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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再吸一口烟,李三的眼睛总算转到了我掌中的凌风剑上,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别样的轻蔑:“这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听我说,就不要用它!”
“不用它!开玩笑!这可是天下第一剑客使过的天下第一名剑,我成人冠礼的礼物!你让我不用它?!”我的心跳了跳,却故意作出狂放而不可思议的表情,跟着,我嘲弄的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吃过这口剑的亏?心里嫉妒?”
“天下第一名剑?哼哼!”李三的口气说不出的嘲讽:“二十年前,若让人听了这话,能把肚子笑破!”
“胡说!二十年前莫叔叔虽然的武功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但也一定算是决定高手了!”我强忍着不动声色。
李三的脸微微胀红:“捷儿,老夫生平从不以妄语诳人,连你父亲,也不敢说我胡说!你以后可记下了!”
“哈哈!空口白话,谁不会说?你不讲明莫叔叔究竟有什么错处,我怎么能服气?”我斜着眼,用极尖刻的语气调侃着。
“当年这剑,不过是一个戏子的道具,不脏不贱,又是什么?”李三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戏子?
这柄剑,昔日的主人,竟是一个戏子?
我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难道,我的生身之父,竟然会是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我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面强压住狂跳的心,我又问:“戏子的道具?开玩笑!你还说你不骗人,戏子能用这么好的剑当道具?莫叔叔又怎么肯用一个戏子的剑?”
“有本事的戏子什么东西用不起?莫余风胡涂,你不要跟着的晕,若有点志气,就不要用这种脏东西!”
“脏东西?”凌风剑在灿烂的阳光下,宛若一泓秋水,明亮光滑的然不上半点灰尘。望着剑,我满心茫然。本能的反驳:“你说他脏?难道比你以前的贼赃还脏吗?就算宝剑曾经蒙尘,莫叔叔慧眼识珠,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一句贼赃,戳到了李三的痛处,他暴跳如雷,怒道:“不要拿这种东西跟我比!用这剑的人,肮脏无耻,下流到了极点,你父母还有那个姓莫的是发了风,才……”
“李总管,你在和捷儿了什么呢?”轻柔的声音宛若春风,扫去了满园的争论。青衫翠裙,缓步而来的,正是我那绝代风化的母亲!
母亲的笑是那样的柔和,却又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端庄:“这些天忙着捷儿的冠礼,内楼事务繁忙,偏劳李总管了!”
“夫人严重了!楼里还有些事情未了,属下以后会注意的!”李三对父亲,有时还会装模作样的故作倨傲,而对母亲的柔和的笑,却一向恭敬。此时,也不知道被母亲听取了多少,心中惶恐,搭话未免带了语病。
他要注意什么,注意以后言语谨慎,不能把这些内情告诉我吗?
见母亲来了,我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但,已经听到的这些,已经足够让我心惊肉跳!这柄剑昔日的主人,究竟会是怎样的人?我深知,李三虽然曾为匪盗,但性情耿直,决不是会被后碎嘴诽谤的人,否则当年父亲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心力去收服他。让他这般蔑视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不堪?这个不堪的人,究竟和我会是什么关系?
“捷儿,你在想什么?”母亲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没什么!”我掩饰的回答。
母亲的神情变得像远山的云雾一样缥缈:“你不要想太多了,很多事情看来复杂,其实很简单。世人眼中的坏,不一定是真正的坏,有些事情,我也是走了很多弯路之后来才明白过来。捷儿,凌风剑是绝世的好剑,你莫叔叔和你父亲也是绝世的英雄!你要珍惜,知道吗?”
我含混的笑笑:“娘,你说什么呢?”
母亲意味深长看着我道:“你不明白,也就算了!”
