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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手,要找锁孔是有点困难,花了一点时间,他终于将铁丝插进锁孔中,但是下一秒,后脑突然一阵剧痛,只来得及暗叫一声“槽了”,黑暗就占据了他的意识。
“哼!是你太小看我了。”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的秦士伟不屑的轻哼,手上的枪正是敲打谷聿忧后脑的凶器。
秦士伟将谷聿忧拖进铁皮屋里,然后拿来一捆绳子,牢牢的在他身上绑了一圈又一圈,让他动弹不得。
“看你现在还能怎么作怪!”看着自己的杰作,秦士伟满意的好笑。除了头之外,谷聿忧的身体全像木乃伊一样被绑着,就不相信他还能踢人。
想到方才的遭遇,秦士伟愤恨难消,狠狠的往谷聿忧身上踢。
“敢算计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秦士伟狂笑着,邪恶的气息显露无遗。
倾盆大雨毫无预警的下了起来,伴随着一声雷鸣,还有秦士伟的狂笑声,回荡在这个初春的午后。
第九章
雨停了,但厚厚的云遮去了阳光,直至夜晚来临。
路蓁躺在床上,一动也没有动过,但她没有睡着,只是倾听着窗外的各种声响。
她睡不着,挂心着未归的谷聿忧,抛不开下午他要离去前心底隐隐不安的感觉。
她早已和父亲说过晚安,回到房里换上睡衣,上了床,但却无法阖眼。不安不断啃噬着她的心,当雨又开始下时,她更加忧心忡忡。
为什么这么晚了,谷聿忧还没回来?
为什么当时自己要让他去?明明心里感到不安,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临去前的话,更是造成她夜不安寝的主因。
“顺利的话,我这个保镖的工作就要结束了。”
会请保镖,主因是怕秦士伟伤害她,所以若要结束他保镖的工作,就是让秦士伟伏法。那么,他一定是有秦士伟的消息了。
想着下午的一点一滴,是什么让他认为发现了秦士伟?
难道是……侃浪汉?
没错,一定是的,为什么当时她没想到呢?
一个穿着名牌衬衫的流浪汉,再加上谷聿忧突然对一个流浪汉产生高度的兴趣,摆明了就是有问题,她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为什么?!
那个人真是秦士伟吗?如果是,谷聿忧回去追他,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会不会……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他一定没事的,秦士伟根本没那个本事伤害他,他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觑的,她清楚他办事的能力,还有他的手脚功夫、枪法,在在都是一流的,凭一个秦士伟,根本无法对他怎样。
突然,路蓁猛地从床上坐起,为什么她会知道谷聿忧很行?她根本从未看过他的拳脚功夫和枪法,为什么会知道他是一流的?
可是……真的没看过吗?
那为什么脑海中会闪过那些画面,仿佛她身历其境般?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确定自己并没有遗漏了哪段记忆,从小到大,任何一段时间,她的记忆都在,直到她出车祸昏迷,然后醒来。
可是她醒来后并没有丧失记忆,也没有任何一段空白,足以让自己制造那些似真似幻的记忆,那么,那些片片段段的影像,是怎么存在的?
推开被子,她下床来到窗前,望向窗外。
这时她才发现又下雨了,雨势非常的大,大到连院子里昏黄的灯光都快看不清楚,大得只怕好几天地都干不了。
要是那些记忆是真的,她又是在什么时候经历那些事的?
可以确定的是,这段记忆里,有谷聿忧存在。
谷聿忧……
她忧心的蹙着眉想,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路蓁的心就狠狠的揪紧。此刻的他,也许就在外面的某一个地方,雨很可能正冲刷着他,风正席卷着他,他怕雷声,而此刻,雷声正在折磨他的每一根神经。
她为什么知道他怕雷声?这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知道呢?而且,那么大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怕区区的雷声?这太不可能了!
可是,尽管心里极力的否认,但为什么她脑海里会闪过他苍白的脸,泛白的指关节,还有在一声声的雷鸣下惊悸的身躯?
是真?是幻?
