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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在这个地方回不去了吧?”
“活活活活。”日食大爷笑得像是抽筋,“小采是真死了,所以她得留在这里陪本大爷,至于你嘛……嗯,让本大爷考虑考虑。”
尉迟采满头黑线:难道还让我跪地高呼三声“哥,我膜拜你”吗?
“不过,现在还不是你回去的时候。”团髻女子握住她的手,勾唇笑道:“等过上一阵,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再让头顶上的那位送你回去,可好?”
“哼,小采就是想和她聊天。我不理你们了!”日食大爷鼻孔出气,自动禁言。
尉迟采哭笑不得地指指那团白光,对团髻女子道:“他会不会一个不爽,就把我从此撂在这儿了吧?”
“安心,他要是敢阻断你的如愿大计,我会替你打他的。”团髻女子亮出素白的手掌,做了一个扇耳光的姿势,“况且,若真的让你待在这里,你也不会感到开心,对不对?”
杏眸慢慢垂下,尉迟采像是挨了霜的茄子,果真沮丧起来:“……嗯。”
她想回到赤国去。
*****
刀口约长三寸,恰恰削断了喉咙,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
面皮被整张剥下。
尸体的手腕与脚腕处,皆有被绳索绑缚的淤紫痕迹。
家世清白,所知范围内,并无仇家。
楚逢君将从御医身上能搜集到的消息整合在一起,末了,手腕一沉,在旁侧的空白处写下他的推论:
夜枭。
只有这些杀人如麻的刺客,才能开出如此精准而残忍的伤口。有绑缚的痕迹,说明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杀人行动。再来,便是针对昭仪的……
搁下小狼毫,他闭目凝神,脑中思绪飞转。
究竟是何人呢?不惜耗费人力物力,三番两次地对尉迟采暗下杀手。起先是釜州,长千金由釜州军和恭州军一路护送至白岩岭处时,遭遇夜枭的突袭;而后长千金由秦鉴迎入翡城,相安无事了一阵子,直至他们前往霜州时再次动手。
假如那时真正的长千金已经惨遭夜枭的毒手,那么这位被秦鉴迎入宫中的长千金,则极有可能是夜枭派来假扮长千金的不轨之徒。既然他们能剥皮易容,那么要易容成长千金,则必须杀掉本尊来取皮。
可是他近距离观察过,昭仪的脸,并非易容而成。
接着,若昭仪真是夜枭,那么她会被杀的理由是——她已遭到怀疑。然而夜枭在白岩岭上,光天化日地杀人,这本就是一桩极易被察觉的事。加诸她由秦鉴迎回,那么秦鉴也应当知晓白岩岭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逢君暗叹一息:若非尉迟尚漳暗中调派人手前往釜州的行动被自己侦知,否则他大约到现在也还被蒙在鼓里。
再想想尉迟尚漳对她的态度……如此说来,昭仪是真正的长千金了?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夜枭们,为何不在长千金前往帝都的路上下手,也不在帝都内下手,非得拖延至几个月后,在霜州境内再行动呢?
“怪哉,怪哉……”
咚咚,耳中传来两记叩门声:“楚大人,夫人准备了夜宵,命婢子专程为您送来。”
夜宵,夜枭。
楚逢君抚额摇头,再使劲抹了把脸,扬声应道:“进来吧。”
刺史府的小婢皆是红袄粉裙,直衬得一张脸庞素净可爱。她偷偷抬眼,正瞧见一抹玄青色的身影自阁中款步而来,通身咄咄逼人的贵气,端的是风流俊雅,无可挑剔。
“楚大人,夫人亲手为您做了莲子羹。”怯生生地捧起玉碗,俏脸红晕如醉。
只一眼就能掠走她的心魄,眼前这男子无一处不是她所喜爱的。
楚逢君的心思显然不在食物上头,更未注意到小婢少女的粉红心思,只是淡淡应道:“知道了,你搁在桌上便是。”
他径自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杆支起。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夜风森冷刺骨,他迎着风的来向深深呼吸。总觉得心里憋着什么难以言明的古怪情绪,所以要吹吹冷风,勉力平复下胸中躁动的热息。
……不错,短短数日间,那些身负霜州动乱之秘密的人,依次死于非命或是无由失踪,无一幸免。无论是若木,昭仪,还是那些死在半道上的叛军头目。
“楚大人?”小婢在身后试探着轻唤一声,“莲子羹要趁热吃,凉了伤胃……”
“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出去罢。”
被楚逢君冷淡的嗓音一噎,小婢的眼中立时蓄起泪水,轻声应了,而后乖乖退下。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楚逢君自窗前直起身子,放下窗扇:
“好了,不用躲了。”
一抹青翠的身影自内室悄然闪出,伴以男子的爽朗笑声:“主子是没瞧见方才那小姑娘的眼神,真真要将您瞧穿了去,就差没扒光了自个儿扑上来了……”
咻!一道湛亮银芒直袭向翠色身影,只见一玄一青身形骤变,迅疾剑风中有电光簇簇,叮叮当当响过一片,只见玄黑身影色突地顿住脚步,青翠身影趁势锋刃尽出!
