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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看着我,大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嗫喏着不敢作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打他们进门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借钱?脸皮也真够厚的,自我16岁起,14年都没朝过面,如果不是有求于我,恐怕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你们找我也没用,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我一脸无辜道,“我所有的钱全都压在货上了,我苦心经营着这小店也不容易,你们不是要我关张倒闭吧?”
“兄弟,兄弟!”大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能耐,你肯定能帮到我们。就算我们借你的,我们一定会还!只要孩子好了,你要我们怎么做都行,就是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绝不含糊!”
哼,你的命值几个臭钱?
“我要是有钱一定会借给你们,但我真没有!鞋店的生意本就不景气,说实在的,我自己还有一笔不小的外债没还呢!”
大哥张嘴欲说,却被我利索地堵了回去: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难,”我从口袋掏出200块钱塞在了他手里,“先用着吧。你说这都十好几年了,我就这么一个人熬着,没人帮忙,没人照顾,时至今日还能活着就实属不易了。我求你们,别再来烦我了!”
我起身拾掇他们的椅子,无声地哄他们走。
结果俩人又给我跪了下来,哭如泪人,不住哀求,四只脏手把我的裤子全都染花。那孩子不明所以,也跟着哭,弄得我几乎束手无策,郁闷得不行。
最后我几乎是把他们推出了门,而且告诫他们以后再也别来找我,我已经孤独惯了,以后再也不用人照顾。
磨蹭了半天,他们一家才绝望地离开。
开玩笑,自打我步入这个社会后,没有任何人能从我身上借走过一分钱。给你们200块已经不少了,买我小时候吃过的那些馊馒头应该富富有余罢!?
哈哈……
我近乎疯狂地在心里傻笑,可笑过之后却发现心里是那么的空虚,唯有侄子永健那无助的眼神还在那里忽隐忽现。
……
不知过了多久,当当当的敲门声把我惊醒。
我蓦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至于是怎么睡着的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不由得心生恐惧,惊出一身冷汗。
“小周,你在吗?”门外一个甜美柔和的声音在叫我。
我急忙起身走到门前,门居然是开着的,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华丽睡衣的少妇。她眉头轻撇,双目生情,柔美月华下百分百一绝色佳人。
“哦,是你呀!”
我的心这才踏实下来。
这女人叫美华,是我的对门邻居。前面说过,在我的生活里对我好的人不多,而在我的生活里,能让我产生好感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美华就是一个能让我完全放下戒心的人。
她大我两岁,有个已经上小学的儿子东东。四年前离的婚,前夫是企业家,给她留下了两家门市,三套楼房和无数存款。
起初我们也并不熟识,见面连招呼都不打。
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上楼,她突然要求我帮她挂上窗帘,我就帮她挂了。结果她隔三岔五的总有些琐碎的事情要找我来帮忙,一开始我的确有些烦,可是这女人的嘴很甜,张口谢谢闭口麻烦的,老让我不好意思推托。
有一次在我帮她修好水管后,她留下我在她家吃晚饭。那顿饭不但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还让我深深触动了一把。不是因为她的厨艺超棒,菜肴丰富,也不是因为她的美貌绝仑,温柔娴淑。而是三个人一起围在桌前吃饭的那种气氛,竟让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那么温馨,那么和谐,那么令人向往。
打那之后,我们逐渐熟识,过年过节,她常会送些小礼物给我;我虽舍不得花钱回礼,但最起码对于干活有求必应。我记得我唯一送过美华的一件礼物是一件深蓝色的围巾,那款围巾是进货时的赠品,材质不好不说,而且款式已经落伍,毕竟我是卖老人鞋的,赠品多少有些老年倾向。不过,美华收到礼物却是很高兴,后来我还见她果真戴过几次。
美华人长得漂亮,身材堪称完美,绝对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而她最吸引我的是她的感性,每次见到她都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让我心里特别踏实。
我曾想过要追求她,那样下辈子就可丰衣足食高枕无忧。但是我也曾发过誓一定要找个最完美的对象结婚,美华已经结过婚生过子,这是让我很难接受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因此,尽管我们的关系越走越近,但我仍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今天熬了木瓜粥,7点多的时候,想给你送点尝尝来着,可发现你家有客人在,便没有进来打扰。”美华撩拨着秀发,散发出淡淡幽香,“现在都12点了,我看你这儿灯亮着,门也开着,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没什么事吧?看你脸色可不太好!”
