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一把眼泪,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按了重拨键,他要吓我,那我就把夏小宇死的事告诉他的家人,看他怎样去收
拾这一切。透过泪眼朦胧,我看到手机屏幕上重拨的号码,全身僵住了,这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这是
夏小宇家的电话号码。
我在一气之下习惯性的拨了夏小宇家的号码!
我僵坐在椅子里,恐惧过度导致脑子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停止,心脏也仿佛停止跳动。
3 电话是谁接的?夏小宇已经死了,她家里还有谁?
我吓晕了头,把手机扔到床上,爬进被子里,浑身打着哆嗦,任泪水肆虐地流着,心里一遍一遍的乞求着,
小宇,你若真是死得冤屈,你可以托梦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不要这样让我崩溃,你如果真的把我当做是你的好朋
友,你怎忍心看我这样?
或许是哭累了,慢慢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只手伸进我的被子里,又慢慢伸进我的衣服,抚摸着
我的身体。那是一只没有温度的手,冰凉冰凉,我想尖叫,想反抗,可是我就象被人绑住了一样,喉咙里塞满了
泥土,那只手仍在我身上游走,慢慢移向我的脖子,然后用力地掐了下去。我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刀闪着寒冷的
光迅速地划向我的脖子。
我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全身是冰冷的汗水,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太压抑会让人精神失常。我颤抖着从抽
屉里拿出两片安定片吞了下去,那是很早以前启凡丢在家里的。重新躺回去,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眼泪再次滚
出来,我紧紧地咬住嘴唇,如果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得神经病的。
我看了一下闹钟,四点十分,冬天的夜晚似乎如此漫长,黎明久久不会到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安定片
不起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期了,我起身又拿出两片吞进去。窗外开始刮风下雨,渐而变大,风把窗帘吹
得老高,把窗户吹得“砰砰”直响,雨水从窗外溅进来,我不敢起身关窗户,缩在被子里乞求赶快天亮,乞求安
定片发挥作用,也许天亮了,恐惧也就消失,恶梦也会停止。
不知道这样痛苦的挣扎了多久,终于睡去,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我咕哝着去开门,头痛得厉害,大概是安定
片过量引起的,胃里面很难受,感觉恶心。外面在下着小雨,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的笑容很
干净,发丝上沾着雨水。我记得他,上次的蜡烛邮件也是他送来的,我机械的接过盒子,在单子上签了字,他转
身下楼,我突然醒悟过来叫住他:“请等一下。”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说:“我想知道寄件人的地址。”
他微笑着说:“哦,我们已经看过了,没写,只写了内详,很抱歉。”
我问他:“没有写寄件人的地址,也可以寄的吗?”
“是的,小姐,只要收件人的地址跟姓名是正确的,是可以寄的。”
我木讷的站在那里,低下头来,若有所思。
一会儿他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能知道是哪座城市寄来的吗?”
他说:“知道的,就是这座城市。”
“谢谢你,没事了。”
他笑着:“不客气。”
我关上门,心事重重的看着盒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我害怕又是恶作剧,可是人天生就有一种好奇心,我
安慰着自己,既然是恶作剧,我为什么要害怕呢?况且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只是写了一篇恐怖小说而已。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刚准备拆开盒子,手机在响,我走进卧室,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机,显示阿辉的
号码,我接起来,他还没等我说话,他主动说:“昨晚很抱歉,因为说话不方便,对不起,七月。”
“算了,没什么。”
“你现在有空吗?”
“现在?”他同意见我?
“是的,如果你现在有空,可以到广场对面的惜缘茶楼来,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等你,四点钟你没来我会走
的。”
“好,我马上来,现在几点?”
“三点五十。”
我叫起来:“天,这怎么行?路上会堵车,而且在下雨,我来不及,给我二十分钟,我保证到。”
“不,我只能给你十分钟,现在雨停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这个霸道的男人!
我迅速的换好衣服,用湿的毛巾擦了一把脸,牙都没时间刷,然后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外面已经没再下雨,Taxi里面,我一直催司机快点,他终于忍无可忍说:“要是闯红灯没有危险又不用罚款,
而且撞死人也不用负责,我会象开飞机一样!”
终于到了茶楼,我匆匆付了钱,四点零五分,上帝保佑他还在,我冲进茶楼,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
跟我擦肩而过,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去看他,他钻进一辆Taxi消失不见,这个男人我很眼熟,可这会却怎么
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是谁呢?
我走进茶楼,四处环顾着,谢天谢地,阿辉正坐在一个角落独自抽烟,喝酒,他向我点点头,我走过去脱下
外套挂在椅背上:“你真是个催命鬼。”
“我这段公司很忙,刚正好跟朋友在这谈事情,一会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着我去开。”说完,他看了看手
表。
侍者过来问我要什么,我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他递给我一支烟,说:“喜欢这样喝咖啡?”
“晚上写作养成的习惯,能刺激脑神经。”
“是吗?呵呵~~”他笑了一下,侍者把咖啡端上来,一时我们又找不到话题,都在沉默,每次跟这个男人在
一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他大概也是。
许久,他干咳了两声打破沉默,身子往前倾着,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着,他说:“你找我有事?”
我楞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你还记得小宇那晚自杀的样子吗?”
“记得,当然记得。”
我说:“你觉得她是自杀的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如果一个正常人自杀的话,他是用哪只手拿刀割脉?”
