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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情线 (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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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大哥,你真奸诈啊,竟出个难题来为难我。」陆三少最近快被家里两个老的给烦死,回到府里就是耳根子不清静。「奶奶可不许陆家的第一个曾孙过继给你,否则我得娶妾回来,生一打的萝卜头哄老人家开心。」
陆三少不悦地撇撇嘴,大舅子忙得不见人影,存心闪避不予理会。他藉由扣押一艘商船的货物,才逼得大舅子出面。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樊禛祥笑了笑,「亲家长辈也找了我不少麻烦。」
「老人家就是固执,你别见怪。」
「云儿再过三、四个月便会生产,孩子的事好商量,我不强求非要陆家的第一个男娃儿过继给我不可。」
「嗯,咱们俩有事都好商量,至于我那无缘的兄长至今仍不肯原谅么?」
樊禛祥摇了摇头,等着他开公凭引目。
陆三少不禁叹道:「奶奶仍挂记着这事儿,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想探望他,又不敢到你的宅院,嘴里常念着,他若是愿意回陆府走走也是好。」
「段儿的性子拗,不许任何人提起有关陆家人的事,咱们俩何不顺其自然,无须自寻烦恼。」
「说的也是。」
陆三少核对完船货数量,开了张公凭引目后,便立刻放行。
樊禛祥招来季管事,吩咐他发配工人们运载货物至各分铺,尔后便离开贸易港口。
人儿和真儿就在马车里等待,樊禛祥心情愉快地带着他一起上食肆用膳。
※※※
段玉紧握着男人的手,一瘸一拐地跟着男人逛市集。
习惯了别人投射而来的眼光,不论是同情或吃惊于他外表的残缺,段玉已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
始终不曾嫌弃他的男人就在身边,两人生活平凡,每日累积一点一滴幸福的滋味,他一针一线地绣在丝绢上,交织出缤纷的花样,搁在男人的布庄吸引不少顾客上门。
他感到自豪,「我并非无用,对么?」
樊禛祥配合着他的步伐,缓慢地行进在市集街道,对于他突地迸出口的问题,樊禛祥仔细想想……他是愈来愈乖,平日除了在房里刺绣之外,他会陪真儿玩,也教真儿刺绣,最近甚至到厨房同厨子学厨艺了。
「呵,你是有帮夫运。」俯身凑近他耳畔小声道:「晚上时,你也让我很满意。」
喝,段玉倒抽了几口气,脸颊迅速窜红,提袖扇了扇风,天气挺热的。
死男人……说话也不看场合,段玉尴尬地回头瞧真儿和红袖是否跟上,有鉴于真儿会走失,一旦带真儿出门,红袖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樊真儿开开心心的在摊贩前挑发饰,七巧玲珑的花样繁多,她塞给摊贩老板一手抓来的发饰,再以哥哥给她的「石头」交换,尔后她眉开眼笑地喊:「哥哥,我有买小花要绑头发。」
晃晃手中的发饰,樊真儿脸上的笑靥甜滋滋地;喜欢和哥哥逛街,哥哥会给她石头买东西。
「女孩子就是喜欢小巧的玩意儿。」段玉拖着男人走到真儿的身前,眼看红袖手上已经是大包小包地捧着不少东西,「下回,该带青衣来帮忙拿东西。」
红袖苦着一张脸,爷和段公子很宠真儿小姐,也不干涉她胡乱买些杂七杂八,不论是吃的、玩的甚至用不上的,真儿小姐一概是喜欢就买,回宅后堆的房里都是。
樊禛祥笑了笑,建议:「以后,你别给真儿太多银两,她能买的物品就有限了。」
「我宠她不行?」段玉瞪了男人一眼,不禁碎念:「她虽傻,偶尔花钱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从不对男人提起真儿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回想那废弃、充满霉味的仓库堆曾是真儿将他藏匿的地点,稻草堆下放着些破铜烂铁,真儿却相当珍惜那毫不值钱的东西。
「我瞧她房里什么都有,每样东西都舍不得丢,我用挣来的银两满足一下她也能拥有许多物品不好吗?」
「当然好。」他都打算空出一间房让真儿堆些杂七杂八。樊禛祥居心不良地思忖,真儿有东西可玩,就不会突然跑来打扰他和人儿的两人世界。
