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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末唯独知道的一件事情,那便是佛道两门此刻盛兴的那种斗法方式,并不适合他。
适合他的应该是迅速无比、灵活机动的遁法,配合随机应变能够对付各种对手的道法,以及迅速又精确的出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已然捕捉到了那个影子,不过此刻他还缺少一些东西,一些至关紧要的东西。
其中最为根本的就是动力。
言末非常清楚,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部电瓶车,即便充足电,能量也非常有限,所以他必须选择最为省力而又迅疾的战斗方式,虽然歪打正着让他找到了最为正确的战法,不过弱小的动力始终是他最大的制约。
想要突破这个瓶颈,最终的答案,只能够到大魔殿里面去寻找。
明白了这些,言末的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这时他才注意到除了罗莉之外,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看着他。
“这位前辈,您刚才说,您和我家师祖是忘年交,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紫虚师祖一个月前刚刚开关,在此之前,他老人家整整闭关十年,连本门弟子都难以拜见。”身边的那位武当派的女弟子唯唯诺诺地说道。
“呵呵,”言末轻笑道:“我和紫虚真人只有一面之缘,那已然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和他非常谈得拢,临别时,我还拜托他帮我援引一个人入武当修道,那人原本是我的一位至交道友,因为舍身降魔,而不得不转世重修。”“是心儒师叔祖!”那女孩惊叫了起来。
“三十年前?”旁边的张一舟插嘴问道,显然他听出了话中的蹊跷。
言末又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说过,我和紫虚乃是忘年交吗?不过我可没有说,我和紫虚之间,谁的年纪和辈分更大。”说着,言末又是哈哈一笑,只留下一船震呆在那里的人们。
~第三章惊天计画~
轻抚着薄如蝉翼的剑身,言末仿佛和手中的这柄长剑进行着交流,青竹剑里面已产生了拥有自我意识的剑灵,不过从某种角度说,那剑灵也可以算是言末的元神的一部分。
小心翼翼地炼化着那吸附在剑上的魂魄,言末仿佛能够感觉到,吸收了那些功力之后,剑灵居然变得兴奋了起来,除了兴奋之外,隐隐约约还有一种渴望再一次杀人的感觉。
言末知道从此刻起,这柄青竹剑已然变成了一件邪魔秘宝,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原本碧绿的剑身,出现了一片枯黄的斑痕。
将灵气徐徐地贯通剑身,言末隐隐约约感觉到,剑身两侧仿佛多了两条脉络,只是此刻这两条脉络还似通未通。
将一股精纯的真力逼入青竹剑之中,真力一到剑身中的乙木精气和灵气,立刻有所变化,乙木精气渐渐分化凝固,最为坚韧的仿佛是骨骼,那些纤细而又柔弱的犹如经络。
或许是因为觉得有趣,看到言末将青竹剑当作活物小心温养,罗莉想起了那只雪貂。
她将雪貂从玉牌之中放了出来,一路之上当作宠物逗弄。
和青竹剑比起来,那只雪貂自然有趣许多,因此一下子成为了船上所有人羡慕不已的宠物。
只不过自从知道了言末的辈分,船上的每个人自然将罗莉也看作是返老还童的千年老妪,所有虽然羡慕不已,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插手其间。
正当大家兴致勃勃地看着罗莉逗弄雪貂,窗外突然间传来一片嘈杂之声。
一排官船停泊于运河之上,一队队清兵手持挠钩站立在船头,所有的过往船只全都得停船检查。
在岸上一排清兵弓箭手一字排开,每个人都箭搭弦上,每张弓都拉了半满,显然随时都可以开弓放箭。
那运河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片血红的颜色,空气中微微带着一丝血腥气息。
“官府果然有所反应。”站在船头,陈安轻叹了一声。
“只是抓的都是不该抓的人,不知道死在河里的又是什么样的倒楣蛋。”旁边的张一舟指了指岸上说道。
只见岸上一座座用木头临时打造成的笼子里面,早已经塞满了人。
