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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平和的,安适的年代,没有烽火连天,没有金戈铁马,所有的爱恨情仇,似乎都变得琐碎而寻常,生活之中最大的变数或许就是走在街上被车子刮了一下,只是这样的过了一天,也就可以想见未来的一生。
可是谁的心里头,不是的呢?
手机响了好一阵子,她才回过神来,接起来听,是妈妈。
妈妈劈头就问:“听立文说你休假了,怎么不回家啊?”
她吸一吸鼻子:“我到西安来看同学,谁便出来玩。”
妈妈的嗓门大,骂她:“死丫头片子,还没娶媳『妇』就忘了老娘,放假这么些天,怎么就不回家来看看我。”震耳欲聋。
她把手机紧紧的贴在耳朵上,噙着泪水跟妈妈贫:“我怎么能娶媳『妇』啊,妈,我要是娶个媳『妇』回家去,你骂也得把我骂死了。”
她竭力的在忍着,可是妈妈还是听出什么来,有一点疑『惑』的问她:“姑娘,你怎么啦,是不是感冒了?”
长卿点头:“可不是,西安的雨下得很大,我又去大雁塔,浇了一身的喷泉。”
妈妈又骂她:“肯定是为了臭美,不肯多穿衣裳,好俏不穿棉,冻死没人怜。”
她“嗯”了一声:“妈,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又说:“妈,对不起。”
声音很小,不知道那头听到没有听到。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哭,可是泪水却总是忍不住,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他把车停在道路边上,伸出手来揽着她,她抽抽嗒嗒的说:“修明,我想妈妈。”
她说:“我爸和我妈一直都希望我能够回家乡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教师,能够承欢膝下,侍奉终老,可是我总是觉得那个地方容不下我的理想,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爱是最大的支撑,理想什么的都是奢侈品,就像是钻石,又冷又硬,华而不实”
他揽紧了她,她又说:“等到以后,我要回家去,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
他说:“好。”
她说:“我们家里头,有好大好大的院子,围墙很高,墙外有绿『色』的树。”
他说:“我们可以在里面种很多的菜,想吃就吃什么。”
她说:“好。”
他说:“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你要教我。”
她说:“其实我也不会,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慢慢的学。”
就在这样的,阳光暖融融的午后,他们一言一语的,在那里计议以后的事情,仿佛是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样,他笑:“我们还应该养一条狗。”
她说:“好,我来取名字,就叫乐乐好了。”
莫名其妙的,就有一些感伤,他拍一拍她的脑袋:“好俗的名字,不要叫。”
她横他:“又不是要你叫——我小的时候就发誓,我养的所有的狗,都要叫一个名字,就连我在梦幻西游里的那一只召唤兽,都是叫做乐乐的。”
他微笑起来,却笑得柔情似水:“死心眼。”
他开着车,穿过西安城古老的街道,停在钟楼的十字路口上,对她说:“你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吧。”
时候还早,商场里的人不多,他一路走,一路问她:“这个好不好。”却不待她回答,就一样一样的往手里拿,她急得去夺,他说:“我没有办法过去,你就叫我尽一点心意吧。”声音有一点点疲惫。
她故意大声的笑:“最好的心意就是我把你打包带回去,我妈韩剧看得多,总是嚷着叫我找个帅哥,这下子如愿以偿了,肯定特高兴。”
他也笑:“好啊,等过了这一阵,我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头上别一只大蝴蝶结,自己走过去。”
商场里总是这样,干净的,整齐的,奢华或者富丽的物质,谁不喜欢呢,他跟在她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笑『吟』『吟』的说着这些话,眉眼弯弯的弯下来,无端端的叫人生了错觉,好像是真的会要天荒地老一样。
她笑,他也笑,她轻轻的牵起他的手来,迎面走过来年轻的女孩子,斜挎着背包,像是女大学生的模样,素颜乌发,在那里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还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像是时光的影子飞驰来去,她有一点点怅然地想起来曾经的自己,在最初的清涩的时光里,曾经向往过什么,企盼过什么,对于爱情的那些地老天荒的奢望,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然而却又总是不完满,心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那里空虚得叫人发慌,是自己的力量所没有办法控制的。
她抬起头来去眺望西安巍峨的古城墙,青灰『色』的砖墙一通到底,城门垛口,烽火楼台,千百年的时光过去,依然屹立。
比那些什么海誓山盟都来得坚定,屹立在那里,千年过去,又是千年。
其实有些时候,坚持很简单,只要站住,就行了。
她指给他看,她连名带姓的叫他:“顾修明,你知道这一个传说吗?”
