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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怀抱真暖和。
我动动脑袋蹭蹭,迷迷糊糊地说:“妈妈我饿。”
抱着我的人僵了一僵,而后说:“忍着。”
我哦一声,继续睡。
“喂,你还睡!”身子被人晃动,我觉得自己要零散了。
这人却好像气坏了,突然用手捏着我的腮帮子往两边扯。
疼!
我睁开眼,视线内的谭川夏渐渐清晰,我傻笑一声,“谭川夏,现在我和你说话都不会结巴了,真奇怪,治好了嗳。”
然后我就睡着了,恍惚中还有人喊我小鱼儿小鱼儿的,真奇怪。
……
……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
不要想太多,是医院的床。
我睁开眼,干躺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被关大冰箱里了。然后怎么着了?啊对了,谭川夏呢?
我一扭头,脖子差点闪着,然后看见左边还有一张病床,不过上面没有人。我坐起来,手背上一阵被拉扯的刺痛,低头一看才晓得自己还被输了液。
“天,搞什么,有那么严重吗?”我半坐着倚着床头,抬起右手撑着额头。
手感温凉,没那么热了,恍然,之前我好像感冒来着。
“啊,你醒了!”
这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小护士。她好像十分激动,才进来就掉头跑了出去,不知道很外面的谁通风报信去了,“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我觉得着就像从前我们国家还处于硝烟战火中的时代,那时候大家受迫害很深导致人人自危,而她那样子简直就像在从村口往里狂奔,嘴上喊着:“鬼子来了鬼子来了!”
这场景真玄幻。
医生护士很快都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人,病房里满满当当的。
我抬眼一看,愣了。
“老师,你们怎么来了?啊,哥!”
我哥江照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神情严肃。
他手臂上搭着一件看上去不是很厚的外套,身上是一件休闲毛衣,领口和袖口处露出格子衬衫,下面是一条合身的牛仔裤。这身打扮,看上去很凉爽。天,他冷不冷?
系主任和WD酒店实习点负责老师在这还不怎么奇怪,应该是酒店打电话通知学院说我濒危了吧?可是,江照现在该在家吧,我家离这里可是十万八千里远呢。
看我没事,两位老师呆了一阵就走了。说是要和酒店交涉。
因为我哥说,我经历了这样的事,家人很担心我的安全和健康,要带我回家。也就是说,因为这次事故我好像不用继续实习了。听到这里我简直要乐疯了,当然我没有表现出来,我很矜持,还记得让江照送送他们。
我哥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床满地跑了,我在找吃的。
“江莱你干什么呢?回床上躺着去!”我哥如此吩咐。
“我饿,有吃的吗?”我真要饿死了。
……
……
病房里暖烘烘的,我坐在被窝里喝着粥,都要出汗了。
“哥,你怎么会来,神行千里嘿。”我捧着粥碗喝得十分欢喜。
“废话,”江照蹙着眉头,“一听说你进医院了,妈急得跟什么似的,催着我飞过来把你接回家。这可好,来早了,赶上你睡得正香。”
我喜滋滋的,“看见你真好,哥,你从来都没那么顺眼过。”
“就知道你这丫头说不出什么好话!”
喝完粥我才想起来,赶快问他,“对了,和我一起的另一个男生呢?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江照把我的粥碗搁在一边的柜子上,“你们老师说,餐厅的同事发现你们不见了去找你们,又去找了备用钥匙才把你们放出来。你在里面关的时间不长,主要是因为本来就在发烧,一直不醒,这才来的医院。”
“那和我一起的男生呢?他没事吧?”
“我没见着,应该没事。听说是人家救了你,找机会好好谢谢人家。”
他是救了我不假,可是好像是因为他有随手带门的好习惯,我俩才被关起来的……可他人去哪了?我抬手摸摸脸,依稀记得在大库里的时候他还捏我脸来着,当时真疼啊。
……
江照说,我也差不多活蹦乱跳的了,该上路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悲壮。
他在WD酒店住了两天,我忍住没告诉他那些房间都是怎么打扫的。
回家当天江照说他上午有个约会,让那我先回学校收拾东西,下午他来接我。
我回学校的时候恰好遇见莫深深,她休班,回学校住。我抓住她问她当时的情况。
莫深深说:“当时你睡得挺香。”
我晕,又问她,“你有没有见到谭川夏,他怎么样?”
