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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谁呢,谁要虏走林姑娘?”晨问。
“天矶帮,何魔!”伊凡攥紧碧玉簪,铁青着脸道。
当然,伊凡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青婵不是被掳走的而是自己走的。青婵就是何魔。
此时青婵已经恢复了天矶帮左护法的身份,带着穿云蚤一干人坐到了司空探德府上。
进入司空家青婵没遇到半分阻力。一听说是天矶帮的何魔带着人来,司空探德大开了府门。按司空探德的话讲,踢翻江湖四堡都不在何魔话下,他又有什么力量与之抗衡呢。虽然早年就投身江湖,可活到如今他已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了,就是与域外的般若组织也没了多少联系。既然是生意人就更要权衡利弊,一切时候以自己的利益为重,而最大的利益则莫过于保住身家性命。
如今这个名震江湖的大魔头就坐在了自己的客厅里,与自己不过几步之遥。司空探德一边恭恭敬敬的低头侍立一边盘算着渡过此劫的法子,一向保养甚好的面皮微微抽动,额上也渗出了几点汗滴,他很清楚与天矶帮交往的风险。他的家这会儿已俨然成了魔头的左坛,里里外外全是天矶帮的人手,厅里静得厉害,空气中浮动着一股让人懒散的香甜气味,何魔不动声色的坐在主座上,浑身上下裹着那件灰白丝缎长袍,司空探德看不见她的脸,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到一种涌动的寒气正向自己逼来,压得自己大气也不敢喘。何魔身边红木几上一只翡翠盏里腾着热气,那满屋的香甜气味好像就是从这里来的。
“听说你有两颗幽明珠?”
冷不防这慢悠悠的一句问话让司空探德不由得腿肚打抖,忙上前一步回道:“从前有,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不要把神秘失踪之类的话讲给我听!事出在你家你的匣子你的锁匙,既然洛东涯和金越他们没法拿到,就只有你了。”
“不不,护法,护,护法明察,小人真,真不知道珠子去了哪里!”
“哼,那就是有鬼喽。可惜我从不信鬼神!不是你拿的你能解释也行。”青婵语气一寒:“珠子总没有命贵吧。”
“冤枉,冤枉啊!”司空探德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借,借小人一个胆子,小人也绝,绝不敢骗,骗,骗护法大人呀,护法大人明察,明——”
“好了”青婵懒懒的摆摆手:“这儿没有大人!珠子的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那时如知你有半点隐瞒,司空探德,后果你应该清楚!”
“不敢不敢,回护法,珠子其实,其实找不找都无所谓,本来就是假的。”
“什么?”青婵心中一惊,料不到司空探德会说这样的话,然而瞬间她就又换回了淡淡的口气,一字一顿道:“你是怕我去查所以这样说的么?”
“不不,天地良心!当初刘宏啸给小人的就是假的,等小人发现后青阳堡势力已大,故而也不敢追问,谁知事隔多年前段时间被小人旧主知道了小人私藏幽明珠便前来问罪,小人万般无奈才想出了这个还珠白庄的法子,打算转移旧主般若夫人对小人的注意也洗脱私藏珠子的罪责,不想惊动了护法,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此事还有人知道吗?”
“小人没敢告诉其他人。”
“包括聂凌煊?”
“是。”
“洛东涯和金越等人不是也看过珠子吗,他们没瞧出来?”
司空探德禁不住要抬起眼皮瞅瞅,这魔头当真了得,一直以来没见他们天矶帮做什么呀,怎么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摸清了,连我一向信任谁都知道!他不敢再多想,顺着眉回道:“只因做得极像,不仔细鉴别足能以假乱真,所以——”
“罢了,我姑且信你,假珠子的事不能再向外透露半个字!不过无论真假,我都要亲眼看到才算,你也加紧找。回头把紫金匣和重环锁匙都拿与我看。起来吧。”
“是”司空探德揩着额头战战兢兢的爬起来,背上早已汗湿了一大块,立马叫人去取紫金匣和重环锁匙。
“门口帘子外都是你家的人吗,都到齐了?”
“是,除了小女。因她不甚听话被关在房里。”见何魔没言语,司空探德又忙道:“如果护法要见她,小人立刻让她过来。”
“不必了。听说令公子前不久被害,凶手就是金越,你一直想替子报仇?”
