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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你过奖了,小女只是有这方面的兴趣而已。来,今天要点些什么呢?”
郝汤对新上门客人的大惊小怪早已见怪不怪了。
“还是来点川菜小炒吧!”老主顾仍是改不了老口味。
“好,请稍等。”郝汤俐落地推着轮椅,把点完的菜单送进厨房。
基本上,畅食居卖的是中式餐点,可是郝嘉瑶对西式料理也很在行,所以若材料充足的话,她也能为客人准备一些西餐厅才吃得到的美食。
不过,这还得视她的心情而定,这点,老顾客们都非常清楚,因为她才是这畅食居的灵魂人物啊。
“三号桌点的菜单。”郝汤将单子夹在横杆上,大喊。
“好。”郝嘉瑶应了一声,又埋头忙着快炒,连看父亲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平常厨房里头除了她,还有母亲帮忙负责菜的清洗与整理,并且有条不紊地将客人的点单做出归纳,好让郝嘉瑶能顺畅地炒煮,可是今天母亲身体微恙,只有她一个人忙著,差点累翻过去。
“嘉瑶,你妈没事吧?要不要去给医生看看?”郝汤看着双手动个不停的女儿,心中想着的却是因头晕而在后头房间的休息的妻子。
天!又来了!这已经是老爸今天问起的第N过了!
郝嘉瑶悄悄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老爸!妈没事,她只是过期性的情绪低落而已。”
她有时真搞不懂,父亲究竟要宠她那个天真的老妈到几时?连一点点小小的头晕都能让他紧张兮兮的?
“是吗?难道最近有什么事让她烦心的吗?还是她在生我的气?”郝汤担心地自问著。
说起他的宝贝老婆,那可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当初娶她时向她保证会让她过好日子,没想到却害她抛头露面来营生,想着就觉得不忍又心疼。
“老爸,有时间在那里胡思乱想,不如快去帮我收碗盘,今天客人可不少哪,你的老婆没事啦!女人嘛,到了更年期总是毛病特多,拜托你别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行吗?”
郝嘉瑶少年老成地数落着老爸,忙不迭地挥手把他赶去做事,免得在这里吵得她不得安宁。
“我只是不放心,瞧你说得好像我是白疑似的。”郝汤浓眉一瞪,对女儿没大没小的态度在心里犯嘀咕。
“哼!谁教你一提到老妈脑袋就不灵光。”她也低声嘟囔。豪迈不羁的老爸一遇上玻璃精品般的老妈就英雄气短了!
“好啦、好啦!出去就出去。”郝汤自知在女儿面前也别想逞什么威严,乖乖地转着轮椅出去招呼客人去了。
郝嘉瑶侧脸偷看着他推着轮椅的背影,笑闹归笑闹,但有关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仍在她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好快,一转眼他们已回到台湾三年了!
三年前,他们一家人谁也想不到会变成现今这个模样,人世的无常真是令人欷吁不已。
原来,郝汤原是一个年轻贸易商,到加拿大谈生意时认识了魏美,两人于是结了婚,并在温哥华定居。不久,郝嘉瑶出世,他的生意也愈做愈大,前途一片看好。
孰料,一次错误的投资让他赔上大半积蓄,又加上经济不景气,致使他濒临破产,几乎蚀掉老本。
在走投无路之下,他冒险向黑道地下钱庄借贷还债,谁知后来借款连本带利飙涨了十倍,他根本还不起,钱庄的人在要不到钱之后,竟将他绑架,向魏美勒索上百万美元的赎款。
郝嘉瑶与魏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偷偷向警方报案,可是消息走漏,钱庄的人放出风声说要撕票,吓得魏美哭晕了好几次。后来经警方三天三夜的搜查援救,终于在一个废墟内找到郝汤,那时他全身是伤,双腿已断,整个人奄奄一息,送回来时几乎不成|人形。
这件事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吓坏了,但这还没结束,在郝汤休养期间,一直有奇怪的人在郝家附近出没,她母亲不堪其扰,整日忧心哭泣,郝嘉瑶也被吓得无心上学,于是郝汤在出院之后,毅然带着她们母女回到台湾定居,一切从头开始。
从那时起,郝嘉瑶的生活起了莫大的变化,父亲无法工作,母亲又太软弱,她只有休学帮忙赚钱,维持生计。
不过,她并不怨天尤人,现在的日子虽不能和以前的富裕相比,但她却比以前还要快乐,起码她不用再到学校念些无趣的书,反而能将从小到大跟着母亲所吃过的美食回忆化为专长,好好发挥她的烹饪天分。
说起来,她能有个超级发达又敏锐的味蕾及对食物烹调的这项天分还得感谢她那个出身豪门的母亲!
魏美原是一华侨富商的女儿,由于富商爱好美食,魏美自然而然也对吃非常讲究,此外,她对各国料理的特色了如指掌,连作法也很有研究,唯独她从没下过厨,那些研究充其量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从没派上用场过。
郝嘉瑶懂事以来就跟着母亲品尝过许多好吃的东西,而且每吃一道菜色母亲就会分析其中的调味比例,内容物品质的优劣,以及火候的控制是否得宜……久而久之,郝嘉瑶的嘴就被训练得敏锐且挑剔,任何菜色只要一沾囗便立刻能说出其作法及味道的良窳,甚至她还有将吃到的东西源源本本做出来的超级天分,光是这一点就让她母亲自叹弗如了。
由于比母亲还更有行动力,母亲的料理研究正好成了她的好教材,她从十二岁开始就喜欢赖在厨房里弄东弄西的,从小饼乾之类的甜点到各国料理她都试过,这是她才十九岁就能有好手艺的最主要原因。
因此,现在能以卖料理为生正是学以致用,她从不抱怨什么,反而还有点感谢老天给他们这个面对现实的机会,否则她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老妈在老爸一味地宠溺呵护之下,恐怕到现在还不懂没钱是会饿死人的。
不用说别的,单是为了让她了解“没东西吃”比“吃不到好东西”还要严重就花了她许多时间,那个天才老妈啊,一点当母亲的自觉都没有!