“……呵呵呵,主子风采依旧。属下认输。”
翠色衣袖已被短匕的刀锋堪堪划破,沁凉的杀意直剌剌迫人体肤。青衣垂眸,视线扫过腰间,楚逢君右手持剑与己缠斗,而后故意放出破绽,引自己卸下防御,再以左手执防身用的短匕攻自己个出其不意。
“本阁现下没心思同你开这等无趣的玩笑,有话就说。”楚逢君冷哼一声,收起武器,旋身拂去袍袖上的褶子。“去了一趟枫陵郡,收获如何?”
青衣笑嘻嘻地收剑回鞘,乐道:“照主子的吩咐,已探到近段时间里,枫陵郡内有大量橙国人出入,甚至还有紫国人不远千里跑来凑热闹。至于这些人具体是来做什么的,还得等暗卫们详查才行。”
“……哼,还算不错。”楚逢君仍是一脸冷淡,“别急着走人,还有一件任务要交与你。”
青衣抚着肩膀哀叫起来:“主子啊,上次的伤还没……哇!”
话音未落,楚逢君反身一掌拍在他的肩头,嘴角悠然牵起,凉兮兮地笑问:“如何?”
“是,请主子吩咐!”青衣欲哭无泪:我就是个天生劳碌命啊劳碌命……
照这时间来看,就算再快,也应该还没走出霜州才是……凤眸下暗涌无声,楚逢君弯唇冷笑:
“给我传令霜州境内所有暗卫——务必要找到尉迟采。”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所谓真相,所谓回魂(2)
'更新时间' 2010…02…24 19:00:00 '字数' 3297
“开什么玩笑呀阿骁,昭仪怎么会凭空不见嘛。”
天骄的小脸上写满“朕才不信呢”的表情,一面摆手表示自己不以为然,一面在心里咚咚咚地敲着小鼓,着实不踏实起来。
——真的假的?昭仪她居然丢下朕跑了?!简直太伤自尊了!
尉迟骁定定睨着小陛下,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哭丧着脸拽着自己问是不是真的。
正堂内的空气一时有些沉闷,天骄皱眉嘟嘴,手上不安分地拨弄着案头的墨玉镇纸,将这冷冰冰的石头故意弄出声响,好似下一刻,昭仪就要跳出来指着他说,天骄,君王风仪何等重要,你这样成何体统之类云云。
不行啊,他真的拿不准了……对昭仪,他真的这样没信心吗?
“呐,阿骁。”天骄丢开镇纸,纯黑的眸子上下左右徘徊良久,终于定在了尉迟骁脸上。“昭仪她……是真的不见了么?”
阿骁从不会骗他。
“请陛下安心,楚相已派出人手寻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尉迟骁撇了撇嘴,想着天骄差不多要扑去找楚相理论了,却见小陛下哗地一声趴伏在桌案上,下巴抵着一本绫面折子,满脸沮丧不已。
尉迟骁心里忽然腾起浓重的负罪感,想伸手拍拍天骄的肩安抚他,然碍于身份,仍是作罢,只有些不自在地唤道:“陛下……?”
“朕没事,阿骁,不用担心。”
天骄水眸半掩,窨黑的瞳子中透出深不见底的无助,活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昭仪消失了。
难道……当真是皇祖母所为?
“阿骁,”犹豫片刻,天骄还是决定开口询问。“昭仪真的是消失了,而非……”死了么?
尉迟骁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尉迟采所用软枕上的那几点新鲜血迹,很难证明她一切安好。至少,就尉迟骁所知的部分,她的身上并无伤口,楚逢君的那一记手刀,还不致令她内伤呕血。
“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您且放心罢。”忖度了半刻,他决定继续安抚。
“…… 唔。朕还是先处理叛军头目被杀一案吧。”天骄嘟哝两句,重新撑起身子来,慢腾腾地整理桌面上散乱的折子。“既然楚相业已派人寻找,那么朕就不必插手了。阿骁,”他抬起眸子,眼底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着变化:“你也算军中之人,你认为,那些叛军头目为何会在半道被害?”
