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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为安,足以证明她是第一流的“白线”人物,是黑道中不可多得的人材。看来本地区两日
发生三窃案,都是她一手干的。根据‘闯不过三”的“黑道金科”,地这样的做法是非常危
险的。她自认艺高胆壮,目空一切,把警方人员视为泥塑木雕,实在太不自量了。
想着想着,他似乎觉得那个秀丽泼辣的女郎正站在暗处向他挑战,脸上浮现着鄙夷的嘲
笑。他不禁脸红耳赤,好胜心受到很大刺激。两天三窃案,一日三报警,这完全是故意时他
为难,他愈想愈恼火。早就在他脑海里聚成的龙卷风突然刮起:
这个女贼敢作敢为,冒着这样大的风险,采用“闪电战术”,速战速决,看来她不会在
南京久留,势必就要远走高飞了,应该立即追捕才行。他估计,这个女贼一出大门,可能会
乘三轮车回到“窝子”里。干她这行没本钱生意的人,得手之后,心情特别高兴,一般性格
都是挥金如土。手头阔绰,所付的车钱必定多于其他人,这是一般的规律。这时,他初步计
划,先找本管区所有交通路口各站的三轮车小组负责人,迅速调查这个年轻女贼的落足点。
吉普车在马路上奔驰,他总觉得它跑很太慢,巴不得车旁再添双翅,快些飞回局里。
回到四区警察局,程科长马上调兵遣将,给全科外勤人员分配任务,马上向各站三轮车
夫调查真相,以电话汇报。
大家都走了,他便坐在办公椅上稍憩,听候电话。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了,大半天来
一连三踏勘,他这时已感到相当疲倦。此刻他什么也不想,闭目专心养神。他善于见缝插针,
争分夺秒地抓紧休息,使自己始终保持充沛的精力。
“叮叮叮!叮叮叮!”约过半个小时,电话铃响了。对方报告,确有这样一个女郎,雇
三轮车到珠江路,刚到路口就下车,下车后,直向珠江路走去,但不知转进哪里。
程科长放下话简,倏地站起来,走近墙壁,聚精会神地对着壁上悬挂的南京全市特种营
业分布地图,细心地寻找。他发现靠近珠江路路口进去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珠江饭店,按地
图标志显示,它乃是个第一流旅馆。他面对地图不断点头。心想,“窝子”可能就在珠江饭
店。
他急步走到桌前,按一下桌铃,早已整装待发的余警官立即出现在门口。
“走!”程科长手一挥,行动迅速,两人便坐上吉普车,径向珠江路珠江饭店开去。
到了饭店,胡经理见来势汹汹,惴惴然笑脸相迎。余警官简要地跟他做了先导工作,胡
经理丝毫不敢马虎,亲自捧上“特等旅客住宿登记簿”。
程科长认真地翻着簿子,两道目光闪电船地从许多房客名字上掠过。忽然,他的目光在
一个地方停住了。这位房客名叫李丽兰,住在一三五号房间,性别女,年龄二十一,扬州人,
来京探亲,于本日下午二时离开。程科长找遍整本“特等旅客住宿登记薄”,只有这个女客
的情况比较相符,但是她又走了,真是令人扫兴。既然找到了一点线索,就应该顺藤摸瓜下
去。他立即通知胡经理,把负责该段的茶房召来。
该段茶房共计四个,分为上下两班,现在轮值的一个姓刘,一个性罗,年龄都在三十开
外,态度都很诚恳老实。据他两人提供,一二五号女客的外貌形态与吴公馆杨妈所说的一模
一样,漂亮活泼,高贵大方。她对待下人关怀备至,丝毫不摆什么小姐的架子,手头很阔绰。
她衣饰华贵,全是丝绸哔叽,几乎是出一次门换一套时装,光是各式大衣就有好几件。她在
这里前后共住了五天。
“她今天最后一次回来,是在什么时候?”程科长问。
姓刘的回答:“下午一点半。回来时她神色很紧张,告诉我们,她妈妈在扬州家乡病得
很严重,她要马上赶回去。不久,汽车来了,我们就帮她把行李搬到车上,以后车子就开走
了。”
“她的行李有多少?车子是什么样的?”程科长迫间道。
“一共有四个真皮提箱,是出租公司的黑色小包车。”又是姓刘的回答。
“这辆车子是你们叫的,还是她自己雇的?”程科长接着问。
“是她自己打电话到车行里雇的。
“你记得车子的号码吗?”
