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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潇只看着棋盘,沉吟不语。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燕岚实在忍不住了:“箴铭,这么多年了,那个孩子应该找不到了吧?恒云不是傻子,他怎么还这么坚持?”
简潇闻言,眼神黯了黯,轻声道:“恒云有他的想法,他一直坚信浮烟能找回来——连司伯伯都劝不了他。”
“所以你就望门守寡?”陈燕岚夸张地笑了笑。
“什么话!”简潇怒瞪他。
陈燕岚笑嘻嘻地,敲下一子,因又说道:“我倒是觉得,小浮烟是找不回来啦!”
简潇拿眼瞧他。
“你想,当年小浮烟走失的时候,也不过三四岁,身上本应该是有小木片的。依那时候司家的影响力,不会有人不知道司家木片的特殊标志吧?可浮烟还是没有被人送回来,这不明摆着是人家不想把孩子送还么?”陈燕岚一脸“你们真笨”的样子,解释道。
“……恒云知道这个。”简潇道。
“知道他还……”陈燕岚叹为观止了,“恒云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陈燕岚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字眼来表达他个人对这种行为的复杂感觉。
“恒云反而认为司家木片是找回浮烟的关键。”简潇冷静地又围住了陈燕岚的一角棋子。
“……那种东西,我想我大概十岁的时候就扔了吧……”陈燕岚呐呐地,难以想像聪明如斯的人居然也会有这种“可爱的想法”。
“没有人在懂事之后愿意挂着个小牌子到处跑。”简潇理解地看看陈燕岚,“我八岁的时候就不愿意带了。那只不过是大人对孩子健康成长的一种寄托方式而已。”
“那……你是怎么看的?”陈燕岚赶紧挽救失利局面。
“我吗?”简潇沉稳地应付着白子的攻势,“我无所谓。”
“无所谓?!”陈燕岚真的很想怪叫,但他忍住了,“可怜老爷子整天耳提面命的,敢情你都没当回事?见到你就要说你的婚事,你都不烦?”
“总之我有借口就好。”简潇道。
“我佩服你。”陈燕岚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却又释然,“唉唉唉,本来我还以为你真忘不了浮烟呢!不过好心提醒你一下啊,你把人家女孩儿当借口的事,可千万别让恒云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了……啧,非得天下大乱不可!我要没记错的话,司家对女孩子的宠爱……恒云对他妹妹……”
“好了好了,这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的事,我想问问。”简潇未曾稍停地下着子,看也不看向陈燕岚。
“我的事?”陈燕岚直觉地开始装傻。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小叶对你是什么意思。”简潇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么,我实在没办法回应。”陈燕岚干脆大方否决了,“小叶算是我从小把她看大的,从她出世起,我就为她延命治病。而且,她现在还小,等到日后见的人多了,自会清楚她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一时迷恋罢了。”
简潇不语,但那神色间明显是对陈燕岚这番话不赞同的。
半晌,简潇方徐徐道:“你认为小叶日后还能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么?”
“天下胜过我的人比比皆是。”陈燕岚道。
“可是能找个令我们都放心的,难!”简潇道。
陈燕岚好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当我大舅哥不成?以小叶的容貌,可能嫁不出去么?她还小着呢,不急于一时吧?”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想法,不是为难你。”简潇默默地叹气,“一边是同父的亲妹妹,一边是自小一起的好兄弟,换了是谁都不好办。”
陈燕岚默然,又说:“我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考虑成亲的事——会害了她的。”
简潇笑道:“那就算了,我还是去给蘧然张罗吧,他也不小了。”
“蘧然?”陈燕岚也笑了,“他的脾气,恐怕是比我还不适宜成亲。”
“徐而图之。”简潇微微一笑,轻声说出四个字。
“好主意!”陈燕岚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
就在此时——
“你输了。”简潇悠悠然地放下棋子,道。
陈燕岚这才想起来低头看棋盘。这一看不要紧——
“你居然趁着说话的空打劫!”
简潇泰然自若:“是你心不在焉,怎么能怨我打你的劫?”
