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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我想,丽丽一死,你一定会出于正义代她报仇。这个魔鬼必然不甘示弱,定会全力对
抗。龙虎相斗,虾鳖遭殃。我如夹饼,处于刀斧剑钺之下,第一个吃亏的就是我!我成了代
罪的羔羊!况且事情一揭露,法律上也放不过我。我曾想自杀,但又没有这个勇气。我自愧
不如丽丽,她有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高贵品质,我却一向饮恨吞声,正所谓“杀身良不易,
默默勉苟生”,但最终还是解脱不了厄运,逃不过死神的魔掌!
史朝云说到这里,忿恨、恐惧、悲伤、绝望,一古脑儿向她袭来,长期的抑郁,爆发出
如泉的泪水,她忍不住双手掩面,失声恸哭!
她那种满腹含冤、无处投诉的痛苦,引起了程科长的同情。他认为史朝云虽然有缺点,
但还是个有良知的人,完全是一个受害者。八年来,她挣扎在生死线上受到社会上恶势力的
迫害,心灵上的创伤已经把她折磨够了,不应该让她再继续痛苦下去!
他铿锵而温和地对史朝云说:“我不愿你成为决斗中的夹饼,处于刀斧剑钺之下,我希
望你站在我的后面,让我来保护你!”
他的话在史朝云听来,好像是上帝的福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下掩在面上
的双手,抬起模糊的泪眼看着程科长。
程科长继续说:“不过这场决斗,要冒风险,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成为我的一个忠实
的同盟者。”
“我绝对忠于你,唯命是从!”因为程科长的活更明朗化了,所以史朝云迫不及待地立
即表态。
这时,她惨淡的玉容渐渐飞朱上颇,毫无血色的嘴唇开始转红,全身的血液正在解冻,
犹如顿时大地春回,生意盎然。她那一刹那间的表情变化,给程科长一个深刻的感悟,他觉
得“权”的魔力实在太大了,它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甚至扭转乾坤。
程科长正要发言,刚好陈妈推门进来,她手端着一个脱胎托盘,盘上安放着两杯热腾腾
的牛奶咖啡。程科长站起来迎接,史朝云忙做了介绍。这位风尘豪侠的老太,令他肃然起敬,
陈妈和蔼慈祥和待客热诚的态度,也给程科长留下良好的印像。
陈妈站在门外已经很久了,非常关心里面的动静,心头上压着千斤的石块为着心爱女儿
的安危,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心生一计,端着饮料进来,目的是想看着两人交谈的情况,她
看程科长的神情,再看女儿的脸色,她安心了。临走时,她悄悄吩咐史朝云千万要留住程科
长用饭。
史朝云含笑点头,程科长微有所闻,也不推辞。
陈妈走后,他们喝了牛奶咖啡。
程科长笑问史朝云:“你跟王仲钦相处两年,对王家底细一定摸得很清楚吧!对于王家
的权力与手腕,你怎样估计?”
“王仲钦的父亲王明康,是帮会头子,可以说是城市一霸。按他的地位,不过是个参议
员,算是民意代表,不能当作政府官员。但是他有一套交官结吏的手腕,对于现职有实权的
政府官吏,他特别巴结,削尖脑袋往里钻,碰到对方有婚丧喜庆,他送的礼物比一般人都丰
厚,尤其遇到对方乔迁或新婚,他常赠送整套沙发和室内一切家具。送礼请客,手头十分阔
绰,看他挥金如土,似有取不尽,用不竭之财势。王家的经济实力,虽然雄厚,但也不能供
他那样挥霍。这里面有个窍门,城南是个商业区,那里商店林立,其中有许多老板都是他的
徒弟,一旦有事,只要师傅一句话,大家凑集起来,就有一笔可观的款目。
“他用钱铺路,边撒边捞。受惠的官员,对他自然十分好感,有事也能相帮;出钱的徒
弟,在他的保护伞下,一旦发生事故,只要师傅出面周旋,问题就会得到解决,因此王明康
外号‘头痛粉’。他这样做,一箭射三雕,最终还是“肥”了他自已。
“王仲钦的手下,也有一批徒弟,他们多是社会上的地痞、流氓,他们以肝胆相照为标
榜,尽干那格、杀、扑、打的不可告人的勾当。他父子两人掌握社会上的阴暗势力,上通官
吏,下交歹徒。因此投在他们旗下的各阶层人物都有,触角很多,消息灵通,同恶相济,无
恶不作,父阴险,子毒辣,鱼肉一方。所以很多人都怕他。”说到这里,史朝云喟然叹道,
“哎!只要王仲钦一日在,我的青春必受蹂躏!”