母亲转身离开了,留着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世人眼中的坏,不一定是真正的坏。那么,这柄剑昔日的主人,真的是世人眼里的坏人了?我现在知道他是二十年以前一个很有“本事”戏子,知道他在世人眼里是个很脏很坏的人。这个人,和父亲昨天晚上谈论的“他”,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为什么父亲和莫叔叔对他的评价,和李总管会差这么远?
我忽然想到了莫叔叔至今还是单身一个人,用他的话说,是以剑为妻。这在武林中,原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以莫叔叔豪爽多情的性子,仔细想来却有不尽合理。难道说莫叔叔当年和这个戏子有过什么瓜葛不成?
我一惊,暗骂自己:莫叔叔如此带我,我又怎能这样去猜疑他?若让他知道了,不晓得会怎样对我怎样伤心!
不过,不过即使当真这个戏子和莫叔叔有什么牵连,和父亲又有什么相干?和我又有什么相干?为什么连母亲的表情,也那么奇怪?难道,我竟是莫叔叔的孩子?
我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自己胡涂:即使莫叔叔做过什么错事,两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有孩子!我禁止自己在胡乱的想下去。他们,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即使要查明真相,没有证据,我也不能这样胡乱的猜疑!这样的罪名,已经是在诋毁他们的为人!
我信步在院子里走着。
“沐少侠好!”
“恭喜沐少侠,这回也可以在江湖上一展风姿了!”
“沐少下,往后还要靠您多照应呀!”
我麻木的一一回应着。沐少侠,如果我不是姓沐,眼下这些讨好的人中,还能剩下几个?就不知道这个光辉的沐姓的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的骗局?
闯荡江湖,或者,只有到了江湖之上,我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吧!
第二章 线索
十日后,我佩着凌风剑,风尘仆仆来到了京城。
收查京师一带去年天富楼的账目,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任务。
京城的分楼主张文热情万分的招待着我这个“少主子”。当他问我想去那里逛逛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我说出了戏园子。
“噢!原来少主子也喜欢听戏!那来京城可真是不能错过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又是理解,又是暧昧的微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四喜班,春和班,都是享誉百年的老字号!里面当真是名角如云,个个生得千娇百媚,……”
“那就请你来带我开开眼界好了!”我越听越烦闷,打断了他,却还不得不继续微笑着,暗想父亲怎么会对这种人委以重任!
“哈哈,没问题!少主子什么时候想去,让属下先到园子里面打声招呼,您不知道,这京城里面的那些戏子们呀,都叫那些什么王爷宰相的给惯出脾气来了,一个比一个牌大!”
“怎么,难道这里的戏子,还有这么高的身份?”我不经意的问。
“嘿!他们有什么身份!不过是那些有权的,有钱的,拿着银子砸出来的!”
“这么说来,那些戏子身边,还不都藏着几样传家宝?”
“那倒不一定,官爵们的赏银虽多,肯把宝贝给他们的,可就没几个了,就算有,也得加班主收去!除非是叫人包去的!”
“噢!”我轻轻答了一声:“他”曾经拥有凌风剑,此间决不是寻常之物,难道他也是叫人家包去的?
当晚,我就坐在京城最大的庆春园里面最豪华的包间里,看着那些涂的齿白唇红的戏子们,水袖飘飘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
调子是很平常的西厢。平心而论,无论扮相还是嗓音,却是都是极美的,只是一想到他们都是和我自己一样的男儿身,就忍不住觉得恶心。那个“他”也是这样的人吗?还是比这些更加不堪?
“公子!”说话的声音很娇也很细,听在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我回过神来,原来这一折子,已经结束了,刚刚台上的那个花旦扭扭捏捏捧着杯酒,走到了我的身前。
“你是?”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移开自己的眼神,实在不想看见他脸上的白粉。
“公子好讨厌!刚刚下来,就不认得奴家了?人家莺莺嘛!”他说话嗲声嗲气的,一边说,一边将往我的身上靠过来!
