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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鬼这边已经急的恨不得把那小子抓过来抖搂抖搂,但毕竟是在店里,还是碍于自己的形象隐忍着没有追问,不过幸好这个世界上别的都少,唯好事者众多,所以总有人自愿站出来替他完成这个工作,他只要竖起耳朵就可以了。
“伟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一个留着长发并染的五颜六色还自认为英俊潇洒盖世无双的理发师卖弄的甩了甩头,谄媚的问,“也跟我们说说,让我们开开眼界。”
见有人追问,阿伟的架子端得更高了:“想什么呢就瞎打听,这都不是你们该知道的,摸摸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胆子还挺大。”
“不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呢吗,我知道您是有辈分的,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说说也没什么吧。”
被大拍了通马屁,阿伟立刻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忽然高大了一倍,受用的点点头:“嗯,说的也是。其实我也不怕你知道,虽然这事现在还没什么人听说,不过既然闹得这么大,过两天肯定会传开,我也就是知道的早点,谁让mike哥这么信得过我呢。”
“就是就是,您真谦虚。”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又喝了口水,阿伟清了清喉咙,神秘兮兮的说,“就是昨天,有几个小子混进我们场子里想闹事,其实从他们一进门我就看出他们几个有问题,所以一直注意看着,果然不出所料,没呆一会儿,就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子鬼鬼祟祟的往吧台边上摸,然后趁人不注意往杯子里倒了一包药,一看就是想陷害我们。不过算他们倒楣,那天正好mike哥在,当场就把那个小子抓住了。那几个不长眼的居然还想跟mike哥动手,几个兄弟一拥就把他们收拾了,打的连他们妈妈都认不出来。”
“可是不是你先看见的吗?怎么不先把那个下药的抓住呢?”
阿伟瞪了那个出声的笨蛋一眼,拍着胸脯说:“mike哥在啊,这种抢功劳的事我阿伟可是绝对不会做的。”
“就是就是,怎么这么说话啊,我们伟哥可不是这种人。不过伟哥,查出那些捣乱的人是谁派来的了吗?”
对那个帮腔的点点头,阿伟皱起眉,愤愤的说:“操,这还用查?不明摆着的事,最近老是跟咱们过不去的除了东升的那帮混蛋还能有谁?那帮王八蛋,我告诉你,早晚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就知道了。”
“对对,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伟哥的厉害……”
又听了一会儿,直到确定阿伟他们开始了无聊的互相吹捧,阿鬼静悄悄的退进休息室,拨通了阿健的电话。
“我想知道东升最近的动静,只要是跟洪家有关的人或事都包括在内,尽快。”
2
阿健办事的速度确实很快,当天晚上,阿鬼就接到了让他到乐口福酒家吃饭的电话,然后在饭桌上给了他那份资料。翻开资料之后,阿鬼立刻开始担心,非常担心。因为在资料的第一页第一行上,写着的就是黑狼的名字,而相对于阿来的危险,那个黑狼得到的评价则是阴险。
王家朗,外号黑狼,香港人,年龄37岁,身高1米84,性格阴险狡诈、笑里藏刀,最擅长的手段就是陷阱和暗杀,喜欢借刀杀人,现任东升分堂堂主,据说前任堂主就是被他派人暗杀的——此消息来源很可靠,不过由于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最近东升跟洪家频频起冲突,多是他派人挑起来的,看样子是想吞并洪家在旺角的势力,扩大自己在东升的影响,以竞争东升一个月后秘密举办的晋级会……
合上资料,阿鬼沉默了很久。他听说过,东升黑狼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行事作风就连他这个早就不在道上混的人都有所耳闻,既然他现在想要吞掉洪家在旺角的势力,那么第一个要对付的也就是阿来。
看着手里的资料,半年多以来的头一次,阿鬼又产生了那种揪心的感觉,熟悉的令他哭笑不得。然而麻烦既然已经不长眼的粘上了阿来那个煞星,他若还想要置身事外,早晚会心脏病发。
于是两天后,阿鬼找到了阿来。
这对他来说原本是一次相当激动人心的重逢,只可惜地点不太好,在一条潮湿阴暗的街道里,旁边还紧挨着一个大型的垃圾堆。
“你他妈怎么在这?倒垃圾吗?”
