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钱花到不会心疼,走路走到脚趾抽筋,如此才是扫街的最高境地,两个女人血拼一番之后坐在路边的甜品店里检点战果,电话忽然响了,长卿见是一个陌生号码,随手接起来,“喂”了一声。
那边却半日没有声音,长卿有一点疑『惑』:“喂?”
还是没有声音,长卿忽然明白过来,心里不由得一跳,便只做生气:“『骚』扰啊,不说话就挂了。”话音未落就合上了手机盖。
这个电话不到五秒钟之后又拨了过来,手机开了震动,在桌子上“吱吱”的来回动,艾莎莎疑『惑』的瞄了一眼,问:“是谁啊,怎么不接。”
长卿头也不抬:“『骚』扰,不理他。”
艾莎莎笑:“真的不想理就直接把手机关了呗,开着机,不就是等着对方再来电话嘛。”
长卿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只觉得心『乱』如麻,拿起电话要接,想了一想,又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面去。
果然是他,声音有一点懒散,连名带姓的叫她:“徐长卿你还真挂啊。”
一听见他懒洋洋的声音,她就从容了,居然“哧”的一笑:“我这又不是可视的,你不说话,哪里知道是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顾大少,要知道了我肯定不挂。”
他在那一头笑了:“看来心情不错啊,都跟我贫了。”
她反倒默然,是没想到自己能跟他贫起来,见面本来就不多,他给她送过几捧花又怎样,这就是现代的城市,人人都有一层面具,仿佛金钟罩铁布衫,如此才能刀枪不入,谁都在那里装,一个是优雅老练的现代淑女,一个是彬彬有礼的都市绅士,醉了一场酒之后反而撕下了所有的遮羞布,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倒是熟稔了很多,真真口无遮拦。
她便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那天,真是谢谢了?”
他不知在想什么,显得漫不经心:“不用谢,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她“哟”了一声:“你还稀罕那一顿饭阿——应该说没什么,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笑:“等下一次你喝醉了,我一定这么说——不过饭还是要吃的。”
这样顺理成章的见面,他还向她诉苦:“你害得我换了全新的车座地毯,外加靠背顶罩,可得赔我。”
她就坐在那新崭崭的车座子上,伸出手去『摸』一『摸』,又作势吹一吹手上不存在的灰,容『色』未变:“你从手指缝里漏下一点点渣滓就够了,还稀罕这点小钱。”
他一打方向盘,车子斜着一拐,滑到路边上去,就停下来,他的一只手撑到她的座椅上,只是笑『吟』『吟』:“要是你赔,我稀罕。”
他的肩膀宽,离她离得近,总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她不由得向后面瑟缩了一下,他却一笑,回身继续开车。
车子开得很慢,窗子外头是熙熙攘攘的,洋槐树高可参天,路边的花坛里盛放的月季,杏红底『色』嵌金边,车子里很安静,他没有放歌曲,也没有说话,空气中有莫名奇妙的暧昧,她咳了一声,没话找话:“这顿饭到哪里去吃?”