他的两只手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右手吧。”
“对,可是小宇也是用右手。”
“有什么不对?”
我盯着他的眼睛:“小宇是个左撇子!你是不是忘了她是个左撇子?”
“你在怀疑我,七月?”他眉头皱起来,神情很明显不高兴。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接着问:“那你说她是自杀的吗?”
“我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自杀,但是,我没有杀她,也不会去杀她,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天你去接我的这四十分钟时间你去了哪里吗?”
他说:“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说出来。”语气生硬。
“如果面对警察,你也这么说?”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吓了一跳,他把脸凑过来,险些贴到我的鼻尖:“七月,我昨晚就跟你说过,不要
自以为是,你如果真的要报警的话,我希望你放聪明一点,我说了没有杀她就是没有。”
“你在威胁我?”
他松开我的手,站起来叫侍者买单,他说:“随你怎么想,我要走了,没时间在这跟你折腾。”
买完单,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俯下身来,嘴唇贴着我的耳朵:“下次别再那么晚给我打电话,我讨厌没有
素质的女人!”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拿起外套跟出去,他钻进一辆白色跑车里面,掉了个头,消失不见。
就在他车消失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来刚开始跟我在茶楼门口相撞的男人是谁了,他就是在夏小宇住的那条
路上寺庙里解签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阿辉说跟朋友在这里谈事情,难道说的就是他?他
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或者,跟夏小宇的死会不会有着直接的关系?
我犹豫了片刻,拦了辆Taxi,我要马上去一趟那间寺庙!
第三章沉在河底的脸1 雨后的空气阴郁得可怕,五点半左右天就快要黑下来了,整座城市被一层灰蒙蒙笼罩
着,散发着一种潮湿的气息,心里压抑得难受,我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车窗外开始模糊,看不太清楚外
面的景象。
车开得很慢,到夏小宇住的地方已经快六点了,路上没什么行人,寥落凄凉,那间寺庙在雨雾中此时显得深
不可测,我慢慢走过去,两只手紧紧的插在大衣口袋里。
如果见到那个男人,我该怎么跟他说?直接问他跟阿辉是什么关系?还是问他跟夏小宇的死有什么关系?即
使真的有,他难道会傻到告诉我?想到这里,我突然后悔来这了。
我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用余光看着那个男人坐的地方,他不在,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是个
老头,我不知道做什么,于是拿着签筒摇晃起来。
一支签掉在地上,我俯下身子捡起来,二十五签。我走过去把签给那个老头,他没有看我,脸上是深深的皱
纹,他问我:“你要问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要问什么,可是这时候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别人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果
然那个老头抬起头,惊讶的问我:“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抽签?”
“我不知道。”想了想,觉得自己象个白痴,于是付了钱离开。走出寺庙,感觉很冷,空气中的冷风直往衣
服里面钻,我禁不住裹紧了大衣。
很自然的往夏小宇住的公寓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险些惊叫出来,我清楚的看见二楼的窗户亮着光,拉严
的窗帘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楞了一下,心脏被某种恐惧紧紧攥住,我疯了一样向公路跑去,很快,拦了
一辆Taxi。 “小姐,你要去哪里?”
“先去市区。”我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气,随便去哪里,只要能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有人在追你吗?”司机好心的问我,我没心思搭理他,想着窗帘后的黑影,会是谁呢?不象是阿辉,倒象
是一个女人。我又想起来那晚拨错号码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越想越害怕,想得自己毛骨悚然。
电话在响,我接起来,是温可原的声音,听起来他很愉快:“Hello ,七月,最近好吗?”
“还好。”我转头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你在哪?现在有空吗?”
“我在车……上。”心里一阵难受,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滚了下来。
“你怎么了?你在哭?”
我说不话,哭出了声音。
他显然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说:“你怎么了,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我来接你,你别哭。”
我不喜欢陌生人叫我“亲爱的”,让人觉得有些玩世不恭,但是这一刻,我想要见他,我需要倾诉。我的眼
泪象决了堤一样往外流,说不出一句话。
“别这样,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接你,你别哭……”
最后,我让他在邮局对面的酒吧门口等我。
刚挂完电话,突然,从路边冲出一个黑影直撞向车头,又撞到挡风玻璃上,滚了下去,紧急刹车我的头结实
的撞在了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司机一脸煞白,他打开车门走下去,我也跟出去四处看,但是任我们怎么找也没发现什么。
回到车上后,我们都沉默着,谁也没开口说话,死一般的寂静,车灯照在前面的路上似乎没有尽头。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跟打火机,点了半天也没点着,我点了两根递给他一根,他没说谢谢,也没看我。
我轻声的问他:“我们是不是撞到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打开唱机,然后启动马达。
我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我说:“可能,什么都没有,是我们眼花了。”
他依然不说话,车厢里烟雾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在想什么?
快要到市区的时候,他突然说:“好象是个女的,我看见她的头发很长。”
他的声音很轻,象在自言自语,却象一根闷棍重重地敲在我的头上,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股
凉意从后背直达心脏。
车停在邮局,我付了钱下车,看他消失在夜幕中,这个可怜的男人大概要好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心里的阴影
了。
我看着两边的车辆,小跑着穿过马路。
绝望的尖叫伴着紧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得人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