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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人宗世极断断续续的叙述之中,萧二郎大概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巩凡的一些事迹。
宗世极的铁匠手艺,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许多绝活,都是一脉相承,是以宗世极的手艺,在整个龙阳城算是首屈一指。
那是发生在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四十多岁的宗世极正值壮年,半夜里还在帮军队打造寒铁剑。突然大门被人踢开,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叫道:“宗世极,在吗?”
宗世极的手艺在当地小有声誉,就算军队里的长官来找他打铁,对他也要恭恭敬敬。他见那个年轻人一点也不懂礼貌,不仅踹烂了他的大门,还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当下也不正眼看他一眼,继续挥舞着锻造锤敲打,口中道:“今晚不打铁了,有事明天再来吧。”
年轻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走过来在他身上一阵乱看,啧啧有声的道:“你就是宗世极吗?啧啧,肌肉倒是挺结实的,可惜就只会打一堆废铜烂铁,可惜了这身肌肉啦。”
第三十九章 如愿以偿
壮年时的宗世极,脾气十分火爆,年轻人好不礼貌的踹破了他家的大门,他已经容忍了,此时更是出言侮辱他祖传的手艺,当即一股怒火涌上,手中的锻造锤一翻,朝着年轻人当头砸来,同时骂道:“我会打的,除了废铜烂铁之外,还有不知尊老爱幼的后生晚辈。”
年轻人哈哈一笑,轻易避开了去,笑道:“哈哈,口气倒是不小,你这个小娃娃做我的重孙都还嫌小呢,和我讲后生晚辈,岂不是可笑吗?”
宗世极确定这个年轻人是来拿自己寻开心来了,更是怒发冲冠,抡起胳膊将手中的锻造锤朝年轻人砸去。说来奇怪,年轻人依旧一脸笑容,但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向前一指,那锻造锤就定在了空中,年轻人再打一个响指,那锻造锤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宗世极打了一辈子的铁,可从来没见过这等怪事,当场就有些发愣。
年轻人笑道:“我说你只会打废铜烂铁,你还别不服气,我随便从身上拿出一件最垃圾的次品来,都比你打造的强上千万倍。”
宗世极虽然被年轻人的手段震住,但听了这话,心中的傲气立刻升了起来,道:“哼,狂傲的小子,就你这细皮嫩肉的,你能拿得起锻造锤吗?”
年轻人笑道:“当然,锻造锤只是给凡夫俗子使用的,我打铁从来不用锻造锤。”
宗世极嗤之以鼻,道:“小子,胡说八道,不用锻造锤,难道你用牙齿要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锻造,免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气鼓鼓的转身进屋拿他最得意的一件艺术品,年轻人负手而立,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一会儿后,宗世极从屋里抱了一柄乌黑的长剑出来,自信满满的在年轻人面前一阵晃悠,得意的道:“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锻造。此剑名曰乌龙,乃天外陨石经七七四十九天稳火发热,再经九九八十一天大火焚烧,去其杂质,灌以神龙之血融化铸炼,后经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精心捶打而成,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乃是当今公认的第一神器。”
“哈哈……”
宗世极得意洋洋的说完,没想到年轻人听完后却捧腹大笑。宗世极大怒,道:“你笑什么?”
年轻人一脸痛哭的样子,强行止住笑,道:“宗世极,我看你该换换名字了,嗯,叫什么呢?对啦,宗垃圾,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你说你这什么乌龙剑是当今第一神器,可敢和我比一比?”
宗世极满心傲气,况且他对自己此生的得意之作乌龙剑拥有着百分的信心,当下道:“好,怎么赌?”
年轻人道:“我用我的失败品和你的得意之作对砍一刀,如果是我的失败品断了,则算是我输,反之则是你输。”
宗世极大怒,“小子,太也目中无人了。哼,我可不占你那个便宜,你把最好的武器拿出来,我们来赌这一把。”
“没有,没有,我全身都只是失败品。”年轻人笑道:“有赌就有输赢,咱们总得来点彩头吧?”
