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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她,非得带这么多箱子,说是要买东西。”鲁先生哼了一声,“我都跟你说了,国外难道还没有箱子买?”
“那人家的确有这么多东西要带嘛!”鲁太太的腰扭得像牵牛花。大概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不知道怎么一眼瞄到我,马上转移话题。“呦,这不是旅行社的林小姐吗?你这次是我们的领队哦。”她从LV包包里取出两本护照往我面前一递:“麻烦你帮我们办一下手续吧。”
我没有多想,准备伸手去接,韩力却把我的手一攥,抢在我前面答道:“真不好意思,林小姐是我的私人助理,登机的事儿,还得请鲁太太您自己办一下了。”
鲁太太吃了瘪,气得腮帮子都鼓了。鲁先生却已经站到了柜台前冲她喊:“你倒是快点过来啊,护照呢!”
被老公这么一喊,她只好扭着水蛇腰蹬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顾太太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看鲁太太那张脸,像不像只蛤蟆?”
我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在头等舱休息室喝了杯咖啡,我们就被领着提前登机了。头等舱位置很宽敞,总共也就十个座位吧。大家一对对分头坐下,我自然和韩力坐在一起。我引着他坐到里面的座位,他却摇摇头。“你坐靠窗的位置吧,可以看看外面的景色。”
我美滋滋的坐下,对他的体贴感觉无比受用。
头等舱的座位非常舒服,环境也优雅。空姐频频送来拖鞋饮料和小点心。第一次出远门的我有点小兴奋,一会儿伸伸腿看看头等舱到底有多宽,一会儿调调座位试试能放下多少,一会儿看看前面的屏幕里都有什么娱乐节目。
旁边的韩力无奈了。“还敢折腾呢,一会儿晕机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想想自己去海南的那次,感觉信心满满。“不就是在飞机上呆几个小时嘛,小意思。”
好景不长,报应终于来了。
飞机开始逐渐往云层上方飞去。每一次抬高机位,我都感觉心里一紧,耳朵眼儿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嗡嗡作响。我手里举着清洁袋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韩力一边轻轻拍我的背,一边举着另一个清洁袋以备不时之需。
我觉得自己丢脸死了。吐完最后一口,接过毛巾擦擦,解开安全带就要去洗手间。
“不许去。”韩力拽着我的手,“吐成这样还敢乱动。”
像是配合他的话,飞机很适时的抖了那么一下,我立马头晕目眩,一屁股栽倒在座位上。
韩力摸到自己面板上的水递过来,”喝口水漱一漱就好。”
我乖乖漱完嘴,坐在座椅上不敢乱动了。这才感觉自己全身发虚。看看窗外,飞机就像浮在云海上的白船,前方的太阳在云海之上,映得云层也闪耀着金光。
“睡吧,会舒服点。”他伸手摸到我这边窗户,把遮光板拉下来。
我点点头,阖上眼。耳畔的嗡嗡声依然没有消失,如同一首催眠曲。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身上暖暖的,一床毯子把我盖得严严实实,拉开遮光板一看,窗外依旧阳光明媚。顾太太已经起身在机舱里活动,估计也坐得全身发僵了。看见我醒了,笑眯眯的走过来。
“睡醒了?”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们现在是迎着太阳飞。所以在飞机上一定要多睡,这样到了法国就不用倒时差了。”顾太太这方面很有经验。
韩力则很温柔的问:“舒服点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我突然感觉饥肠辘辘。
