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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轩摇摇手：“不不，我来花都没这么多事，既然签了蓝薇小姐的香料，我就不会再跟其他的调香师交涉了。”
“哦？”
沐轩脸上闪过一丝商人特有的狡黠：“呵呵，这次花都之行一过，整个大陆都会知道，我沐轩要的香料，只有两样。所以，虽然我人来了夏国，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什么都不做，也是沐轩商事手段的一种。
蓝薇不用想也知道，两个月后的大路上的吟游诗人们，会怎么散布这件事——黄金家族的家主在调香师云集花都盛会之上，竟然没有看中任何的香料！！
那么，蓝薇那两款被沐轩“看中”了的香料的身价，就可想而知了
“对了，我问皇妃要到了楚国使者们下榻的行宫。”沐轩拿出一张笺纸，递给旁边的楚潇，“很多前来的军用调香师和魅者，怕都是陛下的旧部吧？”
楚潇轻柔地笑了笑，眼神飘渺地看向杯中酒，三根手指优雅地端起酒杯，神色从容地对沐轩摇头道：“不用了。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就算对调香师不感兴趣，”沐轩歪着脑袋，邪魅地耸了耸肩，轻声朝楚潇笑道，“难道楚帝陛下，就真的不想再见一面那些名扬天下的楚美人吗？”
楚潇从来不会消失在脸上的微笑，终于因为沐轩这句话而停了一瞬。
第41章 楚美人
沐轩的话，说的实在是非常的委婉，但楚潇和蓝薇都是何等聪慧之人，只话端一起，就能立刻明白沐轩想表达的意思。
楚国盛产美女，就如花都盛产香料一样闻名，温柔如水，气质清婉，才华横溢的楚国美人们，所过之处必定是视线的聚焦，她们不笑如欺世冰霜，高贵典雅，笑则如月畔诱仙，倾国倾城。
据说，楚国历史上曾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大美人，漂亮到竟让风华绝代的靖国女皇挥剑自刎，至于是不是夸张之辞或者另有内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不过，和夏国香料不同的时候，美人没有办法合法买卖，不说现在强大的楚国，就是楚国还是以前在大陆战争中苟延残喘的附属小国的时候，都没有允许过合法买卖女奴。
历代楚帝太清楚，楚国美人的天姿国色有什么样的影响，所以他们对贩卖人口这一点非常的关注，甚至历史上好几次战争，据说就是因为这个打起来的，楚国大陆第一的强国地位，可能最后归结一句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当然这个红颜，指的是整个楚国的美丽女子。
既然无法合法买卖，那么相应存在的，当然就是非法交易了。
沐轩委婉地表达出来的意思，实际上是——花都盛会有人贩卖楚国女奴。
作为黄金家族的家主，沐轩在商事上的消息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不经意散开在空气中的君临威压，缓缓侵开了楚潇手上那把在腥风血雨中磨砺过来的软剑。这根平常缠绕在楚潇手上不起眼的布条，不知道斩杀过多少大陆名将，不知道抵御过多少攻击和暗杀，但却怎么都不染血色，依旧干净如新。
蓝薇知道，楚潇展剑，是在控制他自己的情绪。
让蓝薇惊讶的是，沐轩竟然和他送来的那只小狮子一样，没有因为楚潇的气神变化而有任何恐惧的感觉，他只抿嘴一笑，浅声道：“还好吧？还能听下去吗？”
“当然，请讲！”楚潇满身的紫罗兰花香，浓浓郁郁地随意散漫。
“虽然楚国国力强盛，但是大陆上仍存在的女奴数量也不在少数，我家族能统计到的，也只有分布于各处花楼乐坊之中的美人，大约两千余人，其余私有女奴的数量恐怕是成数倍的。”沐轩装作没有感觉到楚潇的心绪变化，接着说道。
“没错。”
楚潇貌似很感兴趣地听着沐轩拿出的数据，深深地朝着沐轩的瞳仁看了过去。
“你别这样看着我，”沐轩耸了耸肩，“我能说出这些数据，是因为每隔一年我们都会对每条商路的对手货品构成做研究，黄金之城和楚国皇室是世交，我手上从来没有经手过这样的生意。”
“以前的事无法查证，也不用再提了，说花都这次是怎么回事吧。”
短短时间，楚潇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不过相应的，他面前的酒壶已经完全空了。