“只要在情人节的那一天,跟自己的情人一起,在城头上走过一周去,那么就能够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问他:“你信吗?”
他明明知道这只是她的谎话,就像那一次的转经筒一样,她总是这样天真,愿意相信这些虚无的保证,好像这样子,就能够更加安全了一样,可是他还是用力的点下头去,说:“我信。”
她微笑起来:“今年的情人节,已经过去了,那么明年的情人节,你愿意跟我一起上去吗?”
他说:“我愿意。”
她问:“那么后年呢,大后年呢,大大后年,很多很多个后年呢?”
他说:“我愿意。”
他说:“哪怕你以后头发白了,牙齿掉光,再也走不动了,我就是推,也要把你推上来。”
她撇嘴:“凭什么是我走不动,为什么不是你?”
他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双眼弯弯弯的弯下来,他说:“因为我怕你太辛苦。”
他说:“因为我怕你辛苦。”
煽死我了。
第1卷 第二十一章尾声
临别的最后一天晚上,她还在那里一遍一遍的嘱咐,他不耐烦,拿着桃花眼睛挑她:“够了够了,再说下去我的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她点头:“好啊,那你说说看,都应该注意什么。”
他倒是老实:“不抽烟不喝酒,按时吃『药』按时起居,不熬夜,多吃蔬菜尤其是西兰花,灵芝要当茶喝,三天喝一顿鸡汤,两天吃一次粗粮,多多散步,多见阳光,不出去风流,不出去逍遥,不吃炸鸡不吃薯片不喝可口可乐——”
他背得头大,终于发飚:“我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吃那些洋垃圾了。”
她一本正经:“防患于未燃,防患于未燃你懂不懂啊。”
他那么大个男人,穿着家居服坐在床上,怀里头还抱了一只枕头,:“你干脆写个八荣八耻给我挂在墙上算了,我一天三顿的背,估计背到明年这个时候,也就背下来了。”
她激动:“哎哟还是你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你等着啊,我就拿笔和纸去——对了,还要加上一条,不许再跟前任诸位女友来往。”
他是真怕啊,真怕她拿着笔写下来挂到墙上去,连忙拉住她的手嬉皮笑脸:“哪里啊,我哪里会呢,我可是规规矩矩的,什么联系都没有了的。”
她斜睨着他:“真的?”
他很严肃:“真的。”
她斜睨着他:“真的?”
他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凑过来拉着她:“真的——不过莫狐狸不怀好意的挑拨,你可是千万不要信。”
她“哼”了一声:“还不是有前科,你给我发誓,绝对不再沾花惹草。”
他笑眯眯的拉着她:“不了不了,我发誓,再也不跟她们来往,肯定不来往了。”
她瞧着他:“明显就是心不诚,发誓都说得轻飘飘,对哪里啊?”
他眼睛转了一转,指着顶上的日光灯:“我顾修明发誓,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会好好的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不会欺负你,骂你,你开心呢,我要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要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你,在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长卿点头:“台词背得挺熟练的嘛,说,你到底背过多少遍。”
他摇头叹息:“这个可是我发自肺腑的啊,长卿你怎么能够不相信呢?”
