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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错?怎么说呢?”我吸着气问。
“因为胃癌去世的,不是么?”
“胃癌?不是生病去世的。”
我扼要的说明了案情,医师睁大了眼睛听着。
“原来如此,我好象也看到报纸报道的消息,只是没有留意遇害者的姓名。十一月二十二日的话,就是我们见面不久以后的事。”
“见面?他来看过病么?”
“不是,是偶然遇到的。那是礼拜天,我拜访朋友回来,车子经过甲州街道,看到他在行人道上走着。三十多年不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我马上把车子停下来,他也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我们彼此都很怀念往事,便站着谈了一会话。他说最近胃不大好,我就请他和我同车回来,为他诊察,结果发现贲门附近有可能是癌的肿瘤,而且肝脏也已受到感染。我尽量轻描淡写,装出乐观的样子。他严肃的对我说:‘如果有什么不治之症,希望你坦白告诉我,我有三个孩子,内人已经死了。如果是致命的疾病,我必须为孩子们做些准备。’因此,我下定决心,把实际情形告诉他。癌症的进行速度因人的体质而异,无法正确预言,但最快一两个月,最慢也只有六七个月而已。哦,原来如此,是被人杀死的。不过,说不定这样对他反而好。只要孩子们的事情准备好。”
我在医师的追问下,把命案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一面说,一面发现两个月来在我心中的结已经渐渐解开了。
这天晚上,我回寄宿处以后,马上到山坂家去。幸代和小宏已经睡了,只有清君在做功课。我听说,他于十二月初开始,在附近一家铁板工厂做事。
“等寒假一结束,我就改做钟点的。辛苦一点,我不在乎。”清君悄然说。
为避免吵醒两个熟睡的孩子,我靠近清君的耳边低声说:“父亲是你杀的吧?”
清君的眼睛闪了闪,盯着我问:“原来你已经知道?”
“你父亲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不长,必须为你们三个兄妹做点准备。因此,你父亲就和你演出了一出戏。事先决定时间,在黑暗的路上会合。你父亲捏着鼻子以栗木腔叫唤路过的少女,少女一跑起来,你就追过去勒她的脖子。你父亲斥骂着跑过来,与你打斗,然后自己拔刀刺杀胸膛。为了不留下痕迹,刀柄上大概包着手帕,而由你拿下手帕跑掉吧?你父亲事先已经在明亮的地方看清走过来的少女是美树。对不对?”
清君垂着头,点点头。
“公司职员为了拯救被歹徒骚扰的女性而被杀死,抚恤金是一百五十万元。你父亲在考虑他的身后事时,想起这个案子吧?”
“一点也不错,因为爸爸没有能力参加人寿保险,也没有钱住院看玻爸爸说,假使以这种方式死掉,世人会同情我们。不过,你的推理有一个地方错了。”
“哪里?”
“爸爸的死不算自杀。”清君坚定的抬起头:“爸爸把一切计划告诉我,连续三天,我和爸爸不停的争论。然而,除了按照爸爸的计划做外,没有其他的方法。因为我一个人的话,还勉强可以度日,但还有幸代和小宏。不过,我很了解自己的爸爸,他是个非常软弱的人。其实爸爸酗酒,也是由于软弱的关系。因此,对爸爸而言,要把刀子刺入自己的胸膛,需要极大的勇气。所以我协助爸爸做了……这是我唯一能帮助爸爸的一件事。这个计划,有一个人从头到味全知道。”
“直彦吧?以为他是不懂事的孩子是我的疏忽。”
“为了万一我被怀疑时,能有人替我作证,所以请他到我家来做功课。事实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房内,而我从窗口溜出去了。”
清君说完,问我是不是要去报案,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粗布窗帘外面响起枯枝干叶的沙沙声。
元月底,P署逮捕了茨城县出生,住所不定的二十四岁男子。他除了最后一件强暴妇女未遂案和杀人案以外,其他案件都俯首承认了。
山坂家的三兄妹则平安的并肩努力奋斗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