“就如我刚才所说的，在过去的数十年时间里，流落大陆各处的楚美人，也不过一万多。但是，前段时间一个老伙伴找到我，说只要到了梨城，他手上会有足足一千名楚国美人出售，不但如此，据他说里面还有为数不少的贵族少女。”
楚潇沉默了下来。
一般的楚国女子已经非常漂亮了，然而最美丽的还是与皇族有着各种各样姻亲关系的楚国贵族，但以前从来没有过哪家的贵族少女失踪的事，至少，楚潇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说过。
“我们能做什么？”现在就算楚潇仍然保持着沉默，蓝薇也不能置之不管了，楚潇一贯表现的对他的故国无所谓，但是没有人比蓝薇更明白，楚国臣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沐轩将凳子稍稍往外面拖了一点，舒声说道：“能做什么？当然是能和我一起，把这些人救出来。”
蓝薇眯了眯眼，有些不认识地看着沐轩，就算如他所说黄金家族和楚国皇室是世交，他也没必要如此积极吧？
“看来黄金家族的家主最近善心大发，先是那只小狮子，然后又是楚国美人？”
“善心大发说不上，我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我什么生意都做不成了，而且会有大麻烦。”沐轩的说法实在是有点含糊，蓝薇不由皱了皱眉。
“现在的楚帝，是我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楚潇凝神半晌，才安然开口道，“他不但是楚国最有才华的皇子，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些话你完全可以对他去说，他可以对那些军用调香师下直接命令，或者调用国库，将少女们赎回。”
楚潇潜意识之下又拿起了酒壶，想要往杯子里倒，却发现里面已经涓滴不剩了。
沐轩直视着楚潇的眼睛，满目都是随意而通旷的笑容：“呵呵如果楚涟那小子听我说这些的时候，两坛子酒就能让他冷静，那我还来找你干嘛？”
楚潇看了看被他放到角落的酒坛，又看了看沐轩杯中一滴都没有动的酒，嘴角浮出一抹自嘲。
黄金家族的家主跟楚国现在的君主关系非常不错，但是，沐轩选择对楚涟只字不提，而直接来找楚潇，必定是判断尚且年少的楚国帝主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算怎么回事。
蓝薇听出了点苗头，脸色已经不自觉地沉了下来，暗声问道：“沐轩，你不会要告诉我们，这事又跟涯炼城有关吧？”
“咦？我正准备说的，你怎么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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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摄魂香
现在的楚国，是一个疆土九千七百万里，人口一亿多的大国，这样的大国国威放眼大陆已在无人敢轻看，但是太大的国土带来的问题也非常之多，无法保护国家所有的美女，就是一个大问题。
一个美人，那叫红颜祸水，一个国家全是美人那该叫什么，祸海？
“涯炼城到底做了些什么？”楚潇想起在宁国府后面的树林追击影王时，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想必楚帝陛下也不会关心涯炼城的一点小内乱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涯炼城影族的族长，涯炼城之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楚国以外的地方，现在看影族的种种迹象，似乎影王所说的那一点“小内乱”，怕还真不怎么小。
四大名城，其一动，而大陆皆乱！
七年前就是因为天医谷少主弃族而走，封剑神之名染指天下，一系列相关效应之后，最终竟引发了大陆长达四年的战争乱世，各国混军争霸之心不灭，铁蹄血洗中原，民不聊生。
楚潇的唇线轻轻地勾了起来，这些自然是早已无法影响到他的心境了，他只希望影王能处理好这一点“小动乱”。