头等舱的餐饮很不错,我点了中式餐,上来了几道小炒,还有老火汤。比起经济舱锡纸包着的破饭菜,味道好很多。看来近三万块一张的机票,真不是白花的。
就这样在飞机上吃吃睡睡几轮,航班终于降落在了戴高乐机场。六月底的巴黎晴空万里,天气异常明媚。办理完入境手续,导游和司机早已经等候在外,三辆豪华轿车一字排开,引人侧目。
我和韩力上了最前面的一辆车。作为接待方,我和韩力没有给自己配备导游。这一行的车和司机也都是由宏利安排的。那位法国籍司机很熟稔的和韩力打了个招呼,帮着我们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里。韩力用法语和司机攀谈了几句,然后介绍我们认识。”这是皮埃尔。”
“Nice to meet you,Madame。”司机用生硬的英语和我打招呼,粉白的胖脸上全是友好的笑意。
“Nice to meet you; Pierre。” 我也客气的和他握握手。
轿车一路向巴黎市区驶去。窗外的景色也渐渐繁华热闹起来。
作为一个第一次跨出国门的菜鸟,我感觉一切都那么新鲜,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韩力,怎么到处都贴着足球的海报?”我好奇的问。
“应该是欧洲杯。”韩力回答,用法语问了问前面开车的皮埃尔。得到答复以后点点头,“嗯,明天晚上就决赛了,法国对意大利。”
“哦。”我是足球白痴,对这些比赛完全没有一点概念。
“韩力,我看见埃菲尔铁塔了。”我兴奋的喊。
“嗯”,他笑笑,“已经进市区了。”
轿车从凯旋门旁驶过,随后我看见香街上门脸巨大的LV旗舰店,协和广场……这个城市到处是漂亮的老式建筑,也随处可见各种时尚元素,古典韵味和现代气息那么完美的统一,放眼看去,每个角度都是风景。
车子渐行渐缓,驶入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一圈巴洛克式房子正中稳稳的立着根满是铜绿的圆形柱子,柱顶上是拿破仑的雕像。这个地方看上去似乎很平常,但我知道,我们已经来到了大名鼎鼎的旺多姆广场。这个不起眼的小广场几乎涵盖了所有世界知名的珠宝店。我们要入住的丽兹酒店就静静隐匿在广场的一角。如果不是黑色铁艺门洞上方的白色遮阳棚顶上印着“Ritz”几个花体字母,你可能就要忽略掉它的存在。
车沿着广场绕了个圈,终于停在了丽兹酒店的门前。我走下车,望着这幢不过五层高的楼宇,不由得缓缓吐口气。
丽兹,这个曾让海明威灵感四射,令Chanel长驻香闺,令世界各国名流流连忘返的地方,是巴黎乃至世界的传奇。我脑海里出现一长串的名字:赫本,丘吉尔,英格丽褒曼,戴安娜王妃……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居然激动得有点发抖。
韩力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凑在我耳边小声说:“还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把你扛进去?”
我狠狠的捏他一把,他笑得更灿烂了。
迈步进入大堂,厚重的毛绒地毯长得没及脚面,覆盖了所有的脚步声。环顾四周,到处是仿照凡尔赛宫的装饰和设计,充满着贵族气质。
顾太太走近了,环顾一下扶手梯边的壁画,很赞赏的说:“真漂亮。”
我冲她点点头,两人四目相交,会心一笑。
Check in 办理得很快,门童拎上行李,带我们走进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铁艺镂空电梯,上了楼进入房间。
房间很大,依然是一派宫廷风,所有的家具都带着繁复的描金花边,极尽奢华。墙上错落有致的挂着几幅油画。
门童拿上韩力打赏的小费,满面笑容的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我走到正对着大门的落地窗边,打开窗门走到露台上。楼下原来是丽兹酒店的后花园。时值盛夏,庭院里绿草如茵,树木葱茏,阳伞下还有零星几个客人正在喝东西聊天,说不出的悠闲惬意。
再看看上下左右,每个窗口每个露台都盛放着火红的天竺葵,衬着翠绿的叶子,一片生机盎然。
“木木,你在哪儿?”