我实在忍不住,皱着眉往旁边一闪,刚刚想套话的念头全被他这一靠靠走了。从怀中掏出张一票,往他手中一送,愣愣道:“你下去好了!”
那个戏子的眼神忽然变的惊恐,他“扑通”跪了下来,伸手就扯我的裤脚,哀声道:“公子!您就发发善心,点了奴家吧!明凤他还小,他不会侍候人的!”
我拔腿往后一撤,皱着眉看了眼张文。
跟在那个“莺莺”身后的班主一把拽过了他,陪着笑,又从身后推出了一个戏子,讨好道:“公子爷,那个是我们春和班的明玉,叫人给惯坏了!您别介意!这个是明凤,才十二,还是个清倌呢!也好眼力!”
我的脸一下子涨红!我认得,这是那个扮演“红娘”的。十二岁,他还根本是个孩子!
“公子!您行行好!就点了我吧!明凤他……”那个明玉疯了一般的冲上来,挡在了明凤的身前!
“啪!”明玉姣好的脸上清晰的浮起了五指红印!
“啪!”我实在压不住火,反手也抽了那个班主一个耳光!在看那个明玉,他泪水滑落,冲花了厚重的戏妆,挽得整齐的宫髻也被这一掌打得松乱!尽管狼狈,他却死死的挡在那个明凤的跟前,不肯少退,秀气乌黑的眼睛里闪着红丝,脖子上细小的喉结起伏着,到是显出了几分男子气概。
“这两个孩子都留下,你滚!”我勉力压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听起来太过激动。
那个班主呜呜的点头哈腰,退了出去。我多少解了点气,虽然没用内劲,我的一掌也足以让他掉落打扮的牙齿!
明凤惊得呆住了,明玉却机灵的很,说话的声音也正常了起来,抿嘴一笑道:“我就知道,公子是个好人!”跟着一扯身边的明凤,深深一个万福:“明玉明凤谢过公子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照理应该是个“爱听戏”的纨绔公子哥。
张文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上前一步,迟疑道:“少主子,这个春和班的班主虽然无耻,但在京城里的交游却宽的很,我们做银楼生意的,是不是还是不得罪他的好?”
我闭了下眼,知道是自己莽撞了,各了半晌,才强忍着气道:“给他送一千两银子去,告诉他事情不要做得太绝,打小孩子的主意,太伤阴德了!还有,告诉我不想多惹事端,但私下里,要上一两条人命,还不件难事!你先下去吧,叫他们帮我准备一件干净的房间。”
张文含笑点头,领命而退。
我抬头,再看那两个戏子,明玉落落大方的在旁边看着,明凤抖抖索索的拉着他的衣襟,小小的脑袋垂到了极点。看不出,这个明玉还有几分胆识,不愧是个红遍京城的名角,这梨园的事情,向他打听到也是条途径。
见我再看他,明玉笑道:“公子,明凤胆小,叫他退下可好?公子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
我点点头,也笑道:“那你就跟我倒房里去好了!”
明玉一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尽的妩媚,看得我又是一阵不舒服。他轻轻的退了一下明凤,道:“你先回去,记得把门插好!”
明凤却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显得可怜异常,没有半点方才台上的灵巧,不肯松开。“傻瓜!我们今天与上贵人了,你莫要在这里惹人笑话,听话!”明玉的声音压得极低,却瞒不过我的耳朵。
我有些感慨,谁说戏子无情?这两人间,就比寻常的亲手足还要亲近。我也把声音放柔:“明凤是吗?你先回去吧,不会有事的!”
明玉又推了他一下,他才深深一个万福,跑了出去。
“公子,我们到房间里去好不好?这什么事也方便些。”我的脸微微一红,多少觉得羞恼,却又说不出什么。平日的机变全都不见了,寒着一张脸,让他在前面带路。他又是妩媚一笑,腰肢一扭,向前走去。说实话,若是女人,当真还是风情无限呢!
进了房间,明玉殷勤的布好了茶点