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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绍谦拚命摇头,“这辈子除了雅秋,我谁也不娶。”
“如果,我有很多钱,能带给你权力和势力呢?”
“神精病,我又不卖身,”绍谦愤愤,“我可是有节操的人。”
不知怎的,小小悲从心中来,哽哽咽咽抽泣出声。“喂,喂——”绍谦叫:“你别哭,好不好?”她哭得越发伤心。绍谦苦恼的搔了搔脑袋,“你就这么想嫁我?”他一咬牙,一副取义成仁的样子,“好吧,我娶你就是了!可我事先说明,我对你只有哥们的感情,没有男女那种情。”
小小反倒“嗤嗤”的笑了起来,“谁要嫁你了,自作多情!”
能哭能笑,看来是没事了,江雅安下心,无声阖上门。已经是凌晨三点,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开始煮咖啡,浓郁的香气随着升腾的水雾飘散,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小小打开了卧室的门,倚着门框怔怔看她,脸上泪痕还没有干透,宽大的白色睡袍在她娇小的身体上,显得空荡荡,整个人却生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韵味。
江雅秋微笑问:“喝咖啡吗?”
小小甩一甩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略略曲卷的长发,如微风中的海浪般,轻轻起伏。走到江雅秋身旁坐下,她揉一揉有点红肿的眼,“我闻到咖啡的香味,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真的是你回来了。”
“总裁打电话给我,”江雅秋低垂眼帘,为小小倒上一杯咖啡, “说绍谦明天要走了,让我回来送送他。” 对着这么一双纯净的眼眸说谎,真是一种罪过。
双手捧住江雅秋递来的小杯盏,咖啡的温度传出来,冰冷指尖逐渐变暖,小小说:“秋姐,绍谦喜欢你。”
江雅秋抬头瞟她一眼,看见她一脸的认真,不由笑笑,低头继续往自己的杯中注入咖啡,“他还年轻,等到他足够成熟,就会明白他所执着的喜欢,只不过是对少年时代美好回忆的留恋与依赖,小小,人总会长大。”
小小沉默,在杯中放入一片糖,用小巧的银勺慢慢扰动,踌躇片刻,问:“秋姐,你的恩人,就是你走之前对我说的过那个恩人,他要你做什么事作为回报?”
江雅秋喝一口咖啡,轻言细语:“小小,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你,在圣.弗朗西斯科。”事隔多年,她依然记得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杜修宇站在二楼的巨幅落地玻璃前,专注望着楼下花圃,一个学种花的小女孩跟在花匠后面窜来窜去。他那样一个人,平日里既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仅是简简单单站着,就足以令人心生敬畏。然而,那一刻,他眼中的温情足以让灿烂阳光失色,看着女儿,仿佛看着他珍爱的全部世界。“她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当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希望你能为她做这什么。”江雅秋说:“这就是我的恩人所要求的回报。”
小小双手抱膝,小巧的下颌抵在膝盖上,出神了许多,才轻声说:“上次听你说起你的恩人时,我就觉得他的行事作风与一个人很相似,却不愿意深究。真希望别人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可是——,”她顿一下,无奈一笑:“显然,我永远也脱离不了他的庇护。”
“对不起,小小。”除了道歉,江雅秋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毕竟一切都是事实,没有杜修宇,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苏小小。
“秋姐,不必说对不起,”小小摇头,“你只是善意隐瞒而已,就如我向你隐瞒身份一样,没有恶意的欺骗——”她哽咽一下,眼眶泛起红晕,那一切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她这个傻瓜,却在这种手段的操控下心情跌宕!
“怎么了?”江雅秋扶住她的肩,柔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她说着,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落下,“他却是为了利益目的而接近我,不喜欢就不该招惹我;不招惹我,我根本就不会认识他;即使认识他,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眼泪越落越急。江雅秋静静陪在她身边,能哭出来总是好事,渲泄过后,才能彻底放开。终于哭够了,小小举起手,狠狠拭去眼泪,发誓般:“我决定,永远不喜欢他了。”
江雅秋忍不住笑,年轻真好,哭一阵笑一阵,什么事都能过去。轻抚一下她的脑袋,“想开了?”
