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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旎接过瑶儿手中,干瘪的虫草:“真丑”。瑶儿说:“明年夏天就能见着漂亮的了。”沈妙春看着瑶儿:“一脑袋的弯弯绕。”瑶儿冲师父做了鬼脸,靠着仕萩娇笑不已,沈志白了她一眼,沈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施荫眼睛看直了。不出众的容貌,笑起来让人很舒服,真不想让其他的人看到。她的医术是这群人里最高的,对病人却没有过高的热情,找她会医治,不找她也不在意。她会利落的指挥众人,会不露声色的算计着人,会放声大笑丝毫没有女子矜持,会陪着宠物默默流泪。可是这些都不是展露给他的,她只是把自己当成认识的路人,自己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这个多面的少女,不对等的关系让施荫有点沮丧。
反正还没到季节,大家把虫草收好了,带下去当个样本,继续前行。乐旎和沈志落在了后面,不知在干些什么,大伙来不及理会,眼前的美景让人浑然忘我。一片红丹丹的杜鹃花海,破雪绽放,随山衍展,白雪红花,交相辉映。种类奇多,花色彩缤纷,树形多姿多彩,花瓣大小各异。瑶儿缓步走来踏花而行,移步于群芳之上,像是九天仙女下凡,乐旎情不自禁惊呼:“好美”瑶儿笑得花枝招展:“来啊,可以站在花上的。”沈志一把抱起乐旎,飞身上了花丛。一会儿,大家笑闹着站在上面,七石和八石更是跳跃欢叫。
施荫的眼神从瑶儿站上花海就片刻未离。施荫的举动太过明显,除了瑶儿,大家都注意到了。沈妙春、沈善和仕萩有种宝物被人觊觎不舒服的感觉。沈善开口:“妹”瑶儿回头没注意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了,施荫一把抱起了她。沈妙春当即给了沈善五百,仕萩怒目看着施荫,沈善懊恼看着瑶儿。沈志拉着乐旎走远,非要乐旎说他比瑶儿美,不满乐旎说瑶儿美,因此俩人错过了好戏。瑶儿懵懂中,被放下了地,直觉说道:“谢谢”。施荫回以大大的笑容,太过夸张的表情,引得瑶儿奇怪的拍拍他的脸:“你没事吧。”瑶儿被仕萩一把抓过来:“瑶儿,你是女孩,注意点。”沈妙春和沈善深深的点头。瑶儿回神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她忘了,这是个封建的社会。施荫傻笑的捧着自己的脸,沮丧已经不知踪影,暗自交待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跟紧她,缠着她,总有一天,她会是自己的。
一处不长草的岩壁,引起了沈妙春的注意:“你们看”指向那里,众人顺着看去,是雪莲,向导看到后笑了:“那些野花,的确好看。”乐旎便问:“不是药吗?”向导摇头:“没人用过。”瑶儿心中有了计较,撒娇着说道:“三师兄,你帮我摘下来带回家玩。”沈善应声。瑶儿要他只摘花,不要伤及叶和根,施荫和沈志,沈妙春配合着说既然她喜欢,那就多采的,不过就是些野花。瑶儿见到门前一堆的雪莲,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这些名医们都忍不住要多采,那些靠采药为生的人知道价值后,还不疯了。
天色不早了,没有爬到顶的几人匆匆下了山,回到家里,谈笑着。瑶儿拿出雪莲,对着小邱说:“道长,这些野花,漂亮吧。”小邱脸上直抽抽,骗谁呢,明明是雪莲,都是自己人,哦,还有潘管家,反应过来:“野花而已,鬼丫头你想干吗直说吧。”瑶儿乐呵呵的说:“帮忙做成干花,漂亮啊,做好之后送您一朵戴戴,还有老道长也送他一朵。”沈妙春凑着热闹:“我也给毒仙戴一朵。”叶子惍这丫头,从来不怕事抢着说:“留一朵给我。”绍鉴有些不赞成的拉了叶子惍,仕萩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可瑶儿是个从不摘花的人,那花一定是名贵的药,也想阻止。瑶儿轻笑:“好,也给你一朵。”