“是,不杀此贼子难销我心中之恨!”
“是以你就投了毒?”
“不不,投毒之事小人确不知情。”
“那么令媛哪来的解药?”
“这,这”司空探德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晓得还有什么是这魔头不知道的!但是他确实不曾下过毒,天知道那死丫头在哪儿找到什么狗屁解药。不是昨日说漏了嘴,连他这做爹的也不知道女儿竟有去熙春客栈送解药一事。他急急解释了一遍,正担心何魔不信,谁知上面竟话锋一转道:
“般若身为你的旧主不为你主持公道我甚看不过去。报仇之事我替你出头,你可将令公子被害的来龙去脉细细讲给我听。”
虽不知何魔心意,司空探德还是忙不迭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刚讲完有人挑帘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黄灿灿的小匣子。
青婵将来人细细打量了一番,道:“此人就是府上的总管聂凌煊吧。”
聂凌煊挺直的站在那儿没有作声,司空探德却忙赔笑替他在一旁作了答。
青婵懒得瞧司空探德一眼,又向聂凌煊道:“李酥酥是你的人吧。你现在就去把她叫来,我有事问她。”
不想聂凌煊听了这话却侧过身去,半晌才冷冷道:“她已离开此地,恕难从命。”
司空探德骇了一跳,心道聂凌煊这小子也真狂得不知死活。再一想,怎么说凌煊也是他家总管,开罪了这魔头只怕他也难逃干系,便急忙喝道:“大胆,在护法面前也敢放肆,还不去把李酥酥找来!”
谁知不管他暗地里使了多少眼色,聂凌煊根本不卖这个账,仍然一副冷面孔我行我素。
“她自是天矶帮的护法,我却没吃天矶帮的饭,堂堂丈夫岂能供魔头差遣!”
“你!”司空探德又气又怕,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婵冷冷一笑:“好嘛,想不到司空府上还有这样的人物!”她轻轻一挥手阻止了哇哇乱叫剑拔弩张的铁鬼张铭,道:“不错,吃谁的饭听谁的差遣。不过我既差得动主子难道还差不动奴才?哼,只要李酥酥还在这世上我就有本事差你给我叫来,你信是不信。”说罢手指向前一点,只听扑通一声数步开外的聂凌煊已经单腿跪地紧蹙起了眉头。
此刻聂凌煊顾不上疼痛满心都是懊恼,他太大意了,只是没想到这魔头竟有凌空点穴的本事。聂凌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一边的司空探德则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凌空点穴正是般若一派秘不外传的绝学,几十年来般若没再踏进中原,这一手凌空点穴的工夫也就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何魔怎么可能学得到!
“本该好好教你些礼仪规矩,只是此刻还没这功夫。司空探德,我要去令公子被害的房子,你前面带路。”
未等司空探德反应过来,青婵已起身离去。司空探德急忙快跑了几步追上去,满脸殷情的抢到门口恭恭敬敬的替青婵打起了帘子。
正文 第二十五节
夜里的司空府第漆黑一片,自青婵住进来后便理所当然的结束了从前夜夜笙歌曼舞的锦绣繁华。二更已过青婵仍然毫无睡意,她坐在桌前手里反复摆弄着那个紫金匣,匣上的重环锁丁丁当当响个不停,可是她的心思却还在司空珏的那个小院落里。司空探德不愧是京城首富,府第大得惊人。他的儿子司空珏还未成亲却已拥有了一整座小院落。这座院中院偏在司空府第的一角,里面花团锦簇金碧辉煌,平日司空珏在这里花天酒地呼奴使婢,服侍他的人光丫鬟就不下二十个。司空珏既然临死还抓下了金越的一片衣角,可见两人是近距离交过手的,不会没有响动,既有响动不该等第二天才发现司空珏的尸体呀。何况司空珏胸口上的暗器应该是远距离射出,难道金越先与他扭打然后又射杀他?还是有人以金越的暗器将他射杀再把金越的一片衣角塞在他手中?不对,金越又不是死人,别人偷拿了他的暗器他不知道还说得过去,总不至于衣角被扯了一块去也没觉察吧,他是那么精细的一个人。青婵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李酥酥已是聂凌煊的人,司空珏怎能在自己的房中强暴她呢?聂凌煊没赶过去金越倒去了,金越怎么会那么巧的到了司空珏院里,他住的地方可离那院子远得很呐。如今事发当天最关键的两人都没了踪影,聂凌煊,聂凌煊会与这事有关吗?
