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刚才口渴去买PANTA了。”迹部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哦~~~”众人一脸揶揄地看着迹部,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迹部说完立刻就发觉自己上当了,他这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一直在关注着冰羽的一举一动嘛!他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着迹部的背影,榊太郎眼神复杂,其实当初迹部和越前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些担忧,而现在他的担忧得到了印证。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两个孩子的相遇使过往的恩怨再一次浮出水面,还是说清铃和迹部真一注定会被再次牵引到一起……
想起清铃,榊太郎心中不禁有些怅然,文化祭隔天的早上他接到了清铃从机场打来的电话,清铃最后只说了声保重,就再也没说其他了。他并不笨,也听得懂清铃这一句保重的深意,她终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在那一刻,他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他也知道自己无法挽留她吧。
人一旦长大了,就没了年少的冲动和义无反顾,他就像所有人赞赏的那样,成熟冷静,处事不乱,但他却突然讨厌起了自己的这种性格。十六年前,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十六年后,他依旧小心谨慎,以至于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么多年对清铃无法忘怀的感情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当年那种刻骨的遗憾和深深的怜惜呢?或许,都有的吧!
这么多年,他身边出现过各色的女人,但没有一个人像清铃那样让他铭心刻骨,他不自觉地拿她们和清铃比较,然后独自品尝着当年的后悔,后悔没有紧紧抓住她,他曾想过,如果再有机会遇见清铃,他一定不会再放手,但事实却证明,他仍旧是当初那个他……
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的心情却又有所不同了,上一次他心里充满了悔恨,但这一次他的心情却意外的平静,因为这是清铃最后的选择,而他也不想成为她的困扰。他常说清铃走不出过去的阴影,但他自己何尝又不是被困在了当年,或许这一次,他和清铃都能够学着去释怀了吧。
榊太郎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知道自己心中某一处的角落,始终会有一个人停驻在那里……
另一边,正如迹部所说,冰羽从自动售货机中点了一罐橙子口味的PANTA,然后边喝边往回走。
冰羽还没走几步,旁边的拐角口突然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吵闹声,而且说的还都是韩语。冰羽停下脚步,侧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当然那一群人也注意到了冰羽,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很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哦?”冰羽微微挑眉,一开口便用对方能够听懂的简单英语说道,“这次又来教我打网球了吗?”
“……”全体韩国队员都不由得冒起了冷汗,他们最想忘记的噩梦又来了!
「比赛结束!6—1,胜者是五十岚悠!日本冰帝学园以5:0胜出,晋级下一场比赛!请双方球员列队!」
随着裁判的宣判,冰帝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下了初赛,并用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对他们刮目相看!
同一时间的美国洛杉矶,正值阳光明媚的上午。
真一从机场出来后,并没有先去酒店,而是直接去了清铃的家。
因为知道清铃定居在洛杉矶,所以真一总是刻意避开这个城市,看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真一不禁有些恍惚了起来。这是他第三次来洛杉矶,三次都是为了清铃……
第一次是十六年前,他追着清铃而来,却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最终不得不放弃。第二次是八年前,那时横隔在他们中间的阻碍都消失了,他再一次来到了这里,但是他却发现他们之间有了无可逾越的新障碍,那时他以为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头了,所以他再一次选择了离开。
时隔多年,当他发现他所认为的障碍只是自己的误会后,他抛下一切又来到了这里,这一次,他不会只站在门外,他要走近清铃,和她面对面把一切的误会都解开,他想知道所有的真相,然后告诉清铃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改变的感情,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真一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像年少时那样冲动,也不会再有当初那般炙热的感情了,但当他再见到清铃时,他发觉自己依旧一如当年,甚至因为多年的压抑,使他对清铃的感情更甚以前。
简直就像个傻子一样,真一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了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像他呢……不过,正是因为对象是清铃,所以一向自律又自尊心极强的他才能够容忍这样的自己吧。
原本真一还担心清铃是否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但是在看到满院精心栽种的玫瑰花时,真一便打消了疑虑。
真一走到门口,既紧张又有些激动地敲响了大门,心里想着待会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恰当,也想着清铃见到他时各种可能的反应。
不过现实却和预期完全不同,开门的并不是清铃,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妇人,“请问您找谁?”
难道清铃不住在这里了吗?真一不确定地问道,“越前清铃是住在这里吗?”
“是,您找清铃小姐有事吗?”妇人见对方也是日本人,便猜想他可能是清铃以前在日本认识的熟人。
“嗯。”知道清铃还住在这里,真一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并不准备向这妇人细说来意。
“您来得可真不巧,清铃小姐昨天就出门旅行散心了。”妇人有些遗憾地说道。
听到妇人的话,真一忍不住吃惊地问道,“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你能联系到她吗?”
妇人面露难色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清铃小姐临行前只说想去各地看看,并没有具体说去哪里,也没告诉我联络的方式,之前她还向俱乐部请了长假,我想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
“是这样吗……”蓝眸一瞬间黯淡了下来,短短几分钟内,真一的心情经历了巨大的起伏,从满怀希冀到最后被失望淹没。
就在真一的心情跌至谷底的时候,那妇人突然开口说道,“说不定黑田先生会知道清铃小姐去了哪里,我替你问一下吧。”
见眼前的男人难掩失望的表情,妇人猜想他可能确实有急事找清铃。
“黑田?”妇人的话显然引起了真一的注意,这个黑田是谁?他和清铃又是什么关系?
