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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三号包厢门口,一颗心狂跳着,我理了理凌乱的思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敲了
敲门。我觉得我的手指并不是敲在门上,而是敲在了我的心脏上。我竟是如此惧怕门里面的那个神秘的女人。
“进来!”
虽然只有两个字,可是她的声音却是如此的耳熟,在我还没搜索出她的名字时,我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扭开
了门锁。
当我清楚的看清眼前这个女子,我整个人都震惊了,似乎无法呼吸,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
她。
“我知道你会来的,坐吧。”她冷冷的声音把我丢掉的魂魄拉了回来,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她的手是温暖的,她是活着的。我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滚了出来,我因为激动,声音发抖:“小宇!小宇!真的
是你!是你吗?小宇?我太意外了,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是吗?”她毫不客气的剪断了我的话。她挣脱了我的手,用那么冷的目光直视着我。
“你怎么了?小宇?我是七月啊,小……”
“我不是小宇!”她又一次打断我的话。
“你怎么了?”我困惑的望着她,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表情是那样的陌生和冷漠,似乎还带着某
种仇恨。我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我想去拉她的手,她往后缩了一下,我刚想开口,有人敲门,一个服务生端着几
碟小吃走进来,礼貌的说着:“不好意思,打扰了,今天是我们老板娘过生日,这些小吃是免费赠送的。”放下
以后,她就退了出去。
“小宇,你……”
“我说了我不是小宇,我叫小雪!”
我仔细的端详着她,她瘦了一点,头发也剪短了一些,其他的一点也没变,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她为什么说
她不是自己?
“小雪?你……改名字了吗?”
她很不友好的说:“随你怎么想,我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我实在受够了,我希望你能够离开他,让他回到我身
边。”
“谁?”我被她说得莫名其妙。
“可原!”
“可原?”我不禁叫了起来,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或者是在做梦,我居然听见夏小宇叫我离开温可原!他
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的。”她的神情从一开始那种骄傲转变为哀怨:“我们本来一直都很好的,可自从你出现了以后,他就
完全变了一个人,你这么年轻,漂亮,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而且你又那么坚强,我相信,你离开
了他,你肯定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可是我不同,没有了他我就没有了一切,我会活不下去的,所以,请你离开他,
好吗?只有你离开他,他才会回到我的身边。”想了一下,她突然说:“或者,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
你,可以吗?”
她的话深深的刺伤了我,我的自尊受到了一种莫大的侮辱,我不可置信的看者眼前这个悲哀的女人,她变了,
再也不是以前的夏小宇了,变得这么陌生。我叹息着,对她充满了失望:“你怎么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把我当成
了什么?你把可原又当成了什么?”
“是,我知道不该这样要求你,不该要求你离开他,我知道你也一样爱他,可……”
“不,不是!”我打断她的话:“我已经无法再让自己爱上任何人了,我的心早就随着启凡一起死掉了,不
过非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无助的看着我:“那……”
“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联系,我会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你知道吗?爱情,它不是一件商品,谈到钱是对
它的一种亵渎,当然,我理解你的感受,小宇,我真的把你当成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仅仅是因为可原的事让你那么恨我,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不会让他再找
到我。小宇也好,小雪也好,都不重要了,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我站
起身来,准备离开。
“七月……”
“你真的可以放心,我说过不再跟他联系就不会。”
“不是,你……可以坐下来吗?”她的语言里揉进了恳求。我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杜枚,我第一次约她出去,
在酒吧,她也是这样的恳求我,我心里一酸,情不自禁的坐了下去。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她这样一问,又把我问得莫名其妙,我怀疑的看着她:“你不就是小宇吗?夏小宇?你还能是谁?”
她摇头:“不,我叫夏小雪。”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拿起来看,这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婴
儿。我在瞬间明白过来,我张大了眼睛:“原来……”
“对,我跟夏小宇是孪生姐妹,她比我早出生两分钟。”
我忍不住问:“那……小宇呢?”
她默然了片刻,然后说:“她死了,就在那天晚上,她的确是死了。”
我猛然一惊:“是你?是你杀了她?”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不,不是我杀的,我没想过要她死的,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不是有意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什么要杀了她呢?”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能促使她杀死自己的孪生姐姐,这
里面要堆积多大的仇恨?
她的眼泪流出来,她用手擦了擦,脸上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神情。她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我不知
道上帝为什么要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却又要让这两个人的命运完全不同,七月,你是个好女人,我跟你说
说我的家庭,还有我跟可原的故事吧,我想,你并不是很了解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从来没有在你面前
提过我,以及他的妻子和孩子,当然,他也许是太害怕失去你,现在,我没有带任何挑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
些事应该让你知道。”
我的脑袋立刻象被某种无形的利器重重地敲到了一样,我呆坐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可原已经结婚了?
