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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已经足以证明他的优秀。
特别是在宪兵科这种特殊的兵科,如果要获得比平均年龄更早的晋升的话,就必须在事件的搜查方面取得相当显著的成果。
虽然现年二十七岁的路西法多是被降了两级的大尉,但是他的例子太过异常,所以无法作为比较对象。
虽然并不是很相似,但是在非常优秀的同时又存在某些让人觉得很白痴的部分,就让他们产生了共通点。
路西法多拥有距离离奇古怪只有一步之遥的独特思考方式。而这一点就抵消了他作为一切都过于完美的男人而招人怨恨的部分。
然后,大部分的人都会轻视以拈花惹草为第一位,万事吊儿郎当的宪兵队队长。
马尔切洛不会在意他人轻蔑自己的态度,而是会趁着对方的大意,而仔细观察他们不经意暴露出来的真心话和背后面孔,然后作为数据积累起来。想必这些会对他的工作有不少帮助吧?
虽然确实存在爱玩的一面,但是却是不能单纯以这一面进行判断的危险男人。
梅莉莎和莱拉似乎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不管私生活多么不成体统,只要工作上能干的话,作为男人就有存在意义。」
「欢迎你崇拜我哦。」
「少说傻话。明明是说你只到存在能被许可的程度而已。」
虽然立刻得意忘形的胡须男很成问题,不过如此严厉断言的梅莉莎也不是好惹的。
听到她的回答,不光是马尔切洛,似乎连瓦鲁多也无法认同。在宪兵反驳之前,他已经开了口。
「我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吧?男性社会的最底层可是做不好工作的男人。」
「不管做不做得来工作,花心男人对于女人来说都是最低级的生物。这个结论是无可动摇的。」
听到红发美女的断罪,莱拉鼓掌表示赞同。
基地的两大花心男瓦鲁多和马尔切洛,全都因为受到相当大的冲击而被击沉。
今天刚刚和他人妻子发生过外遇的随波逐流式第三者思索了起来,那么我这种样子该怎么算呢?
如果不容许男人花心,却容许女人的双重标准被认可的话,在家庭外工作的男人们就连一刻也无法安心了吧。
马尔切洛戳了一下路西法多的腹部。
「喂,你不要一个人置身事外,作为男人的一员,你倒是进行一下反驳啊。」
「啊,那个,反正不是自己的男人的话也就和自己无关,总之在花心云云的问题上你们还是放他们一马吧。不管那个人的品性是好是坏,总之无论是作为上司还是作为部下,我都不需要没用的家伙。就算是女性也会对能干男人比较注意吧?否则的话瓦鲁多和马尔切也不会那么战果累累了。我想如果把性别逆转过来考虑的话你们就可以理解了。其实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都是一样。区别只在于个人差别。」
「你说的没错!说得好啊!同志!」
「原来如此,因为男人运太差,而且进入我视野的大都是不成器的家伙,所以我承认自己对于异性的看法确实偏激了一些。」
尽管到最后梅莉莎的评价也完全没有好转,但是宪兵队长却好像胜利了一样非常高兴。
没有他那么单纯的瓦鲁多,因为被暗示偏激评级的原因在于自己,所以反而更加沮丧。
因为看不过去他那种极度的意气消沉,莱拉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几句。就算是再怎么轻浮的女人,也不会委身于没有魅力的男人。既然是梅莉莎曾经一度爱过的男人。就应该对自己多些自信才对。
但是,如果在其它男人面前这么做的话,他的脸面就算完蛋了。
就在这个时候,让莱拉都哑然的意料外人物作出了意料外的行动。
「呐,梅莉莎。为了让瓦鲁多暴露出隐藏的真心,你要不要再和他交往一次?」
「开玩笑吧。」
「可是,从你刚才的口气看,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兴趣啊。」
「我可不想再领教一次那样的体验!你知道这个人对我做了什么吗?不要把我当傻瓜!」
