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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慢慢得红了,忽然一下子就跳起来,他一把就抓住,刚刚抓住她的腰,嘴里就被人给塞了一团蛋糕,他素来就不喜欢甜食,不由得皱起眉头,很用力的才咽下去,长卿笑:“阿哟哟,命门啊,我第一次在你脸上看见这种表情,看来我们顾大少的克星是『奶』油啊。”
他还皱着眉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修长的指尖比一比:“你说错了,我的克星是长卿,徐长卿。”
长卿笑眯眯:“明明知道你是在哄我,可是我就是爱听。”
她的头发长了,都束在脑后,略微歪了一歪,分外的俏皮些,她的笑也分外的甜蜜,或许是真的感觉到甜蜜了吧,就像这蛋糕一样,不由分说的甜,不问前尘,不问后世,就在这一刻,这一刻的甜蜜,是一个不可能的奢望,仿佛可以永远。
他有点迟疑的吻下去,她的唇是温温的软,嘴巴里还有蛋糕甜甜的味道,巧克力的甜,不过一会就不见了,口腔里萦回的,是淡淡的苦,持久不散。
像是,爱情的味道。
陈立文工作努力,升职加薪,便选了个周末请长卿吃饭,还是在上次的那家烧烤店,店里人声鼎沸,长卿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夸赞:“真香,这些日子忙得我脚打后脑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正正经经吃一顿饭了。”
陈立文沉默着给她烤肉,忽然问:“听说你跟那一群人混在一起了?”
长卿往碟子里撒调味粉,表示不满:“立文哥,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不是混,是在认认真真的交往。”
陈立文问:“顾修明?”
长卿点头,继续吃。
陈立文语重心长:“长卿啊,不是哥哥说你,你要交往,找男朋友,这都是好事情,是正当的,可是你不该在那个圈子里找,我不是说他们人不好,可是他们离我们很远,不一定从财富和地位上,而是说自幼的生长环境,教育背景,还有人生态度,都跟我们是不同的。”
长卿听得认真,撒了太多的辣椒粉,一块牛肉红鲜鲜,却还是放进嘴巴里,低声说:“立文哥,我懂。”
牛肉很辣,辣得出了眼泪,陈立文继续说:“那你就不要跟他在一起了,不要看现在如何如何,可是你们是没有太大的希望在一起的,他的父母,家庭,你的父母,家庭,未来有太多的未知数,你懂不懂。”
他讲道理从来就是一把好手,从小都是这样,虽说罗嗦了些,有点像唐僧,可是头头是道,条条分明,长卿一边听一边流眼泪,也不说话,陈立文一个人叨叨咕咕的,忽然觉得不对劲,连忙抬头,却不由得唬了一跳,连忙打住:“长卿,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说啊,别哭。”
她知道是在公共场合,正是吃饭的时间,到处都是人,对面的小情侣你一口我一口的喂得十分香甜,穿着藏蓝『色』衣服的侍应生托着盘子在桌子之间穿梭,肉是红的,菜是绿的,配汤里飘着一朵一朵的鸡蛋花,是黄的,是这样生机勃勃的场合,可是她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她低下头去,雪白的餐巾纸上印着这家饭店的logo,一张一张的打湿,堆在桌子上,一朵一朵半开的花,来不及灿烂,就已经枯萎了。
她很用力很用力的闭着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哭出声来,气息鲠在喉咙里,噎得人难受,过了好一会,才很用力很用力的摇一摇头,低声说:“我们,没有未来的。”
陈立文没有听明白,问:“怎么?”
长卿努力的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他生了瘤。”
陈立文唬了一跳,难以置信:“癌症?”
就是这两个字,一直刻意的避讳着,总是想着要逃避,总是不想面对,就算被『逼』着面对了,也要不甘心的挣扎,长卿声音小小的:“不,不是,还,还没有最后确诊。”
陈立文叹了一口气:“你就是在自欺欺人。”
长卿不说话,低头去戳铁架子上的肉,有一面烤焦了,发出淡淡的糊味,陈立文问她:“你是不是在可怜他?”