话题毫无预兆地一转,尉迟骁愣了愣,见小陛下的面前只剩下一份折子。
“这是今日送来州府的塘报。”天骄难得皱起眉头,“那批押送要犯的霜州师精锐中,有一匹马因为突袭而受惊,将马背上的一名校尉掀下了山谷。那名校尉虽说身受重伤,却也勉强捡回一条命来……”
尉迟骁面色一变:“陛下,此事当真?”
“要是塘报也有假,这支霜州师可就留不得了。”天骄单手支着脸颊,“总之,朕已传令下去,务必要保护好那名校尉,并且……把人直接送回帝都。”
“咦,为何要送回帝都?”尉迟骁不解地皱起眉,“送来霜州城不是更快么?”
天骄苦着小脸,竭力将眼眶里的水雾逼回去。“霜州到底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呐。你看,叛军头目死了,昭仪也消失了,要是这人也在半道上出个岔子,只怕霜州骚乱的真相,再也无从揭开。”
“总得找个牢靠的人。”连半点风声也走漏不得,否则,送回帝都的就只能是那校尉的尸体。尉迟骁心底堵得厉害,他昂首抱拳:“陛下,请让末将前去护送那人吧!”
“不成,少将军得留在州府。”
门扇吱呀一声洞开,楚逢君推门而入。见了天骄,抬袖躬身向他一揖,凤眸带着莫名的森寒之意:“陛下,臣正打算回帝都一趟。”
尉迟骁本能地对这个请求不满,他闷声冷道:“楚相返回帝都,独留陛下一人在此,若是诸事安好倒也无碍,可若是这霜州城遇着什么麻烦……”
“关于这一点,少将军不需担心。”楚逢君直起身子,勾唇微笑,“纶州的州师右营已在州城西门外五里处扎营,在下遣往纶州的御史们,必会替陛下牢牢地盯住那些图谋不轨之人。”
天骄双手交叠,拄着下巴不作声,眼神直直定在楚逢君脸上,带着某种刺探的意味。
“……哦呀,想必陛下已经得知昭仪失踪的消息了吧。”难得这么安静地坐在桌前,还一反常态地看了奏折,若换在从前,不早就嚷嚷着要让昭仪作陪了么?楚逢君忽然发觉,弄丢了尉迟采,不仅令他的猜测全盘翻覆,还会让小陛下产生某种不可预知的改变。
好,还是坏呢?
天骄的嘴角不自觉地撇下来:“朕知道,朕还听说,楚相已派人前去寻找。凭楚相的本事,想必要找到昭仪,算不得难事吧?”
楚逢君微微一愣:小陛下……莫非是在威胁他?
“你想回帝都,朕准了。”天骄两手自下颔挪开,改为撑在案边,“不过,朕应当有权知晓,楚相返回帝都的目的为何。”
*****
“除了我,还有其他穿越者?”尉迟采瞪大双眼,“她们都在哪里?”
团髻女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只茶盅,动作优雅地沏了茶,把其中一杯递来尉迟采的跟前,“对呀,穿越者总共有七名,分别降落至灵渊大/陆之上的七国内。你在赤国,另外六位姑娘则是在橙国,白国,青国等地了。”
果然还有老乡啊。尉迟采接过茶盅,兴奋地问道:“那,我能去找她们吗?”
“找她们做什么?”团髻女子一脸莫名,“你们互不相识,就算见了面,也只会把彼此当做NPC罢。”
……好奇怪哎。尉迟采狐疑地瞧着眼前的女子:明明一身古装,居然还知道什么是NPC。怪不得刚见到她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仔细想来,一个标准的古人竟然说着满嘴现代人才知道的ACG语言,那能不奇怪么?
团髻女子轻呷一口茶水,颇为享受地眯起杏眸,漫道:“想问什么?”
“我很好奇,你为何知道NPC这个词?”而且还带着一股子港式英语的味道……
“他说的。”纤指戳戳头顶的莹白光团,“他说,不相干的路人,就叫做恩批西。”
又是日食大爷干的好事。尉迟采悻悻地耸肩,“好吧,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些穿越者待在其他六国,也是为了实现愿望?”
团髻女子点头,纤指的瞄准对象从白光移到尉迟采脸上:“她们可都十分顽强呢,不像你呀,才来没多久就玩完……现在好了,楚相和二叔他们总算能休息一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