“你在哪里?忧?”路蓁脸贴着冰冷的玻璃。“你回来啊!忧,我需要你,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到底是真还是假。”
忧?她叫他忧?叫得这么顺口,仿佛她以前就这么叫过……不想了、不想了!如果她真的遗忘了一段记忆,总会想起来的,总会的。
才刚躺回床上,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响亮,吓了路蓁一跳。
是谷聿忧吗?她飞快的接起电话。
“忧,是你吗?”她焦急地问。
对方一直没有出声,她觉得不对劲。
“忧,是不是你?”
“叫得真亲热埃”秦士伟嘲讽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引起路蓁一阵恐惧的轻颤。
“秦士伟?是你!”
“哇!不简单,你还认得我的声音,真是我的荣幸啊!”他吊儿郎当地说。
“你打电话来有什么目的?”路蓁恢复镇静,冷冷地问。
“你和那个保镖怎么都说相同的话?是不是对方的口水吃多了?还是两人常常水乳交融?”秦士伟淫笑着。
“秦土伟,不要用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加诸在我们身上。”
“是,我想的都是龌龊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老头如果没有做你所谓的龌龊事,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人来。”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好,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你的保镖是不是还没回去啊?”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
“你确定吗?”
“你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是我爱说,你确定你和你那个保镖不是口水互相吃大多了?”秦士伟嘲弄的笑着。
“你到底有什么事何不明说,为什么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呵呵呵,就说你们说的话都差不多嘛。好吧,我就明说了,你的保镖现在在我手上。”
“不可能!”不会的,以谷聿忧的身手,怎么可能被秦士伟所擒?不!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她不相信!可是,谷聿忧迟迟未归却又是事实。
“你不相信?没关系,我可以让他和你说说话。”秦士伟将手机放在躺在地上的谷聿忧嘴边,“大保镖,和你的可人儿说句话吧!”
路蓁紧张的等着,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姓谷的,开口!”久久不见谷聿忧有动静,秦士伟大声的喊。
“秦士伟,你骗我,谷聿忧根本不在你手上,我不会上当的。”她扬声说道。
谷聿忧听到了,因为手机就在他耳边。没错,他就是不开口,他不要让路蓁听到他的声音,不要让她知道他落在秦士伟手上,因为他非常确定,那个笨女人一定会为他涉险,而这不是他所乐见的。
“谷聿忧,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秦士伟阴狠地说,突然抬脚往他的肚子狠狠的踢下去,不及防备的谷聿忧闷哼一声。
一声就够了,路蓁已听到。
“忧,真的是你?!”她焦急的大喊。
“你听到了吧,谷聿忧就是在我手上。”秦士伟满意的笑道。
“你到底想怎样?你要的是我吧,为什么要殃及无辜?”
“没错,我要的是你,算你有自知之明。”
“路蓁,我不许你做傻事,知不知道!”谷聿忧大喊。
“你闭嘴!”秦士伟又狠狠的往他身上踢去,谷聿忧又闷哼一声。
“秦士伟,你住手,不许你伤害他!”路蓁心急的大喊,从话筒里,她清楚的听到谷聿忧那让她焦急又心疼的声音,天啊!那有多痛啊!
“不许?呵呵呵,路蓁啊路蓁,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路家小姐,而我是仰路家鼻息的可怜虫吗?错了,现在我是老大!你不许?哈哈!我偏要这么做!”秦士伟发狠的连连踢打躺在地上的谷聿忧。
谷聿忧坚决的不吭一声,他不想让路蓁太过担心。
“住手、住手!”路蓁听着那一阵阵的殴打声,纵使她没有听到谷聿忧的声音,仍焦急的大叫。
“路蓁,别上他的当,我没事!”谷聿忧在秦土伟停止动手后大喊。
“忧!忧……”路蓁哭喊着。
“怎么?心疼了?”秦士伟志得意满地问。
“秦士伟,你到底想怎样?要钱吗?开个价吧!”
“钱?我知道你路家有钱,怎么?有钱就了不起吗?”
“有钱是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会惹来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卑鄙小人罢了!”
