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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来一回不该就够了吗?一夜七次这种应该只存在于传说,但是一夜两三回的也够让人呛的了。这么不知道养生,等到她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他还能应付的过来吗!真让人着急!
皇帝却不知道眼前这小女子正为他的存粮感到纠结,他正思考着今晚该怎么饱餐一顿。怀里这小妮子,大约是因为自小练武的缘故,软的好似没有骨头。每每缠着他的腰喊‘不要了’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伟岸的男子。唯一遗憾的,大约就是这小女子体力忒差了些,到后头便没力气动弹,失了些味道。
在她这儿尝到了销魂滋味,再见那些个便觉有些索然无味,便是翻了牌子,也是草草了事,心中便越发念着她的好。皇帝搂着怀里的娇小人儿,下巴在她前额蹭了蹭,心中道:莫不是真的中了她的毒,不然怎就怎么看她怎么好呢,谁人也比不上她。便是那随意一笑,也叫人觉得窝心。
二人在书房坐了会,便回了偏殿歇觉。杨茹雷打不动,每日下午定是要歇晌一个时辰的,皇帝也知道她这习惯,难得休沐日,便也会陪着她一道。
到了夜间,果如皇帝所言,将她折腾个够呛,最后一次,竟是在水中狠狠地要了她半个时辰,直至水凉,方抱着她回了内殿。一向身体健康的杨茹,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竟然是哑了喉咙。
“完蛋了……”杨茹在心里默念,她最怕的就是喝那苦汤药,虽说中医博大精深,但是那药汤也不是一般人能喝下去的。前世习惯了小药丸的杨茹对此是深恶痛绝,是以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身体,能不生病就不生病。
谁料□愉,第二日竟然会染了风寒。皇帝见状,自然是内疚,忙唤人去传了太医来。因要早朝,他嘱咐了刘妈妈几句,便匆匆去了大庆殿,到了朝堂上,望着底下臣子们争吵不休,心中烦闷愈重。潘仁美近日行事越发乖张,新科取的进士多半是他的学生,外放的官员里,又有多少走的是他的门路……
皇帝微微垂眸,又见一脸正色的杨业,心中稍感安慰。杨业为人正直,并不屈服于权臣之下,这般品性,倒是难得。往常并未注意,只知要小心兵权,如今多次关注,倒也可见杨业忠心可嘉,未必不可托付。
又想起后宫之中,潘贵妃笼络人心的手段一流,连皇后中宫都得给她几分面子,靠的不就是她父亲潘仁美在朝堂上的威风吗?而那叫人放不下心的小人儿,可不就和她那哥哥一样,直来直去的,叫人难堪,偏又舍弃不得?
待下了朝,皇帝因朝事心烦意乱,那成堆的折子有喜有忧,至申时,便携了常福,往昭纯宫去。想到晨间她似是染了风寒,不知太医诊断后,结果如何。至内殿,尚未走近,便听见刘妈妈哄小孩似的声音:“我的乖乖小娘子哟,这药可不能不喝!;良药苦口哩!”
继而又听见锦绣的声音:“娘子喝了这碗药,马上吃一块枣泥糕,如此可好?”“不要不要!打死也不要喝药!”那带了些鼻音的娇滴声儿,可不就是那个叫人无奈又无法的小女子?
又听见刘妈妈好声好气地劝:“娘子,不喝药好不了,这药不苦,真不苦,太医加了甘草哩!”
“刘妈妈,好妈妈,我真不要喝药,自己会好的,不需要喝药!”说到最后一句,明显闷了下去,想是钻进了被褥里了。
皇帝闷笑了一声,哪家娘子似她这般?吃个药也弄出恁大个动静。真真是个小宝儿,还得叫人哄着宠着。进了内殿,挥退了一干人等,只留下刘妈妈与她的两个心腹小丫鬟,皇帝亲自将她从被窝里捞了起来:“朕的话莫非也不听了?这药需得喝了。”
见是皇帝,杨茹顿时萎靡。“官家,妾真的没啥大病,这药汤子实在是苦得很哩,咽不下去。”说着,便用那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他,瞧得他差点便心软了去。
硬了心肠,皇帝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竟是要亲自喂她。杨茹怯怯地看了那满满的一大碗药,觉得要是用着勺子一勺一勺地舀着来,她一定先苦死了。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地从皇帝手里接过碗,又可怜巴巴地瞅了皇帝一眼,见没有商量的余地,索性闭着眼直接一口气灌了下去。
奈何灌得太急,她心里又委实怕这苦药,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又‘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皇帝坐得近,还被连累沾了几个星点子。
刘妈妈‘哎哟’一声,连忙让朝霞和锦绣去端水来,又拿着帕子替皇帝擦拭。杨茹看着黑着一张脸的皇帝,心里小人咬着被角,心道这回是把皇帝得罪惨了,没料到皇帝却一言不发,自己起身去换衣,还吩咐了下人,让她们再去抓药重现煎。
杨茹苦着脸,这碗药是定逃不掉的了。她却不知道,自己早就逃过了那致命的一遭。
重华宫里。
潘贵妃倚在贵妃榻上,由心腹宫女敲着腿。
“李太医那里怎么说?”