沐轩闻了闻杯中的美酒，但想到今天前来还有很多事情要说，很节制地没有拿起杯子，静静地对楚潇说道：“楚国美人的价格，最低三金，最高有拍至三万金的，这对于奴隶贩子来说是绝对的暴利，为了这样的利润，他们愿意冒任何风险。”沐轩对楚潇叹了口气，轻声道，“但是，如你所知，如果区区几千万的金票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别说来找你，我就连楚涟那里，都懒得跑一趟了。”
区区几千万金票蓝薇在一边听着，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上了。
沐轩弹了弹自己白色袖口上落下的一点灰尘，摇头道：“然而，我真的没想到，涯炼城的商队，居然对那些楚国美人用了摄魂香。”
“摄魂香？”楚潇跟着天香夫人也有一年之久，能猜出这大概是少见的香料，但是他从没听过这种东西。
蓝薇的眼睛闪了一下，她对这个名字倒是耳熟能详，紧张地朝沐轩问道：“你确定吗？天香夫人亲口对我说过，大陆已无任何黑暗香料了至少我离开无忧岛的时候，情况是这样没错。”
沐轩雪白的衣衫随着窗口飘入的一缕清风，而缓缓扬动起来，他看了看蓝薇道：“我确定。如果你不相信黄金家族的消息，可以让庆柔那小丫头用庆国的情报系统再调查一次，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入。”
呃？蓝薇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庆柔是静清公主的闺名。
“先等等。”楚潇左右两手微微抬起，深临的紫罗兰花香从紫袖中飘漾而出，“在那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摄魂香是什么？”
“大陆的香料，自古以来分为常用香和战斗香。喷洒涂抹、烟熏点烛和食用等等各种用途的香料，是为常用香，而战场上你知道的那些火焰吐息、冰雪女神等等，则是战斗香”沐轩慢慢开始说了起来。
“这些我都明白。”楚潇从军多年，指挥魅者所用的战斗香不下百种，不可能不懂这些，“说你们刚才提到的那种黑暗香料就可以了。”
蓝薇觉得沐轩可能对此懂的也不会多，索性接起了话：“黑暗香料，是游离于这两种之外的另一个体系，而且，你自己亲眼就见过黑暗香料。”
唉，黑暗香料这东西，你不但见过，而且还蓝薇眼睛往旁边看了看，心里默默想着一些往事，却没有说出来。
“我见过？”楚潇有点不解地看着蓝薇，他的记忆力非常好，见过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忘记。
蓝薇扫了沐轩一眼，并没有顾忌他的存在，直接对楚潇吐出三个字：“长生水！”
“长生水是黑暗香料？”见蓝薇没顾忌沐轩，楚潇自然也就忽略了他，而且沐轩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甚至一点兴趣都欠奉的样子。
“嗯，你应该听天香夫人说过很多次，这个世界上，没有香不能做到的事情！”蓝薇再次瞟了一眼沐轩，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接着道，“凡是违背了正常的周复、伦理、常识等等的香料，就被叫黑暗香料。”
这样一说，长生水划归为黑暗香料，就理所当然了。
见楚潇没有说话，蓝薇知道他是理解了：“黑暗香料也分很多体系，一下子说都说不完，比如摄魂香、噬魂香、炼魂香，就分别代表着同一种黑暗香料的不同层级，当然，后面两种我根本就没见过。”
“作用呢？”楚潇是清淡沉稳地声音。
“摄魂香可以控制人心，操控意识，噬魂香完全是杀人用的，身体还在，但是意识和记忆全部被抹杀，至于炼魂香据说可以让人以某一种形势死而复生。”蓝没有停歇，一口气把话说完，“沐轩所说的意思，应该就是那一千多楚国美人都被香料控制了，而摄魂香很特殊，如果失去控制，那些楚国美人会在一年之内死亡，所以，无论她们是被卖出去了，还是给楚国赎回，都无济于事！这些商人的目的之一，是让女奴在途中听话不逃跑，目的之二，是她们卖出去之后一年内死亡，就不会影响他们下一批女奴的销量。”
“嗯嗯嗯，没错。”沐轩听得直点头。
楚潇的手上的软剑优雅地如灵蛇一般在空气中弯弯绕绕，他的眉毛轻轻地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唇边的笑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