长卿摇头:“不是。”
面对一屋子的,生机勃勃,她的心境只是凄凉,却也没泪,她低声说:“立文哥,你知道的,我从小,从小就是活得相当自我的人,像是活在梦里面的人可能是言情小说看得多了,我对爱情从来都是奢望,奢望到连自己都不相信,相信我会爱上一个人。”
她的声音有一点点的低,像是说给自己:“可是我遇见了他,我知道我会喜欢上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多么好,不是因为他多么有钱,我只是喜欢他,喜欢他这个人,他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刻,我觉得情绪都是真实的,悲也好喜也好,笑也好怒也好,都是真实的。”
“我曾经想过要离开他,因为我觉得他是我抓不住的人,我也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奢求一个完满的未来,那样的未来,他不能给我,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受伤,那么,还不如保有内心深处最完美的记忆…”
“可是后来,他妈妈来找我,我才知道,他得了病,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觉得不能爱,可是又有什么不能呢…谁都在说未来,可是未来究竟有多远,今天出门上班,也许明天就会出车祸,人的『性』命其实太渺小,很多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里头,一定要计议得那么远的话,那么就连眼前的快乐也失去了。”
“所以我现在只是想陪着他,陪着他走完最后的日子,只要他的每一天都会快乐,那么,哪怕是以后分开了,他不在了,而我老了,头发白了,牙齿掉光,偶尔想起来,我也会是笑着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陈立文,有一点羞涩的抿一抿嘴唇:“立文哥,你不要骂我傻。”
陈立文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还是开口:“长卿,你可真傻。”
长卿点头,有一点怅然的笑:“我也觉得我傻,活到这么大,没有从梦中醒过。”
结了帐出门,陈立文从车场开了车过来,长卿上去就说:“立文哥,请我吃冰淇淋。”
陈立文问她:“你没有吃饱吗?”
长卿忽然微笑起来,陈立文莫名其妙,长卿笑:“这要是顾修明的话,会说,这么晚还吃,你就不怕长肉?再不就会说我没钱,把你卖了换冰淇淋吧。或许还会感叹,女人啊,真是麻烦。”
陈立文也笑:“真是真是,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长卿拍他一掌:“谁叫你今天晚上把我给弄郁闷了,我要吃冰淇淋,一定要吃。”
有哥哥就是好啊,没有饭吃借钱花,想流眼泪借肩膀,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卿又狠狠的宰了陈立文一下,拿了超大桶的哈根达斯,回到家里坐在床上抱着吃,香草味道的冰淇淋,吃在嘴里香甜满口,稍稍一抿就化了,她的心情好起来,便给顾修明拨了一个电话。
接起来他就问:“做什么呢?”
她说:“吃冰淇淋。”
他叹了一口气:“女人啊,真是,这么晚了还吃,就不怕长肉?”
长卿抱着桶滚在床上,笑得说不出话来,他倒是莫名其妙,问:“怎么了?值得你笑成这样。”
她笑出了眼泪,慢慢的擦干:“我就是觉得自己说过的话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有意思。”
他没有听明白,在那一头“哟”了一声:“长卿啊,怎么一天没见,你就神秘起来了,是不是放我鸽子,跟别人约会呢。”
长卿笑:“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跟别人约会,烛光晚宴红酒玫瑰,我都乐不思归啦。”
他一本正经:“那个人肯定没有我帅,不然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长卿甜蜜蜜:“是啊,算你有良心,要是唧唧歪歪的动心思,我一巴掌就甩过去。”
他笑:“我哪里敢呢?明明养了头狮子在家里,还非要过去拔几根鬃『毛』,这不就是不要命了嘛。”
长卿笑得肚子疼:“哎哟哟,叫我怎么说你,明明拐着弯儿的把人骂了,却偏偏叫人这么开心。”
他还讨赏:“开心了啊,那有没有什么好处,比如香吻红唇什么的,当然再激烈些我也不反对。”
她脸一红,瞪起眼睛就骂他:“真是无耻。”后来想一想他看不见,便一改文绉绉,又加重语气,骂他:“不要脸。”
他倒是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电话里沉默无声,她也不说话,仿佛对峙,结果还是她忍不住开口:“哎,你怎么了。”揶揄的:“生气?”
