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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变的模糊,隐约看见一个年轻女兵朝自己这边跑来。
“指导员,你受伤了?”女兵关心地问道。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背一部电台,肩上斜跨药箱,怀里还抱着一个不断啼哭的女婴。女婴为何会出现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又为何现身神秘的古楼兰?无人知晓!一切都是一个谜。
肖俊深深地看了女兵一眼,淡淡道:“没什么大碍,你怎么来了?”
这时,又有一颗炮弹呼啸而来,女兵本能的将肖俊扑倒在地,黄沙散落在二人身上。一旁的女婴啼哭更加刺耳,仿佛利刃划过玻璃,声音尖锐而又饱含幽怨。
过了良久,肖俊觉得胸前有两团柔软似水的东西在蠕动,脸紧贴上另一张洁白嫩滑的脸,迎面扑来一缕缕清香的热气。
女兵迅速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黄沙,偷眼一瞧肖俊也有些不自然,玉面顿时绯红。
“蝴蝶,我”肖俊有些不知所措。
“指导员,你什么都不用解释。连长叫你带领队伍退到古墓里去,我先走了。”说完,女兵心中如同鹿撞一般,抱起地上的女婴夺路而去。
肖俊凝望宋心雨远去的背影,良久不语。在他内心深处,这个温柔如水的谍报员一直都是个谜。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女兵远去的背影喊道:“蝴蝶这里太危险了,你和孩子先去古墓”
隆隆枪炮声淹没了肖俊沙哑的嗓音。
沙丘上的战斗打得十分惨烈,形势对特遣队越来越不利,宋乾坤当机立断决定把队伍开到古墓里去。他刚从古墓里出来就碰到了正在躲避战火的谍报员宋心雨。这是一个集古典端庄和现代优雅于一身的完美女性,再穿上那身裁剪整齐的国民党军装,显得英姿飒爽,多了几分英武之气。她有一个美丽的代号“蝴蝶”,她也如蝴蝶一般美丽。
此时特遣队的阵地被日军分割成两块,一排长马武和二排长巴特带领特遣队一部坚守沙丘西面的阵地,指导员肖俊带领一部在沙丘东面负隅顽抗。宋乾坤和宋心雨分头行动,通知部队撤进古墓。宋乾坤去了沙丘西面的阵地,而宋心雨则去接应肖俊一部。
沙丘上轰鸣不断,古墓被震得左右摇晃,不时有细沙散落在墓道上。
肖俊带领特遣队的战士们边打边向古墓方向撤退。黑洞洞的古墓入口近在咫尺,日军也步步紧逼,战斗打得异常惨烈,双方的伤亡人数呈直线上升。
“连长!你咋才来?这仗打得真他娘的痛快,小鬼子就像粘在身上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这样也好,老子昨天才金盆洗手,今天该杀他个天昏地暗!哈哈”巴特双手握刀,接连砍翻三个鬼子,拿眼一瞄战场,宋乾坤伟岸的身影映入眼帘。
宋乾坤端起汤姆森M1冲锋枪,一个短点射放倒两个鬼子,然后又朝天鸣枪,对着周围的特遣队战士吼道:“都他娘的别打了,给老子往古墓里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长官一声令下,士兵们像潮水一般涌向古墓。他抬眼便看到了杀的正兴起的马武和巴特二人,他们没有马上要撤退的意思,恋战情绪十分高昂。他手持鬼头大刀一路杀将过去,指着二人的鼻子骂道:“两个败家子,把老子的家底都打光了,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二人将脸上的鲜血胡乱地抹了一把,嘿嘿一笑,来不及向宋乾坤“申冤诉苦”;便又和周围的鬼子厮杀起来。
宋乾坤是特遣队的最高长官和精神领袖,是这支历经生死考验的虎狼之师的“魂”。在他的带领和熏陶下,特遣队的每一个战士都谨记这样一个信条:英雄不单单是那些摇旗呐喊之人,更不该一味的去慷慨赴死,在他所成长的国家和民族要进行一场正义之战时,他应当具备一个军人应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更要时刻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只有这样,他骨子里的血性才能在关键时刻令敌人闻风丧胆。
在特遣队里,像巴特和马武这样响当当的汉子还有很多,他们骨子里的豪爽之气溢于言表,和宋乾坤一样,他们没有上过军校,没有受过军队的正规训练,但他们却个个身怀绝技,无论面对的是炮火横飞的阵地战还是刀光血影的白刃战,他们都将中国军人的血性酣畅淋漓地挥洒在战场上。当然,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沾点儿“匪气”,在常人眼里,他们还可能被当成“怪人”,但这丝毫不会减轻他们头上荣誉光环的分量。在他们那个思想贫瘠却又充满激情的世界里,他们的喜怒哀乐其实正是他们的可爱之处:高兴的时候把吹牛当成一种乐趣,心烦的时候扯开嗓子就骂娘,愤怒的时候拿小鬼子的脑袋当西瓜来切,悲伤的时候也会抱着兄弟的尸体嚎啕大哭