当时,宗世极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年轻人的当,一口道:“当然,随便你赌什么,只要你能拿得出来。”
年轻人想了想,笑道:“这样吧,如果你输了,你就帮我做一件事。”
宗世极冷哼道:“哼,我不会输。”又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年轻人十分古怪的笑道:“如果我输了,我就……脱光了绕龙阳城走三圈。”
宗世极差点没被他的一句话呛死,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脑子不太正常,抱着趁早将他打发走的想法,他同意了。
结果是,那年轻人拿出一把黑漆漆的杀猪刀,像切豆腐一样就将宗世极最得意的神器乌龙剑切断了。
宗世极目睹了整个过程,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愣愣的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乌龙剑,半天回不过神来。
年轻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样,服气了吗?”
宗世极虽然心高气傲,但在真正的大行家大高手面前,却也十分谦虚。况且,他一生与锻造锤为舞,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的打造水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然而他的手艺已经达到了瓶颈,十多年来怎么也无法突破,此事成了他最大的心病,一直希望着有一天能够得到一个高人的指点,让自己的手艺更上一层楼。
宗世极当即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锻造的大行家,大高手,他的出现,就是来指点自己迷经的。
宗世极当下就起了求学之念,心中的傲气和之前的愤怒瞬间荡然无存,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高人,输得心服口服,求高人指点迷经。”
那个穿白衣的年轻人就是巩凡,他或许真的将明显比他大了十多岁的宗世极当成了他的重孙,心安理得的受了他三拜九叩,这才微笑着将他扶起,道:“起来吧。记住了,我本名巩凡,原非此间凡人,此剑也绝非凡间之物。你输了,也是理所当然。”
宗世极道:“请恕在下愚昧,不知高人屈尊前来,所为何事?”
巩凡道:“我算到,不日我大劫将至,可至今尚无一人可接续香火。我这一去,我这一身本事可就从此埋没了。是以我来找你,就是想将我的锻造手艺传授于你。”
宗世极大喜,忙又跪下磕头,巩凡拉住了他,道:“你先别急,我的锻造手艺,本非你这等凡人所能领悟的,就算我传授给你,你也不能完全领悟,想要锻造出我这等无往不利的神剑,更是天方夜谭。不过,你只是想让手艺更上一层楼,它却可以帮到你。”
无法锻造出他的那种神剑?
宗世极大失所望,不过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依旧恭恭敬敬的听着。
巩凡继续道:“我这一套锻造之法,全部写在了这本《仙剑总录》上,你将它拿去,有朝一日,会有我的传人以我之名来向你索取,到时你再转交其人,这中间,你可以随便翻阅,不过,切记不可让第三者知道,否则会为你带来灭顶之灾。”
说着,递过来一本手抄本。
宗世极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紧着巩凡就不见了,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或者说,他只是出现在了宗世极的梦中,在梦中,将这本《仙剑总录》交给了他。
之后的十多年里,宗世极谨遵巩凡的叮嘱,对此事闭口不谈,并暗中研读《仙剑总录》,其中所记录的种种锻造之法,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宗世极惊为天人,暗中学习《仙剑总录》凡人篇的锻造之法,打铁的手艺果然日进千里,名声也越来越响亮,他对巩凡也越来越尊敬。
后来,他怕自己说多错多,干脆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在遇到巩凡的传人之前,绝不开口说话。
这一等,就是十多年。
说完后,宗世极已经是老泪纵痕,他伸手进入裤裆,从里面掏出一小卷油布,立刻一股屎臭传来,让人立刻怀疑他拿出的这小卷油布的藏身地。
他颤抖着拆开油布,里面果然有一小本发黄的手抄本,发黄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仙剑总录》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萧二郎可以肯定,这不是这个世界任何一种文字,而是他之前就屡次见过的那种方正神秘的文字。
巩凡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会成为他的传人,并最终会寻找到宗世极,要回他十多年前交给他的《仙剑总录》,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就算最厉害的占卜之术,也不可能精准到如此令人恐惧的地步。
巩凡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是神仙吗?