听见韩力的声音,我赶快回过头。真该死,我只顾着自己看风景,把他忘在了客厅里。房间里到处铺着地毯,他根本听不见我去了哪儿。
“抱歉,”我携住他的胳膊,“这里太漂亮,我忍不住到处看看。”
韩力好脾气的笑笑,只是握着我的手比平时紧了些。“跟我说说都有些什么,我可不想在房间里用盲杖。”
我心里酸酸的,自责得厉害。一边却不动声色,领着他把房间摸上一遍。“这里是沙发,这边是壁炉,这边是写字桌……”等走到左边的房间门口,我停了一下。
出于种种原因,我和韩力最后订在了一个套间里。这个套间有左右两个独立的房间,意味着我们可以互不打搅的共处一室。
虽然感觉上挺暧昧,但想想韩力的确需要更亲近的照顾,似乎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怎么了?”
“呃,没什么。这里有两个房间,你想住哪个?”
“哪个都行。”他很无所谓。
我打开小房间的门看看:”那你就住这间吧,我住在你对面那间。”
两个小房间布局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除了床以外,都带有独立的洗浴间。
我把韩力的行李安顿好,又领着他熟悉了一下房间里的设施。我意外的发现,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居然都做成银色白天鹅的形状,一开水龙头,透明的水柱就从天鹅嘴里喷泄而出。
这个地方真叫人赞叹。
我回头看看韩力,发现他神色疲惫。“累了吧?要不要睡一会儿?”
他好像在飞机上就没怎么睡觉。
韩力却摆摆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是的,到了。”
“好,一会儿见。”
很简短的对话过后,韩力挂了机,扬起脸对我说:“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好。”我想起行程上,今天晚上还有安排。“别忘了,宴会是晚上7点。”
“嗯,我记得的。”他点点头,又拨通了皮埃尔的电话。
一会儿的功夫,皮埃尔上来,把韩力给接走了。屋子里一下恢复了寂静。
我把自己的行李拎进房间,急不可待的冲进浴缸里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泡泡浴。丽兹供应的护肤和洗浴产品都是大牌,放着不用绝对是损失。
泡在70年代风格的四脚浴缸里,看着头顶上很有复古味道的大理石瓷砖,连岁月都好像凝固了。洗够本了以后,再穿上丽兹特有的桃子色浴袍,感觉自己和花都美人的距离又拉近不少。据说桃子色是最衬女人皮肤的颜色,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丽兹所有的毛巾都是这个颜色的。我美滋滋的蹦到自己床上,幸福的大喊:“Yeah——”
终于折腾够了。长途飞行和极度兴奋让我体力透支,我连爬进被窝的力气都没有,一倒头睡死在床罩上。
☆、(13)晚宴(上)
“铃……”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急切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好梦。
我睁开眼睛找了半天,才发现是床头的电话在响。
“喂——”
“喂,我是鲁太太。林小姐,我想问问你,我们房间的备用拖鞋放在哪里啊?”
“呃……”我一时半会儿还没醒过神儿来。“您问什么?拖鞋是吗?”
我前额冒出三条黑线,头顶上一只乌鸦“嘎嘎”飞过。这个女人找不到拖鞋不去问总台,却打电话来问我,真是很有创意。
“这样吧,我打电话给总台,让服务员给您送一双。”
“嗯,这还差不多。”鲁太太口气很大。“对了,晚上宴会是7点开始吗?”
“对,”涉及到工作,我不敢怠慢。“7点在后花园的露天酒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早一点到。”
“哦,这个自然。我们是懂规矩的。”鲁太太语气傲慢。“倒是你,林小姐,你应该知道宴会是要穿晚礼服的吧?”
我脑子“轰”的一声,像被大棒子打了一棍。“晚礼服?”
鲁太太对我表现出的无知非常满意。“是啊,这样的场合当然要穿礼服的,难道林小姐准备穿着运动装去吗?”
我很想脱口问候一下她老娘,不过一想到“晚礼服“这几个字,残酷的现实立刻打击得我没有了战斗的力气。
我气若游丝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