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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试图从他那获取信息,他知道关于侯雷特·穆尔的全部和穆尔家魔法的历史。我想到塔楼里,他建议到那里穿过他的洗澡间。”
罗夫作了个鬼脸,“通过他的洗澡间?”
“我知道是不可思议的,只管听着,好吗?于是我打开进入洗澡间的门,那里有通向下面的台阶,我看到听到感觉到了魔鬼,罗夫。那热量,是很强的。”
罗夫站起来,“得汶,只有一条路进入乌鸦绝壁的地狱,那是通过东跨院的入口,我确定那条路,当你救了亚历山大后你从那里出来时,那个入口被你用自己的力量封上了。”
“那么我下去的那个楼梯是什么呢?我看见那里的事情了。罗夫———”
罗夫看着他,“哪类的事情?”“人们聚集在一起,喊着烧死叛徒。”得汶握着罗夫的手,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他们所称呼的杰克森·穆尔,记得吗?叛徒、异教徒,叛教魔法师,有个人在那儿,想领我下楼梯进到人群中。”
罗夫摇摇头,“那么没有地狱,但如果它是我所猜测的……”
“什么,罗夫?你猜测什么?”
“我需要父亲的书。”
“那我们走吧,罗夫,我们去你的房子。”。
罗夫叹了口气,“我的汽车在修理厂。它目前的状态可能很难行使一小时了。”
得汶知道如果步行去,走路到乌鸦角最险峭的悬崖上,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我想试试我的魔法,”得汶说道,“但它并不总是灵验。”
“我猜这次可能会灵的。”罗夫说,“因为你现在正在做的是去追求知识,但我不知道是否能够带着我去。”
“想试试吗?”得汶问道。
罗夫点点头,把手伸过去,抓住得汶的双手。男孩闭上眼睛想像着乌鸦绝壁的私人小室,它的三面玻璃墙都能俯瞰到翻滚着白色浪花的大海,它的第四面墙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一层层书,知识书,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历史书。当他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到那里了。罗夫和他一起。
“这真是够酷的。”得汶说。
“真是。”罗夫承认,大笑了一下,“的确酷。”
他走近他的书架,手沿着书脊滑动着,从上面挤进两书之间,黑眼窝盯着得汶,古代知识大约在里面的某处。
“这里,”罗夫抽出一本书说,“是《魔法百科全书》,荷兰杰出的夜间飞行的力量詹汉所著。在第一个千年的交界,它仍是合规格的。”
他吹落书上的灰尘,开始翻着书看。
“你找什么?”得汶问。“土地神。”罗夫说,“哦,这里。”他开始念,“一种秘密的生物,负责保卫夜间飞行的力量的财宝,这些财宝是珠宝或知识。擅长制作汤剂和治疗疾病,身体十分强壮,能活几百年,大部分是在斯堪的那维亚和俄罗斯发现。”他拿着打开的书给得汶看,“看,这儿有张图片。”
得汶同意那里画的土地神看起来的确像伯爵恩·弗克比亚德,长着强壮的肩膀和尖尖的手指甲。
“他说他662岁了。”得汶说,“我想他不是开玩笑,他说他出生在苏兰德的一个矿里,这符合上面说的,罗夫。”
“阿曼达雇用这样的一个生物成为乌鸦绝壁的管家很奇怪,”罗夫沉思着。“这与她这些年来一直留用西蒙那个恶棍类似。”他停住了,“当然,我想像她不能雇用任何年老的管家,因为乌鸦绝壁不止有一间房子。
“你觉得她在塔楼里藏了什么,罗夫?我肯定那是她带伯爵恩来的原因———保卫那种东西,就像西蒙所保卫的一样。
“我无法想像,”罗夫说,“但它一定很重要,可能还很危险。”
“你认为它会是又一个地狱吗?”
这个问题让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我记得杀死我父亲和阿曼达父亲的巨大灾难,你父亲的灾难也是,只有一条路能进入地狱,而那是在东跨院。”
“那么伯爵恩洗澡间里的楼梯是什么呢?”