那么他对我的种种誓言呢?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顿时淹没了我。原来,我是这样的不了解他。
她喝了一口茶,神情陷入了一片遥远的回忆中,开始了她漫长的成长叙述。
“我的家是在安徽一个很穷很偏僻的农村,妈妈之前生了两个都是女孩,家里就更穷了,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可是爸爸不甘心,一定要生个儿子,听说妈妈在怀我跟小宇的时候,我爸爸每天都会跪在门口,求老天给他一个
儿子,也许是老天每天要管的事太多,他抽不出时间管爸爸的事,结果生下了我跟小宇,我爸爸一看,不仅是女
孩,而且还是两个,他开始每天喝酒,我妈妈生下我跟小宇就一病不起,整个家眼看着一点一点的瘫痪,两个姐
姐也分别过继给了别人,最后我爸爸决定要把我跟小宇卖给别人,我妈死活不肯,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尽
管是女孩,她一样舍不得,跟我爸爸争执了半天,也求了半天,最终决定卖掉一个,第二天就有一对夫妇来看孩
子了,带了一篮子的鸡蛋还有三百块钱。我跟小宇躺在床上,爸爸让那对夫妇自己挑,挑中哪个就抱哪个走,这
时,小宇突然大哭起来,怎么哄都没用,于是,他们毫不犹豫的抱起了我。我现在想,如果当时哭的是我,而不
是小宇,也许,我们之间的命运就会改写了。
“其实,我后来的爸爸妈妈是很疼我的,因为他们自己不能生育,只要是我想要的,他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
给我。人不能太过于被宠爱,特别是孩子的时候,他们把我宠出了一身古怪而且叛逆的性格,我慢慢的长大,也
慢慢懂事了,也从别人那里听说我是被买来的,我当时不相信,又哭又闹的让他们告诉我,他们拿我没办法就把
真相告诉我了,第二天我一个人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去了我原来的家,妈妈看到我哭得半死,当他们知道我是逃
跑回来的,爸爸不停的责骂我,还动手打我,当天就赶车把我送了回来,一个劲的向我现在的父母道歉,并警告
我再也不许偷跑回去。那年,我只有九岁,可是在我的心里却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做恨。从那时候起,我的性格变
得更加古怪,在学校里象个男孩一样,逃学,打架,老师都拿我没办法,我也再没叫过现在的父母爸爸和妈妈,
我一直沉浸在一种自我虐待和虐待他们的心情中,终于有一次我把他们刚买回来的一台电视拆得稀巴烂的时候,
我现在的爸爸忍不住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两天没回家,第三天下午,别人在车站潮湿的一个角落找到了我。他们
起先以为我又偷跑回原来的家,去找了没有,又以为我去同学家,我现在的爸爸在那晚下着暴雨为了找我不慎摔
断了腿,终身残废。我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乖了一段时间,可是我的本性却无法改变,家里为了治爸爸的腿花掉
了所有的钱,对我也不理不问了。在我16岁那年,我跟着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同学一起去了上海,给父母留了一封
信,我在信里说再也不会回去。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他们那么疼我,而我这这么残忍。
“到了上海以后,我在一家快餐店做服务员,一个月五百块钱,本来我没什么想法的,钱多钱少也无所谓,
够自己花就可以了,可是在一次偶然,我遇到了另外一个同学,她变得让我不敢认识,从头到脚完全是一副上海
小姐的打扮,她告诉我说她在一家迪吧做领舞,一个月三千块钱,有时候还能拿到很多小费,她问我要不要去,
我连连点头,一个月三千块钱对我来说简直不敢想。我什么都没考虑就离开了快餐店跟她一起去了迪吧,我一进
去就被那种混乱的气氛深深的吸引住了,带给我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第二天我就在那间迪吧上班了,慢慢
的学会了怎么应酬不同的客人,也学会了陪客人嗑药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小费。这时,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也是我
们迪吧的大堂经理,他叫王浪,有一次喝醉酒他送我回宿舍,就这样很简单的开始了,他对我很好,在外面给我
租房子,每个月还给我钱,就在我觉得离不开他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居然染上了毒品,王浪
的本性也渐渐暴露了出来,他早已结婚有了孩子,可是我已经染上了毒品,我没有办法离开他,到最后,他竟然
让我去出卖肉体帮他赚钱。我知道,我落入了一个早有预谋的圈套里,可我无法选择。你知道毒品的可怕吗?它
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堕落得完全不要自尊。
“终于有一天,王浪被抓了,可能是我运气好,没被警察抓住,我开始自己联系别人提供毒品给我,可我赚
的钱根本不够我吸毒,那段时间风声很紧,正在扫黄,我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回了一趟家,我原来说过再也不
回去的,但是我需要钱,他们这些年的生活很不好,看见我回去了,他们还是非常开心,一听说我需要钱,他们
什么也没问,东拼西凑的给了我四千块钱,拿到钱我当天就走了,甚至没跟他们说一声。我知道这四千块钱是远
远不够的,于是我又回了一趟原来的家,他们已经搬走了,我经过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他们,他们的生活完全变
了,还买了房子,最可气的是,他们居然把我当成是小宇,对我却只字不提,我从他们口气中知道小宇跟杜枚很
早就出去打工了,赚了很多钱,不仅把所有的债还了,还买了房子,我心里很恨,如果当初他们不狠心把我卖掉,
我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然后我就把自己当成是小宇,从他们手里骗了两万块钱,又回到了上海,临走的时候我
带了这张照片,我在时时刻刻告诉自己,是他们把我害成这样的。
“到了上海以后,没多长时间,所有的钱又没了,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变态的方法,那就是
去撞车,如果死了那就死了,如果没有,那就敲诈,也许是老天让我命不该绝,我一下子就撞到了可原的车上,
他送我去医院,并且说花多少钱都要把我治好。其实我撞得不是很严重,可是为了钱,我努力的装出一副临近死
亡的样子,他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我向他编了一个最最悲惨的故事,以次来博取他的同情,他居然完全相信了,
出院以后他帮我租了房子,说等我身体好了之后再去帮我找工作,我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我后来想,也
许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来认识他的。他告诉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