“哦,没事!”我将她让进屋来,“可能是因为没有喝到你的木瓜粥吧!”
美华闻言莞尔一笑,一双明眸脉脉注视于我:
“谁说你这人不苟言笑了?这不也挺会开玩笑的吗?”
“谁说的,我一向如此!”
噗嗤,她笑得更甜:“说你胖你还喘,你知道那些被你辞退的员工管你叫什么吗?——冷血!”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便坦坦然说:
“是吗?我还以为会叫我周扒皮之类的呢,看来我真是落伍了!”
美华笑靥如花,柔和的灯光下只能用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她款款近我身前,眼波流转,再次凝视于我。
此时夜阑人静,孤男寡女,面对那柔情似水的眼波,让我心绪顿感紊乱,便没来由得来了句:
“东东睡着了?”
废话!我心里直骂娘,都12点了,不睡等什么?
“小周!有件事求你!”她的声音甜美诱人,让人心醉,亦让我心跳不停加速。
“你……你……抱抱我行吗?”
“嗯?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
美华却不再做声,默默转过身去,闭上双眼,随着娇躯扭转,将那柔软的背和纤细的腰留给了我。
我咽了口唾沫,虽感觉有些不太真实,但还是下意识地伸展双臂,将她拦腰搂在了怀中。
那一刻,我们的身躯同时颤抖了一下,一股暖流涌进我的心怀,整个人一下充实起来,仿佛这一刻我才是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人。
胸膛紧贴着她柔软的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起伏的呼吸和快速的心跳,她发间那沁人的香气袭来,让我倍感舒适,无比亲切。
虽然我接触的女人不多,但我不是傻子,我清楚地知道,此时如果我要想更深入一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拒绝我的。
而奇怪的是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却没有产生一丝杂念,下面连硬都没硬,心灵纯净得如同孩子投进母亲怀抱,享受的是无私的慈爱;又好像我在她身上汲取到了甘泉,那甘泉就是我缺失已久的爱与关怀。
我们相拥了许久,两颗孤寂的心似在互相慰藉。
最终分开时,美华眼角挂着几滴泪,她轻轻在我耳边说了声谢谢,便悄然离开。我只是在心里不停地叨念“她结过婚,她生过孩子;她结过婚,她生过孩子……”这才抑制住了想要挽留下她的冲动。
然而佳人离去,令人怅然若失。2秒钟没过我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有所作为,同时也害怕美华会误会我没有那方面的功能。心中自是烦乱惆怅,愁绪难宁!
不得已,我抓起台湾姐弟留下来的那枚勋章,强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然而不出所料的是,无论我把勋章攥得多么紧,也依然没有什么新的信号传来,看来50万注定要于我无缘了。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到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我只知道那晚我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
在梦里我和唐龙设计了一个局,我叫他先去西安某处往土里埋了具尸体,然后又告诉台湾人我感觉到了讯号,继而带他们找到尸体,最后50万到手和唐龙分赃……
6、警察!警察!