罗夫叹口气,“那答案不会在这些书里的任何一本里找得到的。”罗夫从书架旁挪开,看着海面,海浪冲刷着岩石,岩石下面波涛汹涌,那看起来总是使他很忧郁。得汶想,不管什么时候罗夫向下看岩石,他都会想起两个年轻人在那里死掉,从他的车上,他们的尸体被冲进大海,尽管他没有开车,他已经醉了———得汶认为罗夫不能完全宽恕自己为他们的死所负的责任。
得汶上来把手搭在朋友的后背,“罗夫,你在想什么?”
“关于全部秘密,全部知识,当那个疯子带走我父亲和穆尔先生的生命时失去的。”他转过去看着得汶,“你现在需要的信息和答案,我没法儿给你,那次灾难后有太多的悲剧,我们都不再幸福了。”
“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监护人的,我敢保证。”
罗夫忧伤地看着他,“你认为会这样?即使你知道了我过去所做的一切?”
“不是你的错,罗夫,你当时没有开车。”
“阿曼达说是我开的车。”
“她撒谎。她对你有气,她想报复你。”
罗夫的脸庞掠过一丝微笑,“是的,现在我想反报复她,我会的。得汶,我想把他们赶出商业圈儿,你再过来和我住在一起。”
得汶心里对罗夫复仇的愿望作起了斗争,他能理解他想对格兰德欧夫人的谎言以牙还牙,但又不想让塞西莉或亚历山大受到任何伤害,把穆尔家族赶出商业圈儿无疑也会影响到他们。所以,当罗夫开始筹划全部过程时,得汶决定转换这个话题。
“那么告诉我有关楼梯的事,罗夫,你认为如果它不是个地狱,那它是什么?”
罗夫叹着气,“我想起一些事情———在我还是个小男孩儿的时候,让我十分着魔的事情。”“那是什么事儿?”
“我想起侯雷特·穆尔怎样建造一个进入时光的梯子的故事。那是个有魔法的楼梯,在整个房间的不同地方都能出现,再出现,它是侯雷特精通魔法的惊人成就,它能让人穿过时光,与过去伟大的夜间飞行的力量会面,这魔法也能把他带到未来。”
“好可怕,”得汶惊呼。“但是当魔法在乌鸦绝壁被禁用的时候,通向时光的梯子大概就永远消失了。但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我猜是它又回来了。你已允许它又存在了,得汶,因为你是个所有力量都具备的魔法师。”
“所以,那不是个地狱……那是个通向时光的梯子。”
“那是我猜的,”罗夫说。他回头看着大海。“可我不知道伯爵恩是否知道你会证明它,或者是否他想让你从中学些特别的东西。”
得汶考虑着什么。“那么你觉得,我认为格兰德欧夫人打算杀我的想法很愚蠢吗?”
“得汶,我的朋友,”罗夫把手放到得汶的肩膀上说。“我不会饶了那个女人,我建议你还是小心点儿。”
得汶能够让自己带着罗夫再次回到餐馆儿,在那里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罗克珊娜拿给他的鸡肉色拉三明治和法国油炸食品。“还有一件事儿,”他在咬食物的间隙对罗夫说,“你觉得为什么我不能让父亲的戒指起作用了呢?”
泰德·马驰留下了一个水晶戒指,每个监护人都持有一个含有夜间飞行的力量所需要的知识的水晶,得汶从罗夫父亲的水晶球学到了很多东西———也看见了一些可怕的东西,但他自己父亲的戒指却没什么用。
“不,抱歉,得汶,”罗夫对他说,“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它被破坏了,或者也许由于某种原因它被抑制了,我会把和水晶有关的书一直读下去。”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阵尖冷的风吹着远处的海港。得汶累了,不想走那么远回乌鸦绝壁了,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回到那儿,但像这种情况,他的魔法不管用。
“没有更伟大的目的,就不必把事情变得更容易。”那声音提醒他,“你知道的。”
“是的,是的,”得汶回答着,“可偶尔用用也很好。”
于是他朝着长长的悬崖梯子走去。匆忙地穿过白雾覆盖的墓地,那里断翅的天使给那个疯子的墓地作了标记。得汶迅速地瞥了一眼中心的大理石方尖形碑,上面刻着得汶的名字,“它意味着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到家后,他抖掉靴子上的雪。这时,八岁的亚历山大·穆尔从楼梯上下来。“得汶,”他喊道,“你到家了!”
“嗨,兄弟,在干什么?”
