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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伊凡连忙摆手:“要去也是我去,你可千万不能涉险。”
“怎么,林姑娘有主意?”翁郁泰问。
等青婵把打算说了,翁郁泰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客栈不用姑娘去,太危险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没人去吗。”
“看看吧,我先去问问。”说着青婵离了座,径直走过去。
“敢问这位可是司空雪司空小姐?”
没曾想会有人问到自己,司空雪和香儿十分意外,等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竟站着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而且又是与自己素不相识的,那吃惊就更不用提了,一时竟都忘了回答,香儿丫鬟那对滴溜溜的眼珠也不再转了,只顾愣愣的盯着青婵。
自从自己在江湖上露面,青婵已经习惯了人们初看自己的眼光,于是含笑又问了一遍。
“正是……姑娘是?”
“林青婵。”
“啊?”香儿叫了一声,没了言语。
司空雪的眼里也明显显出诧异的神色:“你真的就是林青婵?般若夫人要见的那个姑娘?”
青婵迎着司空雪的目光轻轻一笑,挨着司空雪坐下来,拿起一个空杯大大咧咧的为自己沏了一杯龙井,“司空姑娘想去见金越对吗?”
“你怎么……”
“小姐声音那么大,我们全听到了。我们也正想去见见金越,小姐的事不妨交给我们代办。”
“我家小姐凭什么要相信你?我们自己就能把事办了,不须劳驾他人。”香儿终于回过神来。
“好厉害的丫头。”青婵笑起来,向翁郁泰那边看了看,道:“那边,白庄的人都到了,翁老道你们总该认识吧。你们是可以再等几个时辰进去,但如果金越等不了呢?”
司空雪向那边看了一眼,果然见老道戴着斗笠坐在几个陌生人中间,见自己望过来,那老道还特地摘下了斗笠笑着朝这边打了个招呼。司空雪与风雪老道只有数面之缘,却已知道老道是白庄的人了,她也深知青婵的话有道理。
“小姐忌惮自己的家丁,不敢进去。我们却担心守在里面的人不放我们进去,咱们目的一样,不是正好可以合作吗?”
“怎么合作?”
“我替你传解药,不过需要你一个信物,我就以你朋友的身份让里面的人放我去见金越。”
“瞧这话说的,金公子中了毒,本就该你们白庄人着急,现在反倒像是帮我们大忙一样,奇怪!”
“香儿,不得无理。”司空雪轻轻打断丫鬟的话
青婵却丝毫不去理会小丫头的唠叨,只望着司空雪:“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小姐意下如何?”
“这……”司空雪反复打量了青婵,像下了好大的决心一样,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这是解药。白庄与我家现结着深仇,按理说我不该与你合作,只不过我还不大相信金大哥会是凶手,所以……”
接过解药青婵微微一笑:“放心,你的金大哥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恐怕这样一来小姐今番就见不到金大哥了,对吗?”
司空雪诧异地瞧了瞧这个一眼能看穿人心思的美人儿,两个脸颊一时发起烫来。见青婵仍盯着自己,心想是要信物吧,便从头上拔下一支凤钗。青婵正要接时冷不防有人抢先拿了去,抬头一看原来是伊凡。
“还是我去吧,客栈里的情况尚不清楚,万一有变我好应付些。”见过司空雪后,伊凡一边解释一边向青婵要那包解药。
“不,章大哥,你去不如我去得好……”
伊凡还想坚持却被司空雪打断了。
“章公子,我看还是由林姑娘去比较好,拿着我这支钗洛大哥应该不会为难她,可是换你就说不定了。”
见两人都一脸不解的模样,坐在一边的香儿先笑了:“这话没错,洛爷就是这么个怪人。对你他一定是冷冰冰的,傲慢得不得了”香儿笑嘻嘻地指着伊凡,接着又指了指青婵:“但对姑娘家呢就好多了。所以章公子就别去碰壁的好,再说你拿着我们家小姐的钗,洛爷更不会给你好脸色。”
话已到此伊凡也没有办法,只是一再嘱咐青婵自己多加小心。青婵一面点头一面又转身问司空雪:“小姐有话要带吗?”
分明有千言万语凝在喉头,然而司空雪只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姑娘自己小心些,进去了只管找洛大哥就是,他叫洛东涯,洛阳的洛、东方的东、天涯的涯!”