莫深深说当天是他最后一天班,第二天他就没有去酒店,因此她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不过我听肖襄说,谭川夏放假比较早,大概是回家了吧。”
“他家在哪里?”
“就在Z市。”
“那他怎么也不来看我一下。”我有点失落。
莫深深说:“大概是没有时间吧。”
我想问问谭川夏的号码,再一想他手机丢了。我联系不上他。
……
我是这天下午四点钟的飞机,这天是腊月初七,回家要呆上四十五天。
望着飞机舷窗外翻涌的云层,想到见不到谭川夏,我忽然有一点难过。
08 路转溪头
“谭川夏?”
“唔?”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橙子。”
“喜欢听谁的歌?”
“Beyond。”
“喜欢什么运动?”
“游泳和篮球。”
“喜欢吃蛋炒饭吗?”
“什么?”
“因为我只会做蛋炒饭。”我说。
“好啊,你做的我都喜欢。”他微微笑起来。
这个身形颀长的男孩子穿着白衬衣浅色长裤,裤脚微微卷起,赤着脚站在浅滩里。
他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尽的蔚蓝大海,漫然的阳光将金色镀上他柔软的头发,在和风中漫卷成写意的墨迹。他眉眼温存地笑着,好像月光下流过青石的泉水。
……
车子一个转弯,头砰地撞在车窗玻璃上,我醒了。
“啊……好疼……”我揉着脑袋抽气。
“醒了?正好要到家了。”江照开着车,看看我,“做梦了?
“嗯。”我点头。
“什么梦?”
“……”我回想着梦里的图画,面无表情地说,“噩梦。”
车子开进大院,下车发现地上的雪已经有半尺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们俩上了楼,还没到门口我妈就已经率先开门出来接应。我心里一热眼前一亮,冲着我妈就飞扑了过去,“妈呀妈呀我想死你了!啊我亲爱的妈妈!我的娘亲哟!”
我四脚并用挂在我妈身上,搂着我妈的脖子高兴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半天却不见我妈说句啥来我和相得益彰。我正奇怪,身后的江照已经上前两步,扳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我妈身上抠了下来。
我和我哥并排站好,我妈喘了几口气之后终于表达出了她的想法:“我差点被你勒死!”
“瞎说什么呢?”我帅气的爸爸站在沙发旁边,穿得要多家居有多家居,瞧着倍儿慈祥。
“爸!”我甩下包扑向我爸,被我爸接住抱着还转了个圈儿。
“爸你今儿怎么在家?爸我真想你!”我抱着我爸仰着头看他,忍不住地笑。
“乖女儿,又瘦了。”我爸捏捏我的腮帮子。
合着我爸抱我就是掂量我有多少斤的。
我爸做知青的时候在乡下养过猪,一头猪有多沉他一掂就知道,比称还准。
“累不累?还难受吗?”说着摸了摸我额头。
“早好了,放心吧!”
“来把外套脱了,洗把脸去,一会儿吃饭。”
我妈和我哥最受不了我和我爸腻歪。
但是没办法,人家都说爹的闺女娘的儿,我们家就严格遵守了这一民间定律。打我记事起,只要是我们兄妹俩打架,都是我爸训我哥,我妈说我不懂事,为这我俩打得更厉害了,因为互相都不服气,统一地试图通过打架来证明自己才是懂事的那个。这明显的是找错了方向。
直到后来,我哥上了初中变得极为懂礼貌,才开始让着我。终于拿我当妹妹,不当沙袋使了。我们家的家暴也就此告一段落。
TAT,这说明我们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制度是多么的重要!