第四十章 三人行
伸手接过《仙剑总录》,下意识的翻了开来。第一篇的开头,赫然写着《凡人篇》三个字。再往下看,都是一些锻造之法,虽然这些锻造之法算得上是上乘,但依旧逃不出凡人的极限,所能锻造出来的最好的武器,也就是灵器了。
第二篇则是《神器篇》,这一篇所记载的内容较之第一篇高尚了许多,已经到达了凡人所能锻造的极限——神器。
第三篇是《可进化神器篇》,这一篇的记录很少,只有短短十个字的描述:不可锻造,生命之极限也。
第四篇则是《仙剑篇》,记载着各种仙剑的锻造之法以及所需的材料,火候的掌握等等,事无巨细。
直到看到此篇,萧二郎才满心兴奋,自觉此行非虚。不过《仙剑篇》的记载十分繁杂深奥,占据了整部《仙剑总录》三分之二的篇章,一时半会无法读完,也无法理解。他只是粗略的扫了几眼,就郑重其事的将《仙剑总录》收了起来。而后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宗世极父子行了一礼,道:“多谢宗前辈,要不是前辈谨守承诺,卧薪尝胆,我恐怕一辈子也无缘见着这等惊世之作了。”
宗世极道:“谢……谢就不……必了,你……你能锻造出飞……飞剑吗?”
萧二郎想了想道:“实不相瞒,仙剑的锻造之法十分的繁杂艰深,在下实无十足把握可以锻造出来。”
宗世极一脸失望,道:“唉,可……可……可惜,我……我毕生心愿就是……就是能再……再看上一眼仙……仙剑……唉,可惜,可惜。”
萧二郎心里一动,道:“原来如此。宗前辈,在下虽无十足把握可以锻造出飞剑,但前辈只是想再见一见仙剑,却是不难。”
宗世极大喜,道:“哦?何……何……何以见得?”
于是,萧二郎将自己手中有巩凡那柄黑漆漆的杀猪刀的事告诉了二人。
听完后,二人都是一脸大喜,宗世极当即就问他借杀猪刀一观。萧二郎苦笑道:“我被抓时,炙仙剑就被人拿走了,不止炙仙剑,就连焚天剑也被拿走了。”
二人又是一阵失望。
萧二郎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前辈,你们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宗人富道:“唉,还不是因为我们的手艺惹的祸。”
原来,宗家的手艺,在整个龙阳城颇有名声。宣和大帝在世时,宗世极就已经是皇家御用铁匠了。
宣和大帝死后,逆贼司空南星篡位登基为帝,野心勃勃的他成天想着吞并天下。登基后立刻下令叫宗世极父子为他打造一批削铁如泥的极品武器,他要将之武装到整个军队,攻城略地。
宗世极父子对宣和大帝十分衷心,宁死不肯为司空南星打造武器。司空南星一怒之下,差点杀了他们,但又怜惜他们的手艺,这才将他们打入死牢,声称只要肯为他打铁,他们随时可以重获自由。
说完,宗人富咬牙切齿的道:“司空南星这个卖国老贼,我就是粉碎碎骨,也绝不会为他打造一刀一剑。”
没想到他们还是爱国人士。萧二郎肃然起敬,但龙阳王朝是谁做皇帝,在他心里始终觉得无所谓。因此他只是觉得宗人富慷慨激昂的话很是让人尊重,并没有引起他同仇敌忾之心。点了点头道:“可惜,我离焚天和炙仙太远了,无法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否则,我只要一个念头,它们就会飞回到我身边,这区区铁阑珊,又如何拦得住我们?”
宗世极父子双眼一亮,随即宗人富道:“贤弟,这里可是龙阳城最大的死牢,光狱卒就有好几千。咱们是逃不出去的。”
萧二郎心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冷笑道:“只要我有炙仙剑在手,别说区区几千狱卒,就算有几十万狱卒,我也如入无人之境。”
这话倒也不是吹牛,他会御剑飞行的本事,放眼整个天下,能追上他的恐怕就只有逍遥剑仙和许清风师徒俩了,除此之外,哪怕是当世十大高手,论速度,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话当真?”
宗世极父子听得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