渟渟泉水 正文 出门在外
章节字数:4552 更新时间:08…12…27 21:33
简潇并没有看向如轻,只是随意地站着,摹写前人书帖,但如轻仍然感到了压力。
“兰苑里的主子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好半天之后,简潇才慢悠悠地放下笔,开口问道。
如轻定定神,清楚自家主子问的是哪位,于是恭敬回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天天看看书、写写字,有时候兴致来了就一个人到外面去逛逛溜溜。不过大多数时间还是和谢二公子在一处的。”
“哦?和他?那他们都说些什么?”简潇似是不怎么在意地随口问了问。
“这……婢子武功不及他们,不敢靠前偷听。”如轻有些胆怯地回答。
“哦,这也不能怪你。”简潇淡淡道,“他们武功原就比你强百倍,你无须自责。”
如轻头低的越发厉害,口中只道:“公子恕罪。”
“好了,你先下去吧。”简潇挥挥闲着的左手。
“是。”
如轻乖巧地退下,小心地将门阖上。
“如轻。”
泉渟站在阴影处,唤住将要穿堂而过的红衣丫头。
如轻吓了好一大跳,连忙转身,却发现泉渟脸上并没有什么负面表情,反而笑眯眯的很是正常。
见状,她顿时松口气,漾起笑,问道:“公子,有事?”
“嗯。”泉渟背着手,踱了过来,“要不要随我到谏苑去?”
如轻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她勉强撑住笑容,有点儿艰难地问:“谏苑?公子去谏苑是要……?”
泉渟还是笑眯眯地,“找人呀!”
“……公子要是想找人,如轻去就可以了,何必劳烦公子亲自前去呢!”
如轻下意识地不想让泉渟走一趟她刚刚回来的地方,因为可能会碰到不识时务的人忽然来一句:“咦?如轻丫头你不是刚走么?”
要真有人这么说了,那依着泉渟的本事,定能够猜出她到谏苑是为了什么,到时候,就算是公子来为她开脱,都无法令这个疑心颇重却又不言于表的谢大公子信服了。
“这样啊……”泉渟笑得有些深意了,“那就有劳如轻去请回俨然兄了——就说在下有急事找他,请速归。”
如轻看着泉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眼前的人给摆平了一道。
街上,两个出色的年轻人慢慢地走着。其中一个似乎很是乐在其中,另一个却是满脸阴霾,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箴之,你说的‘急事’,就是出门瞎晃悠?”陈燕岚眼皮子抖了好几抖,忍住蹭蹭向上冒的火气,尽量客气地问道。
“了解民情民生,体察民心民意,倾听民声民愿。”泉渟笑答。
“……”
陈燕岚摸摸鼻子,自认说不过总是有理由的人,便换了个话题:“那为什么不找源之或者是继之、木欣姑娘他们陪你啊?”
话外之音:我忙着呢,你闲得不行还要来打扰我。
“他们都有事。”泉渟回答得比酥饼还要干脆。
“我在谏苑同箴铭……”
陈燕岚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同简公子下棋。”
好吧好吧,想找借口是找不到了,居然被当面揭穿,真没面子!陈燕岚在心里暗暗泄气。
“其实在下一个人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久了就觉得一个人没意思啊,所以今天‘特地’请俨然兄也出门感受一下外面的气息。”泉渟小小的给他不好意思一下,“却不曾想到会耽误了俨然兄的围棋乐趣。”
谢泉渟绝对是故意的!
陈燕岚终于体会到了惹上泉渟的恐怖——她会一直一直地报复到她认为可以了才愿意放过这个人,不管对方是谁。
“国都真是热闹呢!”泉渟笑得眼睛弯弯。
陈燕岚彻底黑线:她这明摆着就是睁眼说废话!
“咦?难道俨然兄不这么认为吗?”泉渟吃惊地问着身边那头顶隐隐冒烟的人。
“热闹……”陈燕岚连扇子都扇不起来了——没心情。
这不能怪他,任谁在陪着个左晃右逛的人转悠了大半天之后,都不会有好心情。
泉渟很是了解陈燕岚现在的心情。毕竟一祭出女人的逛街本事来,哪个男人都受不了。但是泉渟不同情他,谁让他撞在枪口上了呢?
