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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心里这样想着,母亲却一本正经的样子。
「……为什么妳能坚持这么久呢?」
「因为,这样很快乐啊。」
母亲笑嘻嘻地说,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逞强。
看见母亲直率的笑容,我心里模糊地想着,自己之所以会询问母亲工作的情形,就是因为她这个表情吧。因为,母亲想到舅舅时应该会很沮丧,但她总是用毫无阴影的笑容谈论「工作」上的事……
母亲离开客厅后,我独自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打发时间。
这对我来说,是无所事事的无聊时间,而且漫长得令人受不了。
隔天早晨也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耀眼的晨曦从窗户照进来,让我在闹钟响前十五分钟就醒来。
由于日出的时间提早了,所以外面相当明亮。我不想再睡,就和往常一样出去慢跑,接着准备早餐。在这个比平常更早的黎明时分,家里显得非常寂静,我没有吵醒任何人就踏出家门。
这个时间里,母亲睡得正酣,美雅也还没起床吧。
我们并没有吵架,但我不太想和美雅碰面,因为随便敷衍她委员会和那个事件很麻烦。我们最近不但没有一起上学,连在家里也很少讲话。
我独自走在通往车站的河滨路上。
小椎不用说,小梢也没出现。在这个时间出门,可以比高中部的到校时间早到三十分钟左右。无论是搭车或走在通往学园的坡道上,连一个学生的影子也没看见。大概是因为这个时段,刚好处于社团活动的晨间练习和一般到校时间的空档吧?我一面心不在焉地望着坡道下的住宅街,一面走在有一排排光叶桦树的路上。
漫步在不会碰到任何人的上学路,快到达学园的正门时——
「啊,城崎学长……」
我刚要从正门走向高中部,被人从旁这么一叫便停下脚步。
在敞开的校门旁,种着一棵巨大的樱花树。站在树后躲在那里的人是——一之濑杏子。
「妳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委员会的人来了吗?我一直在等她们。」
一如她所说的,她似乎等了一好阵子,肩膀和头发沾满樱花瓣。
「妳没打电话给委员长吗?学姐不是有告诉妳她的联络电话?」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拜托她们,不能在电话里讲,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
「拜托?」
「嗯……我想请她们救救美咲。」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让我想起昨天委员长她们提的事。
昨天没有社团活动,或许美咲她们会去举行召唤仪式。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问完后,杏子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那是表示否定的意思。
她看起来有气无力的,绑在左右两边的头发也只是微微摆动一下。
「虽然还没有做,但美咲一定会立刻行动,所以——」
「这种事不要拜托我。」
我微微一笑,想将脱口而出的话敷衍过去。
「像我这种没有关系的人去制止她,还不如妳这个好友去劝阻她来得有效哦。」
「……我不行啊,如果美咲拜托我的话,我一定会帮她。」杏子抬头盯着我说:「所以,我想请委员会的人帮忙。」
本来我想丢下一句「我又不是委员会的人」就走开,不过,被她诚挚的眼神这么一看,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妳不是说自己会帮她吗?为什么又希望我们阻止她?」
「我想了一下,如果举行仪式的话,会不会真的发生不祥的事?」
「不祥的事?」
我一问,杏子便低头默默不语。她正在找寻适当的词句,因而低头想了许久,才又慢慢开口说:「有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她低声说着,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前几天发生的事件里,美咲不是从楼梯跌下去而受伤吗?那时,我看到了……看到美咲后面有一个女人。」
「女人?」我又问。
这次,她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点点头说:
「在音乐教室呢,最初听到琴声的时候,美咲突然大叫『幽灵』。突如其来的琴声很可怕,但美咲的样子也很可怕。她叫得很大声,脸上表情看起来却很高兴的样子……」
杏子大概因自己这一番话又想起以前的情景,所以身体微微颤抖着。
「美呋一边不停地大叫『幽灵、幽灵』,一边跑到外面。我很害怕,不过还是努力追出去。然后,我从教室的门跑出来时,美咲刚好站在大厅的正中间环视周遭,而她的后面就站着一个女人。」
这是我们在听取事件的经过时,她们说法不一致的部分。
我终于明白杏子强烈否定美咲那句「有人就在后面」的话之原因了。
「……我吓得不敢追过去,而美咲没有发现那个人,发狂地跑到楼梯边。就在她要跑下去的时候,被那个人推了一下。」
「然后,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不见了,突然消失……」
人消失不见——那是幻觉,现实中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杏子大幅摇着头,好像在讲给自己听似地说:「当时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所以,我想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一定是因为我太害怕,所以才以为自己真的看见了。」
杏子望着我,身体依旧抖个不停。
「所以,那不是幽灵……我想那不是幽灵……」
「当然不是幽灵,只是幻觉啦!」
「……嗯,一定是我害怕得看错了。」
杏子说着,露出非常虚弱的笑容。
她那无依无靠的笑容,让我哑口怨言。
「不过,虽然是看错,还是很恐怖。所以,如果举行仪式,好像真会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如此一来,美咲这次不晓得会遭遇什么样的伤害。」
——不,不对。