小小点一点头,“想开了,我要离开这儿,明天就走。”
“不行。”江雅秋一口拒绝,“杜先生说你们的约定是一年,没满一年之前,你不能离开;否则,就算你输,要无条件接受杜先生为你安排的婚姻。小小,我虽然喜爱你如同自己的妹妹,但也不能违抗杜先生的意识,到时候,你别见怪,我不得不把你押上礼堂。”
“唔!”小小觉得头痛,捂着脑袋,说:“老爷子手下的人都很能打,他有没有派人训练过你?”
江雅秋点了点头,“我空手道黑带四段。”
“啧,”小小咂舌,“真狠,自己的女儿不舍得拿来训练,就训练别人的女儿,没人性。”
江雅秋啼笑皆非:“小小,杜先生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你。”
“唉——”小小长叹一声,又抱住脑袋,“我知道,如果你押我上礼堂,我肯定打不赢你。”
“我也不想这样。”江雅秋笑着摊一摊手,“杜先生的为人你最清楚,一诺千金,只要坚持过完一年,你就自由了,他再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可是,可是——”小小期期艾艾说:“耿绍昀已经知道我是谁。”
“那么,他有没有欺骗过你,逼迫过你?”
“没有。”小小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很骄傲,根本不屑于欺骗我,如果不喜欢,他绝不会说喜欢,如果说喜欢,就肯定是真的喜欢。”
“那你怕什么?”江雅秋循循善诱,“既然已经过了大半年,还有五个月,为什么不坚持下去。难道想让杜先生为你安排另一场联姻吗?总裁不会骗你,在他身边总比面对那些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安全。”
小小沉思不语,江雅秋看着她,暗暗叹息,到底是父女,当小小认真沉静时,在她脸上便可看见与杜修宇相似的冷峻,拍了拍她的肩,“好好想一想,坐着想不通,就躺着想,想好了,明早和我一起去为绍谦送行。”
第十九章
机场广播已经播报过一遍登机通知,耿绍谦还恋恋不舍的拉着江雅秋话别。不远处,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小小看清了江雅秋眼底的忍耐。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不喜欢一个人也不是错,她谁也帮不了。眼角的余光瞄见耿绍昀举步向他们走去,小小急忙叫:“总裁。”虽然什么也不能做,至少要帮绍谦多争取几分钟,耿绍昀止步回头,她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耿绍昀走回到她身旁,“什么事。”
被他锋锐的眼眸一扫,小小生出几分心虚,大脑暂时短路,一时想不出合理个的借口。广播开始播报第二遍登机通知,耿绍昀微微蹙眉,又准备举步。小小情急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我能不能在胜天多留五个月?”他扬了扬眉,看着她,却不说话。小小冷静下来,点一点头:“对,就这样,我还需要在胜天工作五个月才满一年,期满后,请你告诉老爷子,说我们不合适,以后我就自由了。”
“自由?”耿绍昀觉得好笑,“杜修宇的女儿,不应该这么的——”他斟酌词句,“不应该这么的单纯。”
在某些场合,单纯就是白痴的代名词,小小神情微冷,“单不单纯,是我个人的事,好象和你没有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他用平淡的口气说:“杜世伯昨晚给我电话,要我教会你一些东西。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如果你的学习成果达不到要求,说明你只适合做温室里的花朵。到时候,麻烦你乖乖回家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以后杜世伯会为你找一门当户对的人家,嫁过去做少奶奶。安安份份让别人供养着,不要再不切实际的幻想什么自由。想要飞,首先要学好觅食的本领,至于现在——” 他摇了摇头,“你连独立生存的能力都不具备。”
小小深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我不需要你教会什么东西,这大半年来,我一直靠自己生存,并没有让老爷子养活我,以后也一样。”
“是么?”他笑:“没有江雅秋的庇护,你确信你能够通过胜天的试用期?”
