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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在几个表示肯定的单词上稍微加重了发音,一直眯着的细眼睁开,黑色眼眸里倒映的烛火好像浇了汽油一样剧烈燃烧起来,但是桌面上的烛光依然平静,引发了奇异的不协调感。
“怎么不说话呢,摩根先生?还是说根我想的一样,目击者只是说'有个头发似乎是黑色的男子出现过呢'?要知道不确定的证词在法庭上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在发出句子的最后一个清音的同时,兰用指节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烛火感应到振动跟着摇晃起来,兰倒映在身后墙上的阴影身后幻化出两片黑影,仿佛巨大的翅膀在扇动着。
“好吧,我还会再来的,在我确认了目击者的证词之后。”
“没问题,但是最好请你晚上来访,摩根先生。”
兰说完后整个人又缩到了藤椅里,话题结束了。已经站起来的摩根只好摸索着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兰的声音从内间传来。
“你知道X代表什么吗?摩根先生。”
“是什么?”
“是吸血鬼,那是吸血鬼教派的标志。”
微弱的光亮突然消失,摩根感觉周围的黑暗仿佛猛兽一般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把自己撕裂。他猛地扭开木门冲了出去,房子外天气依然阴沉,衬衫一下又粘在了身上,但是一想起那黑暗的砖房还有那个苍白的年轻人摩根开始享受起这可爱的天气来。
字母X,那个尸体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姿势,血液被抽干的尸体,吸血鬼。。。
闷热的天气里摩根打了个冷颤,冰凉的液体突然打在脸上。
“该死,竟然下起雨了!”
12
阴雨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窗外的雨声让汉斯连做祷告的时候心情都十分烦躁。也许让他烦躁的不是雨声,是对面帕克先生房子里传来的欢笑声,今天是礼拜天,做完礼拜的人们正聚集在那里举行晚会。
做完祷告的汉斯抹了点草莓酱在面包上,红色的果酱让面包看起来欢乐了许多。
敲门声在汉斯张嘴的时候响起,汉斯摇头苦笑,每次这样打断自己吃饭的除了兰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快进来吧,外面下着雨呢。”
门外果然是兰,一身黑色的他站在门前的防雨檐下,干爽得好象从艳阳高照的土丘来到这里。
“打搅到你吃饭了吗?”
“当然没有,正好一起吃。”
汉斯手脚麻利地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塞进烤面包机里。
“两片对吗?”
“我可以再多吃一片吗?”
“哈哈,别象个孩子似的,当然可以。”兰天真的问话让汉斯大笑得靠到了他肩上,“啊,对不起。”
兰略低的体温让汉斯突然想起这个平时看起来礼貌而又有点冷漠的邻居大概不会喜欢别人这样靠近他,像装了弹簧一样把头从兰肩上弹起。
“没关系。”
兰冰凉的手指突然放到了汉斯的嘴角。
“第一次看见有人跟我说话能笑得这么开心。” 耽□行□天□下
虽然动作突兀,但是汉斯并不反感那冰凉的触觉,两人就保持奇怪的姿势静默着,面包机完成工作的叮当声吓了呆站着的汉斯一跳。
“这样阴沉的晚上有个朋友一起度过当然开心了。”
汉斯从旁边的洗碗柜里取出碟子,脱离了兰手臂可以触及的范围。
“今天做礼拜的时候你猜我遇见了谁?”
把黄油递出去的时候汉斯拉开话题,虽然静静吃饭的感觉不错,但是从对街遥遥传来的笑声让他实在想说些什么。
“谁?”
汉斯注意到兰抓餐刀的时候尾指会微微翘起,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娘娘腔,有一种莫名的优雅。
耽□行□天□下
“隔壁亨利街的里雅,出名的美人哦,而且她还答应星期2跟我去约会。”
汉斯说完笑着咬了一大口已经冷掉的面包。
“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的意思只能从单词里听出来,兰把黄油均匀地抹在柔软的面包上,语气连一丝浮动都没有,幸亏汉斯已经习惯了他讲话的方式,如果是别人8成会认为兰是在嘲讽,而且是十分恶意的嘲讽。
“对了兰,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
“什么?”