其实,别看我这人唯利是图,爱财如命,但最起码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我清楚地知道尽管台湾人这单买卖值50万,但我绝不能作假,万一被人揭穿的话,我损失的肯定要比这多得多。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像这种仙人跳的事情只能存在于梦中,而不会出现在我的现实里。
然而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清晨一觉醒来,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又让这单看似无望的买卖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当时,那个台湾女人给我打电话来询问进展,我也已经把找不到的事实都告诉了她,并且催她尽快取回勋章。
然而就在通电话的同时我的手不自觉地又碰了那枚勋章一下,突然,一股新的讯号倏地蹿进了我的脑海,惊得我差点扔掉电话。
我急忙攥紧勋章仔细感觉,果然有股指示着西方的讯号传来,只不过这股讯号异常微弱,时断时续很不稳定的样子。
我赶紧跟那女人汇报了这一新发现,那女人也十分激动,马上约我即刻出发,我欣然答应。
50万啊,我万没想到你是如此青睐于我,这次我要不把你赚到手怎对得起你对我的一番厚爱?
那时我美得以为是财神显灵,却不知等待着我的却是死神降临。
我们定好的是十点出发,可九点刚过那女人就敲开了我的门。当时,我说还有几件行李没有准备好,而她却叫我什么也不用带,缺什么东西他们全权负责。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把勋章还给她后就随她下了楼。到了楼下,她的弟弟正在街对面的一辆沃尔沃越野车前等着我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更意外的事情从天而降。先是警笛大作,接着有四五辆警车疯也似地朝我们开来,领头的一辆嘎吱一声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那台湾女人一见警车当即大惊失色,接着就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说:“你……你竟然敢报警?”
言罢,她逃也似地朝街对面跑去,那个叫立名的人赶紧钻进车子发动汽车,待到女人上车,沃尔沃像脱缰野马疾驰而去。
我被那女人嚷的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报过警了?
与此同时,停在我面前的警车上飞也似的蹿下俩人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按到了警车里。
这俩人有一个我认识,正是那晚张队送我回家时在警车副驾驶上的那个小警察,就是下车后骂我什么人的那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彻底弄懵了,到底什么情况?
载着我的警车撒了欢似的往前飞奔,红绿灯什么都不顾。我认识的那个小警察一个劲儿的对我说:“可找着您了,可找着您了!”
我问他我犯了什么罪,他却告诉我出大事了。
警车5分钟不到就开到了锦江路一家工商银行门前,此时那里的警车已经堆满了半条街,黄色警戒线如同蜘蛛网,拉的到处都是。
众警察簇拥着我走进银行,直到见到张队长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在10分钟之前,这家银行发生了一起罕见的特大抢劫案。六个蒙面持枪劫匪闯入后劫走了近一千万的现金。而就在他们得手撤退的时候,一名押运员朝劫匪开了枪,打中了其中一名劫匪。据押运员估计,他这一枪应该直入心脏,中枪的劫匪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张队急着把我叫来,就是希望能利用我的特异功能找到劫匪尸体,从而找到所有歹徒。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再加上昨夜休息不好,眼下只感觉一片眩晕,心脏咚咚直跳,一时间有些懵圈。
“合同带了吗?”张队知道我的规矩,抄起笔来急促地喊我。
我慌里慌张地摇了摇头。
“那这样吧,你先开工!我保证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一切都是老规矩,行吗?”
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阳光刺眼,口渴心悸。环顾眼前无数警察,我的心里有种欲要崩溃的感觉,其实就算他不给我钱,我也绝不敢违抗。
“周老板这次全靠你了,”张队用近乎乞求的声音说,“如果晚了,歹徒会把尸体处理掉,那样我们就没有线索了!”
我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哆哆嗦嗦地跟着探员们来到一摊鲜血面前,也顾不得脏净,下手就抓了一把。
一个巨大无比的讯号立刻映入脑海,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此清晰的讯号说明两件事,一是说明人刚死不久,二是说明距离很近,近的连五公里都不会超过。
我把这讯息告诉了张队,张队非常兴奋,一反常态地跟我握了下手,然后立即招呼大批人马出发。
就在碰触到他手的那一刹那,我那种难受的感觉更加剧烈,仿佛张队的手上有什么凶猛病毒,传染到我似的。立时使我的脑袋刺痛,胸口憋闷,胃里翻腾,冷汗粘湿了大半个衬衫。
虚弱的我几乎是被他们抬着上了车,一时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