小小哑然,再一次发觉自己傻,以胜天对员工的严格要求,她的顺利过关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侥幸。
看看她因为难堪而变得嫣红的脸庞,他缓和了一下语气:“我答应过杜世伯,无论你是否会成为我的妻子,在他百年之后,我都必须接替他,帮助你、保护你,直至我们其中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希望你在以后的学习中能多用一点心思,我不想一辈子都在照顾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也不愿意这样,对么?”
“他总自以为是的安排我的生活,却从来不问问我是否需要。而你——”小小愤恨:“这么荒谬的要求居然也会答应,你敢说没有任何利益的驱使?”
“虽然有点傻,还没有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笑容满面的样子风度翩翩,说出的话却不留一点情面,“我没办法拒绝,第一,杜世伯承诺,我将会拥用杜氏企业20%的股权,也就是说,我将会是杜氏集团中仅次于你的第二大股东;第二,没有杜世伯,就不会有今天的耿绍昀与胜天集团。照顾你一辈子,是他对我投资后,所要求的回报。”
小小冷笑,略带嘲讽:“好大一笔投资!”
他不以为意的笑:“一切投资不都是为了你么?怕你吃苦,帮你找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丈夫,你不领情;想让你学会执掌家业,自己又不舍得教,只好让别人教。这样父亲,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小小恼怒:“你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根本就不能明白别人曾经所经历过的痛,有什么资格乱发言。”
“是,我是不明白。”耿绍昀冷酷的说:“我只知道,一个合格的母亲不应该不负责的扔下孩子不管,更不应该让孩子在怨恨中成长。”
“你知道个屁!”小小突然蹦出一句粗话,转身冲出了机场。耀眼的阳光猛然刺得双眼发痛,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匆忙低头,几滴水珠跌碎在大理石地面上。暖洋洋的阳光里,她却觉得冷,抱紧双肩,慢慢在机场外的石凳前坐下。
她的母亲,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小小至今清晰记得她的怀抱温暖馨香,常抱起年幼的女儿轻轻拍打:“宝贝,宝贝……”悦耳的声音如春天里最轻柔的风。父亲的生死兄弟赵晓峰笑嘻嘻说:“嫂子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神,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做我老婆,好不好?”
“嗳,想都别想。”另一边,父亲在叫:“云若这辈子是我老婆,下辈子也是我老婆,下下辈子,还是我老婆。”母亲看着他,温柔的笑,即使是百炼钢,也会溶化在她温柔的笑靥里。那时,父母的感情真好!
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幸福?舅舅去世时,母亲哭得很伤心,从此再也不会对父亲温柔的笑。终于有一天,母亲离开了父亲,也离开了她;时隔半年,母亲被强行带回家,父亲拿起一个针筒,母亲被他的手下所钳制,不能动弹。她不哭不闹,静静看着他,当他亲手把透明的液体注入她纤细的手腕时,大滴的泪沿着她美丽的脸庞无声滑落。那时候,看不懂母亲的眼神,只是觉得很悲伤,许多年后才明白,那种眼神,是万念俱灰的绝望。父亲把针筒狠狠砸在了地上,玻璃碎屑飞溅,在母亲的脸上划一道淡淡的血痕。她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父亲抱住她,“小小,小小……”一滴水珠落在她头顶,冰冷沁入发间。她问:“妈妈为什么要打针,生病了吗?”
父亲沉默了很久,说:“是。”
她看见母亲流泪,以为是打针太痛,轻抚母亲的手腕,“妈妈,病快点好,好了就不用打针了。”
母亲合上眼,泪水成串沿颊滚落,“把小小带走,再也不要让她看见。”
父亲拉她走出母亲的卧室,迎面跑来的赵晓峰扑上前,冲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拳,“混蛋,你竟然给嫂子注射毒品。”
她瞪大了眼,八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不少事,也知道毒品不是好东西,她以为这是一个误会,赵叔叔对父亲的误会。
父亲没有还手,望着远方的虚空,疲惫而虚弱,“晓峰,我没办法,苏步昌死了,云若永远也不会原谅我,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我。”
赵晓峰咬牙:“你会害死她,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她的!”
父亲怆然笑:“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我身边。”宁可让母亲死,也不放手,这就是杜修宇,叫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