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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以见放-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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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直气壮:“让你听我新换的彩铃。”
  “不好听。”他批评完了问,“明儿加班吗?”
  “不加,今晚上可能熬一会儿,明天正常休息。”
  “陪我去买手表。”
  “你手表呢?”
  “不知道哇!”他声音懊恼,“昨天就没找着,可能前天跟那几个摄影半夜喝完酒迷糊糊地掉哪了。”
  “你这一天可真要命!季静才给你邮来那块儿?”
  “啊?不是,我原来的。”
  还好,他过生日时候季静送他那块精工的动能表,少说也几千块。“那就戴她买这块儿呗,还去买什么?”
  “我最不得意那白表盘,还是皮带儿的,戴着不得劲儿。”
  真是接触时尚界了啊?薄厚也有选择了!颜色儿也挑起来了。“你明天有空吗就出去走?”
  “嗯,一天时间都是你的,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呀他嗲得让人浑身颤抖,我咝一声问:“广告公司没安排吗?”
  “没~~前天晚上都拍完了。”
  “你也没程序等写?”
  “没有!累死谁呀?”
  “好了你总算有句人话了,我还以为你上发条的不知道累。”
  他期待地问:“心疼了吗?”
  “心也疼了,肉也麻了。”
  “呵呵,晚上几点能完事儿?我去接你。”
  “没点儿,甭来了。”
  “那我早点去在你们公司陪你吧。”
  “我们一组赶图,也不就我一人,用你陪?”
  “我一个礼拜都没看见你了,不是你加班就是我有事……”
  “明儿不就见着了,你好不容易没事儿了,早点睡了吧!”
  可能我这话有歧意,季风很顺嘴地就接:“我等你回来一起睡。”
  弄得真跟怎么着了似的。
  不过我估计除了欧娜之外,也没谁会相信我和季风其实没怎么着,黑群都不会相信,他现在进季风房间真开始敲门了。
  钱程说过那么句话:重要的是别人相信什么,事实本身没有用。
  事实就是已经没人肯相信我的事实,前两天杨毅甚至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很开心,很欣慰,她弟不容易,追我二十多年了……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应该只有二,没有十吧。”
  “行行行,你说二就二。”
  我威胁要挂电话,她嗯嗯唔唔地说:“真是好事多磨。”
  她和季风同一个洞里修炼的猴,论性急谁都不服谁,一得知我和季风有进展,立马兴奋地要上邻居家让人准备新房,被于一拦下之后也坐不住,打算近期来北京玩。不过于一有事,她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蹿不过来,季风吓坏了,他是真怕了杨毅的玩。但杨毅只是想亲眼确定,她没胆捣乱,顶天是起哄看热闹,因为她比谁都希望我和季风在一起。
  当年怕叫叫儿把于一勾走,硬架哄季风去追叫叫儿,她说要不是这么多事,现在早改口管小四叫表姐夫了。这是时蕾告诉我的。我首先怀疑杨毅改口这一说,也不大相信她有那种防范情敌的心眼儿,她怎么不说没一早发现我喜欢季风呢?小孩子心理,她喜欢的就觉得谁都会抢;不喜欢的,认为别人也看不上。说穿了就是太自我中心,好像婴儿时期才是人生中最以自我为中心的阶段。杨毅跟婴儿最大的不同就是爱管闲事,据说爱管闲事的,通常也是不怕麻烦的。但是很稀奇,她这回真是怕再生变故了。
  跟时蕾聊QQ的时候她这么说,当时我听了真是惊喜了一下,没想到我妹儿还有感觉欠谁的时候。
  对于我和季风的事,时蕾的想法和欧娜一样:既然已经迈出这步,就别老是强迫自己往后看。
  翅膀也有辉煌的过去,但他把现在和未来交给身边的妻子,时蕾当然最有资格向我证明完美主义的无用性。视频里她和翅膀的卧室,目及之处皆温馨,一条名为两千七的鹿犬趴在一边打盹,偶尔撑着眼睛瞄一眼女主人。时蕾懒散,但翅膀是个乐于生活的人,近两百平米的房子从壁纸到阳台的花花草草都是他费心设计的,拍出来的照片能当室内装修样本供人参考。