程科长不做正面回答,有意问她:“你最近见到王仲钦吗?”
“离开丽丽前一天和他见过面,距今天大约有一个星期。”
“在这一星期内你有没有着过报纸?”
“我每天都要着报,这已成为习惯,不过这个星期我的情绪很不好,没有闲情看其它的,
只注重阅读第四版的本币新闻栏,几乎每则新闻我都看过。”
“为什么?”
“我只怕丽丽事时爆发,所以特别关心。”
“你有没有注意到明故宫机场走私运毒一案?”
“见过,好像当场还逮捕了三个运毒犯,搜出大量鸦片毒品,案性重大,轰动了南京。”
“对!这个案件不但轰动南京,在全国也是少见的。你知道此案的主犯是谁?”
“谁?”
“主犯就是王明康、王仲钦父子两人!”
“什么?”史朝云瞪大两只明亮的眼睛。程科长的声音并不大,在她听来却如雷贯耳,
兴奋得心脏噗噗跳。她急切地问:“逮捕了吗?”
“你不是担心他一日在世,会误却你的青春吗?所以提前把他们逮捕了!”
“那丽丽不会再自杀了?”史朝云高兴得眉飞色舞。
“不过案情的发展,不像我们所预计的那样理想,正如你所说的,要经过一场决斗,但
是这场决斗完全是斗智,不是斗力,主要还是看你的!”
史朝云激动地回答:“我一定竭智尽忠,全力以赴!科长可以把案情告诉我吗?”
“可以。此案非同小可,是首都警察厅亲自主办的。原先把三犯个别隔离审问,口供是
一致的,供认他们的后台老板是王家父子。警察厅当机立断,逮捕了王明康和王仲钦,同时
抄了他们的家。但他们被审时,矢口否认,抄家也未获罪证,到三犯当堂对质时,谁料又同
时翻供,警厅为了加强力量,增调许多干员,我也奉命参与。由于缺乏证据,王家趁机进行
反扑,现在形势十分紧张,双方形成拉锯局面。”
程科长大略介绍后,接着说:“不过,按我的看法,王家肯定私存大批烟毒,只要能够
搜出藏匿烟毒的罪证,王家父子将永世不得翻身!他们也没有机会再来坑害你们了。”
史朝云忍不住发问:“据科长估计,王家烟毒藏在什么地方?”
程科长沉思一下说:“我曾参加第二次搜查,绘有现场的详细草图,经过细心研究,我
认为王仲钦那间密室的疑点最大,密室上下四壁都是用质量较好的木板钉的,漆上天蓝色硼
漆,外表相当美观。经过精细的检查,天花板和地板没有发现怀疑的痕迹,只有靠墙那边的
壁板有疑窦。壁板上镶有一面精致的木框全身镜,木框是上漆的楠木,镜长一百五十厘米,
宽六十五厘米,是比利时的厚玻璃砖。当时我们推测,可能全身镜后面还有一个密室的暗门。
经观察,隔壁是内花厅,两厅房间中间只隔一堵墙,此墙厚度顶多不到五十厘米,虽然比一
般的墙厚一点点,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最后,我们把全身镜取下,这面镜框的四角是用四
个木螺丝固定在壁板上,我们用起子把螺丝旋起,镜框取下后,我们终于失望了。因为镜框
后面,依然是完整的天蓝色木板。我们只好再把它重新安上去。
“第二次搜查失败后,削弱了警方的信心,打击了警探们的积极性,王家知道警厅两次
搜查失败,气焰更加嚣张。不过我还是认为,王家里面可能有个地下室,左思右想,始终找
不出门路来。”
程科长见史朝云靠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又继续说:“还有一点很重要的线索,
王仲钦被捕时,在他身上缴出一串钥匙,我把这串钥匙在他房内的所有橱、桌的抽屉和保险
箱全部对过,最后有三把钥匙无处可对。还有一支象牙的东西,好像小型的圆锉刀,它连柄
只有三英寸长,柄上雕刻非常精致,像是钥匙链中的装饰品。我估计这个东西可能就是打开
地下室的工具,可惜无处可对。不过那三把钥匙,我已经证实是保险箱的钥匙。一把大的,
两把小的。大的是开保险箱外门,小的是开保险箱里面的小门和抽屉,三把合起来成一套。”
全神贯注听讲的史朝云突然问:“你怎么证明这三把钥匙是开保险箱的,而目是成套
的?”