「红袖,你先将物品送到马车上,我带段儿去选些绣线,随后就回去。」
「好。」
「我也要跟红袖姊姊去坐马车。」樊真儿想在车上玩买来的新奇玩意儿,她同哥哥们说了声,「我会乖乖的在车上等。」
「嗯,你不可以乱跑。」段玉叮咛她,「要听红袖的话。」
樊真儿点头如捣蒜,之后便拉着红袖的衣裳,乖巧地跟着红袖一同离开市集。
望着她们俩的背影,段玉不禁深思往后的问题,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他抬首问道:「禛祥,你有打算将来让真儿嫁人吗?」
「我随你的意思决定。」
樊禛祥的眼一眯,从适才就注意有名中年汉子总是跟在身后不远处,瞧那衣着有点肮脏,左手提着一只竹篮,右手拿着瓶酒,目前看似跟在红袖和真儿的身后,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
段玉一径地说着:「我舍不得让真儿嫁人,你也知她傻,嫁作人妇对她而言并非好事,她什么也不懂,万一将来被人嫌弃……」
他叨叨念念地道尽忧虑,尔后问道:「咱们俩就养她一辈子,可以么?」
「嗯……」樊禛祥心不在焉地回道:「当然可以。」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多虑,转念一想,也许是对方顺路的关系,何况市集人多,马车上有宅里的长工守着,倒也无须担忧红袖和真儿出了什么事。
他牵着人儿走往卖绣线等杂货的商铺,沿途说道:「段儿,我以前就从真儿口中问出她尚有一位爹亲,我虽凭着一点人脉关系顺利收养了真儿,咱们俩养她一辈子是没问题。若是哪天她被亲人找到……你可否想过这事儿?」
段玉的心一凛,脸色登时难看,「我不会让真儿离开我!」她那个爹是禽兽,段玉咬咬牙,心下恶咒若是再度瞧见,一定要男人揍那禽兽一顿。
樊禛祥提袖为他抹去脸上的汗,「这天热,咱们买了绣线就回宅。」
「嗯。」段玉任他牵着走,听话得很。


18
入夜,樊禛祥一一看完旗下各商铺的账册,算出月收营利为数可观,布庄的生意仍维持平稳状态。
每日的生活踏实,偶有应酬,他也尽量不涉足烟花之地,以免人儿胡思乱想。
房内静悄悄,人儿八成躺在罗汉床睡着,樊禛祥起身将账册收入柜子内存放,便来到屏风后,拿起人儿手上的女红搁在案上,随即将人打横抱入怀。
段玉眨眨沉重的眼睫,潜意识隐约明白是男人抱着他,于是垂首靠着男人的颈窝,安稳地入眠。
樊禛祥将人儿放在床褟,俯身轻拍他的脸颊,柔声问道:「段儿,你今晚有没有抹药?」
段玉勉强撑开眼又闭上,闷声咕哝,「有,你别吵……」
樊禛祥细凝他脸上的疤痕颜色淡了些,动手解开他的衣裳,检视身上也是。
掌心覆在他的伤痕,沿着胸口下滑,轻触而过的肌肤泛起一层粉红薄色,人儿在睡梦中对他仍有反应。
樊禛祥很满意地一哂,指尖一勾,居心不良的褪下他下身的束缚,人儿登时惊醒。
「你干嘛?」段玉低头看自己胸前裸露,下半身也……啊,死男人!
他抓来枕头就砸往男人的笑脸,「我不要!」先声明,他不想让精力旺盛的男人将他累个半死不活。
樊禛祥接到枕头,戏谑道:「你愈来愈主动了,我们都还没开始,你已经等不及将枕头垫在身下。」他托高人儿的腰,垫了颗枕头之后,视觉更清晰。
「啊!」段玉惊叫,想一脚踹男人下床,可两脚受到男人的钳制,下身敞开且动弹不得,都让人看光了……
脸上一热,他抓来被褥闷咬,暗恼死男人在床上一向恶霸,下床后就很温柔老实。
美景当前,人儿也只是嘴上叫叫,身体却红艳似火,燃烧他所有的理智。
欲望在眼前渐渐苏醒,樊禛祥忍不住伸手抚摸、套弄,指尖摩擦那湿润的顶端,另一手则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放纵情欲如出匣的猛兽,来势汹汹地占有。
男人的欲望寸寸进入体内,身体官能徘徊在涨痛和愉悦的边际,「嗯……」段玉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唇畔溢出沙哑腻人的呻吟,低低浅浅地缭绕于室。
樊禛祥加速套弄他的饱满肿胀,令他感到更愉悦,同时持续在他体内抽撤,享受那紧窒火热所引燃的极致快感。
「啊……禛祥……啊……」
「嗯。」樊禛祥低头凝视他迷蒙的眼眸布满情欲的色彩,落唇封缄他潋艳的檀口,两人的唇舌纠缠,绵密地传达彼此都喜欢对方的心意。
「啊……」唇舌分开,段玉轻喘不止,男人冲刺的力道与强健的体魄令他迷醉,「噢……禛祥……快……」他眨着湿润的眼,无形地勾引着喜欢的男人,抬手捧来他刚正好看的面容,柔软的唇轻轻地吻着,印上他的依赖与珍惜。
