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暗笑不停,清了清嗓子道,“那么大人你就继续巡逻,我先过去了。”
“许蕾姆伊巴克尔,请慢走。”加尼沙退后几步,让出了身前的路。我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往前走去。经过他身边时,我又忍不住瞧了一眼。尽管他低着头,我却仿佛能看到他唇边正浮起的淡淡笑容。
到了图书馆时,留在那里伺候的两位女奴居然还没来得及烧热壁炉,偌大的地方阴冷阴冷的,那股寒气直入骨髓,冻得我打了好几个寒战。往常这个时候,这两名女奴早就准备好一切了,这样的疏忽可是很少见的。
“怎么回事?今天这个时候还没烧热壁炉,冻坏了伊巴克尔有你们受的!”拉莫已经竖起眉毛,恼怒地责问那两位女奴。
“请伊巴克尔恕罪!是我们耽误了!我们这就去取木料!”肤色稍白的女奴急忙吩咐那个棕肤的女奴,“娜娜,还不快去取些新的木料,放在隔壁的那个房间。”说着她又讨好的笑道,“我这就去御膳房给您拿碗热奶酪暖暖身子。请您在这儿稍作休息。”
拉莫赶紧从怀里拿出了双新鞋子给我换上,“伊巴克尔,我估计您走融雪的路会湿脚,所以特地带了双新的,这样您的脚就不会受凉了。”
我点了点头,暗道这姑娘果然是个伶俐的。只是如果凶手行动的话,她也难逃一死,心里不免有些恻然。之前已经失去了法蒂玛,现在真不想再让我身边无辜的人丧命。想到这里,我立即对她说道,“拉莫,你马上回去一趟,将我的那条月光石项链找出来,一定要找到为止。”
“伊巴克尔,怎么您现在要那条项链?我不能将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啊。”拉莫很是惊讶。
我皱了皱眉,沉声道,“拉莫,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
拉莫愣了愣,低低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望着她的背影,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条月光石项链正好好挂在那里。以后就每次找借口让她回去吧,省得她白白丢了条性命。
此时,那个叫娜娜的女奴此时也烧热了壁炉,房间渐渐地变得温暖起来。我搓了搓双手,发现她正一脸畏惧地缩在角落,不禁开口问道,“对了,今天为什么会耽搁了?”
娜娜的身子抖得更厉害,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伊巴克尔,之前有只野猫窜进图书馆,我们为了捉住它费了好半天时间,所以才耽搁了……”
“捉只野猫要这么费劲?”我随意问道。
她也是一脸的困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只猫就好像疯了似的,见什么挠什么,我的手都被抓伤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看了看门的方向,那去拿奶酪的女奴已经出去挺久了,御膳房离这里并不算太远,按正常的速度应该早就回来了。难道是…我心里一个激灵,猛的站起了身,却只觉眼前一阵晕旋,又重新跌坐回了椅子里。
怎么回事?手脚几乎无法动弹了,头脑中的意识似乎也逐渐离自己而去……这根本就像是中了什么迷药的情形……不可能啊,我什么也没喝过,怎么会中迷药?我挣扎着看了一眼娜娜,她已然躺倒在了地上……能让我们同时晕过去的迷药,应该是散发于空气中吧……我仔细闻了闻,这才发现四周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香味……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见到一位穿着女奴服饰的人快步走了进来。想要尽力睁开眼睛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却只能依稀辨出似曾相识的轮廓。当那人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附下身对我露出了一抹阴森森的笑容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在失去所有意识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凶手,居然……是她!
第六章 原来是她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睁开眼就看到有一个苗条纤细的背影在眼前晃动着,从服饰上看正是之前那个白肤女奴的装扮。蓦的回想起晕过去之前所见到的那张熟悉的面容,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冰冷的空气中晕开着几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强忍住胃里的不适,我想尝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却无奈地发现全身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这么快就醒了?看来这次的迷药调配的量稍微少了一点。”女子似是感觉到了动静,转过身冲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艳丽娇媚又残忍入骨,令我感到自己像是被瞬间扔入了千年冰窖之中。同时随着蚀骨寒意袭来的,是无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赫妮伊巴克尔……怎么会是你?!”一直以来,我都将她归入没什么头脑的女人一类,甚至忽略了她的存在,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才是连环凶杀案的真正凶手!
“怎么?感到很意外吗?”她缓缓解开了头巾,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整张脸隐没在了头发的阴影之中,显得那双露出的眼睛格外阴森骇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慌,“迷药……是在燃烧的木料里吗?还有那只猫……也是你的算计吧?”
她似乎有些诧异于我过于平静的反应,冷哼一声抿了抿唇,“到了这时候你居然还能这么冷静,我倒是小看你了。没错,我先将那批木料浸泡在迷药之中,重新晒干后替换了原来的木料。只要一经燃烧药力就挥发出来,很快会令人昏迷不醒。我知道你每周四这个时间都会去图书馆,于是就利用那只野猫拖延了女奴烧热壁炉的时间,等你到了才开始烧壁炉,这样时间刚刚好。”
“原来是这样……是我大意了。可是我就算大喊大叫有用吗?你既然设计的周全,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发现吧。”我边说边再次试着偷偷动了动手,惊喜地感到右手手指和手腕好像能稍稍动弹了。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这里是泪宫中最偏僻的地方,平时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的。所以你就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你了。”
泪宫?我记得达拉玛曾说过,这里是安置前苏丹妃子们的住所。后宫里谁还会在意这些风光不在的旧人?难怪赫妮会选择这里作为犯罪现场。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窗外,加尼沙应该会发现不妥吧,相信他就快到这里了……
“好了,我也不浪费时间了。许蕾姆,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赫妮手上紧握的匕首在烛光下闪着残酷噬血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饮用热腾腾的鲜血。一想到这把匕首曾生生割去好些人的面皮,我只觉得一股刺骨凉气直冲头顶,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要尽量拖延时间,直到加尼沙来救我。
“等一下!赫妮,”我低喊了一声,哀哀地看着她,“反正我也逃不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姑娘,还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法?为什么偏偏选上我?就算死也请让我死得明白一点好吗?”