“没注意。”
“她车子开到珠江路路口是往南开?”
“往南开!”姓罗的回答毫不含糊。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说句心里话,她在我们这里住了几天,留给我们的印像太深了。她要走了,我们真舍
不得。我们送她上了车,一直等到车子看不见为止才回来。”姓罗的腼腆回答,接着关心地
问程科长,“怎么?她出事了?”
“不必要知道的事情,你就不必多问!”胡经理瞪他一眼,接着转向程科长,小心问道,
“他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
他俩有点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心里打着疙瘩,怅怅然走开。
离开珠江饭店,程科长赶快上了吉普车。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分了,
他遗憾地对余警官叹道:“哎,真是来迟一步千古恨!”
余警官手握方向盘,扫一眼窗外急速后退的商店、街道,担忧地问:“这个女贼会不会
已经离开了南京?”
“我看目前还没有。老弟,不要灰心,虽然我们在珠江饭店扑了个空,但多少总亮出一
个眉目来,据茶房所说,车子往南开,这是一个大关键。假使车子向北开,她一定出挹江门
到下关,那里是水陆交通枢纽,很可能她已离开了南京。现在她的车子向南开,看来她目前
离开南京的成分还不大,也许因为在吴公馆亮了相,迫使她不得不转移‘窝子’。”
余警官很同意程科长的分析。说话间,车子不觉已开到四区警察局门口。
程科长匆匆忙忙地下了车,行动紧张而敏捷。一到办公室,他立即叫勤务员小周召集各
组组长来分配任务。
就在这个时候,女办事员杨玉琼到他房间来。她是程科长的得力助手,年方二十一岁,
她聪明、伶俐、活泼,是一个善体人意的姑娘。她热爱本职工作,虽是内勤人员,却很高兴
参加外勤工作。她一进门,便递给程科长几张用打字机打的单子,认真地说:“全市一共有
十六家大小不同的车行,这是车行的名单,已经按地区分好,详细地址都写上了。”
程科长感到十分满意,因为她做得迅速及时,刚好配合他的紧张行动;目前他最需要的
就是这份材料,所以他在珠江饭店的时候就订电话给她,叫她马上从特种营业档案里找出全
市车行名单。
片刻间,六位组长都到程科长办公室来,程科长简单介绍一下情况,把车行名单分发给
他们,要求彻底查治是哪一家的车子,曾于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到过珠江饭店为这样一个女客
载运行李,这个女客的落脚点在什么地方?所得情况,以最快的速度用电话与他联络。各组
明确目标后,立即分头出发。
不到半个钟头,电话铃响了,话筒里传来第五组组长高光的声音:“报告科长,那辆汽
车已经找到,是大通车行的第五号车。据司机所说的女客,与珠江饭店茶房提供的一模一样。
车子到中华门又折转向北,在中山西路通泰车行门口停车。女客说,她要在人行道稍等片刻,
中央杨委员公馆马上会派车来接。司机帮她把行李提放人行道后,车子就开走了。行李一共
四个大提箱。现在如何着手,请示行动!。
“干得好!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程科长先向对方打了气,接着说,“什么中央公馆
会派车接她,纯粹是一派鬼话,这是金蝉脱壳之计,不要上当。高组长,你马上开车到通泰
车行,继续追根。瓜藤已抓在你手上,祝你成功!”
话筒刚放下,铃声又响起。程科长又抓起话筒,只听见对方兴奋地说:“报告程科长,
我是赵斌,‘兔子’已经找到了,她住在秦淮河的旁边,夫子庙附近,秦谁饭店二楼四十四
号特等房间!”
这是一帖兴奋剂,程科长感到眼前发亮,激动地提高嗓门:“赵组长,你干得漂亮!想
不到你的行动这样迅速:”接着又问道,“这是通泰车行提供的线索吗?”对方怔住了。
“没错吧!我刚想到,你就做到了。真行!”