樊禛祥的双掌紧扣着残缺的身躯,不断地给予疼爱,欲望失控地撞击他的体内,浑身汗水淋漓,伴随着愈渐浓浊的粗喘,一阵强烈的快感席卷而至,猛地撞入那炽热的深处,洒下一道温热。
「噢!」他几欲被压碎。
意识昏沉,瘫软的身躯沉溺于温暖的怀抱,殊不知男人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
欲望退离,他挺身检视那带泪的粉樱,指尖轻轻地摩娑着,霸占了一份私心占有,人儿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际就投怀送抱,一头撞入心口,呵,他不会说。
「段儿,你这儿的小嘴说着还要。」
「嗯……乱讲……」他迷迷糊糊地想睡。
手指探入,镶嵌得刚好,又湿又热。
「啊!」一瞬惊醒,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眸,映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干什么?」心一慌,狂跳不已。
「段儿,老实点,你会有反应的。」他缓缓地抽送,存心刺激。
「噢……你才不老实!」他全身红透,炸都炸熟了。
※※※
三更半夜,一名酒醉的汉子徘徊在宅院外,气愤地将酒瓶砸上墙面,「匡啷!」刹那制造出不小的声响。
他非常不满,嘴里不断咒骂:「傻女……跟男人私奔了几个月,终于被老子给找到……哼,该死……」
「碰碰碰——」醉汉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抬起手来猛敲宅院的大门,非闹得里面的人将他的女儿还来不可。
顺便敲上一笔竹杠当赔偿,否则他不会这么简单放过!
「开门——里面的混帐东西快点开门,老子上门来找女儿,快将傻女还来!」
宅院内,几名仆佣被门外的声响吵醒,其中一名掌灯走到宅院大门口,愈听愈不对劲儿,那声声咒骂似针对主子而来。
「外边是谁啊,三更半夜吵什么!」仆佣不敢贸然放人入内,先探探对方是何方神圣。
「把我的傻女还来,快开门——」醉汉整个人猛撞大门,「碰碰碰」地制造出更大的声响。
由于夜深人静,醉汉在门外闹得凶,疯言疯语引来宅院其它仆佣一探究竟。
「连爷都被吵醒了。」
青衣提着灯笼,一副睡眼惺忪,待爷靠近,她道:「爷,门外不知是谁呢,口口声声喊着要人还他女儿,叫什么傻女……」
樊禛祥就寝前,被吵杂的声响引来,「快把门打开。」
仆佣们一开门,醉汉当下就摔进门内,众人提灯仔细瞧——
「他是谁啊?」
「咱们宅院的人,谁认识这汉子?」
醉汉从地上爬了起来,醉眼迷蒙,眼前有好几道人影晃阿晃,他揉揉眼睛,随便揪住一个人就问:「我的傻女呢,去叫她出来见我!」
「呃……」仆佣揪开醉汉的手,一把将人给推远些,满脸嫌恶地说:「宅院里没有叫做傻女的人,你找错了地方,快出去。」
醉汉踉跄了几步,待稍微稳住身子,他指着一群人,气咻咻地骂:「你们骗谁啊,我今天明明看见我的女儿,花了一下午才打听到这儿来,哼哼……傻女就住在这儿,你们快把我的女儿还来……不要脸的东西,拐我的女儿私奔!」
樊禛祥终于听出些端倪来了,立刻将青衣手中的灯笼提到醉汉子的身前一照,当下确定,「是你。」
人在市集,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
樊禛祥神色一凛,马上命令仆佣:「把门关起来,这人醉了,跟他说再多也是多余。你们将他带去客房睡,派人守着,防止他继续吵闹。不论有什么事,等人清醒再问。」
爷一下令,厨子闷不吭声地来到醉汉身后,趁人不注意,手刀一起一落,霎时将人从颈后给劈昏。
「咚!」醉汉登时昏倒在地,另外两名仆佣则分别抓住醉汉的臂膀,将人拖走。
樊禛祥把灯笼交递给青衣,吩咐道:「今晚的事别让真儿知道,明天早上,你和红袖两人将真儿带到布庄里,没我的通知,就别将真儿带回宅院。」
「喔,我知道了。」
※※※
翌日。
段玉「碰!」地一捶桌面,怒气冲冲地骂:「那禽兽敢来要真儿,我不让真儿跟那禽兽回去。」
见他起身就要踱出厅外,樊禛祥长臂一勾,将人捞回身边坐好。
「喝杯茶,消消火。」樊禛祥递给他一杯茶水,安抚道:「你别心急,打从你回到我身边,我就知道真儿的事了。如今她爹找上门来要人,你以为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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