“就是星期2的约会啊。”
兰停下把面包放到嘴边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
“可是那不是约会吗?”
“拜托了,因为里雅说只有你去了她才会去。”
在教堂里里雅跟自己搭话的源头就是兰,'带着神秘气息的黑衣东方美男子'这个称呼在教会的年轻女性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了开来,而汉斯也是靠做出一定会邀请到兰德承诺才得到了里雅约会的首肯。
“好吧,如果是在晚上的话。”
兰点了点头。
“呀呼~太酷了,谢谢你,兰!”
汉斯握着拳头大叫起来,25岁单身男性的悲惨生活已经困扰了他太久了,他实在按耐不住激动,捧过兰线条笔直触感冰凉的脸结实地亲了一下。
奇异的香味和静默一下弥漫开来。
汉斯注意到兰细长的黑眼睛直直注视着自己,跟夜空一样的颜色黑得可以夺取人的呼吸和灵魂。
13
兰有些疑惑,用手指穿过胸前暗金色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开始有点恍惚,或者是印在胸口细碎的吻的缘故。
“你不后悔吗,汉斯?”
兰轻声问,虽然他明知道对方听不见。
夏天是古老的吸血族们交配的季节,虽然长久的岁月让兰已经逐渐淡忘了那些规则的细节,但是从出生就深埋在他血脉里的本能并没有忘记,夏天的第一场雨,是吸血族里人们情欲最旺盛的时候。
自由恋爱这种缠绵的说法并不存在于超过千年的吸血族历史之中,身为高等而又数量稀少的物种,种族延续性让雄性吸血族都会在夏天释放出一种香气,这种香气可以勾起生物最原始的情欲,但是同性之间的性爱在吸血族里是被视为罪恶的存在,不遵循古训延续后代而进行只是为了追求欢乐的肉体交合是要受到烈阳加身的酷刑的,这是对于吸血族的族人来说最严厉的刑罚。
为什么我会对这个人类释放暗香?
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释放暗香?
为什么我会在夏天的雨季来到这里,是在期待什么吗?
兰脑袋里面充满了各种问号,但是从头发上传出的香味也开始逐渐蚕食自己的理智。这种仿佛催情剂一样的香味是无分性别的,所以在交配期雄性吸血族都会特意避开同性,而兰却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还与汉斯接触。对于看不起人类而且把同性性爱视为犯罪的吸血族来说这是非常反常的。
被情欲完全支配的汉斯吻到了兰的颈部,两人上衣的衣扣都已经完全解开,可以感觉到两人贴紧的肌肤间蕴含着惊人的热量,就连汉斯的喘息都滚烫得几乎让人燃烧起来。
曾经身为被捕猎者和猎杀者。
没有情爱,只是为了延续种族的人生。
背负了必须永远生存于黑暗的命运。
那些古老的教廷战争,吞噬了无数同类的烈焰,蔓延了千年的仇恨,染满了深黑血液的躯体,痛哭欢笑于暗夜的舞者。
兰用力反抱住汉斯,急促的喘息在两人唇舌间吞吐,暗香流转。
“我也有我想要拥有的东西吧。”
兰手指在空中挥了挥,房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悄然关上。
14
汉斯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电子钟上绿色的电子亮光拼成了一个无机的阿拉伯数字9。
“该死,都9点了。”
汉斯坐了起来,昨夜的记忆在亲了兰一下以后的地方断开,而现在兰,他的邻居,就躺在身边,和自己盖着同一张被子,黑色的头发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兰睡得很沉,汉斯在床上搜索自己的内裤时发出了不小的响声都没有惊醒他,床单上不少的黄白印记让汉斯隐约回想起了什么。
新西兰是个移民岛国,各种不同的习俗冲突造就了生活在这个岛国上的民众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在国际上广受关注的同性恋法案也在近年里得到了新西兰议会的通过,同性相爱甚至结婚在这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汉斯记得上次教堂里才举行了一次同性的婚礼。然而社会感上接受并不代表自身就要去实行,汉斯在25年的人生里从没有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同样身为男性的人发生任何超过接吻以上的亲密行为。
心里有太多的惊疑,但是汉斯还是决定不去惊醒熟睡的兰,他走到窗前,想要开窗透透气。
“对不起,不过请不要把窗帘打开。”
兰躺在床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汉斯家里的窗帘布太薄了,危机感把他从沉睡里唤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汉斯站在窗户边上。
如果让一起交合后的男人用阳光杀死,那还真是应验了族群里的古训了,兰带点自嘲地想着。
“吵醒你了吗?”