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许蕾姆,你的为什么还真多。好吧,反正只要过了今天,我自己的愿望就能达成了。那么作为回礼,我就满足一下你最后的愿望吧。”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她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将匕首随手搁在了桌子上,“你应该知道吧,奥斯曼后宫的杀害兄弟法律。”说着她的目光似乎随着自己的回忆游移到了窗外,“自从生下了哈伊后,我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经常做到他被新任苏丹用丝帕勒死的噩梦。我无法得到像玫瑰夫人那样的宠爱,所以根本没有力量来保护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想到哈伊以后的命运,我日日寝食难安。而我自身,在宫中也是步步为艰。另外一个生下王子的妃子,曾经也深受陛下的宠爱,甚至还被封为夫人,可最后还不是莫名奇妙的暴亡了。所以我又不得不做出傲慢无脑的样子,解除其他妃子对我的戒心,令自己得以继续生存在后宫里,用微薄之力呵护我的孩子。”她忽然说了这么一番话,令我感到有些不解,但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和杀人案有所关联的。
“让哈伊避免被杀死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他成为下一任苏丹。而能办到这件事的前提条件就是要得到陛下全部的宠爱。这对我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对吗?”她自嘲地撇了撇嘴,声音里似乎多了几分诡异,“谁知安拉真神却眷顾了我。去年我换了几位新女奴,没想到却认识了乌德雷亚,哦,她是位自罗马尼亚的女巫,因为外出旅行而不幸被拐卖到了奥斯曼的宫廷。她得知了我愁闷的原因后就告诉我了一种奇特的巫术,只要我搜集到六张美人的面皮,她就能以巫术帮我得到陛下的心。从今以后,陛下就只会听我一个人的话。而这六张人脸中,至关重要的是最后一张。那必须是陛下极为宠爱的女人的脸。”
我大吃一惊,脱口道,“怪不得你之前袭击了玫瑰夫人和达拉玛!”
“那都是乌德雷亚动的手,她有异于常人的速度,所以不必担心出什么意外。达拉玛那次,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的话,哼……不过这次我亲自动手,你是别妄想逃跑了。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你这个瞎眼女人到底是哪里吸引了陛下?”她蓦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许蕾姆,这下你该死得明白了吧?”
我的眼皮极快地颤抖了一下,心里也变得不安起来,怎么过了这么久,加尼沙还没来?即使他当时没有及时发现我的失踪,但如果用那个方法的话,他还是应该能很快找寻到我的行踪。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赫妮!再等一下!”我咽了口口水,觉得喉咙极为干涩,连说出的话都好像变得干巴巴的,“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把我从图书馆带到泪宫的?”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微扬,“容易的很。我先候在御膳房那里,打晕了那个来取奶酪的女奴后换上了她的衣服,轻易就混了进来。等到你和娜娜都昏迷后,就将娜娜的衣服给你换上,然后扶着你离开图书馆。这样冷的天气,路上人本就不多,所以一路上也根本没人问我们。”
按照我们的原计划,加尼沙会故意给凶手可乘之机,然后跟踪而至,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将凶手抓个正着。如果顺利的话,连备用计划都不需要用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他还不来?如果真像她所说,给我换了衣服后出来,以加尼沙的聪明和敏锐,一定会发现不妥之处,那么必然会跟上才对啊。
除非……除非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我感到自己得右手好像可以活动了,可不知为什么,从指尖到肩部还是冰冷而僵硬。
“加上你的,今天终于能全部凑齐了。”她忽然笑吟吟地指了指左边的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墙上悬挂着几张呈黄褐色的轻薄皮状物,依稀还能看出类似五官的痕迹。我忽然感觉自己全身得血液也仿佛凝固成冰块,背脊上更是凉气飕飕,胃里顿时犯起了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差点将隔夜饭都呕了出来这应该就是之前那些死者的脸吧!这是什么邪恶的巫术?简直太变态了!
“为了我的儿子,许蕾姆,你就乖乖受死吧。”赫妮的脸上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手持匕首一步步向我走来。此时说不紧张不害怕那都是假的,我咬紧了嘴唇,心里暗暗着急,怎么加尼沙还没赶到?他要是再不来的我的脸可就要被挂在墙上了!
就在那把匕首离我的脸只有咫尺之近时,我突然大叫了一声,“加尼沙大人!你总算来了!”听到这个名字,赫妮果然愣了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档,我使劲甩动起勉强可以活动的右手,砰一下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可是当我想尝试着捡起那把匕首时,无比悲惨地发现自己的身子还是没法动弹。
怎么办?难道今天就要命尽于此?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死法……我不要啊!
“到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敢骗我?胆子可真不小!”赫妮发现上当后伸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打得我的耳膜嗡嗡直作响。她的脸看起来已经扭曲变了形,原本秀美的眉眼间皆是戾气和杀意。
“本来还想让你死得轻松点,现在看来是我太仁慈了。”她重新高举起了那把匕首,冷冷打量着我的全身上下,像是在挑选着最适合下手的部位。那一瞬,我忽然有种置身于屠宰场中的恐怖错觉。完了!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在不停回响,如果要形容我此刻的状态,最为贴切的恐怕就是那四个字坐以待毙。在生与死的界限之间,我蓦的想起了以前那个神秘人曾经说过的话……
“上次在奴隶市场里你已经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