她自家里带来的大丫鬟玲花轻声道:“刚来报了,李太医亲自煎的药,药渣子也处理了,想来不会被人察觉的。”弯唇笑了笑,她又道:“这样一来,那杨淑妃就再也没有法子和娘娘您争了。那下不了蛋的母鸡,再是得宠,还能翻出天去?”
潘贵妃抿了抿唇,得意一笑:“纵然她生的下来,能和二皇子比吗?”在亲娘眼里,自然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潘贵妃放眼望去,就觉得自己的儿子是顶好的,连那太子也赶不上她儿子的一根脚趾头。
“哼,那杨淑妃想和我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被人算计着几斤几两的杨茹,此刻正万般无奈地对着一晚哭得掉渣的药。“真要喝吗?”
刘妈妈一脸郑重:“自然是真的。”
杨茹再望一眼锦绣,那丫头连忙拉着朝霞往后退了两步,死活不敢对上主子的目光。
喝就喝。杨茹一咬牙,这回不敢灌得紧,一口一口老实地喝,真真是苦得要掉舌头。“快快快,蜜枣子!”锦绣见自家娘子放下药碗,慌忙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早就准备好的蜜枣糕,一脸心有余悸。
☆、杨家将19
想到自己娘子小时候喝药的凄惨样,锦绣和朝霞尚且心慌慌,一个拍背一个倒水:“娘子可好些了?”
杨茹咽下枣泥糕,又吞了好几口温水,方缓过气来:“官家呢?”
刘妈妈道:“换衣去了,朱兰她们几个伺候着。”
杨茹不喜太多人围着,内殿里便一直只有锦绣和朝霞伺候着,皇帝的事,一般都是刘妈妈管着,所以朱兰、罗秀几个也就管着偏殿的事,清闲是清闲了,却远没有大宫女的威风。
杨茹听刘妈妈这么说,便只有点点头,对她道:“还得麻烦妈妈吩咐一声,准备些酒菜,我得向官家赔罪。”吐了皇帝,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那也是罪。杨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便吩咐锦绣去看一看:“且去看看官家如何了,若是换好了,便叫人摆晚膳吧。”
锦绣依言退下,不一会儿则是脸色很差地快步走了进来,附耳在杨茹耳边说了几句,杨茹脸上顿时就浮起冷笑。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那便要有这个福气做那娘娘!
刘妈妈就站在一边,依稀听到几句,什么‘罗秀与官家……”,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这小蹄子,真是作死啊!娘子都为她们想好了出路,只等着寻个日子就出宫嫁人去,她倒好,想着那虚虚实实的荣华富贵,妄图飞上枝头做凤凰!真是不知死活哩!
刘妈妈也来不及多想,慌忙就跟在自家娘子身后,往那偏殿去。原先是叫朱兰几个一道伺候官家的,怎生就只剩下罗秀一个了?进了偏殿,就见朱兰、素珍几个都跪倒在地,听见脚步声,更是瑟瑟发抖,心里真是恨死了罗秀,若是因为她一个,娘子不肯放她们出宫,那便是结了天大的仇了!不死不休!
“娘子,我只是出去打了个水……并不知……”朱兰跪着稍稍往前移了半步,‘砰砰砰’地磕着头。今日是她与罗秀一起伺候,谁料会发生这样的事?
素珍与萍姑也一个劲地磕头,若是过去,自知要老死宫中便也罢了,可是在给了她们希望以后,再硬生生地掐断,那才是比死了还难受。想到淑妃那脾性,素珍几个心里怕得要死,生怕自己就走上那花瓶的命运。真是恨得咬牙,那罗秀,要死又何必拉着她们?