第十七章 我们是兄弟
沙丘西面阵地上的“表演”很快就结束了,在巴特和马武的带领下,一排和二排的战士边打边向古墓方向撤退。沙丘东面阵地上,密集的枪声也渐渐变的稀疏起来,宋乾坤一手端着冲锋枪一手提着鬼头大刀火速前去接应肖俊一部。这时,肖俊也正带领手下的战士向沙丘西面阵地靠拢,本来两人可以在半路上相遇的,谁知宋乾坤被一伙鬼子给缠住了,一时半会儿竟难以脱身。
当巴特、马武的部队和肖俊的部队汇合后,这才发现不见了宋乾坤,马武一看连长没回来,准是被鬼子给缠住了,他的思维本来就简单,再加上是个“炮筒子”,一腔热血从脚底直冲上脑门,他来不及多想,端起冲锋枪就要原路杀回去,队伍顿时引起一阵骚乱,大家同仇敌忾,叫嚷着呼喊着要追随马武而去。
“大兵!你和兄弟们先撤,我带几个人去接应连长!”肖俊命令道,语气十分坚硬。
“你他娘的这叫说的什么屁话!我和连长是生死兄弟,要接应也是我马武去,还轮不到你这个小秀才在这里指手画脚!”马武性格暴烈,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肖俊这样的读书人。平时他总当着手下兄弟们的面儿这样说:“秀才”长的细皮嫩肉的,咋看咋像个娘们,说话温声细语的,咋听咋像个娘们,你说咱们特遣队这帮大老爷们被一个“娘们”管着,这多晦气啊!这事往小了说叫有损军容,那往大了说,就要影响军队士气,是要吃败仗的。他娘的,老子打娘胎里出来还没向谁认过怂,更没打过败仗,老子的一世英名决不能败在一个“娘们”手里。从今儿以后,我只认连长不认指导员,他“娘们”说话,我只当放屁!哈哈
肖俊的脸色冰冷异常,嘴唇明显在颤抖,眼睛像幽深的古井,他吞咽下一口唾沫,对马武深沉地说道:“大兵,你是国军,我是共产党,一直以来,你总是找我的麻烦,可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因为我们阶级立场不同嘛,谁也不能勉强谁。但我必须要说明一点,现在是国共抗战时期,每一个有觉悟有良心的中国人都应该团结起来,一起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如果有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惦记着党派之争,打内战,那他就是民族的罪人!”
“少在老子面前扯淡!你说的那什么党派之争,老子搞不懂,也懒得去理。老子现在就去救连长,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等老子把连长救回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马武带上几个战士原路杀回去。
巴特是个急性子,他十分担心宋乾坤的安危,他本想也跟马武一起去的,可被肖俊劝住了。他和马武不一样,组建特遣队以前,他原是一名八路军战士,在严明的组织纪律前,他必须得服从肖俊的命令。
肖俊也带上几个人,很快就追上了马武,他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兵,你是条汉子,但我也不是孬种,你要记住,你,我,连长,还有特遣队的所有战士,我们都是兄弟!”
一颗炮弹在肖俊的身旁炸开,震耳欲聋的轰鸣淹没了他沙哑的嗓音。
“指导员”巴特发疯似地跑向肖俊站的地方。待扒掉上面的黄沙后,他才发现肖俊的身上还压着一个人。此人皮肤黝黑,后背上结实的肌肉挂满弹片,鲜血汩汩流出。
“大兵”巴特扶起马武,声嘶力竭地喊道。此时,身后大批的日军如潮水般涌来,巴特只得抱起马武,向着古墓冲去。肖俊端起冲锋枪,对准冲上来的日军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直到弹夹里的子弹全部都打光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往回退,并迅速地追上巴特。
此刻,马武显得异常安静,像一个婴儿安详地睡在母亲的怀抱。然而,他的脸色苍白,干枯的嘴唇微微颤动,身体的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巴特放在马武后背上的手粘乎乎的,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在流血。不!那是自己兄弟的命!