他连个锛都没有打:“旋转餐厅。”
长卿一听,几乎在车座子上就要跳起来,幸好系着安全带,不然脑袋非撞在顶棚上,一迭声的道:“不行不行,你当这是猪啊羊啊送给解放区哪,不分青红皂白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我身小体弱,搁得起你几宰。”
他慢慢的开着车子,已经上了立交桥,是在下班时候,路上有一点堵,大车小车公交车都只是一点点的往前头蹭,他的桃花眼挑起来,斜斜的睨着她:“不就是一顿饭嘛——书上说英雄救美还了得了,都是以身相许呢,徐长卿,你可别招我,真的『逼』你。”
他吓不倒她,长卿坏坏的笑:“好啊,我就等着你『逼』呢,我既能省下这一顿饭钱,还能够穿上水晶鞋,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石二鸟,阿——还搭上你这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大帅哥,可不就是赚大了。”
他大笑,暮晚的阳光倾斜着照在他的半边脸上,有一种捉『摸』不定的光彩,她转过头去看着窗户外头的车水马龙,这城市这样的大,可人是这样的小,仿佛是大海里的一滴水,落下去,就再也没有影踪了。
饭到底还是吃了,顾大少很有风度的退让一步,是在一家韩餐厅。档次却也不低,小包厢里头有榻榻米,韩服美女恭谨有礼,一桌子大碟小碗的排场,另有桃花眼睛弯弯的帅哥在座,长卿几乎有身在唯美韩剧之中的错觉,后来想起来这一顿饭是自己花钱,便更加的心疼。
事实证明他宰得不算狠,两个人,五百大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吃完饭就已经是八点钟,他开了车送她回家去,可能是因为吃饱喝足了,她觉得身上懒洋洋的,这车子里温度合适,便只想着睡觉,他也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开车,两个人在一起很少有不对贫的时候,如今倒是难得的安静,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睡得也不实在,过不了一会就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是自己住的那个小区,车子就停在楼下,身上盖着他的一件衣裳,他却不在。
她走下车来,天已经黑透,周围的楼宇上有琳琅的灯光,车子就泊在暗影里,他倚在车尾吸烟,黑暗之中有透红透红的火,一闪,又一闪,忽然灭了,他问:“睡醒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点的沙哑,一双眼睛里有光,黑暗里也看得出,是在炯炯的盯着她,她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忽然想起衣服还在手里头,便递过去:“你的。”
他接过来,顺手用指尖在她的肩头碰了一下:“你真是可以啊,在哪里都是能吃能睡,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他,有一点点的滑,像是认真,又从来不肯认真,叫人捉『摸』不定,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为什么,有一点点的怅然,却也极快极快的接口:“我不成,充其量就是个姿『色』平庸,卖也卖不上价钱,要是你么,头上『插』个草标往那里一站,再挂个牌子注明——师『奶』杀手,保险挤爆棚。”
他只笑不说话,一只手搭着车子,站在在那里瞧着她,她有一点慌『乱』:“到了,我该回去了,再见。”
他缓缓的摆一摆手,她转过身去,一步,两步,三步在光与影的交叠之处,他忽然在身后,连名带姓的唤她:“徐长卿。”
她站住了脚步,慢慢的回过头去,甬道上有路灯的光,橙黄的一片洒下来,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的连身裙子,整个人都笼罩在那灯光里,人影也是橙黄,像是在蒙蒙的发着光,她有一点『迷』惘,听见他在那里说:“明天,有时间没有?”
许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太美,或者他的声音太温柔,她『迷』『迷』糊糊的,点下了头去。
第1卷 第四章约会
约会这一档子事,听起来暧昧,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两个人一块出去,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他有他的圈子,也就是被称为x少,x少一类的二世祖,个个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因为有钱,所以有闲,常常聚在一起吹牛喝酒赌牌,这个过程中要都是大老爷们该多没有意思,况且还极有可能被看日本漫画长大的现在已经老大不小的一干女人所不健康的yy,故此为了心理生理的平衡,他们人人都自备女伴,并且不定期更换。
而徐长卿,也不过是顾氏修明无数女伴中的一个。
仅此而已,她心知肚明。
第一次约会是在某商务会馆的大包厢里,顾修明带着长卿进门,众公子纷纷起立招呼,忽然有人“哟”了一声,“这不是‘一口闷’嘛。”
声音耳熟,长卿回过头去,看见一位翩翩佳公子倚着门框『插』手站着,对她扬了扬眉。
她一愣,半晌方想起来,是那位灌了她一杯白酒的莫少。众人都笑,有人接口说:“老顾这一次的女朋友好酒量,等一下叫我们见识见识。”
顾修明的手极自然的滑下去,揽着她的腰,还是弯弯着眼睛笑:“别听他的,那是中了莫狐狸的圈套。”
众人闻言,心知肚明,哈哈一笑,纷纷走开。上流社会就这样好,没有人死乞白赖,长卿这才定下心来打量周围,人不算多,大都算得上精英阶层,有几位还上过她们杂志,成功吸引了很多女人的眼球,长卿本来想派发一下名片,为未来的采访和人脉铺路,思忖半日,权衡利弊,鉴于“一口闷”这个绰号实在不大好听,只好作罢。
他们一群人在一起,节目极多,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聚,过不了几日就赶上了九月九,名义上的重阳,其实是阳历,便凑在一起去登高。
说是登高,其实也就是爬爬香山,九月里尚未下霜,叶子只是淡淡的黄。山上的游人不是很多,偶尔遇上的也都仪态闲适,只他们这一群人如临大敌,一个一个都是旅游鞋登山包全副武装,顾修明也是,鸭舌帽子一直压到眉际,长卿一见就笑他:“你平日户外活动太少了吧,就这一身,登珠穆朗玛都可以了。”
他反手把帽子扣在她的脑袋上:“连这个都不带,小心等一会下来晒成黑炭头,可就没人要了。”
她扶着帽子,帽子上还有他的温暖在,她不知怎么想的,歪着头去瞧他:“你呢?你要不要?”