正文 第二十三节
熙春客栈里静得厉害,所有门和窗上的竹帘一律低低的垂挂着,光线黯淡得很,只有一种奇异的幽香静静浮在几乎凝固了的空气中,透出几分神秘。这个时候这里本该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才对,翁老道不是说了吗,这是京城里生意最好的一家客栈,可是这会儿……住在京城的人总是特别的乖觉,稍稍一嗅就知这片街如今不太平,他们什么没见过,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宁肯绕一个大弯儿也决不上这儿来瞎凑热闹。
轻轻挑开竹帘,待视力稍一平稳青婵就见对门桌儿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那人身上裹着件褐色的粗麻布长袍,头上也束着粗布头巾,铁塔一般一声不响的低头坐着,手里抱着个小酒坛子,身边还摆着三四个大的。听到竹帘的摇晃声,大汉不情愿的抬起头来,见了青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青婵也立刻扫了他一眼:棕黄色的皮肤,又粗又浓的眉,一脸络腮胡子却是短短的修理的挺干净,年纪应该只有二十五六吧,然而眉眼间的沧桑使他看上去足有三十好几了。眼睛很大,黑漆漆的很亮很精神但并不凶狠尖厉。见到自己后那双眼睛除了最初闪动过一丝诧异,便再不见一点波澜,只是淡淡的盯住自己如同这屋里的空气一样平静。显然在没弄清情况之前他还不准备说什么也不准备做什么。见他如此,青婵也索性懒得开口,自顾自的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客栈里显得更静了,良久,才听那大汉极不情愿的说了句:“姑娘走错地方了,这里如今不揽生意。”
声音低沉略有些沙哑,却是很有磁性。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来住店的,我来找人,找洛东涯洛大侠。”
“我并不认识你。”声音仍然压得很低而且极不情愿。
“可你一定认识司空雪小姐。”青婵微微一笑递上了司空雪的凤钗:“门口有司空家的家丁,小姐进不来,所以只得托我进来。”
“来找金越的?来晚了。”洛东涯口气淡淡的,将钗又还给了青婵。
“怎么!……”青婵心上一惊,蹭的站了起来,声音也不觉提高了许多。
“轻点!”洛东涯压低了嗓音十分严厉道:“家师正在房里清修,若吵着她老人家不是玩的!趁她还不知道,我放你出去,马上走!让司空小姐也不必再来了。”
“金越到底怎么了?”
“他已经出去了,你还不准备走!”
“出去了?他没有……”青婵转了转眼珠,将话咽了回去:“那么我要见见和他一起的两个人。”
“不可能。”一口否决的同时洛东涯眼里闪过几丝狐疑。
“我非得见他们不可,司空小姐有话要我亲口转告。”
“她亲自来也不行!”
“那么我便不走了,”说着,青婵重新坐下,挑衅似的望着洛东涯:“我会一直吵到你师父出来为止。”
“不怕死就请便。”洛东涯抱着酒坛子猛灌了几口,懒得再理青婵。
“刘——”还未等这一声喊出来,嘴已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抬眼看,洛东涯的两道浓眉已拧到了一块儿。
“不要命了!”洛东涯压着嗓音狠狠道:“以为我唬你么!”
挣脱他的手,青婵长长吐了口气,真是个粗鲁汉子,快被他憋死了!“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样,可以带我去了吗?”
“你——”洛东涯睁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个灿若春花的姑娘。司空雪哪来这么个帮手,她是真不怕死呢还是拿稳了自己不会伤害她而且不会让她白白送掉性命?
洛东涯盯了青婵良久,猜测着她的来意,刚刚试她时似乎身上并没有功夫。
“你到底是谁,真是司空雪让你来的?干嘛要见他们?”
“还能有假吗?司空小姐不相信金公子会害她的哥哥所以让我向他们打听些事,以证实她的猜测。至于究竟是什么事呢恕我无可奉告,想打听自己去小姐那儿打听去——否则我干嘛要往这个吓死人的鬼地方跑!”
“吓人?我看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怕!就这些吗,没有别的?她没奇怪我们何以要离开她家?”