“因为在王仲钦的一串钥匙中还有三把和这三把是相似的。那三把是打开王仲钦密室保
险箱的钥匙,每把钥匙上刻有英文字母‘S’,钥匙对上锁,可惜不懂得调拨这个保险箱密
码的暗号。所以这个保险箱还只能用警厅的封条封上。至今王家还有大批警察日夜轮流看守
着。”
史朝云笑说:“那剩下的那三把钥匙上面刻的肯定是‘H’!”
“对!你怎么知道?”程科长惊喜地看着她。
“你所推测的完全正确,你所不能解决的问题,我都会替你解决。”
程科长高兴地跳起来,急切地追问:“史小姐,这可是真的?”
程科长的情绪感染着她,史朝云也变得活泼起来,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生机勃勃,充满
了欢跃和希望。
这时,陈妈又端上来一大盘糕点,放在茶几上,又倒了两杯热腾腾的牛奶,笑对程科长
说:“你太辛苦了,请用点心再谈!”
程科长向她致谢。
陈妈走后,史朝云捡了一块椰子奶油夹心蛋糕,送到程科长的面前,热情地说:“你饿
了吧,吃了点心,我就把王仲钦密室内部的情况向你报告。”
程科长欣然接过蛋糕吃着,又饮了一口牛奶,但心情却是急不可待的。
史朝云稍为整理一下思路,沉痛地说:“王仲钦和我的关系,完全是奴隶制时代奴隶主
对奴隶的待遇。他丝毫不把我当个大学生,而把我当作娼妓!我在王家有双重身份,公开身
份是大学生、助教、王仲钦的同学、朋友,由前门出入。秘密的身分是娼妓,当他兽性发作
时,只要一个电话,不论狂风暴雨,不论天寒地冻,不论更深夜阑,都要‘召之即来’,幽
会的地点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密室,外面客厅的门一关,这个密室就与大座房屋完全隔绝,成
为无法无天的魔窟。
“虽然我经常在这个密室里与他幽会,但两年来始终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两个月前的
一个傍晚,他打电话给我,约定晚饭之后,在这个密室里,要我汇报关于结交丽丽的进展情
况。到了那里,没谈多久,我突然胃病复发,痛不可支,倒到床上,把棉被压在肚子下,还
止不了痛,额上的汗珠像黄豆一样直冒出来。
“这时,他惊了,拿一张凳子放在全身镜前面,他站了上去。我忍着剧痛偷看他动作。
全身镜上面有一古铜色的鹿头,这是西方有钱人家房间里常有的装饰品。他拿出一串钥匙,
用你刚才所说的“象牙圆锉刀”,向鹿头的鼻孔两边各插一下,这时只觉得铜鹿的眼睛向外
凸出了许多。他从凳子上下来,把它端到旁边,蹲下去,把全身镜的木框由下向上一提,壁
上的木板跟着全身镜的木框一起提上去,板壁后面立即出现了个洞,大的有七十公分高,他
就俯身进去。不久,他出来了,把全身镜的木框再拉下来,恢复了原来的位置。接着把鹿铜
凸出的眼睛用手指把它按平。现在想来,你的推测是对的。此门还是在全身镜的后面,不过
需要镜框连反一起提上去。鹿的鼻孔就是开关,它妙就妙在木板的板缝十分紧密,看不出破
绽;它巧就巧在这个地下室的通口在于墙基下面,使人不会生疑。最后,他拿了一点鸦片,
掺着开水叫我一起吞下,不久病就止了,我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醒来时,已是凌晨两点。我感到口干,就开亮灯,倒了一杯开水,一边喝着,一边
想着当晚所见到情景,似乎觉得这个房子里到处安着机关。无意中,我看到床柜上面有一片
破竹叶,上面还有一点鸦片,而天平时在这个房间里经常见到这样的竹叶破片,他们会不会
做着吸毒的生意?我心里不免打个大问号!”
程科长听到这里,兴奋地说:“这是真正的云南烟土,因为云南气候好,云雾多,所产
鸦片的质量列全国第一。它在包装上有一个特色,每粒二斤,原装的都是用大竹叶包着。这
可证实地下室肯定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