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床上的男人跟自己有了某种程度上的亲密关系,这个认知让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地上的汉斯有点窘迫,幸亏屋子里光线相当昏暗。
“汉,你可以到床上来吗?”
“当然可以,怎么了?”
兰说话一向没有什么语调起伏,可是汉斯还是分辨得出来现在兰的声音里很没有精神,他坐到了床边,兰吃力地靠到他胸口上,这个动作让他一下全身僵硬起来。
“不舒服吗?”
被当作垫子垫在胸口上的长发有奇特的光泽,他把手按在兰的额头上,触手冰凉。
不是发烧,但是这个温度绝对不正常,平日里兰虽然体温不高,但也只是略低于常人的体温而已。
“没有关系,可以让我靠一会吗?一会就好。”
人类肉体里的血液具有良好隔绝阳光的伤害的效果,靠在汉斯胸口上让兰感觉舒服了许多,曾听老族人给自己说过,把人类的鲜血涂在身上,在血液冷却之前都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行动,原来年少的自己未曾相信,但是现在他却不由得相信了。
“哦,没,没问题。”
汉斯双手慌乱地舞动一会过后,还是决定抱住浑身发冷的兰,沉默包围了两人。
“呐,兰,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不起,我并没有逃避的意思,只是真的想不起来,你会病成这样。。该不会是我。。。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是。。”
汉斯试图重新组织起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失败了。两人又陷入了静默之中。
“汉。”
“嗯?”
“这很难解释清楚,你只需要明白一个问题,我们真的做了。”
“做了?”
“性交,做爱。”
兰连续用了两个不同的单词来表示一个意思,窘迫感再次变成红色侵袭上汉斯的脸。
“对不起。。。”
“不需要,除此之外你还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
“你是我选中的伴侣。”
兰的体温已经恢复了过来,没有刚才那样吓人的冰冷,说完这句话后兰睁开了细长的眼睛,虽然'伴侣'是个奇怪的单词,但是汉斯从兰黑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玩笑的味道。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汉斯整个人震了一下。
“我去开门。”
汉斯避开了话题,但是他没有意识到,兰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想象和控制的范围。
15
汉斯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身穿短袖衬衣的摩根警长,他身边跟了两个制服齐全的探员,3人面上表情凝重。
“早上好,这是怎么了?”
依在门框上,今天是个大晴天,赤道附近猛烈的紫外线让汉斯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汉斯?莱特先生是吗?我是维森探员,我有点问题想。。。”
叫做维森的探员的问话被摩根挥手打断,今天气温不算太高,但是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拉开的领口下露出浓密的胸毛。
“好了,省下那些废话吧,死人了,你知道吗,汉斯,就在你家的对面,帕克先生的院子里,有个可怜的女孩子被杀害了。”
摩根一拳打在了木质门框上,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XXXXX,这个混蛋,他是在挑衅,他那个XX的混蛋就是在挑衅。”
“冷静点,摩根,好的,我知道了,死人了,在帕克先生家的院子里,然后呢?什么时候?我会尽量帮你的,但是你首先得冷静下来。”
汉斯有点想发笑,摩根警长脾气并不好他是知道的,但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失去了耐性的情况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他猪肝色的脸孔甚至可以看到扩大开的毛孔,挥动健硕上肢的他看起来就像马戏团里表演的大熊,当然,这个比喻汉斯只敢在心里悄悄想想。
“见鬼的帮我,现在整个警局都出动了连凶手是人还是动物都没弄清楚,你这小子能怎么帮我?”
“那你何必专程上门来问我呢?”
汉斯曾经用猎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