“当然我们都觉得奇怪,不过司空小姐没让我打听这个,你肯告诉我?”青婵两眼闪亮,洛东涯反被问住无话可说,略考虑了一会儿才道:“行了,轻一点跟我来,不过万一出了事没人救得了你!”
一个难于察觉的笑意在青婵眼中滑过,她轻手轻脚的跟在洛东涯身后上了楼。这家伙似乎有些怀疑自己,但又能怎样呢。事到如今只要刘彩月他们无事,可能中毒之人就只剩下了一个。青婵是决计不会让洛东涯察觉她已知道下毒之事的,当然更不可能把解药给他。
转过几道走廊,洛东涯推开了路尽头的一扇房门。房里窗户都已钉死,分不出白天还是夜晚。章远山正坐在床头闭目练功,彩月则坐在桌旁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翠珠——正和雨淇手上的一模一样。听到吱呀呀的门响,彩月抬起头来,却见洛东涯身后站着的竟是青婵,而青婵正拼命向自己使着眼色。
等洛东涯一出门,彩月忙将门闩好,这才拉住了青婵:“你,就到了,怎么进来的?还有人呢?”
“章大哥还有翁道长都来了,就在附近,我得了机会先进来瞧瞧,也没多少时间。你们怎么样了?章叔这是?”
“一言难尽!章伯伯是为般若夫人所伤正在运功调理所以感觉不到你来,不过已无什么大碍了。金大哥昨夜才溜出去,你们见着他没有?”
青婵摇摇头:“我也才知道金大哥不在,之前遇见司空雪说是她爹给金大哥下了毒,这才慌忙想法子进来。他怎么又出去了呢?是般若误中了毒么?外面盛传金大哥杀了司空珏是怎么回事?”
“般若中毒?没听说呀!昨日清晨见她一面还没甚么异样,不过此后倒是一直没见到她露面。金大哥正是要去调查司空珏被杀之事。”彩月将青婵让到桌边坐下,简要地说起了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系列怪事。
末了道:“总之这儿的关系已乱了套。其一司空探德原是般若的人,起先却不顾洛东涯的反对要把珠子还给我们,谁知好端端放在紫金匣里的珠子不翼而飞,不多久司空珏被杀,他便彻底与我们翻了脸,听你这样说来竟还要下毒害金大哥。其二聂凌煊一直与我们交好,司空珏死后也跟着沉默了,他虽不喜司空珏为人但到底是司空家的人,这倒也罢了,可是酥酥何苦要冤枉金大哥,出来指证金大哥杀人呢?其三般若与洛东涯更怪,他们既说珠子是他们的旧物此番专为幽明珠而来,却始终对珠子的去向不甚关心,洛东涯一开始就知我们也是为了珠子,以他的武艺对付我们三个并不是难事,可此人虽看似高傲粗旷,却极是冷静平和,与我们也相交甚好——这回金大哥就是他悄悄放走的。般若也是,对她的旧属下司空探德呼来喝去、疾辞厉色,对我们却要和气得多,她借着司空珏之死扣住我们,主要不像是为司空报仇,反倒铆着劲要与你较量,你说这所谓何事?偏偏何魔又唯恐天下不乱,也跑来凑热闹!乱七八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青婵一边听彩月抱怨,一边考虑着这些事情中间的关系。司空探德献珠珠子失踪,司空珏被杀金越蒙冤,般若要与自己较量才智,司空探德投毒司空雪送药,事情明明因幽明珠引起,却越变越与珠子没甚关系了,可能吗?
“你说珠子没了,装珠子的匣子却完好无损?”
“对。紫金匣坚不可摧,匣上的重环锁是当年独锁王朱世擎的杰作,世上只有一把钥匙。当日,司空探德给我们看过珠子后,本是要立即交还我们的,却被洛东涯所阻,司空探德左右为难这才决定先存好珠子,存放时我们都在左右,亲眼见珠子装到匣中。而放钥匙的匣子则分别贴着我们三家的标志封条。”
“三家?司空探德、洛东涯和你们吗?”
“不错。这样珠子的不翼而飞又成了一个谜。”
“藏珠子时就你们五人在场?”
彩月略想了想:“六人,还有聂凌煊。他是司空家的总管,司空很信任他,故而什么事都没避开他。给紫金匣上锁和安置的事还是他亲手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