“俨然兄陪在下‘关注’了这么久的百姓生活,也该累了吧?”泉渟好心地问道。
“啊,确实有些劳累了。”陈燕岚开始兴奋,以为泉渟那高昂的兴致终于乏下了。
“在下也累了呢!”泉渟笑道。
陈燕岚“啪”一声,合上扇子,喜悦地:“那我们可以回……”
“那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免得晚上没力气赶夜市。”泉渟神来一笔地续上话,好似遇到知己般地看向陈燕岚,一副“就这么说定了”的表情,大声截断了他最后的“回去”两字,同时更截断了他的希望。
“箴之,我……”陈燕岚“想回去”这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却委实不好意思把同伴撂在大街上,真是有苦说不出。
“怎么?饿了么?”泉渟一拍手,随即指向不远处的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是呀,走了这么长时间,确实该饿了,我们还是找个干净些的‘小’酒家吃点东西比较实惠。”
“好……吧……”
陈燕岚摸摸钱袋,由衷祈祷泉渟不会将主意打到它的身上。
可惜天不从人愿。
“呀,在下出门前居然忘记带钱了!看来,如果我们想吃喝一番的话,那就只能烦请俨然兄代为付账啦!”泉渟眯了眯眼,笑容里有诚恳、更有威胁,“看在同住的情谊上,俨然兄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
“……当然不会……”
因对提高物质生活水平贡献良多而受到陈燕岚爱护之至的钱袋,在今天到了派上大用场的时候了。它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呃,是以身殉职了。
这就是所谓的“干净些”的“小”酒家?
在进那家看起来就会花很多银子的酒楼之前,陈燕岚决定,下次打死他也不和泉渟一起出门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专门以压榨他人劳力和财力为乐的恶财主!
人生时时有惊喜,这话一点儿都不假。陈燕岚此时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因为他和“周扒皮”泉渟刚一进酒楼,就有个熟悉的声音唤住了他:“俨然!”
陈燕岚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已经嘴角上扬了:“端木!”
泉渟抬头望向声音发源地,看到坐在二楼楼栏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起身招呼陈燕岚。于是便低声笑道:“俨然兄真是朋友遍天下。”
陈燕岚眨巴眨巴眼睛,亦低声道:“有请客的冤大头了——朋友多的好处。”
两人周围泛起了狼狈为奸的味道。
来,让我们大家一起为那个被称为“端木”的可怜孩子祈祷吧!
上得楼来,陈燕岚带着泉渟直奔端木那桌。
介绍完毕,性格明显是爽直型的端木洧先对泉渟的相貌做了番热情洋溢的赞扬,然后泉渟和他客气过了,陈燕岚才落座,环顾四周半天,好像有些失望地问:“怎么没看见你家老大的影子?”
“大哥嫌我动作太慢,直接走人了。”端木洧圆圆的脸一皱,委委屈屈。
泉渟心中好笑:要是他动作不慢,今天陈燕岚就难逃破财的命了。
再看看陈燕岚,从他脸上的表情来分析,大概和泉渟的想法一样。
“这么久没见,端木溱大公子的脾气还是老样子啊!”陈燕岚笑得促狭,“你也是一如既往地拖拖拉拉。”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赶大哥的速度了!”端木洧不满地乱叫,“明明是他自己太快!结果又老调重弹,说我以后肯定不能接下他的担子。说到这我就纳了闷儿了,大哥才比我大十几岁而已,为什么总是把死挂在嘴边呢?”
“溱大公子对你要求严些是有道理的。至于什么死不死,那是他用来吓唬你的啦!亏得你每次都信。”陈燕岚叹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天真。”
泉渟在一边没说话,只是一笑。
端木洧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箴之,我敢肯定我们见过面!”
泉渟笑容僵了僵,道:“端木公子,不会吧……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