无视于自己胳膊上的枪伤以及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冷弹,阿来对于阿鬼的突然出现不太礼貌的表示了惊讶。
阿鬼面无表情地抓起他的胳膊看了看:“还好,只是蹭破了点儿皮,血已经停了,还会开玩笑就表示这点伤没什么大碍,死不了。”
“我当然知道死不了。你吃错药了?怎么今天这么多废话。”不客气地甩开胳膊,却倒霉的碰到了伤口,疼得缩了一下。
“阿mike呢,他不是跟着你吗?”阿鬼把他推到墙边比较隐蔽的角落,一边计算退路一边问。
“看场子,最近老有畜牲找茬。”阿来检查了下自己的子弹,漫不经心的嘟囔,“不是老鼠就是狼,我他妈怎么就遇不着个人。”
“这边。”瞅了个空,阿鬼一把揪住阿来那只没事的胳膊往巷子深处跑去。没记错的话,那边的墙上应该有个缺口可以翻过去,然后只要再拐个弯,离他家就不远了,等到了家不管是要避风头还是想补充弹药都比这儿方便的多。
也许是阿鬼的突然出现扰乱了杀手的计划,他们并没有贸然追上来,然而发现这点的阿鬼不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焦躁的皱起了眉,担心的看着那个陷在自己客厅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喷着烟圈然后满不在乎的看电视的家伙。
“你知不知道杀手是谁派来的?”阿鬼问。
“知道。”阿来看着电视说。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根本没追你?”阿鬼不死心的继续问。
“知道。”阿来换了个台。“怎么了?”
“怎么了?”阿鬼快被他气死了。“他们没追你是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而这次的行动分明是早计划好埋伏在这儿的,也就是说你身边有反骨仔的可能性相当大。同时他们并没有毫无头绪的穷追猛打也意味着他们不是随便找来的小混混,而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士,是有组织的。你——”
长时间来的压抑仿佛在一瞬间发泄出来,阿鬼猛地转过身,却在看到阿来的表情后硬生生的截住了自己的话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来的注意力从无聊的电视节目上转移到了阿鬼的身上,整个人几乎躺倒在沙发里,刁着香烟兴味盈然的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看什么。”清了清喉咙,阿鬼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只觉得脸上有些赦然,汕汕的嘟囔,然后走进卧室翻找包扎用品。
03
以熟练的手法将阿来的伤口清洗包扎好,过程中除了他时不时下达的命令式短语之外,阿来一声没吭。包括阿鬼用力撕开已经跟伤口粘在一起的上衣并带起一部分血肉的时候,他的反应也仅仅是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而已,平静的仿佛正在消毒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胳膊似的。说实话,如果只是凭脸色来判断伤者的话,阿鬼反倒比他更像。
“好了。”
长出一口气,阿鬼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那些被血润湿的棉花绷带等杂物扔进塑料袋放到一边,铁青的脸色才刚刚稍有舒缓,就皱着眉头发现阿来又点起了从进门以来的不知道第几根烟。
“少抽点儿,你——”从阿来眼神的变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超出界限,阿鬼连忙改口,“你看烟灰都掸到地上了。”
横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被扔的满地都是的空啤酒罐,阿来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倒是乖乖的熄了烟,然后指着一个就躺在阿鬼脚边的啤酒罐问:“有冰的吗?”