想到这里,青婵又记起了那个挺硬气的聂凌煊还被自己锁着穴道,这会儿该还没有解开吧,不知是不是还在堂上跪着。没自己允许司空探德恐怕没那个胆子将他扶到别处去。何不去问问他?打定主意,青婵刚要起身,忽见窗前一道青影,人影在窗口略停了一下便闪开了,然而只这一下也足以看清楚来人。章伊凡!青婵心中一动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伊凡仗着轻功头也不回的向司空府后跑去,越过府墙不远有个小小的土山丘,伊凡停住了步子转过身来。
“轻功不错嘛,何魔,我们又见面了。”
“你该不是为了和我见一面才把我引到这儿来吧。”
伊凡呵呵一笑:“聪明聪明。我要你立刻放了林姑娘!”
“笑话,你以为有可能吗?凭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一人不行,但若是两人就说不定了。”
青婵想至多不过是翁老道和他的弟子,便没有放在心上,冷冷一笑,刚要说句“未必”,就见从林木深处闪出一个壮实的身影,月光下他的浓眉大眼看得很清楚。青婵心头一紧,怎么是他?中计了!
对面伊凡已微微一乐:“怎样,有洛大侠帮忙你有本事走得脱吗?今日如交出林姑娘便不为难你,否则——你那么聪明该知道后果吧。”
“不错林青婵是在我手上,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见她了。”
听到这话伊凡面上一寒,厉声道:“魔头,你听好了,我知你既已传出与青婵比试的口信就不会轻易伤她。但若是你当真敢动青婵一根手指头,我章伊凡第一个不放过你!”
“你们从来也没打算放过我——姓洛的,早听说你功夫了得,今天我倒要试你一试。”
可是没人能想到洛东涯的速度有多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如何出手,青婵已感觉背上一阵酸疼,身子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试出来了么?”洛东涯两手抄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瞅着地上的她。
“你!你偷袭算什么本事!”居然没有还手就被放倒,青婵恨得咬紧了牙。
“这不是偷袭,只不过他的动作太快,你永远反应不过来而已。”伊凡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怎样,还不肯说出林姑娘的下落?那好,我就先摘了你的面幔,我倒要看看——”
见伊凡当真把手伸了过来,青婵心急如焚,她刚要喊,却听轰的一声,一阵浓浓的白烟伴着刺鼻的气味在她的身旁炸开来。就在这一瞬间已有一个人影飞快的掠过来扛起她就向山丘下冲去,借着白烟的掩护钻进了夜幕中。
青婵晕晕乎乎,前胸背后各有一处大穴被封,一路颠簸之下更是酸疼难耐。她不知道这个救了她的人是谁,不像是天矶帮的人,想不到普天之下还会有愿意救她之人!
那人扛着她穿过了几条街道又轻盈地跃上一座三层高楼,最后跃进一间大开着窗户的房里。借着灯光看,那人脸上还罩着青纱面罩,而这儿明显是一家酒楼的客房。那人将她轻轻放到床边,转身关上了窗户。
“你是谁,要干什么!”青婵强压惊慌厉声喝问,现在的她无论人家要做什么都已没有还手之力。
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大名鼎鼎的何魔也有害怕的时候。不过你可真是名不虚传啊,竟敢将同样大名鼎鼎的白燕山庄都玩弄于股掌之上,是不是呀林姑娘!”
他知道底细!青婵倒吸了一口冷气,却见面前之人已缓缓揭下了面罩。
即隐!
青婵的心一霎那间仿佛停止了跳动,以如此身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故人重逢她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该笑还是该哭!
“不会就不记得我了吧,不过你的变化可真是令我震惊。”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到这儿是吗?我若不来,你准备怎样应付章伊凡揭下你面幔的尴尬?”即隐收敛了笑容,摘下青婵头上的斗笠面幔扔到一边,拉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我真是没想到,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