她冷笑:“发自肺腑,就指着一只灯泡,你的真心在哪里,你的诚意在哪里,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他连忙陪笑:“你看天不是黑了吗,乌突突的,什么都看不到,哪如这个灯泡似的,亮堂堂光明明,就像我爱你的心一样,永远坚贞,永远明亮——”
话音未落,灯泡闪了一下,忽然灭了。
她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也微笑,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笑的说:“幸好灭了。”
他离她离得近,热气喷到耳朵边上,长卿只觉得身上一麻,本能的就要跳起来,他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攥住了她的脚脖子,警告的:“徐长卿你可记好了,我是你的老公,不能再出你的脚,我要是废了,你怎么办?”
她的脸上一红,幸好在暗处,也看不见,她的身上本来绷得紧紧的,一直作出防卫的姿势,听见这一句话,反而放松下来,顺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去死吧。”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他还在沉沉的睡着,睡衣的纽子扣得稀里糊涂,『露』出胸口的一小片肌肤,颜『色』还很健康,起码不像白切鸡。
她『色』心大起,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他其实已经醒了,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还眯着眼睛微笑:“你说,这算不算是非礼我?”
她凑过去,挑着他的下巴颏:“爷,说吧,什么事情妞儿给你作主。”
他哈哈大笑,按着她就亲,正要吻下去,忽然想起来:“还没有刷牙。”
结果等到刷完牙,kiss的兴致也没有了,早餐已经好了,他坐在餐桌的前头,厨房的玻璃拉门打开,她从里面走出来,端给他一杯热牛『奶』。
有阳光,金晃晃的照进屋子里,这样明媚的早上,就连空气中的粉尘都好似明澈了许多,他抬起头来看她,她含着一口牛『奶』,几乎就要呛出来。
结果一顿剧烈的咳嗽,她求饶:“你不要再这么满脸桃花『乱』飞的对着我好不好,我的小心肝是很脆弱的。”
他的手伸过来,温柔的替她拭去呛出来的眼泪。
汽车穿过西安市古老的城墙,城门洞口高大幽深,像是历史的隧洞,周围一下就黑暗起来,有风声呼啸盘旋,她没来由的就有了错觉,仿佛穿到那一头去,就能够看见黄发垂髫,怡然仕女,雕栏玉砌应犹在。
他说:“在家里面好好的陪着爸爸妈妈,没有不用给我打电话,老人家知道了,会担心。”
她点头:“知道了。”
他说:“吃的东西都在袋子里,飞机上也供着饮食,肯定够了。”
她点头:“嗯。”
他又说:“路上小心些,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不要跟陌生的帅哥说话。”
她点头:“好的。”
他一直送她到登机口,临走时忽然递了东西给她,他接在手里才看见,是他的那张现金卡。
他笑:“这下子放心了吧,银行卡都给了你,我是肯定跑不掉的,你也不要跑掉,你现在是掌管我财政大权的,你跑了,我就要饿肚子了。”
她的眼眶里“轰”的一热,几乎就要落泪,“切”了一声:“谁信啊,狡兔还三窟呢,谁知道你有多少张银行卡。”
他气得去捋头发:“徐长卿你可真过分啊,居然说这样的话,气死我了,还回来。”
她往包里一塞,灵活的向后一闪:“给了我,他就是我的,你一辈子的财政大权,都在我的手上。”
时间已经到了,她排在人丛的中间,走过钢铁的护栏,玻璃的大门滑过无声,候机大厅里白的墙,灰的地板,来来往往的人有如候鸟,起落无声,他就在人丛的背后,仿佛是繁华落尽的一个背景,有一点点落寞,一点点倦懒,他的手指修长,非常的漂亮,优雅的搭在额头上,忽然微微的一笑,双眼就弯弯的弯下来。
长卿十分自恋的想,我的老公真帅啊,你瞧瞧你瞧瞧,往那里一站,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的,鹤立鸡群,简直就是倍儿有面子。
长卿回到家里,彻彻底底的做了一回好女儿,包家务包花销包娱乐,陪吃饭天陪运动,三包加三陪,哄得老爸老妈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