他幽幽的叹了一声,倒有些像她平日里酸文假醋的声气,想引用两句诗词什么的,可是储备不够,终于没有出口,无精打采:“受打击了。”
她心满意足:“打击的就是你。”听他还是没有精神,过了一会儿终究觉得不忍心,又说:“明天我过去,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做了给你带过去。”
第1卷 第十三章贤惠
顾修明一听见这句话,马上就活泛起来,“哟”了一声,兴致勃勃:“没看出来,你还这么贤惠。”
长卿得意洋洋:“那当然,我是谁,我是徐长卿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内外双修。”
他想了一想,说:“我想吃饺子。”
长卿笑:“要求就这么简单啊,买点儿皮,扮点馅——说吧,什么馅的。”
他开始提条件:“我要吃猪肉茴香馅,而且不要吃买的皮子,要亲手打的。”
长卿生气:“你要求怎么这么多啊,多少人包饺子都是买的皮子,又省事,又方便,怎么偏偏就你不行。”
顾大少爷振振有词:“买的皮子硬,不好吃。”
长卿说:“你倒是挺懂啊,那你做,成不成。”
他沉默了一会儿,叫:“长卿。”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了一点点倦倦的味道,真真是桃花祸水啊,他只要用这种口气,轻轻的叫一声:“长卿。”长卿就觉得心里一软,绕指柔情,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他又接着说:“我忽然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放学没有回家,去到一个同学家里,他们家中正在包饺子,他的姐姐在打皮,爸爸妈妈一起包,锅子里的水哗哗哗的开着,窗户上有白『色』的霜花,一条一条的。”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她随手闭了灯,慢慢的躺在床上,床上很松软,就连心也松松软软的,她低声的应:“嗯,我知道。”
他的声音有一点怔仲,有点像个回忆中的孩子:“那是冬天里,可是我觉得特别的温暖,我家里的房子很大,可是从来都没有自己包过饺子吃。”
她低声的应:“嗯,我知道,我包给你吃。”
第二天是双休日,长卿难得没有睡懒觉,一大早就起床,超市里都是晨练归来的老大爷大妈,年轻人屈指可数,许久没有在家里做面食,她买了一袋小包装的饺子粉,茴香和肉馅,路上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擀面杖,就在杂货摊上随便的拿了一只。
天气比较好,长卿开了窗子,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先和了面,放在盆子里醒着,又切菜拌馅。擀面杖是新的,在沸水里煮了三分钟。
她一个一个的做剂子,打皮,她爱吃薄皮大馅的,饺子个个圆鼓鼓,像小猪一样,一个一个在案板上排着,她包了四十只,后来想一想,又加了十个。
饺子出锅后淋了水,又一只一只的拣进保温桶里,她拿着醋和味精调了蘸料放到塑料袋里头,想了一想,又带了两个小碟子,两双筷子。
这个时候是一天中最最美好的时刻,阳光温暖而明媚,带了一点点绯红的颜『色』,槐花开得正好,一嘟噜一串的挂在树枝梢头,如同碎玉琼银一般,树枝缝隙里点点漏下光斑,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长卿住的小区偏僻些,要过去坐公交车要过一架过街天桥,然后拐一个街角到对面的马路上去。
可能因为是假日的缘故,路上的人不是很多,长卿看着红灯完了,便踏到斑马线上去,谁知道刚走出两步,斜刺里冲出一辆电动自行车,对着她就冲了过来。长卿的腿给剐了一下,身不由己的倒在地上,一只塑料的保温桶甩出老远去,“嘎嘣”一下散开来,饺子撒了一地。
那车根本就没停,风驰电掣的走远。长卿摔得懵了一下,才觉出身上的疼来,挣扎着坐起身来,才刚的尾气熏得人想吐,她气得不行,几乎破口就要大骂,想了半天是在公共场合,影响终于不好,旁边已经有晨练的老大妈看见,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问:“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长卿勉强扶着站起来,一面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大妈已经“哟”了一声:“姑娘,你胳膊上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