……
晚饭我吃多了。尽管我爸一再强调我克制克制,可我还是吃多了。
我妈做的全是我爱吃的菜,我能忍住才怪呢。我撑得直哼哼,我爸叹息,饱了就不要吃了嘛,吃这么难受图什么嘛。
我打着嗝,以一种将要临盆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侧卧在沙发上,说:“爸你不懂,馋和饿是两码事。”
我爸笑着说,哦,那我是真不懂。
我妈端上水果,问,实习的事儿办完了吗?你们老师和实习单位怎么处理的?
我这个当事人也不是很清楚,代言人江照说,“酒店负责住院费,保证给开实习证明,也算有诚意了。不会耽误学分。”
我妈放心了,又嘱咐我以后去哪里都要小心,不要接近仓库冰箱等危险物品。
江照笑问:“妈,冰箱也算危险品啊?”
我妈哼一声,“对你妹妹来说,什么都可能构成危险。”
我正想着一会儿去冰箱里拿瓶可乐喝呢,听到此处简直是愤怒了,我问我爸,“我有那么挫吗?!”
我爸安抚的,“听你妈的。”
我:“……”
过一会儿我妈端来洗脚水,让我洗脚。
我赶快爬起来,惶惶地栏她,“你哪能给我端洗脚水,妈你这不是把你闺女往不忠不孝的不归路上撵吗,这要是传网上我可是会被舆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老老实实把袜子褪了,”我妈指挥我,“我刚刚瞅你走路就不对劲,脚是不是磨出泡子了?”
“咦,妈你真是火眼金睛,隔着鞋都能看出来,都赶上X光了。”
我揪掉袜子,两个大母脚趾的指甲盖瘀了血,分别紫黑了一半儿。
我妈哎呦了两声,伸手打我头,“没吃过苦,站了几天成这样,怎么也不早说,硬撑着给谁看啊?不疼啊?”
江照咂舌,“身残志坚啊。”
我说:“也不能怪人家,是我鞋子买小了,懒得换,这瘀血是挤的。”
我妈说:“……”
江照说:“……”
我爸去添了杯茶。
热水漫到脚踝处,让人舒服得想睡觉。
家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不管在外面呆多久,不管有没有更成熟,回到这里,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撒娇。
连睡眠都变好了。
我在家呆了十几天,气候暖和了些,去爷爷家走了走,又见了见同学。
有同学提议,不如大家结伴去洛阳开封玩一圈儿,反正也近,再顺便去趟登封,她十分思念释永信那个可爱的和尚。同学们被她这强大的思念所感动,纷纷同意。
我回家跟我妈说了这个事儿,她说又瞎跑,又问都有谁,男的女的。
我说,就几个高中同学,不是男的就是女的。还有林伯伯家的那个林小白,你看着长大的。
我妈说,我还看着你长大的呢,不一样不放心吗?
我不得不承认,这次回来我妈的口才更上一层楼了。还学会使用对比和反问了,嗯,一定是我爸教导有方。
不过她还是让我去了,还给了我一笔钱,说出门大方点,能掏钱的时候就别让人家掏。
我说,啥时候你闺女出去都是最大方的。
……
林小白,其名如女,其实是个高高大大的纯爷们儿,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他爸和我爸大概属同级,我俩从小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小时候我在幼儿园扒过他的裤子,见识过他未成熟前的裸…体,用新买的小刀划破过他的新夹克,还做出过拍洋画儿把他赢得血本无归又反过来接济他的义举。对了,小时候他尿床成性,还和我挤过一个床。
林小白爸爸给我们弄的票,我们一行六个人,两对儿是情侣,我和林小白是青梅青梅。
人家腻腻歪歪地相看两不厌去了,我和林小白被发配在一边儿单独坐。
车窗外的冬景嗖嗖地退后,远处的山岚影影绰绰,玻璃窗上晕有薄雾。
林小白做了个新发型,脸部的线条比从前清晰一些,整个儿一大男孩。
他说帮我剥个橘子,自己吃起来,边吃边说,“小江江啊,你谈男朋友没有?”
“没,”我自食其力也拿一个橘子剥皮,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林小白三叹五喟地看我,说:“哎哟,你可体谅体谅我吧。我是替你着急。”
“咦,我妈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由内而外的急。只要一和你出门,人家指定问我俩是不是谈朋友。这都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