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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习以为常～
幕莲禁足于南港东城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说禁宫高手没有禁止通信，但她心里却很难踏实，毕竟她已经由其兄的口中得知埃塞俄一战。尽管此战听起来荒唐难信，但刑天已经将它变成了事实，她也终于明白，他为何要说自己兄妹是他的傀儡。
闻听侍女小青说刑天昨夜已经返回，幕莲毫不犹豫走出卧房。在书房外足足等了三小时，待南港各界名流离开后，她方才得到苍玥的容许走入书房。岂知见到刑天的时候，幕莲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要见我吗？”
“你早就料到我会打《傲天录》的主意，派野狼在那里守株待兔，我说的对吗？”
“南阿尔及利的资金缺口太大，很长一段都得依靠外来资金。”抬头望着幕莲，刑天笑问道：“现在有哪个国家敢插手南阿尔及利的事情？”
“你就凭着这一点断定我会去京都偷取《傲天录》？”
“线索越少，越具有挑战性。”
“哼，自大。”
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幕莲眸子中闪烁着惊疑的神光，怪异地望着刑天的脸颊。常理来讲，刑天的所作所为足以令常人对其疯狂报复，尤其是他下手残杀自己的兄弟姐妹。然而，越是与之相处，心中的复仇火焰就会越来越低，直至对其无法产生恨意。
“难道我喜欢上了刑天？不，不可能，我不会爱上我的仇人。”心里呐喊着，幕莲一脸凶气地盯着刑天，“你准备怎么对待我？”
“去留自便。”
“你辛苦派人抓我，就这样简单的放了我？”
“嗯。谁能想到堂堂的一个大国，会被我在四十五天内血洗半壁江山？”
“刑天，你是怎么用千里飘香的？”
“阿紫可是在天上飞的，播撒一点药粉又有什么难度。”
经此解释，幕莲一下子全部明白了，利用紫天鹰和白色巨鹰的空中最强优势，播撒千里飘香的前期药粉，待军队推进之际，抵抗力就是等于零。
幕莲万万没有想到刑天真的使用无差别战争的打法，这是一种没有人性的打法。纵观大陆战争史，军队屠城的事情已是屡见不鲜，倒是没有差别的见人就杀的打法，这是从来没有人用过。先不论指挥官是否能狠心，就是麾下的士兵也不会如此无人性。
“刑天，你是怎么训练那些士兵的？”
顿感一愣，刑天望着幕莲问道：“你是带兵的，难道不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吗？”
“这是两码事。”幕莲切齿道：“屠杀六千多万的平民百姓，你能下得了这个命令，你的士兵能服从命令，除了说你的部队是屠夫以外，我没话可说。”
“我似乎说过没有人愿意让我带兵。”
喝了一口清水，刑天背靠椅背，不紧不慢地说道：“平民是战争中最大的牺牲品，尤其是无差别战争中，他们的伤亡远远超过军队。我军推进埃塞俄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死亡的痛苦。”
取出第七道空间的一支筷子长的钢针，刑天说道：“当钢针刺入太阳穴的那一瞬间，痛苦是一定会有的，但非常的短暂。尽管现在有很多折磨人的方法，我却不太喜欢用。”
“刑天，你到底有多少杀人的武器？或者说，你了解多少种杀人的方法？”
“没有需要，自然就没有创造。”反手将钢针刺入大腿，刑天一脸无事的将钢针取出，望着上面粘附的鲜血，“想要知道痛苦，只有亲身去体会，不然这种滋味永远都不会明白。”
幕莲惊骇地看着刑天自残身体的做法，脑海中却是闪过一个概念，“刑天，你是指战争吗？”
刑天含笑望着替自己包扎伤口的玄女，抚摸着她的秀发，“残酷？谁能明白残酷的含义？呵呵，心灵的创伤是无法愈合的，就像世人嘴上挂着的六个字一样：战争是残酷的。”
刑天缓缓闭上眼睛，依旧没有中断抚摸玄女的三千秀发，“流传千古的事迹能带来什么？死了以后不照样是一捧黄土吗？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什么要为这些虚无飘渺的事情争的你死我活？归根结蒂，这都是欲望。”
刑天溘然的凄惨一笑，“欲望是推动世界进步不可缺少的精神动力，同样的，欲望也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治病是需要治本的，了解根源，就能掌握其脉搏，对症下药的方法才会变幻无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幕莲终于亲身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她明白了刑天为何处处掌握着主动，“一切事物都由其根源，摸清根源的来龙去脉，自然就能对症下药。刑天，我说的对吗？”
