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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郎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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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动,温倩抬头看去,叶红远远地站在小杰身后,带了一个温柔的笑微微欠身,像是知道她会对这件礼物惊奇与满意。
背光而立的少年,全身都裹在光影里,只觉光华灿烂,端的是浊世翩翩佳公子,叫人忘了年龄与性别的存在。
〃这……〃
礼不重,但这份心意却叫人感动。可是她这已为人母的女子又怎能接受另一个男子的〃心意〃呢?
温倩面上一红,急急推拒道:〃这礼物太精巧了,我不能收!〃
〃你若不收,这礼物就没有意义了。〃
如火骄阳中,少年走近身来,唇角的笑动人心魄。
推拒间,他的手无意中握住了她的,无间隙的掌心相叠,温热的接触,燃起了暧昧难明的火焰,温倩怔了一怔,猛然醒悟过来不妥,赶紧像是被火烫着了一样收回手来,不敢再与他争执,面上瞬间涌起了红霞。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可是……你却放开了我的手。〃
叶红并没有抬头,甚至这话不像是对着她说的。只是望定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平淡地陈述这样一个事实,不知为何,这淡淡的语调却有让人一种深深的悲怆孤寂自心头泛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天色不早了,我该带小杰回去了!〃
看到他的脆弱,温倩竟然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如果握住他的手,就能让他觉得安慰的话,那么就与他执手又如何……
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温倩面上燥红。赶紧找了个借口,拉过在一边混混沌沌的孩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座绿意满盈的庭院,竟然在匆忙中也将那只装了蝴蝶的灯笼带了出来。
回到卧室后才发现的温倩又不好再送回去,思虑百转下,还是将那份〃礼物〃放在了寝居桌上的小灯旁,趋光的习性让灯影里的两只蝶飞舞着,不住地撞向透进光亮的那一壁——它们竟然也有着飞蛾扑火、纵使焚燃自身也在所不惜的决然。
吹熄了烛火把脸贴在熟睡中的儿子苹果似的小脸上,虽然有着绵涩的倦意,却总是不能安心入眠。
那一整个晚上,温倩似乎都在听到蝶儿扑翅的声音,心里也扑腾得慌。
庄周曾经有一梦,梦中,化做了栩栩的蝶。
那么入她梦中的,又是哪一只蝴蝶幻化的魅影?
伴着蝴蝶睡了一夜,怀着莫可名状情绪的温倩再也没有和儿子一起踏入后院梅林。
每天,只是独自在厢房内,绣蝶。
有了活生生在眼前、美丽地飞舞着却不会瞬息消失的样本,似乎没有了绣不出的借口。
针针相扣,线线相连,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后,缠绵的丝线终于勾现出春光中沐风而舞的双飞蝶。
靛蓝、腥红、青黛的颜色刺就的蝶,竟是那么地鲜艳妖异,仿佛只要吹上一口气,那绣死的蝴蝶就能挣脱束缚它的锦帕,自由地在田野里飞翔。
飞翔,一对对,一双双,与她双飞的,应是谁呢?
那冰冷高洁的男子是天上的神祗,是让人膜拜与崇敬的对象,却没有凡人的感情;这笑语晏晏的少年是人间的绝色,是可亲可爱可共挽手画眉的憧憬,却也是……会将她焚燃殆尽的地狱之火。
发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将丈夫与那少年做比较,温倩的脸上红了又白,却怎么也制止不了这像是着了魔的想法。几次欲将那太过张扬的蝶绣毁去,却终是下不了手。柔肠百转,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窗外鸟鸣啾啾唤醒她的迷思,偶一回眸,看到一对靛蓝色的蝴蝶随风回舞,不觉竟有些痴了。
半个月了,她一步也没再踏入后园,但,并不代表她曾有一天忘记过那会陪她赏渔林晚景,歌咏相和、温文可亲的少年。
他送她的蝶摆在她的眼前,绣在她的帕上,甚至……闯入她的心里。
在心里,对他的牵挂竟是比离别了一个多月来未见一面的丈夫更来得思念悠长。
这种强烈而炽热的感情是什么?
她怎么可以在嫁作柳家妇四年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丈夫的崇敬并不是爱?
爱,远要比崇敬要来得更炽烈、更火热、更……义无反顾!