  而房子的主人也是让人羡慕的爱情样本。
  
                  
和谐见放
  事到如今好像画了个圈,每个人都说好事多磨,翅膀和时蕾磨了个圆满,我只感觉物事全非,莫名惆怅。磨吧,磨得完全不是当初的模样了。也很无奈,虽然我想不在乎,可是没办法,过去就那么悬在心里,不是我说不回头看就真能不回头的。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不一样,有些人就是比较会享受人生的,像时蕾,懒得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花费时间,杨毅是刚好相反,但她以此为乐,我却是明明想学时蕾那种悠然自得,到最后却不得不和杨毅做法一致,而且我在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乐趣可言。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
  昨天也是。
  却不是同样的一把光。
  视野里出现季风的时候,明亮更灿烂于光照,以至到了炫目的程度。
  正是特种职业者们工作繁忙的周末,马路边天桥上车站前,各种老弱病残,竟然还有衣鲜亮丽的一家三口。男人抱着个七八岁的小孩,面前巨大一张白纸写着字,不外乎陷于外地身无分文或是家人重病无钱医治之类的,女人蹲在他身后,捂着脸不敢见人的样子……那你就不要出来嘛,老公自己出来露个脸得了,还非得全家上阵,人多力量大吗?季风就蹲在他们家面前,看那纸上的字,表情很认真。男人戒备地看着他,怕看写那么多干嘛?赶上季风这种从小看书就慢的,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多担误买卖啊。
  我走过去,经过季风时用包包敲他的头,脚步继续,他跟上来:“快啊!我刚想过去接你。”
  眼角看到他把皮夹往裤后口袋里揣的动作。“又派钱儿啦散财童子?”
  “小孩儿有病,糖尿病。”
  “那么小能得糖尿病吗?”
  “哎?你看,你也认为不能吧?其实I型糖尿病不分年龄,我这是我爸去年犯病我陪他在医院住才知道的,但一般人都觉得不能,所以他们写这种理由可能是真的,要不就随便写个什么这个癌那个癌的干什么写糖尿病啊。都觉得糖尿病不算病,我爸在哈尔滨住一个月院花四万多块钱。也是实在逼没法了才拉这脸出来吧,谁也不缺那十块八块的,给他是不孩子还能多活两天。”
  那么年轻三十多岁干点什么不能挣钱啊,非伸手跟人要?咱说就算真的,也不是什么急病等开刀付住院费,谁看见了不帮忙那是没人味,糖尿病这种慢性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哪家没个大事小情的,凭什么辛苦来的钱给你们孩子治病啊?
  我有一肚子话对付他,说了又能怎么样?给出去的钱还能抢回来?他瞧我脸色,迅速结束这话题,伸着懒腰眯一只眼睛看我:“今儿天儿真好,早上六七点钟起来的时候,就跟美国西部似的。当然了是电影里的美国西部,咱又没去过。”
  还弄得诗情画意的,我避光看一眼天空,确实蓝得干净,北京的天很少有这么好看的时候,这还人车都上路了呢,早上六七点钟想必更清新,不怪他大惊小怪。“你起来那么早干什么?”
  “天儿好啊,不想浪费。”
  “神叨叨的。”
  “天儿好么。”
  “……”我停来看他,“你是不是吃隔夜西瓜食物中毒了?”
  他一把抱我起来转了个圈,满天桥人都看过来,本来他日益另类的打扮就很招人。
  我觉得季风越来越张扬,也没尖叫挣扎惹更多注意,等他疯劲儿过了放我下来,指着站点前方故障停下的公交车:“你有劲儿没地方使去帮人推车去。”
  “不去,”他撇着嘴,“又不给我开工资。”
  “你说你一天挺认钱的,给那些个骗子可倒一点儿不含糊。”
  “不比钱丢了强啊?”
  “那能一样吗?你丢了的让人捡去,捡钱的总不会班儿也不上了天天跟那等着捡钱吧?你给他钱就不一样了,他会真正脱产天天指望你带他共同富裕。”
  “哦~~~你说我助长他们不劳而获的歪风是吧?丛家你应该去当官儿。”
  “嘻嘻哈哈的!当自个儿做什么好事儿哪,你给完钱人背后不定怎么骂你傻呢。”
  “我又听不见他骂他自己去吧。我反正就当花钱买个心舒坦还不行吗?”
  “以前在M城没见你这么缺心眼儿啊!”火车站门口拽衣服要钱的小孩儿他遇着了还骂呢。
  “我觉得在咱家那儿怎么都能活下去,在北京不行,没钱就是个死。”他看到路边两个拉二胡的老头,不可抑制地笑起来,侧身把脸凑到我肩头,低声说,“羽泉!”
