨之夜匆匆入庄的,还未来得及抖落身上的斗篷,翁老道就心急火燎的问仕原要一个叫林青婵的姑娘。
“是呀,林姑娘是在庄上。是呀,是她破了小离谷的浑天琴。”仕原见老道问的稀奇,不知出了什么事。“怎么,道长是林姑娘故人?”
“在就好,在就好!”翁老道答非所问,接过雨淇递过的茶猛灌了两口,这才道:“我哪里认得她!金越他们出事了,如今人被扣在般若夫人的手上,说是非要你们这儿的林青婵去不可。她既在,能否请出一见,我倒想看看这林青婵什么样人。”
“爹被扣了?”
“般若夫人是谁?中原武林有这号人?”
“她跟金越有过结吗,扣我们的人干嘛?”
“怎么把林姑娘也扯进去了,怎么回事?”
众人围着老道连连发问,伊凡和雨淇因事关自己父亲的安危更是格外惊惶,雨淇拉住了翁老道的一只胳膊急切询问父亲的近况。急性子的吕通听说金越等人都被扣了,恼得把张桌子拍得山响,破口大骂司空探德和那个叫般若的。
一时间翁郁泰都不知应先回答谁才好,正闹纷纷时,韵娘拉着青婵进来了。
谁也不知道青婵此时的忐忑。她原本正在房里考虑自己的事,谁知道韵娘会急冲冲的撞进来。有人竟指名要见自己,还说事关金越三人的性命!究竟怎么回事,该不是京城那些家伙办事不利露出了什么马脚吧,还是他们竟敢自作主张?偏这个韵娘风风火火的连个底也没透露清楚就硬拖着自己直奔前厅而来。
“你?林青婵?”翁郁泰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清丽脱俗的女子。不过到底是心中有事,便也顾不得许多,急急拉住青婵问:“姑娘认识一个叫般若夫人的域外之人吗?”
“般若夫人?”青婵茫然的摇了摇头,“她是谁?”
“那么洛东涯呢?”
“……”
虽然被问得一头雾水,但心中的石头到底落了地,看来并非如自己所担心的,这事一定是另有蹊跷了。
“我说臭牛鼻子,有话就说清楚,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谁听得懂!”在坐的数吕通最急躁,直着脖子嚷嚷:“这哪儿又冒出个洛东涯来了?我说你——”
“姓吕的你给我一边去!你急得什么急,十几年没见了那臭德行看来一点没改呀,嘿嘿嘿,我偏不告诉你,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
“你——”
“够了够了!”仕原慌忙拉开举着老拳就要冲上来的吕老头,心道什么时候了还要斗口!他早听说这两老儿是有名的前世冤家,碰到一起就要吵得不可开交,今天看看果然不错。把这两人同时请进白庄,看来自己此番是惹祸上身了。
仕原这里心头苦笑,一边的江一春也忙上来打圆场,他可比仕原更清楚这两人一旦犟上了的后果。到那时不要说仕原没辙,就是他江一春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尤其是这个牛鼻子老道,真可算得上世间第一难缠之人。
亏得江一春费尽了力气,翁老道总算暂时把吕通丢到了一边,说起了京城那边的事。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司空探德的身份并不简单,在大商人身份的背后他还与一个域外的神秘组织有很深渊源。
“刘老弟当初的确把幽明珠给了司空探德,”老道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我,早年年轻气盛,不记得是为了些什么与司空结了梁子。我原只当他是个生意人,谁知此人却与域外一个神秘组织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