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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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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灏夫妇来讨公道回去后,将孝通骂了个狗血淋头,顺带把伙计们都警告了一番,伙计们都知道了孝通上午的遭遇,这些都深深扎进医馆伙计的心中。当下午重新派人过来熬药时,那人兢兢业业的不敢马虎半点。小家伙们也只是偶尔看看他,也没有出现上午的情况。
  夜幕降临,鬼祟的人影摸进放草料的小屋。那时,瑶儿热已经退了,只是浑身无力。施荫照常照顾着,所有的小家伙。七石很乖,趴在瑶儿的边上不时用舌头舔着瑶儿的额头,象是测量她的温度。施荫给瑶儿喂了粥,和没换方子的苦药。施荫再次把过脉后定心不少,瑶儿在好转,预计明天就没事了。
  天刚亮,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和不加压制的说话声,把施荫和瑶儿吵醒了。瑶儿觉得好些也起来梳洗,身体大体已经无碍,只是比平日虚弱些。施荫和瑶儿说了一下,便去找掌柜的要炉子熬药。
  掌柜的不在柜台上,施荫随意找了个伙计:“你家掌柜呢?”那伙计有些慌乱:“在后后院。”施荫也不以为意,来到后院。马厩前面站着很多背着包袱的人,其中有一人揪着掌柜的胸前的衣服:“你说该怎么办吧?”掌柜的话语里带着冤:“各位客官,已经报官了。小店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施荫快步挤过去,一看马厩里的马比瑶儿还虚弱。该死,怎么能将马和瑶儿比,偷瞄一下旁人没人留意。废话,在你心里呢谁知道啊。黏黏、糊糊一见施荫,“哞哞”的叫了起来。施荫看见它们精神抖擞的样子,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围着的人听见了叫声:“这两个家伙怎么没事?”掌柜忙说:“等官爷来了好好查查就知道了。”客人们见掌柜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急了七嘴八舌议论开来,更有人质问掌柜:“你说得轻巧,这多耽误事啊?家里都等着呢!”掌柜的喏喏说不出话来,施荫帮他解围:“昨天谁喂得马?”掌柜的一指边上的伙计,那伙计说:“我喂的,可是我和平常一样那么喂的。”施荫又问:“什么时候喂的?”那伙计说:“就在您把它们牵走之后。”黏黏和糊糊一般是白天吃新鲜的枝叶,晚上将就些吃点草料。昨天白天瑶儿病了没出客栈,黏黏和糊糊乖巧的吃了草料。晚上瑶儿的病轻了,施荫为奖赏它们白天给瑶儿看药罐,带它们出去找新鲜的树叶去了,还给它们砍回很多的树枝。客人们都住了嘴,看看施荫到底能问出个啥来。
  施荫看向马槽,草料都被吃得干干净净。施荫转向水源,不顾脏,拿瓢舀了点水舔了舔,道:“水没毒。”王灏早上来给瑶儿把脉,走进店铺被店小二抓过来救掌柜的。王灏站在人群里,看着施荫的一举一动。施荫没留意到他,一门心思的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问那喂马的伙计:“草料平时放在哪里的?”那伙计一指厨房旁边的小屋:“都在那里。”施荫道:“一起去看看吧。”
  小屋没有上锁谁都能进,施荫不禁邹眉。踏进屋子,地上有白色的粉末,施荫捻起一撮放在手指间细碾,放在鼻尖细闻,又舔了一下,随即吐掉:“巴豆。掌柜的,你马上去药铺买二斤黄连熬汁,熬好后兑入凉水给马灌下。”掌柜一听立马派人安吩咐去做。掌柜见查到了原因,轻松了下来一把抓过喂马的伙计:“这些草料里,你放了巴豆。”伙计看着掌柜的,您也太能掰了我一个小伙计和谁也没仇,我还花钱买巴豆下,我有病啊。嘴上不敢那么说:“掌柜的,不是我。”施荫笑了:“掌柜的应该不是他,如果是他直接下水里岂不是见效更快,现在救也来不及了。你家放草料的屋子可是谁都能进的。”掌柜的见说想了想,叹口气道:“我也是急了,开店以来从没有这样的事。”