“你很聪明，领悟力非比寻常，但是……”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澈的刑天望着幕莲问道：“有些事情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放不下世俗的缥缈云烟，你说你能找到事物的根源吗？”
“世界各地的修行者不下百万，他们都是清心寡欲之人，为什么他们就没有了解到事物的根源？”
“等你达到修行者的境界，你自然明白他们心里的事情。”
顿了顿，刑天轻声道：“幕莲，红燕即将控制南阿尔及利的教廷，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幕莲内心不由一惊，她非常明白教廷被控制的危害，“哼，这些都是你一手导演的，你比谁都清楚。”
挥指示意身后的战狼，刑天温声道：“盒子里面有十亿金票，相信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不过不要做的太明显，红燕可是一个精明的对手。”
“刑天，这些是埃塞俄的金票。”仅看了盒内金票一眼，幕莲便扭头冲着刑天说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埃塞俄的金票如今等于废纸。”
“第一笔借贷的资金还没有用完，等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埃塞俄的经济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刑天，这些都是，都是你算计好的？”
“有什么问题吗？”
幕莲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丢下一句狠话，起身离开了书房。
不解地眨眨眼睛，玄女问道：“天，你不是答应和红燕合作吗？”
“合作关系是随时都可以终止的，红燕在南阿尔及利的势力太大，有一批素质不错的部下，不压制一下，很快就会得到胜利果实。在我没有了结这里事情以前，红燕不会如愿以偿的。”
“主人。”战狼走到刑天的身前，一脸担忧地说道：“情劫的第二征兆，为情而战。本来我以为是爱情，现在看来是亲情。主人，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难道情劫真的不能避免吗？”
“天，情劫一定是无稽之谈，你说对不对？”
刑天冲着玄女微微一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玉手，“担心是多余的，面对才是真的出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劫的第二征兆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相信那个时候天劫已经降临人间。”
玄女扑到刑天的怀中，不言不语，紧紧地搂着刑天的腰，生怕下一刻他就会离开。
“三弟说天劫三年后就会降临，二弟说是十年。”停了一下，刑天平静地说道：“不管是三年还是十年，天劫降临人间后，炎狼一族保护人类的神职就算终结，狼族也会退出历史舞台，不再参与人类的事情，任其自生自灭。”
强忍着泪水，玄女问道：“天，那现在呢？”
“找回失落的圣物，消灭尸后。”刑天充满信心地说道：“到时候我会带着大家返回禁地，开启禁地永久关闭的机关，永远生活在地下，不再出现在人世。”
“芳姐姐呢，你不是要和她结婚吗？”
“这不会花我很长时间的。”
“天哥哥，你太异想天开了。”走进书房的乐芳坐在刑天的对面，含笑问道：“天哥哥，你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喔。”
“嗯？忘记了什么？”
乐芳一笑，“你想想啊，秦小雪、幕莲、红燕、白菊、黑玫瑰、古香，这六位有哪几位愿意和你走？玄妹妹就不用问了，我也一定会跟你走得，她们可就不好说了。”
眉头微微一皱，刑天问道：“芳，怎么多出四位？”
“天哥哥啊，我是女人哎，怎么可能不明白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想也没有用，我不会接受她们。”