听到上级的表扬,赵组长的情绪格外高涨,他高兴地说:“科座,你估计对了,这线索
确是通泰车行第七号车的司机提供的。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疑点,当车子经过大来旅社门口
时,那个女客曾叫司机停车等一等,她便提一只皮箱到大来旅社里面。约过二十分钟,她出
来时,双手却是空的。”
对这个节外生枝的情况,程科长非常重视,立即对赵组长下达任务,他说:“老弟,你
千万要盯住她,绝对不能暴露任何目标,你要知道,对方是‘好料’,不是,废品’,稍为
大意,被她兔脱,那就前功尽弃了!假使她要外出,一定要用ABC跟踪法,必要的时候,再
加上一个‘机动哨’,总之,要狠狠盯住。我估计你那里人手不够,第五组马上到场,归你
统一指挥。你要注意随时跟我取得联系。联络站应当设在隔壁太平洋餐厅,要临时征用他们
一台电话机,派专人看守。在没有接到我的通知之前,人员不能撤下!”赵斌是程科长部下
一员干将,才二十四岁,他精力充沛,勇敢、机灵,待人接物吞吐浮沉,遇到能临机应变,
由他执行任务,程科长很放心。
放下话筒,程科长背靠自动椅又陷入了沉思:“这个女郎为什么在大来旅社突然下车?
为什么又把一只提箱拿到大来旅社去?”他的脑海里一直浮沉着那只大提箱,“对,秘密就
在这只提箱里,假使这只箱子能够追到手,那就有办法制服这个女郎了。但是,大来旅社究
竟在哪一条街上?赵组长电话中没有交代,现在第一步先要了解大来旅社的地址。”程科长
按一下桌铃,小勤务员周凌闻声进来。他对小周说:“请杨警官来一下!”周凌领令一阵风
出去了。
不久,走廊上传来了“咯蹬咯瞪”清脆的皮鞋声,一个矫健的倩影,如掠燕惊鸿,出现
在他面前。“科座,有何指示?”她笔直地站着,笑容可掏。
“玉琼,我想和你研究一下目前这起案件。”程科长使把赵组长在电话里反映的情况告
诉她,要她立即找出大来旅社的地址。
玉琼马上从特种档案橱里,抽出全市旅馆情况分类表,看了一下,使按表报道:“大来
旅社在建康路二二六号,是一个三流的旅馆。”
程科长皱紧眉头,闭着眼,嘴里重复念着:“第三流?不可能!第三流,不可能!”突
然睁开眼对杨玉琼说,“玉琼,请你再在本市各条街巷详细分户表里找出建康路地区的卡片
来。”
“程科长,建康路的卡片已经找出来了!”
“请你查看大来旅社左边五家是什么,右边五家是什么?”程科长认真地问。
玉琼边翻边报:“左边五家是米店、点心店、酒店、百货公司、信托部。右边五家是照
相馆、理发厅、银行、餐厅、西装店。”
玉琼才报完,程科长马上问:“右边第三家是什么银行?”
“金城银行。”
玉琼的话音未落,程科长就兴奋地喊道:“够了!玉琼,请过来。”
杨玉琼关上档案橱,转个身,两手插在短壁的口袋上。那摩登的阔领细腰米黄色细呢短
氅,配着墨绿色带有条纹的哔叽裤,半高眼皮鞋,更显得她矫佻健美。俊秀而红润的脸上闪
着少女的光彩。她烫着粗波浪的头发,长睫毛底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程科长,笑
着说:“我知道你已把这道难题的答案算出来了。祝贺你!”
“你……”程科长顿住了。
“科座,也许你心里会说,我是在班门弄斧,是吗?”玉琼俏皮地说。
“不,不!”程科长马上声明,接着问道,“你说我的答案是什么?”
“我只晓得你现在的兴趣不在大来旅社,她右边的眉毛一跳,神秘地笑着。
“对,你真聪明,你懂得里面的关键吗?”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还是请福尔摩斯来分析吧,小的恭听不误。”
“玉琼,请你不要见外。”
“不,科座,我对你是衷心地钦佩!”玉琼一本正经地说,程科长也知道她确是诚意的。
“玉琼,你请坐!”他拉拢一张靠背椅,接近办公桌,“我分析看看,是否正确,请你
纠正。看三家公馆的现场和据吴公馆杨妈的报告,再加上今天下午窃犯调动频繁,都证明这
个女的是‘黑道’中出类拔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