  掌柜冲客栈的客人拱手一礼:“诸位,昨晚见到谁来过此地?”住店的客人面面相觑,这里只是路过,都是来投栈歇脚的。都是赶了一天的路的,倒床上就着了谁还关心谁去了哪里,都摇头了。空中的大冠和凤头叫了起来,施荫向它们招招手,它们飞下来,施荫问它们:“你们可瞧见了?”客人都笑了,问鸟它们能知道个什么。客栈里的人没有特别的事不会超过两天,昨天上午见过小家伙们发威的客人都走了,这些都是昨天晚上投宿的。掌柜和伙计都是见过的小家伙的能力,满怀希望的看着它们。大冠听见问话,又飞上了天在人群中搜索着。
  大冠向人群中冲了下来,施荫赶忙叫住:“别伤人。”大冠挥动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坨鸟粪从空中掉下,掉在一个人的头上。掌柜和施荫一看认识,就是昨天要讹钱的那位。大冠在空中得意的鸣叫,依着窗户的瑶儿,见那新鲜的鸟粪还顺着头发流淌,娇笑不已。大冠和凤头飞进了房间,瑶儿轻轻摸着它们的羽毛。
  住店的客人先看着鸟儿在空中飞舞,后那人的狼狈样子哄堂大笑。掌柜没笑,愤怒的问道:“是你下的巴豆?”那人惴惴不安,掩饰着慌张的眼神:“谁说的,谁见了。”施荫笑道:“你避得开人,可你避不了空中的鸟。”客人听掌柜的问话,止住了笑盯着那人。在这当口,伙计来报,黄连汁熬好了。施荫道:“掌柜,先看着他。诸位咱们先去救马如何。”那还有异议,都跑到马厩里,给马灌药。
  衙门里来人了,掌柜自去应付,说了事交了人。官差一看认识:“这不是癞皮狗吗?怎么改行了,不讹人改讹马了?”癞皮狗忙说:“他们冤枉我,我和那些人无冤无仇,下那手干吗?”伙计见他耍赖,跑去叫来施荫。施荫放下手里的药汁,这才看见也在帮忙救马的王灏,说:“姐夫,您什么时候来的?”王灏也挺有意思的:“你喝马水的时候。”施荫笑了。王灏道:“和你一起过去。”
  两人来到官差面前,那带头的官差给王灏行了礼:“姐夫,您怎么在这里?”又是一个施家人,施荫想不愧是站在了施家的族地上了。王灏笑了:“客栈有人病了。看来还得我来介绍,这是施荫,这是施荟涛。你俩都比荟娘小两岁。”施荟涛有些困惑,这是哪路的神仙啊。施荫没让他困惑很久,把自己的来历说了,并说自己是三月初五生的。施荟涛回了礼笑道:“堂哥,我比你小。”掌柜的在一旁听得明白,窃喜不已。癞皮狗彻底怵了,怕被人遗忘道:“我没干。”施荫笑了:“那些马没一斤巴豆成不了那样,只要去各家药店问问不就清楚了吗?”施荟涛指着一同来的下属道:“你去各药房查查,我把他押回衙门,掌柜的和我一起过去,做备案。堂哥等我弄完了,我来找你。”施荫笑着应了。施荫才想起药还没熬,王灏笑了说药已经请伙计送上去了,施荫再次谢过王灏。
  瑶儿已经把药喝了,王灏再诊过脉说,今天晚上喝完最后一帖药就好了。瑶儿和施荫谢过,并要给诊金,王灏哪里肯收。瑶儿想起施荫说过,不知为何兴山县的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多有痛风的病。瑶儿便道:“姐夫,听闻此地老人多痛风病?”王灏点头道:“是啊,为此我还特意询问过医怪大人,可惜他也没有良方。看到发作他们发作时的疼痛,我痛恨自己的无能。”瑶儿明白,生为医者却不能医治自己的朋友、亲人、甚至自己的痛苦,她也是经历过这样的痛苦。瑶儿将痛风药酒的方子拿了出来,说了药酒的事,最后说到:“据我所知,这方子并不是百试百灵的,有些有用,有些没用。还请姐夫把对什么人有用,什么人没用详细记录。喝过一年后,你给慈医院来封信,慈医院全部得人都过来,一起汇诊,你看怎样。”王灏握着方子,眼眶含泪:“嗯。”瑶儿调笑道:“姐夫,您这样让姐姐看见了,又要打上门了。”这话把他们都逗笑了。王灏见没事了,便告辞了。
  伙计将早饭送了上来,施荫和瑶儿这才吃了点。两人边吃边聊,施荫问道:“你什么时候趴窗户上的?”瑶儿给施荫夹了一筷子拌豆腐,回道:“听见你的声音从园子里传上来时。”施荫厚着脸皮:“你相公不错吧。”瑶儿点头:“嗯,还算是有条理。”施荫还想继续说,有人敲门,瑶儿象得救似的:“请进”。实在不想听那家伙的自吹自擂。
  进来的是掌柜,掌柜给施荫行礼:“不知道是世子和世子夫人莅临,怠慢了。”施荫道:“掌柜客气了,这两天还承蒙掌柜照顾了。你不用介怀,我们夫妇与贵东家是好友。掌柜的说说,下药的那位吧。”掌柜开心的说起那位。那位是本地的癞皮,凡认识的皆称他癞皮狗。他是报复昨天的事,那药是下给黏黏和糊糊的。结果黏黏和糊糊没吃着,边上的马都吃了,于是出现了今天早上的那幕。县老爷听了回报,先打了二十大板。后来官差拿来了他买药的证据,罪证确凿当下判了劳役两年。