叶子惍冲着绍鉴做着鬼脸,瑶儿笑问怎么了。叶子惍连忙告状,说一路上,绍鉴老说她不合规矩,要她收敛点,吕洌б簿醯蒙芗械愦缶」至耍忝焕砺郏媪┤四秩ァI芗时闼担骸吧僖托〗愣际怯心苣偷娜耍〉拿敲挥泄婢兀崛萌诵暗摹!毖靼琢耍饧一锏牡燃豆勰畈皇且话愕闹亍4蠡锟醋叛碚馐拢V氐乃担骸拔掖硬灰竽忝亲猿菩〉模牛荆庵灰蚰忝谴永淳筒皇恰D忝侵皇歉鸺掖蚬さ模绞痹勖鞘且谎模还锍远鳌N液透绺绱永淳椭灰竽忝窃诟苫畹氖焙蛱影才牛忝谴永疵挥械腿艘坏取R蹲幼龅暮芏裕不毒涂冢绻荒芨乙不岽蟠蠓椒降母嫠咚饷皇裁创蟛涣说摹I芗撕湍阊鱿嗔那兹耍颐蔷褪悄愕募胰耍灰谝獗鹑说难酃狻!鄙芗冷',叶子惍热泪盈眶,哽咽答应了。仕萩和张二,沈善,乐旎偷偷的抹着眼泪。沈志和沈妙春想起了一件事,沈志问道:“鬼丫头,你不会想人人平等吧。”这话有蹊跷,可如此气氛下也不容她装傻:“是有这个想法,可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从没人见过真真的平等,只是在某种奢望罢了。”小邱看了张一眼大有,怎样这就是在咱熏陶下的人,的意思。施荫若有所思地直勾勾的看着瑶儿。潘管家从此认为,金家以后必定高高在上,对金家的人越发恭谨谨慎。
沈妙春对瑶儿说:“丫头,咱家的洗澡池是不是能治病?为师的腰伤好了不少。”果然那位该死的前辈肯定留话下来的,瑶儿开始装:“师父,您的腰伤不是二师兄给您调理的,三师兄给您按摩的,洗澡池怎么可能治病。”沈志觉得丫头在装,连他都骗不了,何论叔叔呢,沈妙春好气又好笑:“装,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不妨告诉你,做传承的还有一点就是,要觉得人人都是平等,如果有这样的人,慈医院院长可直接任命。”瑶儿跺脚:“不干,硬要我干我就叛离师门。”砰的一声,潘管家直接晕了,乐旎上去救治。其余的人似乎觉得,这就是这丫头应该说得话,所以反应不大。
接下来的日子忙着制作干花和药丸,制作干花多下来的叶子和零碎花瓣瑶儿都喂了大冠和凤头。瑶儿想起雪莲其中的一种药效,拉过施荫,想做一味毒药。施荫见瑶儿主动找自己,不管干什么,连声应了。瑶儿把药方说了,施荫的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这是少女吗?竟然要他做春药。他,他,他看上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乐旎问过仕萩,瑶儿的生日,仕萩说了,乐旎和沈志便在屋里捣鼓些什么。制作了四朵看不出样子的干花,瑶儿假意嫌丑,都给了小邱,小邱微笑的答应一定给师父带到。小邱秘密的把丸药给了众人,瑶儿也给了绍鉴他们一人一瓶,说了这是什么,并告诉叶子惍花就没了。他们没料到美丽的花是仙草,更没想到他们也有,哭了个稀里哗啦。
仕萩的鹰站,从安县到京城的,从京城到滇州,基本的硬件已经好了,普通的人员也已经雇好了,就等回去后鹰鸽到位了。瑶儿见到了竹子,就提出来,用竹环替代铁环,张二说好,并学会了制作的手艺。道士们见他们还要大半年的样子,才能动窝,便提出先回去了,三人赶回了一辆马车。
瑶儿见到了羊,想起了羊脂膏,一下子就扑了几头羊做了很多个。沈妙春见到瑶儿做的东西不时发出奸笑,沈善被瑶儿派出去采了各种各样的花回来,施荫还没从春药的打击了回过神来,慈医院的人都在做着药。等手上的活忙完了,慈医院又开始了义诊。
九月十五的那天,是瑶儿的生日,几人瞒着瑶儿,给她庆祝一番,瑶儿并没有定亲,不能行及笄礼。说是庆祝,也不过是烤了几只全羊,饭后的礼物倒是让瑶儿感动了一把。沈妙春给的是一把手掌长的折刀,银质的牛角柄,做工款式均为上上之选,瑶儿爱不释手;仕萩给瑶儿的是天珠,耳环,珠串,手链,色彩和寓意均是上乘,瑶儿当场戴上;乐旎和沈志给的是以红景天花为主加入各种主治妇女补身的丸药,对身体特别是女人的身体疗效显著,瑶儿高兴的抱着乐旎,直到沈志的脸变黑;沈善给了一件,岩羊皮做的衣服,很实用,瑶儿直嚷上山不怕冻着了;施荫给的是钗子,金钗,银钗,玉钗,各一样,众人直看瑶儿的反应。
瑶儿心里翻涌着,看向仕萩,仕萩哪能不明白瑶儿:“收吧,好歹也是你施师兄的一番心意,等你施师兄找到你师嫂,你再挑些好的就是了。”瑶儿点头:“谢谢,施师兄。”施荫幽怨的看着瑶儿。
