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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熏一改之前的温婉儒雅,面色略微凌厉地自腰间抽出剑来,只见那意白剑通身雪白,莹亮无比。他手腕一抖略加使劲,软软的剑身便注满真气。剑在空中虚挥一下之后,走开攻势,瞬间翻了七八个剑花,直直攻向已经飞身而来的蘧然。
蘧然手执一柄镂刻着特殊花纹的长剑,轻轻一撩一挡,将那刁钻的剑招一一化解。
唇边勾起一抹不被人觉察的笑,草熏手腕猛地一翻,剑势立刻就沉了下来,薄薄的剑身盈满了浓浓的真气,发出铮铮之声,刹那挥出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蘧然举剑一迎。
两剑相抵,齐震三分,虽然很快就分开,却也使两人各后退了半步。
抿抿嘴,蘧然手起剑落,剑挽得更加变幻莫测,斜挑着劲风夹杂着厉势迎面向草熏扑去。
草熏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只是一甩剑身,便带着七分试探三分霸气指向蘧然。这一指,意白剑就已至蘧然胸前。
被困在一方天地中的蘧然向后一闪身,避过了草熏的剑尖。
草熏毫不含糊,足下轻轻一滑,紧跟其上,意白剑也随之逼近。
眼见草熏攻势将开,蘧然放弃了切磋本意,竟剑势大开大合,凌厉无比地扫向草熏。
草熏心下一惊。
一直以来,他与泉渟、风泠都是以练习为目的,没有真的打打杀杀过,此番更是没料到蘧然会当了真。他连忙撤剑回身,不愿伤人伤己。
蘧然紧逼而上。
由不得草熏再退了,他已经无路可退——他的背后就已经是假山山石。
原本依草熏的身手,和蘧然大战几百回合而不败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天性善良又少有实战经验,总是略逊蘧然一筹。
眼看草熏将被蘧然钉在石头上——
一道白影飞速闪了闪,一旁观战的人居然都没有发现泉渟已经加入了战局,甚至连风泠都没看出她究竟是怎么在原地消失的。
蘧然一时间觉得剑身动不了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泉渟。
只见泉渟那秀美到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皙脸上挂着的笑容依旧动人心魄,却生生有了几分嗜血而又凝重肃杀的味道。
这一刻,空气中杀气四溢。
全场静默。
半炷香后——
诗词歌赋张嘴结舌:“他他他!他居然会武功!”
渟渟泉水 正文 认亲不成
章节字数:4210 更新时间:08…12…22 20:23
所有人都看向泉渟,似乎是想让她给个解释。
泉渟稍稍降低了些手中的东西,大家这才看清楚,她手腕上缠着的,是一柄极黑极短的剑一般的物件。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好像是很锋利很坚硬的样子,但泉渟握在手中,却没被这物件给伤着一丁点儿。
“……渡墨?至刚又至柔的渡墨……吗?”流水难以置信地低喃着,忽然又激动起来,“你们到底和木先生有什么关系?!你们真是木家人吗?”
蘧然被制止住了攻势,他眼中暴现精光,灼灼地盯着泉渟,几乎是想要把她给瞪出两个窟窿来才肯罢休。
“咻”的一声,泉渟收回被称为渡墨的短剑,又顺带轻轻扶了扶草熏,这才淡然回道:“我们和木家没有任何关系。”
“不可能的!”流水更激动了,“渡墨、意白、痕青,这三把木家祖传至宝剑你们都有,怎么能说没有关系?!”
泉渟笑了,笑得懒洋洋的,而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又不容旁人置疑:“没有,因为我们的师父大人从来没说过他与木家有任何关系。你说,我们可能和木家有联系么?”
所有人都默然。
确实,木家名扬天下,号称治学第一家,每代都有能名动天下的人物。学子们都以能入木家求学为傲,木家人更是注重治家家训,而木家家训首要一条就是——以身为木家人为自豪。
是以,不承认自己是木家人的木家人,是不存在的。
简潇打破了沉默,温润华美地笑着,仿佛整个人都发出了万丈光芒:“不想箴之的武艺精湛到如斯地步,真是令在下佩服无比、望尘莫及啊!”