杏子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如果举行仪式,不晓得杏子的内心会比美咲受到多大的影响。
「听好!绝对不要举行仪式。即使美咲想这么做,妳也不要帮忙。」
这跟委员会没有关系……我抓着杏子的肩膀说。
杏子闻言,细小的肩膀抖了一下。
「仪式……要举行的……」接着,她轻轻摇头说:「美呋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即使说要举行仪式,她觉得班上的同学都很讨厌,委员会的人又会出言制止。所以,能够帮助美咲的就只有我。」
「所以——」
「嗯!如果美咲开口,我一定会帮她的。」
杏子甩开我的手,强烈摇着头。
「即使知道这样做不好,我也只能帮她了。因为,美咲总是在帮我忙,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抬头望着我的那双眼睛里充满泪水。
然后,杏子努力笑着说:「我很笨,我想我一定是看错了。不过,我想帮助她。因为,美咲是我最宝贵的朋友。」
杏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尽管如此,她依旧露出笑容。
「我不会阻止她,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助美咲。」
杏子泪流满面地深深一鞠躬。
站在拚命跟自己低头拜托的杏子前,我只是犹豫着。
杏子抬起头来,好像要跟一直保持沉默的我说什么,却又泪眼汪汪地闭嘴不语。她满脸泪水地露出笑容来代替没有说出口的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是我?」
我望着那个往小学部快跑而去的小小背影,咬了咬嘴唇。
「我也是一样。明明知道不对,却动弹不得……」
我手上转着笔,眼睛却没有看向笔记本。
太阳已完全升起,强烈的阳光照进教室里。整个天空是一片毫无斑点的淡蓝色,我抬头望着飞机掠过晴空所留下的一道白烟,心不在焉地转着笔。
这时,周遭突然一片哗然。
心想发生什么事了,但好像只是上完课的样子。老师说「起立」的口令时,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这堂漫长的世界史终于结束,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
「修哥,我们去餐厅吧!肚子饿死了。」
「嗯,不好意思,我笔记还没抄完。」
方才望向窗外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很多字,像是腓尼基人或西台人之类的。世界史里有很多陌生的片假名名词,真叫人伤脑筋。
「你好像还要很久耶,那么,我们先去占位子。」
响姐瞥了我的笔记一眼,站起来说道。
就在我回答「拜托你们」的瞬间,小椎却在背后讥笑地说:「哼!都下课了还在用功,你真是个四眼田鸡啊!」
「四眼田鸡」在小椎的字典里,好像是表示「认真」的意思。
「这么说来,妳都抄完了吗?」
转头一看,小椎的桌上还放着第三节的数学课本,好像一直睡到刚刚才醒来的样子。不用说,在我的字典里,「笨蛋」非小椎莫属。
「那么,我们等你来哦!」
虎介开朗地挥着手说。我跟他点点头后,重新看着前面的黑板。
微脏的黑板上,老师用粉笔写了一大串文字。虽然只要照着抄就可以,但我就是无法集中精神。抄一下笔记、转一下笔、抄一下笔记、转一下笔,脑子里不停胡思乱想。
「喂,阿修!」
肩膀突然被拍一下。站在那里的并不是班上同学,而是菜摘学姐。
看到她的样子,我不禁扬起眉毛。
她大概是睡眠不足吧,秀丽的双眼下面微微浮现出黑眼圈。
「妳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哦。」
「昨天很忙,连委员长都在理事长室睡着呢!如果有方便的好帮手就好了。」
她说完,淘气地笑着看了我一眼。
「不管妳说什么,我都不会去。」
「我开玩笑的啦!蓟姐在的话,你就不可能来,而且我也不会硬拖你去。我只是来告诉你昨天的事。」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说她们可能会举行仪式,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一直监视风向鸡到放学后,而且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开始行动。」
学姐的话让我很钦佩。开始上课之前,音乐教室的确空无一人,这时她们也去确认了吗
「我们已经确认音乐教室可以自由使用的时间了。而且,并不是只有我们会直接去那里确认而已,像今天午休是一个五年级学生借了钥匙,音乐老师就帮我们查过了,所以不用担心。」
「森川老师也有帮忙吗?」
「没有,是别的老师,我们请很多人帮忙。那位老师第五节要上音乐课,所以他说会顺便帮我们注意。反正学生也要来上课,在开始上课之前也可以跟学生一起玩。还好有老师帮忙,所以轻松许多。而且,今天小学部也有社团活动,总算不用那么赶了。」
学姐猛然握紧拳头笑着说。尽量注意小学生的情况——委员长和学姐真的像她们自己所说的,尽心尽力在做。
想到这里我决定了,不跟她们报告自己早上碰到杏子的事。
最好还是不要和事件扯上关系。反正,即使自己什么都没做,学姐她们一定也会去阻止美关。
「对了,我利用昨天放学后的空档,把你们没来的这段期间所收集来的情报整理了一下,这个给你。」
学姐把几张活页纸递过来,那应该是从她自己常用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吧。
「不需要,而且妳也不用告诉我事件的进展。」
「我只是要拿给你!」
学姐边说边把那些纸塞进我口袋。
「……我不会看的,妳知道我不想和那个事件有任何瓜葛。」
「不要那么唠唠叨叨的嘛!」学姐耸了耸肩说:「我有点累,不过我是很认真的。老实说,我们根本不在意你三年前做了什么事。虽然我和委员长是本格推理委员会的委员,但其实对事件都没有兴趣,必需推埋的事件也寥寥可数。」
「既然妳们对事件没有兴趣,那妳们也不用管我。」
「你还不明白啊!我们本格推理委员会跟事件并没有关系,只是帮助有困难的学生的委员会。」
我厌烦地叹一口气说:「那妳们是什么?正义之士吗?」
「对,就是正义之士!」
学姐的表情并不是在开玩笑,她说得既肯定又认真。
「每天上学时,偶尔会有不如意的事发生吧。而且,也会有无法跟父母和老师商量的事情。我认为在学校待了那么多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