“小瑶,你在爆京酱啊?有焦味耶!”
说人人到,魏美不知什么时候晃进了厨房,慢条斯理地警告女儿。
“啊!”郝嘉瑶吓了一跳,一回神,立刻惊叫。
天啊!她竟在炒肉时发愣,这可是个大忌讳啊!
调理食物时得专心一意,全神贯注,煮出来的才会更加可口美味,可她却让过去的往事给闪了神,真是太不应该了。
“嗯,光闻这肉味就知道炒得太老了……”魏美闻了闻之后马上断言。
她闷着气将锅里的肉片铲到自己要吃的盘子里,清洗锅子后,连忙重新爆炒。
“啊,这肉你还留下来干嘛?”魏美对着那盘微焦的肉皱眉。
“吃啊!”她头也不回地道。
“什么?这种肉还要留下来吃?不会吧!”魏美一副那些肉全是垃圾的表情。
“这种肉对一般人来说算好吃的了,你还嫌弃什么?”她转头瞪了母亲一眼。
娇生惯养的老妈有时还真让人不太受得了。
“这怎么能吃呢?味道完全不对了嘛!”魏美说着就端起盘子往垃圾桶放。
“等一下!”她大惊,迅速地抢过那盘肉,臭骂道:“老妈,你别这么浪费好吗?
这些肉等一下是我们的晚餐,你丢了我们吃什么?“
“我才不吃这些!”魏美捂住嘴巴惊道。
“那你饿死算了。”她没好气地撇过脸。
“啊!你怎能用这种态度对我,我可是你妈耶!”魏美细声细气地抗议。
“那就请你拿出当母亲应有的节俭美德来,别老是长不大,我们现在供不起你山珍海味,麻烦你降低一下你原有的美食标准,共体时艰,可以吗?”她又搬出她的大道理来震醒三不五时会忘了目前处境的老妈。
“噢!”魏美乖乖地受教,她最怕女儿念她了。
“你不是头晕吗?出来干什么?”她接着烹调下一道菜。
“我怕你忙不过来……”魏美小声地道。
“行啦!你去休息吧!不然被老爸看见你在这里肯定又要穷紧张了。”她觉得老妈还是别在这里转来转去得好。
“我好多了,让我来帮忙吧!”魏美说着将那道京酱肉丝端了出去。
哼!不甘寂寞的老妈又要去引起客人的惊哗,享受她小小的虚荣了!
郝嘉瑶在心里偷笑着。
果然,魏美一走进店里,马上就引发众人的惊艳,她温柔娴静又美丽的模样可是畅食居招来客人的利器之一呢!
“天!真难想象刚刚那个凶巴巴的女生会是这么漂亮的老板娘生的女儿……”
那个说要吃法国餐的人又不怕死地乱嚷嚷了。
郝嘉瑶一听,顿时生气地眯起眼,抓起一大把辣椒就往锅里放并在心里咒道:再说嘛!你嘴巴爱现,就让你辣到开不了囗!辣给你死!
她边炒边叨念着,对那些口头上不知节制的人,她总会请他们尝尝她最拿手的呛辣川菜,好让他们永远记住畅食居的味道。
热闹的笑声从前头一波波地传回厨房,畅食居像往常一样又是高朋满座,一直到九点半,客人才陆续散去。
这就是畅食居的每一天,也是郝嘉瑶的小小世界,她并不冀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往后的日子都能像这样的平顺她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她很快就会发现,她的小世界就快要不平静了。
就快了……
「第二章」
月色如酒,夜风清冽,初冬的台北已有深深的凉意,催促着夜归的人加快脚步,赶快回到温暖的家。
郝嘉瑶在应付完最后一批客人之后,仍不得闲,她还得负责将里里外外再清扫乾净才能休息。
“小瑶,今天你累了,先去吃点东西吧,这里爸来清理就好。”郝汤怕女儿累坏了,体恤地要她歇一歇。
“没关系,我还不太累,你陪妈到后头休息吧!我看她才真的是累了。”郝嘉瑶了然地向老爸笑道。才出来帮忙一个小时,她那娇弱的老妈就挺不住了。
“是哦!那我先带她回房间去,等一下再来帮你。”郝汤总是把老婆放在第一位,这已是他的习惯了。
郝嘉瑶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牵着母亲的手往店后的房间而去,好笑地摇摇头,她这对父母还真是超级绝配呢!
她有时搞不清楚性子急躁的父亲怎么会对母亲那么有耐心?他们之间的爱情究竟是建立在什么之上呢?
耸耸肩,她懒得去探索,反正那是她无法理解的一部分,爱情离她还很遥远,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把这家小店撑下去,多赚点钱,让爸妈过好日子,这才是重点。
把店中的桌椅擦乾净后,她觉得有点饿,回厨房替自己用剩下的材料弄道鲜鱼卷,并试煮一道她才刚发明的酱汁,那以白酒、芥末及一些简单食材调制而出,经她的妙手搅和,立时香气扑鼻,她食指大动,将淡绿色的酱汁淋在鱼卷上,才刚咬下一口,正要称赞自己手艺高超时,门外就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他们店门似的。
她微愕,连忙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只见一位高姚的长发美女踉跄地冲进店中,一脸令人困惑的惊喜。
“抱歉……我们已经打烊了……”她走向她,淡淡地回答。
“这个味道……就是这种味道……好香……”那人开口了,贪婪地吸着她盘子上的美味,两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