没人的时候,仕萩问瑶儿:“不喜欢施荫?”瑶儿看着远方说:“不知道,我只是把他当师兄那般的看待,没想过其他。”仕萩看着瑶儿无动于衷的样子:“可怜的施荫,从跟着咱们出安县开始到现在已经有月余,我妹妹居然不知道。”瑶儿脸红,恨死自己的后知后觉,拉长了调子:“哥”。仕萩不逗她了:“好好想想吧,我去睡了。”瑶儿待仕萩走后,觉得施荫还不错,只是一想起结婚,免不了有些怕。不想了,等到了那时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
第三十一章 葫芦听诊器
慈医院的义诊,让他们无论在哪都会受到,最热情的招待,连相距迪庆千里的人,也陆续不断的赶来。看诊的地点,要么是当地有名望族中长辈的家里,要么是当地药师的家里。瑶儿喜欢药师那里,可以和他们相互交流,沈妙春知道后,尽量安排在药师那里,大家都有不少进益。
这天大伙在藏族药师益西的家里,午饭时间,大伙吃着糌粑伴着酥油茶。臧民进来找益西,说罗萨病了,请益西过去看看,两三下大家吃完起身前往。来到罗萨的碉房,益西见他头痛、呼吸困难、不能平卧、咯白色泡沫痰,立即叫人找来红景天煎药灌下。
益西见大家疑惑的表情解释:“在我们这里这是常事,只能用红景天,有没有效果就看他的运气了。”乐旎问道:“这是什么病?”益西说:“只要去雪山或山高的地方,都会这样。”瑶儿明白是高山反应引起的肺水肿,现在没有氧气瓶,也只能这样了,等等记得,葡萄糖。瑶儿问益西:“有葡萄吗?”益西看着罗萨的家人。葡萄正是成熟季节,这里不是葡萄种植的地区,葡萄不好吃算涩异常,还是采了点过来。要来了布,发动大家剥了皮去了籽,压成了汁,给罗萨灌了下去。
益西问:“这样是不是就能治好?”瑶儿说:“关键还是红景天,不过葡萄糖水能起辅助的疗效。”瑶儿有点可惜,象这种肺部有异常的患者,如果手中有听诊器就更好了,可以根据肺部的杂音来判定病情的轻重,听诊器的原理是什么来着?瑶儿思考着。罗萨病情缓解了,大家松了口气,罗萨的家人吹奏唢呐来表示感谢。
瑶儿瞧着唢呐,灵光一现,兴高采烈的回去,找到潘管家要来葫芦。将葫芦的两个圆球,在一半的位置切开,要大小相连的那部分葫芦。葫芦下部大的那面贴着病人的肺部,另一端则用来当听筒,一件可以将就的听诊器完成了。乐旎试了试,确实比平常贴着病人的后背,听得要清楚。沈妙春见了希奇的,哪肯放过,逼着潘管家找来了好几个葫芦,给每人都做了一个。
第二天,大家还是来到益西的家里,说想再看看罗萨,益西也有点不放心,说好了就一起去了。见到罗萨的状态不错,大家分别用葫芦听诊器试了,肺部传来清晰的杂音。益西是看见症状就开药的,瑶儿把辨别肺音的知识教给了益西,益西很感激。
回家的路上,沈妙春:“鬼丫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要说上辈子学到的,瑶儿撇撇嘴:“看见唢呐,想到的呗。”乐旎和施荫一脸的感佩,沈志有点不敢相信:“神啦。”瑶儿回了一句气死沈志的话:“那也得平时多看书啊,不然哪来的神?”沈妙春和沈善、哈哈大笑,乐旎憋红了脸,施荫心有戚戚焉,气人家不错,可被用到自己身上,就不好受了。
一匹马从后面追来,口中大声叫道:“留步,请神医留步。”沈妙春头也不回,驾马还是用这个速度走着。那人驾马已经跑到前面,拦下了众人。
沈妙春喝问:“想拦路打劫啊?”
那人穿的像是大户人家的护卫,听见这话拱手行礼:“神医”
沈妙春:“呸,谁是神医,这里没有神医。”
沈志一听得了劲:“是啊,这里只有医怪,怪老头一个。”
那人一听下马跪下:“医怪大人,请您救救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
“信义王”
“啊?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吗?带路吧。”
遣沈善回去报信要晚点回,其他人跟着信义王爷的护卫。
瑶儿问乐旎:“信义王是谁啊?”
沈妙春跳了起来:“你滚远点,别说是我的徒弟,你还是不是天朝的百姓啊,连皇上的哥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