叹了口气,阿鬼从冰柜里托出几罐放在茶几上,无奈的看着那个转眼就灌下一整罐啤酒的家伙,放弃了找杯子的念头。
咽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关心,阿鬼给自己开啤酒的时候顺手又给阿来开了一罐——省得他呆会儿又不顾伤口的瞎折腾,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然后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正前方的电视里,研究那两个莫名其妙抱在一起互啃的男女究竟认不认识。
仿佛同时发现了电视的精彩之处,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静的连呼吸声都近若耳闻,一种诡异的气氛慢慢在屋子里渲染,一点一点的逼迫着阿鬼紧绷的神经。然而正当他终于憋不住想说些什么来改变一下气氛的时候,阿来又比他快了一步。
“谢谢。”
阿来的声音透过铝罐,含混的传过来,阿鬼终于抓到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转过身,挑着眉看他:“我只是路过。”
“我是说阿信。”举了举手里的啤酒,阿来难得诚恳的说,“谢谢。”
“都是兄弟,应该的。”被那种诚恳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虚,阿鬼努力忽略掉自己当初的动机,闷闷的灌了口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肥一回去就给我打了电话。都是阿九那个混蛋,老在我身边转悠,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点点头,阿鬼明白他的意思。确实,一个前一刻还恨不得要你命的人,后一刻却和你哥儿俩好的同出同进,搁谁看见都会觉得可疑,更何况那个本来疑心病就重的不得了南哥,所以结果就是有麻烦的绝对不只他们两个。可是即便如此,阿鬼还是不舒服,为他这么冷静而显得自己这么不冷静不舒服,虽然他很正确,太他妈的正确了。
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阿来顺手把易拉罐往墙角一扔,大剌剌的在沙发上转了个身,冲阿鬼叫道:“阿鬼,再拿几罐出来,冰箱里。”
看着这个家伙大爷似的半靠在家里唯一的沙发上,滚的到处都是未干的血渍,动作自然得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不说,居然还反客为主的对自己颐指气使起来,阿鬼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
不过想归想,看着阿来手臂上仍然在向纱布外渗透的红色,阿鬼比他还难受,谁让他没有麻醉药呢,没办法,只得不甘不愿的充当保姆的角色,又从冰箱里拖出一打啤酒。想想幸好由于前段时间等待某人来找他等的太久,心浮气躁的买了一大堆拿来消愁,不然的话,他相信这会儿阿来绝对会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把他轰出去购物。
接过阿鬼帮他开好的啤酒,阿来继续得寸进尺,习惯性的摆出大哥的架势,嘟嘟囔囔的说:“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等一下,我去做。”
连气都懒得生了,阿鬼认命的答应着,临转身又细心的开了两桶易拉罐放在他触手可即的地方,却没注意,身后的人因他的动作逐渐阴暗下来的眼神,纠缠着越来越复杂的情绪,喜怒难辨。
4
不知道是阿鬼的厨艺突然间大有长进,还是阿来的味蕾或要求太低,总之对于阿鬼难得下厨鼓捣的这顿看不出式样的饭菜,他唯一的吃众无褒无贬无喜无怒无好无坏,除了饭吃的多菜吃的少之外,看不出任何显示情绪的表情或动作,结果一顿饭吃下来,搞的阿鬼汗流浃背精神紧外加张忐忑不安,生怕这个著名的神经病会突然发疯,而自己就因为一顿饭稀里糊涂的上了西天。
不过事实证明阿鬼是多虑了。阿来一声不吭的吃完饭之后,不但完全没有将厨师干掉的意思,正相反,看他收拾东西检查枪支弹药的架势,明摆着是打算先把自己干掉。
“你想干什么?”阿鬼不着痕迹的退到门边,皱着眉问。
“眼瞎,看不见啊。”阿来不抬头,慢条斯理的装着子弹。“回去。”
“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了,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有什么不行。”阿来拿眼瞥了他一下,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
“你知不知道今天那帮杀手就是冲着你来的,最近有什么人看你不顺眼你清不清楚,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打发得掉的货色,就凭你现在的状况,太危险了。”阿鬼苦口婆心的分析局面,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他妈知道他是狼,我会怕他!”
“你不怕,我怕!”阿鬼真急了,话不过脑子的冲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失言,连忙尴尬的往回圆,“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跟他硬拚,万一有什么差池文哥那边也会很麻烦,我——”
说着说着,阿鬼渐渐的没了声息,因为他忽然发现阿来根本没在听他说话,早已经不声不响的放下枪,安静的靠回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并且拿了瓶空啤酒罐当烟缸,没给他留下任何话柄,一脸高深莫测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留他一个人比手划脚的对着空气高声叫嚷。
阿鬼干干的咽了咽唾沫,没趣的闭上嘴。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看阿来的样子倒是打消了出去送死的念头,他也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气急败坏拦在门前的姿势着实不雅,只得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心情郁闷的走回来收拾碗筷,发誓再也不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身上浪费口水,只可惜不坚定的誓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