“简公子过奖了,若论武艺,放眼天下,能有几人同公子相提并论?公子还是莫要谦虚了。”泉渟似笑非笑地抚了抚方才情急之下因用力过猛而有些扭痛的手腕,心下暗道:真该锻炼锻炼了。
“此言差矣!所谓天外有天,箴之万不可将话说得太满,强中自有强中手,比在下武功更好的大有人在呀!”简潇面带深意地说道。
泉渟拍拍衣摆,道:“箴之受教了。”
简潇又转向草熏:“源之的身手也真是令人惊艳,加之尤胜俨然的精妙医术,想来明年的言杰公子排行,源之必能榜上有名了。”
草熏宠辱不惊地从容收起意白剑,温和笑道:“蒙简公子错爱。”
一回临水阁,泉渟就放下所有武装,面色难看地重重坐在躺椅上,吓得从未见过她发火的如轻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陪着小心问道:“公子要喝点儿茶压压酒劲吗?”
“不用。”泉渟摆摆手,有些烦躁地拒绝。
“那……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如轻就在外面候着。”如轻揣测着泉渟的意思。
“也好。”话刚说完,泉渟就感到酒劲开始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确实是不很舒服,可又不愿意再顺着如轻的意喝那奇苦无比的解酒茶,于是又道:“你先去把源之请来吧,我有事要同他说。”
如轻得了命令,轻巧地退下。
没过多久,草熏就来到了泉渟这里。而此时的泉渟已经是半睡半醒了。
草熏好笑地喂了泉渟一颗特地带来的解酒药丸,又扶着她喝了些水,方才使泉渟略略回醒了七八分。
泉渟直起身,懊恼地按了按仍旧有些犯晕的脑袋,撅着嘴问:“我看你也没少喝了,你怎么就没事呐?难不成你是酒鬼化身的?”
“不,我事先准备好了。”草熏笑看着泉渟红红的脸,回答。
“啊,难怪!我就说怎么你动真气运内力没事而我却几乎趴下来着!说,你是不是有预谋想看我喝多了压不住酒气出糗啊?”泉渟不满地拉长了音,眯眼质问。
草熏叹气,点了点泉渟的额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好胜,居然就真的被那两个孩子给挑起火气来了。平时你虽然也很要强,可总也不像今天这般不经激呀!要不是我与蘧然比试,也不会出这些事情了。你呀,还是小孩子脾性太重。”
泉渟没气质地撇撇嘴,道:“我不小心喝多了,一时头脑发热,行了吧?再说了,我也不知道那个蘧然这么不经输,居然动真格的。”
“习武之人哪个经输?”草熏再叹一声,发现和泉渟在一起时总是叹气的时候多,“下次要注意了,不能太意气用事,实在不行就不要逞能。”
泉渟仍是撇着嘴,道:“我实在看不惯那两个小孩儿总是有事没事地找我们的岔子,有事没事地刺探我们。这本来是很无知的做法,却总能让他们达到目的,使我生气!”
“你也知道他们那是无知的做法,而他们正是赌的你讨厌这种做法才用的。”草熏温柔地为泉渟拢好头发,“所以我们完全可以不去理会他们。”
“不去理会就行了?他们要是再来挑衅就不管了?要是碰到我们无法不去理会的事情也还是忍了?”泉渟三阶式的问法,一声比一声拖得更长,明显地表达了自己不赞成的观点。
草熏压压她那已经快探到天上去的脑袋,笑道:“我看你呀,还醉着呢!算了,我还是等你完全清醒之后再来找你吧。”
“什么嘛,明明是他们先不对的,怎么能说我的反击有问题呢……我才没有醉,我只是……”旁若无人地,泉渟陷入自我世界,面无表情地半托着下巴一个人碎碎念。
草熏头疼地发现,泉渟果然没有完全清醒……
原本给简筱叶开药治病的人是泉渟,但是由于她已经明确指出有几味很起作用的药是草熏添加进去的。所以,没过多久,就由已经不再忙着为泉渟调配解药的草熏“接管”简筱叶了。
然而,有个人对这种安排是既放心又焦心。
她就是谢夫人。
放心者,是因为她已经得知草熏医术之高,更胜泉渟;焦心者,是因为她很少再见到泉渟,且又不能从讳莫如深的草熏这里得到具体的“木氏之女”的消息。
可巧有一日,许是谢夫人近些天来的祷告起了作用,竟让她在走廊间遇到了不轻易出临水阁的泉渟。
远远的就看见谢夫人了,泉渟很想躲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她叹气,心中埋怨这修建简府的人——为什么偏偏这条走廊是笔直笔直的呢?让人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地藏。
于是只好摆出笑脸,慢慢地蹩了前去。
倒是谢夫人很激动,老远就快步迎了过来,笑道:“箴之吗?好巧!”