「梅莉莎所讨厌的是再次体验那时候的回忆,并不是讨厌瓦鲁多本身吧?小瓦,你不是说过有在后悔吗?那么你应该不会愚蠢到重复同样的错误吧。」
路西法多的口气就好像是完全不理解他人的纤细感情,只是丢出疑问的小孩子。
莱拉的脸色刷地白了。因为这一段他一直表现得比较正常,所以一时疏忽了。
对于背叛自己而选择其她女人的前夫那种爱恨交织的女性的曲折心理,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你以为不重复,就可以当成没有发生过吗?他让我遭遇了对女人而言最大的耻辱!我不可能原谅他吧?」
「可是,既然瓦鲁多还是最爱你,那么最后还是你的胜利吧?这样的话就不算是耻辱了。总之你们两个还是好好谈谈做个干脆了结吧。不完全燃烧只会引发中毒的。」
领悟到就算对路西法多说也没用的梅莉莎,因为意料之外的发展而失去了语言,只能把充满怒火的冰冷目光投注在了尽可能蜷缩起身体让自己不引人注目的瓦鲁多身上。
「你还真是交到了好朋友啊。既然想要和我破镜重圆,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啊……」
「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啊。梅莉莎。小瓦这个人呢,说好听就是纤细,说不好听的话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懦弱。如果直接和你说了又被拒绝的话,我想他多半会一蹶不振的。你不要立刻作出回答,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
「虽然我很佩服你为朋友着想的心意,但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多管闲事?」
冷笑着的红发美女的恐怖,让躲藏在路西法多背后观望着情形的马尔切洛都战栗了起来。
黑发的超绝美形虽然是女性优先主义者,但是由于至今为止的这样那样的经历,所似他多少也存在一定的女性恐惧症。——尽管如此,他这次却一步也不肯退让。
他握住了梅莉莎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用隔着护目镜也能感觉得出的真挚眼神凝视着她。
「我也是你的朋友。我从心底觉得你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所以,我能够理解因为一时冲动就作出蠢事的瓦鲁多超级后悔的心情,也能理解他想要再有一次机会重新来过的渴望。」
「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好,你就不想要我吗?」
「是顺序啦。因为瓦鲁多的第一位是你,所以从优先级来说他比较靠前啊。因为我喜欢你也喜欢瓦鲁多,所以希望你能幸福。」
「可是,你却不考虑由你来让我幸福啊……好过分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对女性说很残酷的事情。」
应该是当事人的瓦鲁多就不用说了,连莱拉和马尔切洛也挺直了身体,为了不漏听任何一句这番可以媲美B级浪漫电影的对话而将神经都集中到了耳朵上。
听到女主人公与其说是辛辣,哀伤的色彩反而要更重一些的询问后,男人用大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诉说:
「……对不起,我没有聪明到可以说谎的程度。」
「虽然我不认为你会回答,但是你的第一位是谁?」
听到忧郁的梅莉莎的问题,不光是他的好友莱拉,就连男人们的眼睛中也闪动起了好奇的光芒。
但是,拥有可以夺走任何人视线的美貌,却性格冷淡的男人,只是微扬起了形状优美的嘴唇的一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因为在我心目中他是要比任何人都优先保护的第一位,而不涉及情爱,所以就算告诉你是谁也没有意义吧。」
也就是说我并没有告诉他人的意思。虽然字里行间带出了拒绝的意思,但至少要比说谎好吧?