  第五十六章 兴山县金家酒楼

  瑶儿待掌柜的走后,拉着施荫的手:“你常常试毒?”施荫道:“总要知道是否有毒啊!”瑶儿道:“咱们养老鼠吧!让老鼠试毒。”施荫想了想:“可是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毒啊。”瑶儿道:“将被毒死的老鼠,破开肚子,察看内脏,岂不是更好。”看着处处为自己想的瑶儿,施荫搂着她:“这辈子不要离开你。”瑶儿笑道:“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养了那么多鹰,它们一般吃老鼠和蛙类。抓老鼠我们可比不过它们,可专抓蛙又会破坏自然的平衡。所以要养些老鼠了,养白老鼠。”施荫应了,当即给凯益明去了信,向他购买雌雄各五百只的白老鼠。后来凯益明回了信,说下次商贸队出境时,会从境外给他们带回来。
  掌柜对住店的客人说了,他们这两天住店不用钱,可以安心等到马儿好了以后上路。大家也都明白,不是客栈的错,见掌柜说了都很感激。施荫见起因是因为自己,便和掌柜的说了治马的药钱记在自己头上。一时间施荫善名,随着客栈来往的客人,带往各地。
  中午王灏派来熬药的人,通知施荫和瑶儿,今天晚饭上金家酒楼。施荫和瑶儿自是应了。关鏊今天才到兴山县,他虽然比瑶儿出发的早,可架不住黏黏糊糊一路的跳跃。这样他也是比往常快了一两天的。张一整理施家情报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慎重起见约了仕萩一起向兴山县过来查证。仕萩见机摆脱了母亲的说亲攻势,他倒不是要找自己喜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不过看着瑶儿曾经发动大量鹰鸽寄的信有点心惊那些场面,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兴山县的金家酒楼的谢掌柜是兴山县人。在关鏊回金家的这段时间,施家派人上门说,想和金家酒楼合作提供优质的牛羊肉。掌柜的做不了主,早早给关鏊去了信。关鏊回来的很快,这些事他足以做主。施家是新姑爷的家族,金家的人都知道,所以关鏊还是给仕萩去了信,仕萩回了信还是让他自己做主。谢掌柜见管事来了,发鹰鸽给了施家,施家回信会派人晚上来酒楼一谈。关鏊接到叶子惍的信,觉得小姐不会这么早到,也就专心处理施家的事。
  黄昏时分,瑶儿和施荫带着小家伙们赴宴。等他们到时,王灏夫妇和施荟涛夫妇都到了,在二楼会客。大家年纪相仿,说说笑笑很热闹。施荫和瑶儿拿出礼物,一幅字和葫芦六神水。瑶儿说了用处,还说可以祛痱驱蚊,荟娘和施荟涛的妻子伍氏很高兴的收了。施荟涛在县衙任捕头对字画喜欢不起来,送给了王灏。王灏笑纳,瑶儿在桌下递给施荫一个小瓷瓶,那是两颗子级的杜鹃兰。施荫笑看了瑶儿一眼,把药瓶递了过去。
  施荟涛接过药瓶打开一看:“堂哥,我没病没痛的给我药干嘛?”施荫夫妇只笑不语,王灏接过药瓶一闻变色道:“上等杜鹃兰!”施荟涛还是不懂,王灏解释:“解毒圣药。”施荟娘最疼爱这个弟弟,一直对他当捕头要接触各种人物而担心。不明白这药有多贵重,可明白自家夫君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自是对施荫夫妇感激。施荫笑道:“这是瑶儿炼制的,给弟弟防身,小毒可解,剧毒可缓。不过对蒙汗药和春药无效。”施荟涛赶忙称谢。
  笑谈中,店小二将药膳锅端上来了,是王灏点的乌鸡药褒,配备的是各种时令的蔬菜。施荟涛招呼大家吃菜,瑶儿拿舀了一勺子汤:“不对啊。”王灏接话:“是不对,今天的汤里怎么有这种黑色小颗粒?”施荫看向锅里奶白色的汤上漂浮着不知名的东西。瑶儿舌尖细品皱眉在想是什么?施荟娘和施荟涛笑说:“管他是什么,先喝喝看。”施荫和王灏也在思考,没有搭理他们。伍氏舀过一勺子喝了笑道:“我觉得比以往还鲜点。”瑶儿听了这话,遥远的记忆回到脑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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