其中有些人面目狰狞,看上去像是江湖人物,但是更多人看上去完全是安善百姓,在那木笼之中最为显眼的,便是许多身披袈裟的和尚和身穿道袍的道士。
“看样子我们果然没有猜错,官府并不懂得如何明辨是非。”言末轻叹了一声说道。
“不懂得明辨是非不是很好吗?省得你我下手的时候犹豫不决。”罗莉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又打算大开杀戒?”言末问道。
“有必要吗?”罗莉反问道,说着她嘻嘻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东西是你前天晚上去弄来的?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言末问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前天晚上我跑了很多地方,好不容易把东西收集完整。”罗莉说道。
言末隐约看到罗莉手里拿着的仿佛是一块权杖。
这东西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不过十有八九不是来自这个时空,很可能从更为久远的过去弄来此物。
因为前天晚上,罗莉偷偷上岸之后,他曾经感觉到一丝穿越时空所散发出来的能量反应。
言末原本打算设法追赶上去,但是片刻之后,又是一阵穿越时空的能量波动传来,罗莉已然平安回归。
言末并不知道罗莉去了哪些地方,他甚至不知道她在时空之中游历了多久,更不知道她带回来了一些什么东西。
转眼间,这艘轻舟已然来到了官船面前。
官船前头站着一个管带,只见他手扶着腰刀,瞪着眼睛,看了站在船头的张一舟一眼,立刻说道:“又是一群,给我拿下。”随着这一声令下,旁边的清兵们各挺挠钩,有的对准张一舟便刺,更多的试图去掀竹篦顶蓬。
张一舟原本就是一个性格刚烈的人,这毫无原由的攻击,更令他怒不可遏。
再说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在研究太白世家的︽剑诀︾,这部︽剑诀︾替他开辟了一条崭新而又开阔的大道,此刻他正巴不得有人能够给他练手。
闪电般抓住一柄挠钩,张一舟信手将挠钩抢了过来。
随手一抖,那挠钩舞成一片棒网钩林,那些寻常清兵哪是这等武林一流高手的对手,更何况此刻他们所面对的还是武林之中第一等的神功绝技,数十根挠钩被高高地卷到了空中,然后扑通扑通地掉落到运河里面。
岸上的那些清兵立刻醒悟过来,只见他们纷纷张满了弓,一时间紧急的箭矢如同骤雨一般朝着小船射来。
张一舟就算有三头六臂,手里这一根挠钩,也挡不住如此众多密集的箭矢。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青光笼罩在运河之上!
突然间,空气仿佛变成异常黏稠起来,那些箭矢原本能在百步之外穿透重甲,但是此刻仅仅往前推进数米,就纷纷掉落到河里,即便有那么一两支箭矢射到船篷之上,也无法穿透那薄薄的竹篦顶蓬。
还没有等到那些清兵作出反应,同样的青光已然笼罩在他们身上,眨眼间那些清兵身边的空气就变得厚重如同胶水。
身手轻灵地跃上岸,言末抽出青竹剑,随手将那些木笼劈开削断。
不过言末并非见人就放,首先被放走的便是那些僧侣和道士,其次便是那些本分善良之人。
这些人之所以被锁禁在木笼之中,是因为他们不肯满足那些兵丁的勒索,至于那些真正的江湖中人,言末并没有打算将他们全部释放出来。
分出一丝神识,言末朝着这些江湖中人扫了一遍,立刻每一个人过往的一切,都赤裸裸地显露在他的面前。
释放了三个和陈安、张一舟相识的,只是为了前来看热闹的武林中人,言末对于其他的家伙视而不见。
而此刻,罗莉正在远处的一座草棚里面大闹着。
这座草棚是临时搭建起来,里面放着一张竹制躺椅和一张矮几,那矮几之上放满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各色瓜果。
躺椅上原本躺着一个身穿短衫便服的家伙,旁边的衣服架子上挂着他的顶戴和袍服,但是此刻他却诚惶诚恐地站立在一旁。
坐在躺椅上,罗莉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斜眼看着那个官员。
片刻之前这个家伙还气势汹汹,但是此刻却乖得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一块权杖,不过也幸亏眼前这个家伙曾经做过翰林院的章京,所以还算有些眼力。
“是谁想出来封锁运河,捉拿和尚道士的?”罗莉拉长了语调问道。
“这||这是||刑部发下来的命令。”那个官员弯着腰回答道。