“好了，好了，候选的以后再说，先说选中的两位。”乐芳戏谑地问道：“天哥哥，她们能和你走吗？你可别忘了红燕呀，她的野心可是很大的。”
缓缓地闭上眼睛，刑天沉默了好久才说道：“走与不走取决于她们，谁也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等天劫来临前夕，我会召集世界上的同族人，到时候这个世界上将不会有狼的踪迹。算了，现在不是谈这件事情的时候。芳，科特迪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派人查过了，潜伏的危险还真是不小。古进过于急功近利，征收的赋税越来越多，很多村庄都已经变成废墟，大量的粮田长满了杂草……”述说完其中的弊端，乐芳沉容道：“天哥哥，如果我分析的不错，最多一年时间，科特迪就会出现民变。”
“苛政猛于虎，看来要去一趟科特迪的首都东京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乐芳呵呵一笑，“想不到水母的家里面也有小偷去照顾，他家翻不出一件值钱的东西，不过那小偷也真有本事，摸走一个价值九枚银币的银杯。对了，天哥哥，你和那些社会名流乱侃什么呀？”
“不见面实在是不好意思，和他们闲聊了一会。呵呵，算是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
“哎，男人啊，不侃就好像不像是男人一样？”
“奇怪，我怎么感觉女人比男人还要能侃，尤其是在讨价还价的时候。”心里暗想着，刑天可不敢说出口啊。
“天哥哥，你要的民计调查表出来了。”
理了一下思路，乐芳说道：“格鲁吉的人均金币是神秘大陆最高的，亚军是坦桑尼，最低的是科特迪，其次是南北阿尔及利和东瀛。勇者大陆的统计表暂时没有出来，按照厄立特的水准，大概是在中等偏上，如果要对付厄立特，天哥哥，阿克和柳兵卫将会非常吃力。”
“埃塞俄的战事结束没多久，这阵风波大概要半年才能过去，相信厄立特不会傻乎乎的在半年内动手。”想了想，刑天说道：“芳，把科特迪和坦桑尼的具体情况说一下。”
“两国军队的数量相差无几，质量上坦桑尼略胜一筹。根据鬼古梓传来的消息，科特迪购买火炮一千八百门，坦桑尼购买火炮一千七百五十门；前者趋向于防御，后者部署情况属于进攻。”
喝口水，乐芳继续说道：“两国虽说已经宣战，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正面的军事接触，按照两国现在对火炮需求的数量来看，天哥哥，我们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计划？天，这又是什么计划？”
“火炮是一种新式武器，攻坚和防御都厉害非常，各国争相购买是理所当然的，尤其是那些准备开战的国家。购买火炮的费用相当昂贵，不过这些会间接转嫁到百姓的头上，百姓的负担越沉重，越是容易引发民变。”
玄女不明白地问道：“不对呀，天，是你把古进推上科特迪的王位宝座的，你怎么又想把他拉下来？”
刑天呵呵一笑，解释道：“古进坐在王位上，对我是利大于弊。三弟对外出售火炮的目的不是赚钱，是为了引发各国的军备竞赛，到时候很容易分析出各国的财力情况。不过我没有想到古进会使用竭泽而渔的方法，他走进了武器致胜论的误区。”
“噢，原来你是想去提醒他。”玄女恍悟。
“还有很多层意思，现在吃饭要紧，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呵呵……”
自从刑天以闪电般的速度结束埃塞俄的战争后，格鲁吉真正成为了神秘大陆的领头羊，尽管勇者大陆的很多国家对其不服，但奈何有刑天的存在，因为刑天缔造的战场神话，已经成为众多军事学家争相研究的课题。
在南港逗留一个月后，汇集四方传来的情况，刑天等一行人不得不前往科特迪的首都东京。不愧是异兽，仅是数小时的功夫，紫天鹰与白色巨鹰就双双飞到东京的上空，盘旋之际，发出震天的鹰鸣。
或许没有人见过刑天的相貌，但有很多人知晓一件事情，那就是紫天鹰出现的地方，战场修罗必然在其附近，而紫天鹰也就成了一种无言的标志。
二鹰平稳地降落在王宫的空地上，待刑天等人下来后乖巧地站在一边，根本就不在意周遭士兵投来的异样眼光。
一脸笑容的古进亲自迎接刑天等人，在来到迎宾楼后立刻吩咐侍女，却被刑天出口拒绝。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后，古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