第十八章 杀出重围
“大兵,咱俩还没分出胜负,你就认怂了?咱的命阎王爷都不敢收,咋能随便交给小鬼子?你要还是条汉子,就给老子睁开眼”
马武缓缓张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二匪,我恐怕不行了,看来得先走一步了。”
巴特的眼睛一刻也不曾从马武的脸上挪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马武的身上。他哽咽道:“你他娘的别说这种丧气话,老子不会让你死的!”
肖俊的心情异常沉重,他安慰马武道:“马排长,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兄弟会内疚一辈子。”
“一个‘共匪’会因为一个‘反动派’而内疚一辈子,大大兵死死也值了。”
马武慢慢合上眼,嘴角轻轻上扬,样子很像是睡着了。
“大兵”
宋乾坤双手挥舞着鬼头大刀,直奔蜂拥而来的日军,所到之处,无不血流如柱,惨嚎连连,一身草绿色的破旧军服也变成了鲜红色。
战场一角,特遣队的一个战士被弹片打穿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他挣扎着向旁边的日军爬去,嘴里发出绝望的哀鸣。宋乾坤一路杀过去,将战士搂在怀中,替他把零散的肠子塞回肚子里。
“医务兵”宋乾坤对着混乱的战场声嘶力竭地喊道。
一名肩挎药箱的战士听到喊叫后,迅速地穿过战火,来到宋乾坤的身边。他盯着零散的肠子看了一会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时,大批的日军疯狂地向这边涌来。挎药箱的战士见宋乾坤仍无动于衷,拽起他一只胳膊,喊道:“连长,救不活了,快走!”
宋乾坤缓缓站起身,随意地提起鬼头大刀,一双喷火的眼睛发出野兽独有的冷血之光。他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沙丘之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雄气概。
日军将宋乾坤团团围住,冰冷的刺刀如同万支利箭张弓待发。他们并没有急于发动攻击,而是一个个神情恐慌的糗在原地。他们不明白,为何这荒凉的沙丘上,会突然窜出来一个茹毛饮血的“狂魔”。面对拥有古老而灿烂文明的国度暗藏下的诅咒,他们的武士道信仰还能坚持多久?
无论做什么事,宋乾坤都是一个主动的人。战争不是游戏更不是赌博,然而勇士却每时每刻都在玩命,他们把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拿来做了赌注。
宋乾坤一个箭步窜到日军面前,手中的鬼头大刀力劈华山而下,一名日军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用枪身去招架,刀风带来的刺骨寒冷令他内心一阵翻腾。只听“咔”的一声,枪身断为两截,大刀巨大的冲力将他震飞出去,身子仰面重重地摔在地上。宋乾坤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高举鬼头大刀,窜上前,用尽全力拍在他身上。“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身子被大刀活活拍成了肉饼。近八十斤重的鬼头大刀,加上下冲之力,力道何止千斤。当大刀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黄沙横飞,大地仿佛崩裂了一般。眼前的情景简直惨不忍睹,剩余的日军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跑回自己的阵地。
没过多久,日军集结了更多的人,再次向沙丘涌来。宋乾坤一路杀将过去,身上凝结的血块脱落后,又有新的鲜血染上。激战正酣时,他身后传来几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三名日军中弹不起。他急忙回头张望,发现谍报员宋心雨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怀里的女婴倒是睡得很香甜。
宋乾坤一边杀退日军,一边对宋心雨喊道:“这里太危险了,快回古墓!”他那双充血的眼睛还不忘在女婴身上停留片刻。
“连长,马排长快不行了”
宋心雨的话给了宋乾坤当头一棒,他感觉一阵晕眩,冷汗顺着两颊不自觉地滑落,他向前一倾,鬼头大刀顺势插进脚下的黄沙,这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仅仅过了几秒钟,宋乾坤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地狱里的恶魔。他对着蜂拥而来的日军一阵疯狂砍杀,鲜血从头到脚将他染成一个“血人”。敌人忘记了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刀口,他也记不起趟过多少具敌人的尸体
第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