他笑着看她,他的身后是一重一重的金黄叶子,山间微微的风一吹,就像波涛一样,连天而涌,她的头微微的有些眩晕,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见前头有人喊:“快看快看,这一棵树的叶子全都红了。”
山间有一条沟,不算宽,但是很深,那一棵枫树就生长在沟的对沿,红得如一束火炬一般,已经有很多人跃跃欲试,长卿一眼瞄见,也着急:“咱们快点,快点。”
他依旧不紧不慢,穿着一身李宁运动服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踱方步:“急什么,想要的话,过几日再来也行。”
长卿急得跺脚:“这一回怎么办,爬一回香山,总不能连一片红叶都没有吧”
话音未落,只觉得脚下一空。这里有一条暗沟,又教荒草虚虚的掩了,也看不清楚,长卿一不留神,一只脚就崴在里头,只觉得一疼,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结果她成为此次行动中唯一的伤员,大部队继续行进,只有他在一边陪着她,莫慎年凉凉的笑:“瞧这事情赶得巧,好好在后面过二人世界吧。”
果真是二人世界,人家身轻如燕腿脚敏捷,只两个人一起坐在草地上发呆,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讪讪的:“真是的,带累得你不能好好玩。”
他斜着眼睛瞧她:“知道不对,就少跟我贫几句。”长卿不敢多言,只是唯唯。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碧空有如水洗过一般,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间落下来,仿佛是一点一点的金『色』光斑,山上的风从林间吹过去,便觉得精神一爽,他们坐了一阵,顾修明领先站起身来:“咱们下去吧。”
她一愣:“怎么下去?”
他用手指弹了她的帽子一下:“当然是走下去,难道还背你?”
她哭丧着脸不愿意起来:“人家的脚扭了,怎么着也得扶一下搭把手吧。”
他点头:“我帮你背着东西。”
长卿万万没有想到他真的一马当先走下去,连头都没有回,她在原地踌躇半晌,只好慢慢的往前挪,下山的路实在不好走,脚又疼,只走了几步,额头就已经见了汗,他已经不见影子了,她是真的生气,便把手拢在口边,不管不顾的喊:“顾修明——”
这样辽阔的山间,只叫一句,满山遍野都是她脆生生的呼唤,一声一声,一声又一声,山上也有人长声的笑,嚷了句什么也听不清楚,他其实没有走远,从树后转出来,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败给你了。”
下山的路不陡,但是很长,离得太近,她看得清他的脖颈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有些心慌,便只好说话,不停地说话,大声地说话。秋老虎的时节,衣衫本来就单薄,她温软的身子伏在他的背上,还在他的耳边聒噪,简直就像五百只鸭子,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低声说:“住口。”
她没有听清楚,还问:“什么?”
他没好气地把她扔在车座子上,又发动了汽车,这才拿桃花眼撩她:“死沉死沉的,背着本来就累得慌,还要说话。”
她一面『揉』刚才撞在车门上的脑袋,也生气:“我又没说非叫你背我,是你愿意,早知道是这样,我宁可爬,也不找你。”
她发了一阵无名火,然后就像散了的炮仗一样,消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