也许……那个冷淡的丈夫并不是无情,但若要能叫那冰石一般的男子冰雪消融,怕是得用比生命更炽烈的火去靠近他,焚烧他——绝不是她这种温吞水的热度能够化得开的。
她的愿望并不是想做长伴神前、得到万人敬仰的洁白莲花;她情愿做一只生命短暂,却能幸福地在春光里双宿双飞的彩蝶。
镜里的花影打破了冰冷的镜面,绣成的蝴蝶展翅欲飞。
温倩把绣成的双飞蝶贴在心口,也不理自己头发蓬乱,铅华末施,面颊上燃烧着比胭脂更红的炽情,全身唯一的装饰是她那双果决得比星星更明亮的眼睛,一步、一步走向召唤她入魔的梅花林。
傍晚时分,一骑双乘轻悄地从郡守府后邸的梅林里逸出,红衣男子轻拥着身前素色衣衫的女子,抖开缰绳,向着辽国的边界急驰而去,急骤的马蹄声如暴雨惊雷,把故国旧土一寸寸抛在身后。
〃拦住他们!〃
血红色的马打了个圈儿,竟是想直接从大末的城关处突围,引得城上将士纷纷警戒,甚至惊动了议事厅内的官员们。
〃发生什么事了?〃
冷淡但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万众敬仰的郡守柳清云一出现,就极大地安稳了军、心。
〃柳大人,好象是……柳夫人想出城……〃
一个老兵期期艾艾地禀报着,不敢看上司的脸色。
而城下因为一是忌惮误伤郡守夫人,二是马上的红衣男子的毒粉实在厉害,竟然让他们自重重包围冲出一个缺口,策马飞驰。
〃……〃
柳清云在百忙中惊鸿一瞥,发现马上的骑士竟然像一个他本应十分熟悉的故人,面色一峻,不打二话。三两步踏上城墙,自墙头一跃而下,夺了一匹骏马扬鞭直追。
红马与白马一前一后,首尾相连,把省悟过来后才纷纷上马追赶的众人远远抛在身后。
〃他追来了……〃
温倩紧紧地握住那只执缰的手,握得指节发白。语意仓惶,六神无主。
〃嗯。〃
叶红只是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来响应她,似乎半点儿也不担心。
〃他……很厉害的,我们恐怕会逃不掉了。〃
他们……这应该算是私奔?温倩不敢去想该如何面对丈夫。
〃不,我不逃。〃
奔马转过了一个山麓,将追赶的身影都摒弃出视线外后,突然停了下来,温倩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在她面前正前方,便是她丈夫柳清云的白马,可是,将她抛下马来的,却是身后的红衣少年。
她的位置,尴尬地处在两人之间,进退两难。
〃果然是你!〃
柳清云低沉的声音,微显他的怒火,但他第一时间沉声发问的对象却不是叛逃的妻子。
〃云哥哥,好久不见了。〃
轻快的语调自她身后传来,在这沉重的气氛中,愈发显得主人心情很好。温倩不敢置信地回眸,自己的情人竟然与丈夫是旧识,而且看来还交情匪浅。
〃你要把婉如带到哪去?〃
注意到了羞愧难当的妻子,柳清云叹了口气,不忍看她,转头怒斥一脸没事人状的红衣少年。
〃不过想跟你玩玩就是了,她要到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带回去就带回去。你知道的,没有男人我不行的,所以她没事。〃
暗藏荤话的痞调子让柳清云的眉皱得更深,温倩的脸刷得更白。
〃洪儿,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坏?〃
柳清云语调低黯,不是不痛心疾首的。
〃很容易啊,把你原来教我的都反过来做就是了!〃——所以原来的师傅老和尚教的药理全变成了毒经,而他违反一切道德规范的行为却会让所有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迷惑。
邪气地绽开一个笑,如奇花初放,夜色中魅惑诱人,一直注视着他的温倩突然惊恐地察觉一个呼之欲出的事实。
这少年从头到尾,动心的对象都不是她,而是……
震惊的目光回望,面色凝重的丈夫冷峻如昔。
这少年爱上的竟然是她的丈夫——绝对不会错的,那种闪烁着希冀、期盼与痴迷的目光,如她执了他的手,答应要跟他一起走的不悔与决然。
〃耶律洪,你到底想怎么样!?离开这里,滚得离我妻子越远越好。〃
看到妻子目光一直痴痴地看着那少年,面上变换着震惊、伤心、与不敢置信的神情,柳清云怒意暗生。
谁能想到,当年一念之仁救下的小小孩童,今日竟然是间接杀死他好友,掳走他妻子的人?