是太巧了。泉渟又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偏偏选这时候出来“放风”。不过,表面工夫是少不到哪里去的,遂笑道:“是呀,在下难得出门,就巧、遇了夫人呢!”
泉渟不笑倒好,这一笑,却使得谢夫人身边那几个原本见了她就有些拘谨的丫头们红了脸,一个个皆眼儿含雾地瞅着泉渟,巴不得她能注意到自己。
谢夫人不经意地环顾四周一下,立刻收到不同寻常的效果,然后颇有些满意地,转而笑问:“箴之在这里住得还习惯么?那些个丫头小厮什么的伺候得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吗?”
“一切都很好,谢谢夫人关心了。”泉渟亦笑答。
这次似乎没有敢瞅住泉渟不放的丫头了,只是都低眉顺眼的,也有胆大的仍是暗暗地瞟着她。
泉渟不为所动。其实就算她想动也委实动不起来,大家都是女子,没什么好惊艳的。
谢夫人仔细地端详了泉渟一番,发现她并没有在自己的注视中躲闪,反而愈加的安然自若,于是顿时感到有些不自然。又见泉渟眸光炯炯,直视过来,有探测之意,且越发的若有所思,不由得更加惶惶。不过,她终究是当了这许多年的简家主母,不会因小小探视而自乱阵脚。
这厢,谢夫人思量着该如何询问。
那厢,泉渟考虑着她会怎样询问。
此二人各怀鬼胎……哦不,是各有打算,相顾无言,微笑对视。一时间,两人之间电流噼里啪啦、霍霍作响。
早有丫头不适应这诡异的场面了,只听一声“咳”。接着谢夫人首先大方地回应:“箴之不妨随我至后园坐坐?”
泉渟笑道:“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摆、驾、后、花、园……
端坐于小山亭台之中,泡茶的泡茶,倒水的倒水,一番忙乱,谢夫人带出的几个丫头各有事情可做,竟一时算是清场了。
眼见四下无人,谢夫人含笑试探道:“箴之……上次你说令师有个女儿……她到底是……?”
泉渟心中一声冷笑,终于忍不住了么?
见泉渟只笑不答,谢夫人暗自心急,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竖着耳朵听动静。
泉渟兀自微笑了半天,方才慢悠悠地开了口:“这师父的女儿么……不就是小师妹么……呵呵……夫人明白了?”
谢夫人一惊,干脆地搁下了茶杯,紧紧盯住泉渟:“难道说,你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泉渟打起太极,笑眯眯、笑眯眯。
“箴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谢夫人有些失望,但仍旧打起精神,顺着泉渟的意思走,“我……当年……实在是,唉……实在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想……我……我希望你能谅解,我只是,只是,我希望你能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
“在下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泉渟摇头,“在下不是师父的女儿,也非夫人的骨肉,何来之‘谅解’?且在下并没有刻意阻拦什么,夫人又怎么说‘体谅’呢?”
“我……我希望她能接受我……”谢夫人见泉渟一脸嘲讽,忙解释,“不是的……我真的是想补偿,她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我就不在她身边……现在我有能力了,我……”
泉渟惊笑:“哦?补偿?那倒真是不必了,小师妹吃得好睡得好,没必要再添烦恼。”
“你……你这个人好不讲理!我与欣儿是母女,我们相认,怎由你这外人插手阻拦?”谢夫人惊怒,杏眼圆瞪,倒有几分木欣生气时的风采。
泉渟不怒反笑:“夫人,我与欣儿同在一屋檐下十几年,岂为外人?若说外人,夫人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