梅莉莎叹了口气。
她也喜欢路西法多。——多半,是第二位的喜欢。
「男人们在这个问题上的坚定的团结,我想我也不是完全不懂。那么如你所愿,我就抽出一点时间来听一下瓦鲁多的解释。不过相对的,就算我没能响应你的期待,你也不要怪我。」
「那就足够了。对吧?瓦鲁多?」
带着好像眼看就要被主人抛弃的金毛猎犬一样哀伤而且必死的眼神的瓦鲁多,连连点头。
红发的女性士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些自暴自弃地用粗鲁的动作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面残留的葡萄酒。
侧眼打量着主动为她的杯子里面注入红色液体的男人,胡须男宪兵队长轻声嘀咕了一句。
「其实最要命的花花公子是你才对吧?」
「嗯?你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中上一枪两枪应该也会没事吧?」
「啊,你说这个呀。只要不是打中头部的话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兵科的宿舍听说还有空房。马尔切暂时也住到那里去,和我一起在总部大厦间来回怎么样?就算是充当彼此的保镖。」
「啊,这也不坏。不过要是中弹的话,感觉上一定会是我的说……」
好一阵子都因为事态不知会怎么发展而提心吊胆,就连现在的心跳速度也超出平均值的莱拉,能够理解马尔切洛刚才的喃喃自语的意思。
这个男人是那种温柔体贴、没有恶意的没人性的家伙。而且他自己对此毫无意识,总是在无意间在他人心中激起轩然大波。
明知道就算心情再怎么动荡也不可能得到回报,可是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无法抵抗这个男人的魅力的普通人类们,只能一面深觉恼火,一面却又原谅他吧。
第四章
父亲奥利维·奥斯卡休塔和母亲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塞罗,只要是一起位于没有他人耳目的地方,就会毫不厌倦地对彼此进行冷嘲热讽和人身攻击。
就算是各方面感情都不太发达的路西法多,在小时候目睹到父母的不和后,也不可能不觉得不安。
当时,他也算是经历了自己方式的沉重苦涩的体验。
可是,当他这个儿子长大后,他就发现,父母之间的那种关系纯粹只是打趣,别说是不和了,根本就是两个人都在对这种亲密的交流形式大大地乐在其中。
不知道该说是生气,哭笑不得,还是别扭。总之每次想起那些日子的事情,他就会陷入就他的个性来说非常难得的混杂了各种各样思念的奇妙的感觉中。
因为父亲经常对年幼的儿子作出一些很没有神经的举动,所以母亲没少为此而冲他爆发出怒火。回想起那时父亲的种种言行,他的儿子也觉得,确实不管哪一个都足以让心底善良而且具备常识的母亲发火了。
但是,只有一次,母亲是在不涉及儿子的情况下对父亲爆发了特别的怒火。
因为这是很难得的事情,所以路西法多到现在也记得很清楚。
事情发生在原本应该每个周末都返回郊外家中的父亲,因为工作太忙而在事隔三周后才回家的周末——
回家之后也频繁和部下们进行联络,快如闪电地作出各种指示的身影,实在不像是在事隔许久和家人共度假日的男人。
因为平时总是对O2把工作带回家采取严厉态度的马里里亚多,那天也什么都没有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所以想必是发生了相当的事情吧?
「奥利维,我想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已经到达极限了。休息吧。这样的状态会耽误判断的。」
女主人对已经不知道在灌下第几杯浓咖啡的银发好友用温和,但却蕴含着让人绝对服从的意志的口气说道。
在母亲采用这种口气的时候,就必须放弃至今为止所做的所有事情。这一点年幼的儿子已经通过经验而深深了解。
在儿子看来也充满了疲劳困顿的父亲,用总觉得有点孩子气的动作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但是,还不能放心……」
「剩下的由我来接手。你回来之后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掌握。足以充当你的代理。我保证不会让你的部下死一个人。我以自己的荣誉起誓,奥利维。」
在熠熠生辉的黄金色头发包围下的纤细美貌,浮现出了和平时的柔和截然不同的充满自信的危险笑容。
就儿子所知,至今为止会用名字称呼父亲的人只有母亲。而父亲似乎也只容许母亲如此称呼他。
也许是因为长长的姓氏的关系,一般人都把父亲称为O2。这个简洁的好像记号一样的通称,倒是非常符合拥有媲美战略电脑能力的父亲。
可是称呼着父亲名字的母亲的声音,会因为时间感情的不同,而包含不同的丰富感情。母亲所呼唤的父亲,和被称为O2的男人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物。
「……马里里亚多。」
在呼叫母亲一直隐藏的被埋藏的名字的时候,父亲的声音中包含着深沉的感情。
那是他一度绝望地认为已经永久失去的好友的名字。在失去了视力的O2用精神感应看到的影像中,虽然弗利达姆·马里里亚多·塞罗的对应外表已经改变,但是内在毫无疑问还是那个高洁慈爱的好友本人。
父亲周围紧绷的空气改变了。
解除了紧张的O2从书斋的椅子上站起来,摇晃着迈动了脚步。
就站在他身边的马里里亚多立刻伸出手,支撑住了失去平衡的情报军官的身体。
虽然表面表现得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