〃……〃
听到他这句话,化名叶红的耶律洪脸色白了白,随即转做蛮不在乎的微笑,〃时候到了不用你赶我也会走的。你以为你是谁?别人很稀罕留在你身边吗?〃
〃你……〃
柳清云还想说什么,但侧耳听到风中有动静后,不想让妻子更为难堪,忍气吞声,缄口不语,只是跳下马来,扶起一直坐在地上,伤心欲绝地凝望着耶律洪的温倩。
不多时,纷乱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除却大宋方面追来的人马,对面的山坡上竟然现出无数剑拔弩张的辽军。
柳清云无言地解下外氅把妻子罩住,护在怀里,遮去她的面目,不欲在众人面前与耶律洪清算旧帐。
〃要杀了我吗?杀人也好,掳掠也好,凡事要讲求证据,不然柳大人是想让辽宋提前开战?〃
耶律洪冷冷地笑着,丝毫不把性命放在眼里的样子,竟然也没有立刻逃逸回辽军的阵容里去。
〃滚!〃
再让他说下去,那张嘴还不知道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感觉到妻子在怀里瑟然发抖,本来擒向他的手转而劈断了一棵古树。再被他挑拨下去,柳清云也没把握还能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呵,后会有期,尊夫人还请看好了,别让她再跟着野汉子跑。〃
耶律洪一笑,头也不回地跳上马,催马一溜小跑地向对面山坡跑去。
目光一直死死盯住一点的温倩这才像是被牵动了线的木偶一样回神,咬着惨白的唇看着那鲜红的背影。
这少年,到底是人?还是恶鬼?
他竟然能这般完美地做出温柔多情的假像,到头来却又对她不屑一顾,径自离去。
他让她萌发了幻想,却更残忍地将她意欲飞翔的翅膀撕碎。
不,就算丈夫相信她的清白,但经此一事,她的名节尽毁,悠悠众口会把这丑事传得何等难堪?茫然的目光回望,丈夫身后的将士表情各异:鄙夷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同情者有之,种种暧昧难明的目光几乎将她焚毁。
是,那邪恶的少年是故意的,恶意玩弄的背后本意也许不过出自妒忌,想让她成为柳家的下堂妇。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对待?
交出了心的结果竟然换来用血也洗不尽的羞辱与折难,更难堪的,竟然是败在一个男人手里。
她爱上的人,爱上的是她的丈夫。
这是怎样的捉弄?
她都是虔诚奉献出的心意——对丈夫温柔的忍让与忍耐的付出,得到的是疏淡有礼的体贴与尊敬,那个丈夫的爱意永远隐藏在责任之下,她看不见,摸不清;为这勾动自己所有情愫的少年燃烧,赤诚如火的心奉上了,却是被狠狠地抛弃,甚至当着众人面前将她一片心意践踏。
她并不是贪心的人啊,只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个心愿而已。却为什么总也找不到相契的人呢?
没有比得到希望再陷入绝望更痛苦的事。
被遗弃的爱,足以让一个温和柔顺的女子化身为罗刹。哪怕是用上了性命,她也要报这遗弃之仇。
温倩盯着那一次也没有回顾的火红色背影,目光从绝望渐渐变得怨恨。
耶律洪!
他,太小看她了。
嘴角泛起了一丝冷冷的微笑,温倩优雅地回转身,面对众人,脸上的笑容圣洁而美丽,退后一步,对丈夫盈盈一拜,轻声道:〃相公,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妾身的清白,以死明证。〃
一扬手,早备下的一根乌黑的绣花针笔直地刺入了心房。柳清云发觉不对时想阻止她的手晚了一步,迅速晕出的黑血染上怀中绣帕,痴洒斑斑血泪,绣蝶永远成为锦帕上艳丽的蝶尸。
〃该死的女人!〃
耶律洪听到身后有惊呼声发起时,回头正好看到温倩慢慢倒到丈夫怀里的身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他立刻奔回,从怀里掏出一颗紫红色丹药送入那苍白的唇中,却已是回天乏术。
转爱为恨的可怕,竟是叫人不惜放弃生命也要报复。
耶律洪怔怔地看着这个几天前还叫他〃红弟〃的温柔女子,僵冷的面上带了一个恬静的笑,竟然是无比的讥讽,突然明白了她最后一举的深意。
她若活着,错的人在她,必将无颜面对丈夫与家中父老;她若死了,柳清云却一定会深深自责平常自己对她不够关切,同时……更厌恶他。
这是她最后的报复!
——对他而言也是最恶毒的报复!
狂怒的耶律洪几乎没想扬着她的耳光把她扇醒。
〃不准你再动她!〃
臂上一痛,却是眼睁睁看着妻子气绝身亡的柳清云一把拽开了他的手,不允许他再践踏亡妻的遗容。被握住的手劲大得几乎可以让他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沈冷的声调一字字地问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什么?〃只有这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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