杨茹顾不得她们,随意挥了挥手,便叫朝霞带着她们下去。她倒是要看看,这有几分姿色的罗秀,脱了衣服可也是娇艳媚色?若不然,怎么换个衣服就滚到一起去了呢?
这哑巴亏吃的可真是恶心人的啊,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自己人给钻了空子,这说出去,可不叫那些个想看笑话的笑掉大牙?
往暖阁去,杨茹板着一张脸,平端多了几分肃杀,连刘妈妈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虽说这宫里的女人都算是官家的,可是也分个三六九等。这在淑妃不知道的情况下昭纯宫里宠幸了宫人,说出去就是打淑妃的脸,淑妃能好过才怪呢!刘妈妈心里一边念叨着这些絮絮碎碎的事,一边恨不得把那杀千刀的贱蹄子拉出去打杀了。
一走进暖阁,杨茹便见一窈窕身影跪在那贵妃榻上,衣衫半解,露出那圆润的肩头和墨绿色的肚兜,正嘤嘤地啜泣着,见杨茹进来,胆怯地瑟缩了下,而皇帝便站在窗口,身上的衣服显是匆忙穿上的,连那佩戴都未整理齐全。
见她进来,皇帝脸上有几分尴尬,扯了扯嘴角,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沉默着背着手,望向那窗外。
杨茹咬着牙,强忍着心底的厌恶,努力跟自己说,那人是皇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便没有退路。今天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更不是最后一次。可是心中还是恶心得想吐,宫中妃嫔,比她早一步进宫,她便自欺欺人,视她们为无物,以为守着自己的昭纯宫便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进了她的昭纯宫,她便尽力地把他当做个平常男人来看,将他外面那些女人忘个一干二净,以为自己这样便能安然度日。只是不知道,在她的昭纯宫也不再干净之后,她是不是就该躲到天上去?
哈哈,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躲避。多么没用的一个人啊,以为为了杨家什么都可以忍,结果却发现自己也不过尔尔,有怒有喜,她便是这样一个人。当一切的表象都在这一刻揭开残忍的面纱,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心情便曝露无遗。
恶心,真是恶心。她竟然还想着用自己的身体来讨好这个男人,真是下贱得可以。杨家命运的转折点便是金沙滩一役,大不了到时候她用自己的性命毁了潘仁美获得主帅的机会。
大郎二郎叫人放心,三郎四郎已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又有八贤王赏识,前途明朗。五郎聪慧,来年便可进禁军。至于六郎七郎,只要哥哥们无事,他们便也安全。如此想想,她到底还要执着于什么?
“妾恭喜陛下,喜得美人。”杨茹笑着落下泪来,语气温温婉婉的,许是因为风寒,平常俏皮的声音此时多了丝嘶哑,乍听之下,似乎还带了些真心的雀跃。
皇帝听到她这样说话,心中不知为何,尴尬便化作了怒气,回过头,刚要斥责,便见她一张小脸上带着笑,眼角的泪却顺着面颊无声地落下,那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像是要人命似的,一下就将他一颗心狠狠地拽紧。“这是作何?”皇帝快走几步到她面前,刚要伸手抚上她的面颊,便见她迅速地后退了两步,仰脸笑道:“还请陛下给罗秀妹妹个名分。”
罗秀年纪比杨茹大了好些,但这宫里讲究个先来后到,又讲究个三六九等,杨茹无论从品级还是时间先后来说,都得称罗秀一声妹妹。
好一个妹妹。倒不知道平常那些个拈酸吃醋莫非都是装出来的?真真是个大方的。皇帝一听这话,脸上的恼怒一闪而过,而跪在榻上的罗秀则是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喜意,怕被人发现,只得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皇帝回头看那宫人,见她衣衫破落,脸上含羞带怯,一双水眸怯怯地望向他,说不出的多情婉柔,再看那妮子,明明不想笑,却又竭尽全力扯出笑容,那笑中带泪的模样,叫他看到心肝儿疼,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又说不出他没做到最后一步。一百步只差一步,他这做皇帝便是真宠幸了一个宫女,也万没有跟自己的妃子解释的道理。
听到杨茹那话,也不知是何心理,偏就应了她:“便册封个贵人吧。”
贵人,听着好听,却是个没品级的,不受宠的贵人,日子还不如宫女好过。皇帝心道,她该看得出,朕对这连脸都记不清的宫人,压根就没放在心里吧?
杨茹却不这么想,以罗秀二十三四的年纪,不过中上姿色,宫人出身,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