“这样说来,京城之中也在捉拿和尚道士?”罗莉问道,这是此刻她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据卑职所知,万岁爷还没有旨意下来,只是严禁僧道和江湖中人继续进入京城。”那个官员连忙回答道。
“皇上既然没有最后下旨,刑部便已然下令抓捕僧道?”罗莉厉声喝问道:“你手里有刑部的公文吗?拿来让我看看。”听到这番话,那官员连忙拱手说道:“刑部并没有下过正式的公文,只是刑部侍郎江大人传来口令,让我们这样做。”“口令?什么时候口令能够代替公文了?既然这样,我就下一个口令将你满门抄斩怎么样?你让我杀吗?”罗莉呵呵轻笑一声问道。
此刻她已然明白,为什么她一掏出那块权杖,眼前这个家伙立刻服软,原来这件事情竟然是朝廷上下私自联手做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那官员立刻汗如雨下,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位不是那种随口开玩笑的人,说要杀人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除了你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收到了刑部的口令?”罗莉继续问道。
“这个||恐怕所有通往京城的临近州府全都包括在内。”那官员连忙回答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败露,自然是拉越多人下水越好,要不然刑部的那几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或许没有事情,自己十有八九得脑袋落地。
更何况自己还有更大的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这件事情弄得不好,别说脑袋落地,抄家灭门都有可能。
“这里的收获恐怕最为丰厚吧,前前后后抓了多少?都关在什么地方了?”罗莉问道。
“卑职在这里也就只有一天半,抓的那些和尚道士都在笼子里面关着呢。”那官员愁眉苦脸地说道。
“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够捞到几万两银子,你这个差事不错啊。”罗莉笑着说道。
她那笑容越显得灿烂,那官员的脸色就越显得苍白。
“算了,你去给我立刻准备几十辆大车吧,我打算带着这些和尚道士前往京城,刑部的那些家伙着实乱来,你跟着他们瞎起哄,迟早脑袋搬家。”罗莉说道。
作威作福享受一下权力的滋味确实不错,不过罗莉同样也非常清楚,那块权杖并不能够真正给她带来些什么,所以见好就收是最好的选择。
那官员连忙叫手下去办这件事情,说实话,能够送走眼前这位瘟神比什么都好。
看到那官员做事卖力,罗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确实不错,是个聪明人,只要从今往后凡事小心,你会前途无量的,记住以后别再说你就是王法,皇帝的旨意也没有你的话灵之类的话。
“私下里贪点钱,算不得什么大罪名,顶多罚点银子,可说这话,要是我刚才心情不好,你的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面了。”听到这番话,那个官员只感到自己的脖颈后面飕飕地冒着冷气。
京城外香山之上白云观前,近万道士僧侣聚拢在这里。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白云观里面的大殿已经被塞满,所以很多人不得不住在外面,观前的广场以及那宽阔的石阶之上,全都坐满了人。
幸好有资格到这里来的,全都是佛道两门之中各派挑选出来修炼精深的人物,所以只需要一席蒲团,就足以让他们打坐休息。
唯一讨厌的,或许便是京城六月的天气。
刚才还是烈日炎炎,转眼间便倾盆大雨浇了下来,虽然到处都张满了油绸,但是仍旧有许多难以顾及的地方,幸好聚集在这里的大多都不是平凡之辈,就看到那些和尚道士们各显神通,或是神光笼身滴水不入,或是扔出一样法宝,化为亩大一片将头顶完全遮没。
白云观虽然是皇家的道观,却也只是普通道士主持,何曾看见过如此新奇的景象,因此观里的道士全都暗自庆幸,当初念着同道之谊收留这些僧道,现在看来果然没有做错。
皇家道观里面的道士别的或许不擅长,但奉承一事绝对是高手,困于此地的佛道两门的高手们,也确实感到受惠于白云观,所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