“我们在做圣诞树,”他喊道,“伯爵恩今天下午从庄园的树林里砍下一棵树,是一棵很高的树。”
看到这孩子这么活泼可真好,得汶刚到乌鸦绝壁时,亚历山大是忧郁沮丧的,满脸恶作剧的小精灵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调皮。可最近几星期,他的脸灿烂起来,塞西莉给了得汶最多的称赞。
“你想帮忙布置吗?”亚历山大拉起他的手问道。
得汶抚弄着男孩儿的头发:“行啊,”他说道,“我可是个老吝啬鬼,你是怎么想的?”
这将是得汶失去父亲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他忧伤地看着塞西莉打开从地下室拿上来的盒子。盒子上镶满了古代的玻璃饰品,她把这些盒子挂在高高地立在走廊里的蓝色云杉的周围,得汶想知道小装饰品是用什么做的。他和他爸爸每年不外乎用松果和玉米花,然后把它们仔细地包起来放在车库里。爸爸的律师把东西都清理出去了,他可能只是把它们扔了。
“你想你爸爸了,嗯,得汶?”
得汶看着小男孩,似乎亚历山大能明白他的心思。“嗯,”得汶说,“我想是的。”。
亚历山大把一个玻璃柱挂在一个树枝上,然后挨着得汶坐到沙发上。
“我父亲答应我一定回家过圣诞节,”男孩说,“阿曼达姑姑说我们不希望他回来。”
得汶心里涌起一阵对亚历山大怜爱的浪波。这孩子在这儿被诱骗进地狱,但他的父亲却在到处游逛。爱德华·穆尔很少写信或打电话了解自己儿子的情况,虽然偶尔会有来自异国的明信片成一些昂贵的礼物寄给亚历山大。得汶认为这孩子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不会看到他父亲。
“他答应在我十岁时带我加入旅行队。”亚历山大告诉得汶,“他在这上花费了很多时间,长颈鹿、大象和犀牛———他都见过了。”
“你也看到了很多,伙计。”得汶想,最令人欣慰的是,这孩子并不记得他在地狱的事情。
那天夜里,得汶想着他的父亲睡着了。他做了个梦,他听见父亲叫他穿过云雾,从海洋漂流到悬崖,最后他清楚地看见他爸爸在魔鬼岩上,那是穆尔庄园的最边儿上,那地方距海面几百英尺,那里是那疯子的妻子,艾米丽·穆尔跳海惨死的地方。
“得汶,”他父亲叫他,“塔楼,秘密在塔楼里。”
得汶从床上坐起来,他父亲的声音仍回荡在身边。
“塔楼,”有人说:“我们得离开塔楼。”
得汶意识到声音不是他父亲的,是来自很远的地方的两个人的谈话,为什么他在紧关着门的卧室里听得这么清楚呢?就像他突然间拥有了超级听力。
“来跟我在一起,会没事儿的。”
“哪里?你带我到哪里呢?”“只是陪伴我,相信我,会没事儿的。”
得汶偷偷地爬下床,向门走去。他听着,声音消失了,但他现在能听见脚步声,下楼的脚步声。
“我能听见塔楼里在干什么,”得汶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我能调整自己并能听见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悄悄地溜进走廊,房子几乎像沥青一样黑暗,得汶慢慢地上到平台上,俯视着大厅到塔楼的入口,蜷缩在夜晚黑影里的栏杆后,他看见两个人出现了。他几乎看不清他们,但能确定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伯爵恩的。其中一个身材非常小,一定是土地神。
另一个人穿着白色护套。那是他能看到的全部,他以前在哪儿见过一个穿白衣服的,一个他认为是个女人的人。
他们在平台消失了,得汶能听见他们渐渐远去了,如果他尽力去追他们,就会冒被发现的风险,他应该回到床上。如果格兰德欧夫人抓到他———
然后,他意识到伯爵恩离开门时塔楼没有关上。得汶意识到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门被锁上时,他无力打开,这是他一直在等的机会。他让自己下到栏杆下面,迅速地穿过阴影进到塔楼里。
他很久以前也这样做过,几个星期前。西蒙攻击他之前,他偷偷地进去并走到了环形石头楼梯的一半。但这经历至少让得汶知道了一个门有三段向上的楼梯———一个通向他确信装着他过去秘密的房间。
他每呼吸一下就觉得有人要抓他,他想让自己尽快地到达那个房间,但他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