“还敢跟我耍嘴皮子?哼!看样子你是不准备留着这个大保镖的命了,是不是?”
“你!”路蓁急了。“好,我道歉。”
“哈哈啥!谷聿忧啊谷聿优,你多幸福啊!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路家大小姐为了你,向我这个卑鄙小人道歉呢!看来,抓你来是抓对了。”
“秦士伟,你到底想怎样,你说清楚行吗?”路蓁紧张地道。
“可以,我就说清楚,你可要听明白了。我要五千万美金,旧钞,不连号。”
“五千万美金?!你疯了!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我不管那么多,三天之内把钱准备好,我会再通知你的。记住,不准报警,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秦士伟,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路蓁,别理他,我不会有事的!听到没有?”谷聿忧在一旁大喊。
“你闭嘴!”抬脚又是一踢,秦士伟的动作毫不留情。
“秦士伟!”路蓁紧握着话筒大喊,企图阻止他伤害谷聿忧。
“路大小姐,我说过,有没有钱是你的事,我就要那么多,一毛都不可以少,如果你要你的情人保镖活命的话,就乖乖的想办法筹钱吧!”秦士伟一点也不迟疑的挂断电话。
“秦士伟!秦士伟!”路蓁焦急的喊着,只可借耳畔只传来嘟嘟声。
颓丧的放下话筒,她感到不知所措。都是因为她,谷聿忧才会身陷险境,都是她!
五千万美金,这根本是天价,就算将路家的公司、产业,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全都卖掉,也筹不出这么多钱啊!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
不管了,还是先筹钱再作打算吧!
谷聿忧狼狈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剧烈的痛着。
可恶!这个秦士伟真是狠心啊!下手真重,像要置他于死地般。
讪笑一声,谷聿忧嘲笑自己,该不会连脑袋都被打坏了吧!
秦士伟当然要置他于死地了,他从不相信秦士伟拿到了钱后会放他一条生路,那家伙更有可能连路蓁都不放过。
想到这点,谷聿忧焦急不己。该死!这个秦士伟将他绑得家具木乃伊,让他全身上下除了头之外,全部动弹不得,这要他如何脱困?
更可恨的是,秦士伟不仅不让他吃喝,甚至连方便都不理他,让他在过了三天的现在,身上满是尿骚味。
真是奇耻大辱啊!堂堂谷氏侦探社的头头之一,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若让其他兄弟知道,怕不笑话他一辈子!
铁皮屋的门被开启,脚步声传进谷聿忧的耳里。看来,又到了秦士伟疯狂折磨他的时间了,这个秦士伟变态的只想从他嘴里听到求饶声。
“秦士伟,如果你要我求饶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背对着门,谷聿忧头也没回地说。“身为谷氏的一员,‘求饶’这两字并不在我们的字典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很高兴虽然你全身臭得不得了,但还是这么有骨气,不愧是谷氏的一分子。”有别于秦士伟那惹人厌的声音,这个带点戏谑的声音是他所熟悉的。
谷聿忧困难的翻过身,终于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老五!”
“嗨!老四,好久不见。”谷聿平笑着和他打招呼,仿佛眼前的谷聿忧和平常一样,而不是被绑得像木乃伊狼狈的倒在地上,而且全身发臭。
“老五,少在那边说废话,快来帮我解开绳子。”
“这有什么问题?”谷聿平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三两下就将各聿优身上的绳子清理得干干净净。“恶,你怎么像刚从粪坑里爬似来似的,臭死了!”
“你以为我爱啊!”谷聿优一得到自由之后,立刻跳起身,身上的痛楚让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不过他没忘记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秦士伟呢?你制伏他了?”
“秦士伟?我没看到有什么人啊!”谷聿平耸耸肩道。
“没人?”谷聿优皱眉。怎么回事?现在应该是秦士伟折磨他的时间,为什么会没人?“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他暂且抛开秦士伟的问题。
“是老三,他说你有点麻烦,要我尽快找到你。”
“老三?”谷聿忧疑惑的挑眉。他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