  缺德玩意儿!他果然就是自个儿图舒坦,什么同情心都没有。
  难得不是什么热天又有微微风,我们溜哒了两站地去给他买手表。商场门口有很多办假证的散贩,见人就凑上来:“刻章办证。”欺身之近,使怀揣利刃者易动杀心。
  一个没长眼睛的跟在我旁边:“四级证要吗?”
  “不要!”我专八都过了,哪儿长得像用假四级证的样?季风嘻嘻捡笑,我捶他一下。不过这还不算最过份的,黑群有一次在西单,碰上一哥们儿问他:结婚证要么?把他郁闷完了,回来嘟囔好几天。“你说办假结婚证啥用啊?有人办吗?”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些宾馆男女开房得出示结婚证啊。”季风说着习惯性地摸后脑勺,摸到扎乎乎的头发,不太适应地一怔,又来回搓了搓,突发奇想地问,“你爸你妈有结婚证吗?”
  “没看过。”
  “我也没看过。我记得小时候杨毅翻着过老海叔和海婶的证儿,完了我们就怀疑我爸我妈他俩不是合法的。”
  我盯着他的脸笑:“你紧张什么?他俩就算不合法,你也不能被抓去消灭。”
  “小时候不懂啊,真害怕呢。”他说完这个几乎没喘气儿地冒出来一句很不相关的话,“丛家我送你条项链啊?”
  我愣了一下,看着身边的首饰柜台:“好啊。”
  “你喜欢黄金的还是白金的?”
  “黄金的吧,周大福有个十二生肖的小狗,去年年底我就想给我和时蕾一人买一个了,不过当时这儿卖脱销了,别的地方我也没去逛。”话落已经到周大福的柜台,“现在应该补货了,狗年都过一半了也没那么多人买。”
  他听得直皱眉:“项链是小狗?那什么型啊?戴脖子上多难受~”
  “项链坠儿。”明亮的水银灯下,黄金的光芒相较于铂金较为柔和。我看上的那款小挂坠带点儿摩砂工艺,半面的立体造型,因为生肖不同,大小各异,但最大不超过常人的姆指指甲,因为是空心的,重也不过两三克,做工非常细腻,一个个憨态可掬。从售货员手里接过来给季风看,“好看吗?”
  “挺好玩。”他评价不高,眼睛往柜台里瞄,在挂坠儿上面就是链子,拉了个圆凳坐下来细看,“链儿就这么几样啊?”
  售货小姐介绍:“千足金的就这几款,那面铂金的款式多一些。”
  我对她业务水平提出置疑:“黄金的坠儿配铂金链儿?”
  “对啊……不靠色儿。”季风问售货员,“那小狗没有铂金的吗?”
  “也有生肖的,但不是这种款式,是转运扣儿的。”
  “我就要这个,别的都不好看。”我指着盒子里其它的生肖,“这小猪也挺好看!买一个给杨毅吧,她明年本令年……啊,她有百岁锹不能戴别的了。”忽然觉得很可惜。
  季风挑高一眉:“你怎么不说给我买啊我也属猪。”
  “哎这小羊也挺好看,这是羊吧?”
  售货员说这是小兔,提议送我项链的人兴趣缺缺,懒洋洋起身到另一节白亮刺眼的柜台:“还是买铂金的吧,你戴铂金显着白,”他很会攻我软处,拉售货小姐做证人,“是不是?”
  “对,铂金是比较显肤色,” 铂金比黄金贵她当然愿意买铂金,见我眼神不善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位女士皮肤白,戴黄金铂金都可以的。”
  说晚了!我犹豫着放下小狗。铂金的这些坠儿没一个看着顺眼的,只挑了一条传统水波的链子,季风嫌太细,又不买坠儿要那么粗的干什么?他说就是没有坠子才挑粗点儿的链儿啊,要不显得他多小气,再说太细的容易刮断。
  我可没他那么毛愣,争了半天还是依我原来的选择,他以手扯挣着项链:“这结实吗?”
  “你要用它干什么!”绑上板儿荡秋千吗?那肯定禁不住。
  “拴你啊!”他张开巴掌握住我的脖子,“粗一点的拴着放心。”
  售货员边写单子边笑着说:“铂金的坚韧度算是金属里比较高的,轻易不会刮断,而且贵重金属我们是永久保修的,断了可以拿回来。”账单递过来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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