“黑田先生是清铃小姐的心理医生,清铃小姐离开前曾去拜访过他,所以我想黑田先生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妇人解释道。
“能把这位黑田医生的联络方式告诉我吗?我想当面和他谈些事情。”心理医生?清铃为什么需要看心理医生?很多疑团尚没有解开,却又增加了新的困惑,真一直觉或许能从这个黑田口中知道些什么。
“这……”妇人犹豫了片刻,见对方一脸真诚又相貌堂堂,猜想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于是便点头同意了,“好吧。”
真一拿到联络方式后并没有直接去找黑田,而是先去酒店放了行李,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前往黑田所在的诊所。至于原因嘛,是由于真一有严重的洁癖,而唯一能让他忍受风尘仆仆的只有清铃而已……
因为正好是中午,黑田并没有病人的预约,所以真一没花多少工夫就见到了他。在看到黑田本人时,真一才发现自己对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记忆深刻,因为之前两次去找清铃时都看到他陪在清铃身边,真一曾一度以为眼前这个人就是清铃的伴侣,现在想来才觉得自己可笑。
在真一审视黑田的同时,黑田直树也在观察着真一,“你本人要比杂志上年轻许多呢,迹部先生。”
真一虽然不喜欢媒体采访,但多多少少还是上过几期财经杂志,所以对于黑田的话,他并不惊讶,当然也谈不上开心。
“我听说清铃离开前来找过你,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真一并没有拐弯抹角,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听到真一的话,黑田微微挑了挑眉,“我能冒昧地请问一下,你和清铃是什么关系吗?毕竟我不能随随便便透露他人的隐私。”
黑田的问题让真一一时无法作答,他现在和清铃该用什么关系来形容才恰当呢?朋友,或者校友?但无论是哪一种真一显然都并不满意。
真一直视着黑田,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黑田先是楞了片刻,然后一改刚才生疏冷淡的模样,恢复了平常温和的表情,“清铃只是过来复查一下,并没有告诉我她的旅行计划,而且据我所知,她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如果刚才迹部真一给出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那么黑田绝对不会这么干脆,甚至不会透露半句有关清铃的消息。
她难道又要像当年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吗?伴随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真一仿佛再次跌回到了当年那种痛苦绝望的深渊之中。但是,他的自尊和骄傲,以及长久以来近乎自虐般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使他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我想知道清铃她为什么需要看心理医生,这些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也是他今天来找黑田的另一个重要目的,这十六年来,他一直以为没了他父亲的骚扰,生活平静又家庭美满的清铃一定是幸福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甚至和他所认为的有着很大的出路。
找人调查并不是一件难事,但真一却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因为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打扰清铃的生活。当然,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源于他内心深处的黑暗面,他害怕去面对清铃属于他人的事实,并疯狂地嫉妒着,这种阴暗的心理时刻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备受煎熬,所以他宁愿什么都不去了解,什么都不去想。
黑田笑着摘下了眼镜,然后往背后的办公椅背上一靠,“迹部先生,你知道我们有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并不能随随便便透露病人的情况。”
真一闻言依旧镇定自若,“但清铃并不仅仅是你的病人,更是你的朋友。”从刚才的谈话间,真一便发觉眼前这个男人对清铃的关心远远超出了医生对患者的那种关心。
“呵呵,你说的没错,清铃确实是我的朋友。”黑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绕到了办公桌前,然后双手抱胸靠坐在办公桌上,与坐在沙发上的真一面对面地说道,“作为心理医生,我每天都在倾听病人的各种烦恼和痛苦,里面也不乏有过悲惨经历的可怜人。我虽然尽力为他们排忧解难,但作为佛教徒,我很相信命运和因果循环,所以从来不曾为某一个病人的遭遇而动摇过,清铃却是唯一的例外。”
认识越前清铃并不是巧合,而是经由越前南次郎介绍的。作为越前南次郎的球迷,又同是旅美的日本人,年纪相仿的黑田和南次郎很快成为了朋友。黑田从南次郎口中听到了很多关于他妹妹越前清铃的事情,但他却没想到自己和越前清铃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以医生和病人的身份……
到现在黑田依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清铃时的情景,那是一间白得有些晃眼的病房,一位身着白色病服的瘦弱女生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不言不语,甚至听到开门的声响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空壳一样。
从南次郎那里听到清铃的遭遇时,即使是作为心理医生的黑田都不免有些惊讶,惊讶于一个年仅十八岁的花季女生居然会遭到如此的身心创伤。看着坐在窗边形容枯槁的女生,这和南次郎无数次向他描述的有着无限未来的优秀妹妹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了解清铃的情况后,黑田很快认定她是患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而且这种创伤是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毁灭性打击下产生的,比较复杂,所以黑田决定先接触并观察一段时间后,再寻找有效的治疗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黑田一有空就去看望清铃,虽然清铃依旧没有开口和他说话,但渐渐的也不再排斥他了。这段时间里,清铃虽然出院了,但是病情却并没有好转,只要一想到敏感的人或事就会引起剧烈的头痛和手痛,刚开始大家以为是伤势没有痊愈,但是渐渐便明白这疼痛是由心理创伤造成的。
之后开始的漫长治疗过程中,黑田尝试了各种国内外的先进治疗手段,虽然清铃的病情得到了缓解,但却一直没有办法根治,这让黑田苦恼的同时,也是素手无策。
这样一直持续了几年,直到某一天在一间医院的产房中,有两个婴儿降生到了人世。谁也不知道那时站在产房外的清铃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挣扎和心境变化,但就是在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